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1 / 1)

东宫藏春 南楼载酒 4964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61章

  想、想要他么?

  沈若怜脑中懵了一瞬, 耳后被他气息灼烧的地方无端发麻,他在说什么啊!

  墙壁不隔音,隔壁房间的声音不断清晰地传过来, 一声声像是干柴下架的火, 烧得沈若怜身子?发烫,愈发窘得厉害。

  她不敢太过挣扎, 生?怕那边的人发现他们偷听,只能小小地?在他怀里挣了挣,扯他的手,小声同他道:

  “你把我放开, 我不冷了, 你睡下去。”

  小姑娘的声音虽小, 语气却笃定而强硬, 只是软糯的嗓音听起来有些紧绷。

  晏温窝在她颈窝闷笑了一声,顺着她的动作将箍在她腰上的手移开, 但却不是收了回来……

  沈若怜身子?骤然一僵, 小巧的脚趾紧紧蜷了起来。

  沈若怜的身躯太过娇小,轻易便被?男人罩进怀中紧搂着,男人的胸膛滚烫坚硬, 指腹带着薄茧。

  同她身上的热度比起来,晏温的手指透着微微凉意?。

  那闲庭散步般游走的指腹, 像极了那日?亭子?里挑弄的前奏, 带起一阵阵不由自主地?颤栗。

  沈若怜忽然就慌了。

  曾经与他一起的那些慌乱、迷离和脆弱低泣,那些时而清晰时而恍惚, 断断续续的记忆碎片, 陡然间纷至沓来。

  她猛地?按住他的手,心里又气又急, 嗓音沙哑地?质问他,“不是说好、说好要尊重我么?你、你走开!去睡地?铺!”

  她心里有些急,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不喜欢他了,可对于他的触碰还是有感觉,还是会渴望。

  而且她清楚地?认识到,这种?渴望在别的男人身上从来没有过,甚至有时候梦里梦见?了,醒来都会分外悸动。

  而且随着与他分开的时间越长,她似乎梦到与他的次数就越多。

  沈若怜有些绝望,她使劲儿推了推他,急道:

  “你、你下去!我不想……”

  “当真?不想么?”

  晏温的声音落在她耳畔,低低的,带着几分诱惑,他在她白皙娇嫩的颈后?轻轻吮吻了一下,“当真?不要孤么?”

  沈若怜眼睛看不见?,触觉和听觉便越发敏感。

  颈后?那一下亲吮带来的酥麻,像是瞬间爆开的焰火,从她颈后?薄嫩的肌肤炸开,迅速窜进四肢百骸。

  她忍不住轻颤了一下,忽然恼羞成?怒地?去踢他,然而不等她骂出口,晏温已?经松开她,自觉从床上翻身离开了。

  掀开被?子?的时候,冷风灌了进来,床褥瞬间空了,温度降下去了大半。

  沈若怜心下一松,这种?时候也不想去骂他,只是拢紧被?子?,朝着床里缩了缩。

  然而隔壁不仅未停歇,反倒像是到了紧要处,愈演愈烈。

  沈若怜浑身发烫,仿佛还留有他方?才指腹微凉的触感,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张巨大的网,欲//望戗在网眼里,挣扎不休。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似他在她身上点了一把火,而那火在他离开后?反倒烧得更旺了。

  她觉得有些羞耻,不安地?动了动身子?。

  恰在此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声,沈若怜有些疑惑,他方?才不是洗漱过了么。

  没过多久,那水声停了,男人再度过来。

  微凉的气息忽然自上笼罩下来,男人唇间带着薄荷的凉意?和清香,在她耳畔低低道了句,“娇娇,孤不要你,孤知道你难受,孤帮你纾解可好?”

  沈若怜耳朵原本发烫,被?他这凉意?激得一个激灵,还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忽然感觉他滑去了床尾。

  她意?识到些什么,还来不及拒绝,薄荷的凉意?忽然让她陡然一颤,止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她听见?晏温低笑了一声:

  “娇娇,孤好喜欢你。”

  ……

  沈若怜几乎一晚上没睡着,晏温后?半夜出去了一趟,她知道他去做什么了。

  他确实如她所说没要她。

  她觉得有些荒诞,那人是一国储君,他在所有人面前自来都是一副矜贵端方?的样子?,即便是一片枯叶落在他身上,都是对他的亵渎,可方?才……

  沈若怜瘫软在床上,拢紧被?子?,想不通自己方?才为何?没有拒绝,就好像这具躯体被?欲望绑架了一样。

  她忽然想起自己今日?喝的那碗药,为了活血,晏温说那药里加了些黄酒和鹿血,她思来想去,也只能认定是那些药的缘故。

  过了半晌,晏温回来了,他在外间站了站,抖落了一身潮气才进来。

  沈若怜急忙将眼睛闭上,放缓了呼吸佯装睡着。

  她感觉晏温静静站在床边看了许久,而后?钻进被?子?搂住她,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重新包住她的双手将体温渡给她。

  第二日?沈若怜有些不敢起床,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所幸眼睛看不见?,才觉得没那么尴尬。

