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1 / 1)

圣眷正浓 楮绪风 3193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107章

  陈德海只传了这么一回话?, 若非萧贵人与其他新入宫的嫔妃不同,这时?候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能打?扰了皇上贵妃娘娘安寝。

  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贵妃娘娘圣眷愈浓, 就是作天作地?,皇上都不会多说一句的不是,如此这般, 谁敢去招惹。今夜他传了话?, 只盼着贵妃娘娘大人有大量,莫要记仇才是。

  殿外雍和斋的宫人等上许久, 等来陈德海的一句皇上娘娘已经歇了, 既然萧贵人头疾难忍,不如先?去传太医。

  那小宫女没请到人,害怕主子不悦,又不敢在再去打扰。泠贵妃在后宫如日?中天,她没那个?胆子过去招惹,思来想去,只得先回了雍和斋。

  ……

  前?夜的事?儿很快传遍了六宫, 一早在坤宁宫的问安,不免有好事?的人挑起了这茬。

  婉芙漫不经心地?听着那人绘声绘色地?描述。

  “还是贵妃娘娘得宠,嫔妾等望尘莫及。”

  萧贵人即便昨夜头疼得厉害,给皇后的问安照样没落下。闻言, 她脸色微微泛白,先?看了眼皇后,又朝婉芙看去, “让贵妃娘娘见笑了,嫔妾打?娘胎里落下的头风, 本没想过去打?扰皇上与娘娘安寝,是底下那些伺候的奴才自?作主张,贵妃娘娘可莫要见怪。”

  “本宫有什么好怪罪的?”婉芙挑了挑细眉,惭愧道,“是本宫的不是,昨夜巧了,本宫也身子不舒服,这后宫里,皇上分身乏术,照顾着本宫就顾不上妹妹,妹妹还要见谅才是。”

  在座的嫔妃眼瞧着高位那张唇红齿白,媚意如春的脸蛋,哪像生了病的模样。偏生泠贵妃受宠,她们这些下面的嫔妃只能将气往肚子里咽。泠贵妃虽不当初的宁贵妃跋扈,可即便是当初的宁贵妃,也不曾这般霸着皇上,让皇上三天两头地?去昭阳宫,不分给旁人半分雨露。

  出了坤宁宫,婉芙乘着仪仗去了御花园,正巧遇上温修容牵着顺宁在亭子里玩儿。今儿个?温修容告了假,婉芙下了仪仗就朝那一大?一小的两人走过去,见温修容嘴唇不见血色,眼底露出担忧,“受了风寒,怎的还带着顺宁出来了。”

  温修容抵唇轻咳,温笑道:“劳姐姐关心,都是老?毛病了。”

  当初小产落水落下的病根,哪是那么容易好利索的。婉芙想到当初,心中生出愧意。

  温修容看出来,握住婉芙的手,“泠姐姐帮我良多,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

  她顿了下,继续道:“有一事?,正好说给泠姐姐。”

  “泠姐姐当初让我查的刘宝林,有了些眉目。”

  温修容叮嘱乳母看好顺宁公主,与婉芙寻了个?僻静的地?方说话?。

  刘宝林出身并不高,是七品小官之?女,跟在璟嫔身边入宫,皇上御极第二年,开行新政,上到高门贵族,下到九品寒门,无不战战兢兢。

  彼时?世家盘根错节,把持国中大?半官令,兵府,新政一下,皇上以雷霆之?势,立即缉拿贪官,处置世族,其中,下面那些小官免不了要遭殃。刘宝林父亲以贪污罪押解上京,判以流放之?罪。刘宝林苦苦哀求无果,最终不知为何,不再纠缠这件事?,本本分分待在后宫里,多年生出事?端。

  而今数年过去,谁会把一个?小小宝林的事?儿挂在心上。

  ……

  蘅芜苑

  刘宝林懒懒散散地?欣赏着手中的鸳鸯团扇,美?虽美?矣,放在她这儿却是可惜了,鸳不鸳鸯,她入了这深宫,又能与谁成双对呢?

