第 92 章(1 / 1)

鲛人反派有点撩[重生] 菊长大人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红了起来。

  言疏口中这位朋友……怕正是那位男子罢……

  “寻常朋友而已,无妨。”这般说着,杜言疏已起身行至屋外,血明鸟呆呆地站着扇动翅膀, 掀起的风将新修剪齐整的花草弄得乱糟糟的,一片狼藉。

  血明鸟看到杜言疏,漆黑的眼珠子咕噜一转, 欢喜得咕咕直叫, 展开翅膀几乎将整个前院填满了……

  杜言疏扶额,那条死鱼, 嘴上说得好好的帮他养着,结果呢?大红鸟自个儿找上门来了?这算什么?

  言而无信的家伙……

  “……三哥哥朋友这鸟儿,还挺别致。”裴匀盯着血明鸟两眼放光, 他一向对神兽坐骑兴趣极浓厚。

  杜言明也跟了出来,面露诧异之色,片刻又敛了干净,微微笑道:“择思,此乃西域炎昆山血明鸟,十分珍贵,性情也暴躁,你可别胡来。”

  裴匀笑:“师尊放心,我还能将它吃了不成?”

  “……”

  “裴公子,血明鸟生性凶残,兄长是担心它把你吃了。”杜言疏云淡风轻道,缓步走到血明鸟身侧揉了揉它毛绒绒的脑袋,血明鸟被摸得十分受用,半眯起眼咕咕低鸣。

  裴匀无语:“这确实……看起来很凶残……”

  杜言明莞尔:“择思,此乃言疏友人之物,莫要冲撞了。”心中却感慨,弟弟对那人是真好,连他的坐骑都这般温柔相待……真是一物降一物呢……

  思及此,心中还有些小不愉快,自己唯一的亲人,从小到大宠爱的弟弟,就这般送到别人怀里了,自是五味杂陈。

  “我不胡闹,我就摸摸~”说着裴匀也学着杜言疏的样子抬手去摸那鸟儿,谁知手还未抬利索,血明鸟便浑身一凛,全身血红的羽毛竖了起来,杀气腾腾地瞪着他。

  裴匀顿觉背脊发凉,忙讪讪收回手,杜言明看在眼里,微微一笑道:“它认主的。”

  杜言疏晓得血明鸟是通人语的,压低声音在它身侧道:“你可知他去了哪儿?”

  血明鸟摇头——

  杜言疏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罢了,转而又问:“你找我何事?”

  血明鸟双目一亮,自个儿伸直脑袋去蹭杜言疏的脸。

  “……”原来是特意来撒娇的,可明明是个雄鸟,为什么……杜言疏也懒得跟一只鸟计较,遂由着他蹭了蹭才淡声道:“去罢,有事儿我会唤你。”

  血明鸟会意,点了点脑袋,又依依不舍地蹭了蹭杜言疏的掌心,才展开翅膀朝屋顶飞去。

  直到那一抹鲜红消失在湛蓝的天际,杜言疏才轻描淡写道:“回去继续吃饭罢。”

  “三哥哥那位朋友还挺有能耐,居然能将血明鸟驯服收做坐骑。”裴匀由衷感慨道。

  杜言疏不置可否,端着碗慢条斯理喝粥。

  迟疑片刻,杜言明面上温煦和善,心境却很复杂:“言疏,若是方便,你也请那位朋友到家里坐一坐罢?”

  端着碗的手顿了顿,半晌淡声道:“嗯,有机会的话。”

  ……

  这两日,杜言疏总是心不在焉,将那盏融了神识的石灯握在手里兀自出神,温润的石块冷了暖暖了冷,就是不愿将其点燃。

  他不告而别肯定有什么要紧事,这种时候唤他恐怕不妥,就算真把他叫来了,自己又想怎样?质问他为何对自己做那种羞耻的事儿?做了又为什么不告而别?

  杜引之已经将心意袒露,杜言疏明白,纠结动摇的人是自己,他现在委实不知该如何面对引之,兴许对方就是顾虑到此才消失的……

  “三爷如此发愁,为何不点燃那石灯问个明白呢?”冷冷的声音打破沉寂,站在门外的,是一身墨衣面色冰冷的柏旭。

  杜言疏敛了面上的情绪,也没回头,声音波澜不惊:“你可算回来了。”

  对方也淡然道:“是,我答应过三爷的事,必然会办到。”

  杜言疏不置可否,将石灯收入袖兜里,用灵力将壶子里的水加热,沏了新茶。

  “你的事,办妥了?”声音淡淡的,就似在说家常。

  “是,所以,三爷要如何处置属下?”这般说着,柏旭从衣襟中取出一本名册交与杜言疏。

  杜言疏心中疑惑,拿过名册略略一翻,面色大变,册子里记载的皆是各大世家中隐匿的狂骨教徒名称:“柏旭,你……”

  柏旭面不改色:“三爷,属下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

  “有劳了——”杜言疏抬起眼定定的看着面无表情的柏旭,心思转得飞快。

  冷郁的恶趣味他是领教过的,柏旭将名册带出来他未必不知,兴许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正是打着借刀杀人的如意算盘,想借杜家之手,看一出各家同门相斗的好戏。

  沉吟片刻,杜言疏从容道:“这名册由杜家交出,各家自然不会信的,到时候怕是会反咬一口。”

  噙了一口茶,抬眼望向柏旭摇头道:“况且,真假难辨,我……信不过你。”

  柏旭面色终于变了,沉冷灰败,嘴角抽了抽道:“属下明白。”

  顿了顿,声音有些发颤:“三爷,属下追随的人,从来只有你,我那日所说的话,也全都是真的,杜引之可以给你的,我也可以。”

  “所以呢?”杜言疏的声音是冷的,听得柏旭透心的寒意。

  他紧握的拳头骨节泛白:“所以,为什么杜引之是比我危险千万倍的鬼族圣君,心魔诅咒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勾勾手指就能搅得生灵涂炭,他却能得到原谅,可我……却再也入不得三爷的眼。”

  “就因为三爷你心里有他罢。”

  “引之现在已经……”

  柏旭截了他的话,冷冷道:“杜引之现在如何,三爷又是真的晓得么?他甚至都不敢与你坦白罢?”

  “还是那日,三爷已经与他互通心意有了床笫之欢?”

  “柏旭,你够了!”杜言疏忍无可忍,面色冷了下来,从齿关挤出冰冷的声音:“引之如何,我会亲自问他,没必要通过旁人之口了解。”

  柏旭冷冷一笑:“要不三爷试着点燃那石灯,看此刻正忙着吸食灵力的杜引之,能不能赶来。”

  杜言疏不为所动:“我想寻他时自然会寻。”言下之意,旁人管不着。

  他面上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淡定,其实内心是发慌的,他不敢燃,也不能燃这石灯,若真如柏旭所言,他此刻将引之唤来定会扰了他神识,更何况,如果引之不来,他自己也不晓得该怎么办……

  “属下也是这几日才晓得,当年杜引之落入熔渊非但没神魂俱散,反而解了魂契炼出了新的肉身,所以这些年三爷感知不到他的神魂,可即使是熔渊,也化不了他魂核里的心魔诅咒,杜引之随时都可能灵力暴走。”

  杜言疏面色越来越苍白,却不能闭耳不闻。

  “以前尚且还有魂契可以牵制住他,可如今他修为大涨,又成了鬼族的圣君,可操纵百鬼兴风作浪,三爷,如若杜引之再度灵力暴走,你可还有法子制得他?”

  柏旭知杜言疏答不上来,嘴角浮起一丝笑,继续道:“虽然有心魔诅咒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