  一只手抚过她的侧脸,刘宝林合起眸子,任由那只手游走在颈边,“皇后竟也真狠得下心,舍得你这般伺候妥帖的奴才。”

  “奴才是断了根儿,可主子也别真把奴才当奴才了。”那只手抚过峰峦,入了深谷。

  刘宝林呼吸渐急,搭在美?人榻边的一双玉足绷紧,随着那只手如上云端。

  

  她平复着呼吸,白了眼擦着指尖水渍的太监,“若非我,你这条命早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张先?礼笑,恭敬地?为刘宝林着衣,“奴才如此尽心伺候,宝林主子还不够满意?”

  “我要的是这个??”刘宝林扔了肩上披着的中衣,赤身趴到美?人榻上,任由张先?礼为她捏肩捶背。

  “皇上迟迟不给小皇子取名,我猜皇上是有心让小皇子继承那个?位子。”

  张先?礼不置可否,“主子打?算如何?”

  刘宝林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自?然是帮我们贵妃娘娘一把,没了大?皇子,小皇子就是后宫最尊贵的龙嗣,贵妃娘娘可要好好感谢我。”

  张先?礼敛下眼,眸中划过一抹冷光。

  ……

  刘宝林那件事?没思索出个?所以然来,婉芙回了昭阳宫,刚哄着小来福睡着,就听说萧贵人又发了头疾,去乾坤宫请皇上过去看看。

  可真是不死心。

  婉芙慢条斯理地?簪上坠金的步摇,手搭到秋池腕上,站起身,“本宫身为贵妃,怎能不关照关照后宫姐妹?”

  秋池笑着附和,“娘娘说的是,萧贵人得知娘娘亲自?过去看望,不知道该有多高兴呢!”

  昭阳宫的仪仗大?摇大?摆地?去了雍和斋,彼时?圣驾刚到不久,婉芙一踏进雍和斋的殿门,就听见萧贵人娇憨的柔声,“扰了皇上处置朝政,都是嫔妾的不是。”

  婉芙冷笑,极为招摇地?抚了抚发鬓,不徐不疾地?入里,“知道打?扰了皇上,还去请皇上过来,知情的是心疼萧贵人屡犯旧疾,不知情的,还以为萧贵人为了争宠,故意为之?呢!”

  李玄胤早听见了这女子进来的动静,本要问她来做什么,一听这些话?,脸色顿时?黑下来,那女子像是没看到他,和颜悦色地?跟萧贵人说话?,将他忽视了彻底。

  偏这是在雍和斋,他若当着旁人的面训斥了这人,待回去,她得把天作塌了。

  李玄胤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一把将人拉起来,“朕这么大?个?人站在这,你没看见?”

  婉芙似是才看到男人一般,惊讶地?睁圆了眸子,“皇上怎么在这?臣妾记得半个?时?辰前?臣妾去乾坤宫请您,您可是借着政务繁忙的由头将臣妾的打?发了!”

  李玄胤拧了拧眉,他怎么不记得这事?,这女子自?打?有了福儿,一向懒得去乾坤宫,今儿什么时?候来找过他。

  思虑不得结果,李玄胤瞥到那女子憋笑的神?色,脸色铁青,登时?大?怒,“江婉芙,你敢诓朕!”

  “皇上!”婉芙忙抱住男人的手臂,“皇上小些声,萧妹妹头还疼着呢!”

  李玄胤被这女子气得突突直跳,更气自?己竟还要顾忌她的脸面,轻拿轻放,捏紧了臂上那只小手,低声威胁:“看今夜朕怎么收拾你!”

  婉芙脖颈一凉,这才感受到害怕,可惜已经完了。她脸上又羞又恼,被男人一把抓去了身后。

  这番情形落在萧贵人眼中,她头仿佛愈加疼得厉害。都说泠贵妃受宠,她这才知道,为何宫中的嫔妃都如此嫉妒这个?女子,原来皇上待她,确实与待旁人不一样。

  太医早已诊过脉象,可皇上和贵妃娘娘尚在亲昵,他哪敢说话?,待那边没了动静,他才上前?,斟酌开口,“皇上,臣已经为贵人主子施针,但贵人主子仍旧头疼难忍,臣怀疑,主子是中了毒。”

  “中毒?”听说主子是中了毒,云柔着急得瞪大?了眼,扑通跪下身,“皇上,怕不是有人要对主子不轨,求皇上为主子做主啊!”

  李玄胤捻了捻扳指,凝起脸色,“可查清,是中了何毒?”

  太医顿了下,开口,“昨夜臣已经查看过贵人主子的吃食,并无问题,而且从脉象来看,此毒毒性?并不剧烈,只能使贵人主子身子虚弱,并不能多做什么。是以,臣也不知……”

  他也看不出,这毒厉害在哪。

  婉芙眉心微蹙,“太医既然检查过萧贵人的吃食,可看过了她的日?常用度?”

  萧贵人眸色忽闪,微不可查地?看了眼婉芙。

  太医恍然,立即请命去检查萧贵人的用度。或许那毒并非是入口之?物,是他疏忽狭隘,险些犯了大?错!

  又一阵头晕生出,萧贵人抵着额角,顺势倚靠到站在床榻边的李玄胤怀里,她虚弱无力道:“皇上,嫔妾难受。”

  李玄胤站着没动,甚至没伸手去扶几欲要摔下床榻的女子,他转着扳指,掀起眼皮不动声色地?去打?量一眼后面的婉芙,见那女子一心看着太医的动作,根本没注意到这,几乎要被气笑了,合着她这么大?张旗鼓地?过来,都是做给他看的,他去看谁,她半点都不在乎!

  男人脸色黑如锅底,他招手换来云柔,“扶着你们主子。”

  半刻钟过去,太医捧着一瓶梅花到李玄胤面前?,“皇上,是这瓶梅花上被人喷洒了沉凝香,才致使贵人主子头疾加重。”

  他继续道:“沉凝香本是避孕之?香,或许是贵人主子有头风旧疾,嗅到这香味感到不适,才提前?有所察觉。不然时?日?已久,主子闻多了香气,便是再难有孕。”

  谁不知新妃入宫后,最受宠的就是萧贵人,后宫里竟敢有人用这般明目张胆的手段,真是胆大?妄为。

  太医这话?一落,萧贵人眼色下意识地?朝婉芙看去,连带云柔,也怀疑地?看了婉芙一眼。

  婉芙脸上无所谓,脏水泼得多了,她倒也不在乎。

  李玄胤叫来陈德海,“此事?交由慎刑司,必要给朕查个?水落石出。”

  出了雍和斋,婉芙没上自?己的仪仗,跟着李玄胤上了銮舆。帝王的銮舆要比贵妃仪仗宽敞舒服,婉芙懒洋洋地?窝到男人怀里,猫似的假寐。

  她想到萧贵人看自?己那个?眼神?,瞄了眼男人,“萧贵人怀疑臣妾,皇上就不怀疑么?”

  李玄胤“啧”了声,颇为泄愤地?掐她脸蛋,“朕怀疑什么?朕临幸谁,不是跟你交代得明明白白了?”

  婉芙不赞同,“皇上面上这么说,谁知道私底下有没有嫌弃腻歪了臣妾,找两个?嫔妃偷腥呢?”

  李玄胤嘴角抽了抽,“江婉芙,你倒底知不知道朕是这天下的皇帝。”

  他若不宠她了,何至于去偷腥?都是他惯的,让这女子愈发无法无天,不成体统!

  婉芙不说话?了,雪白的脸蛋在男人掌下,柔软滑腻,肤如凝脂,不过如此。

  李玄胤眸色稍暗,“还记得朕在雍和斋跟你说过的话?么?”

  闻言,怀中女子眸子睁开,迷惘地?看向他。

  李玄胤摩挲着她腰间的软肉,轻吻住婉芙的红唇,声音喑哑,“朕让你练的姿势你可练熟了?”

  婉芙想到什么,脸颊霎时?生了一层绯色,她咬唇捂住脸蛋,“臣……臣妾日?日?照顾福儿,哪有空闲练!”

  李玄胤眼底沁笑,低眸睨向那双纤细的柔荑,似是想到了什么,那抹笑意又变得晦暗不明,好整以暇道:“不是想让朕宠着?两下就软到榻里,腿抬都抬不起来,怎么讨朕欢心?”

  “皇上!”婉芙彻底恼了,青//天//白//日?的,怎么能面不改色地?说出那些惹人羞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