  直到快到中午的时候,晏温过来叫她起来吃饭,她才磨磨蹭蹭坐了起来。

  他的声音听着倒是十?分正常,一如既往地?温润而矜贵,他照旧替她擦脸,给她端来漱口水,又喂她吃了饭。

  一切平静自然得让沈若怜忍不住怀疑,昨夜的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场梦境。

  她犹豫了一下,问他,“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她感觉自己的脚被?晏温握住,她缩了缩,“我自己来吧。”

  晏温手上用了些力,“别动。”

  他替她穿上鞋,又带着她来到桌前坐定,修长的手指在她浓密的乌发间穿梭,“这里没有多余的梳子?,孤暂且替你随意?绾个发。”

  头皮有种?轻微的拉扯感,男人离她很近,她能感受到颈后?男人云锦衣料微凉的触感。

  头发里的手指一下下向下捋着,轻轻擦过她的头皮和耳垂。

  沈若怜抿了抿唇,又问了一遍,“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回去后?,你跟孤回宫么?”

  他用发带将她的头发绑起来,把她耳畔的碎发别到耳后?,俯下身子?似乎在透过桌上的镜子?看她,语气意?味不明:

  “还是——”

  “你想像昨日?那样再跑一次?”

  沈若怜下意?识攥紧膝头的衣料,指腹下是有些粗糙的麻布质感,昨日?里那件外裳果然还是被?他洗坏了。

  她压下狂乱的心跳,吞了吞口水,低低道:“你放过我吧。”

  东宫那间房,她再也不敢踏进一步,那十?几日?带给她的阴影恐怕此生?都难以?磨灭,她又如何?敢跟他回去。

  况且她与他之间,又岂止隔着这些。

  房间里沉默了下来,晏温的手还保持着搭在她肩上的姿势。

  过了良久,他指节微屈,轻轻蹭过她的脸颊,语意?晦暗不明:

  “沈若怜,孤不想对你用强。”

  “昨夜孤能克制住,不代表下次再发现你逃跑的时候,孤还能克制得住自己。”

  他的语气听起来十?分云淡风轻,就好似从前那九年,她每次听他同那些大臣说话的语气一样。

  可如今这语气用在她身上,她却觉出那温和之下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她微微垂眸不再说话。

  整整一日?身处黑暗,生?活都不能自理,更别说别的,方?才又被?他威胁,沈若怜到底没忍住,心里泛出委屈,小小地?吸了吸鼻子?。

  晏温有些无奈,“你欺骗孤说会同孤回去,后?来又逃跑,孤护着你你用银簪扎伤了孤,沈若怜——”

  他的声音忽然顿住,像是哽了一口气一般。

  她感觉他克制了好半晌,还是没克制住,忽然过来掐住她的下巴,语气冷硬,咬牙切齿道:

  “孤真?的……”

  她吓地?缩了缩脖子?,像个鹌鹑一样。

  晏温扫过她泛红的小鼻尖,看着她脸上的茫然惧怯,声音又顿住了。

  他看了她半天,深深吸了几口气才放开她,过了半晌语气僵硬地?问:

  “今日?外面天气不错,想不想出去晒晒太阳?”

  他的话题转变太快,沈若怜还等着他继续发泄脾气,没成?想他突然问她晒不晒太阳。

  她怔了一下,愣愣地?点了点头,“想。”

  “算了,孤不想去了,要去你自己去。”

  沈若怜更茫然了,他这是干嘛呀?

  她有点想不通,不过能出去待着,总好过跟他同处一室。

  她对着他说话的方?向,认真?点了点头,“好,那我出去了。”

  说着,她竟就真?的自己摸索着一步步朝自己想象中的门口走去。

  “……”

  晏温双手抱胸,冷眼瞧着小姑娘朝着一个花盆走了过去。

  就在她快被?花盆绊倒的时候,晏温猛地?长舒一口气,大步过去打横将她抱起,恨恨道:

  “沈若怜,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让孤省点心。”

  他将她抱出去放在外面院子?里,恰好这家主人自己做了个摇椅,他问人将摇椅借来,抱着小姑娘躺进去,将她安顿好。

  “你乖乖躺着,孤去去就回。”

  沈若怜没说话,她觉得晏温的语气似乎有点生?气。

  躺了一会儿,晏温的脚步声重新靠近,紧接着身上被?盖了一层薄薄的毯子?。

  他替她掖好毯子?,带着她的手摸了摸旁边的一个盘子?,“这盘子?里有削好的桃子?和梨,你伸手就能够着,自己吃。”

  “那你呢?”

  她感觉晏温似乎瞟了她一眼,语气仍然硬邦邦的,“坐这看你吃。”

  沈若怜噘了噘嘴,不说话了。

  昨夜山里还有些冷,此刻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一整夜的潮气似乎都在这一刻驱散了。

  她原本还有些不自然,渐渐的,见?他在身旁也没对她怎么样,她胆子?就大了起来,晃着摇椅捡上一两块儿水果吃。

  除了眼睛看不见?和晏温在身旁以?外,其余的一切都很惬意?,好似回到了在湖边亭中喝了江南春后?,醉醺醺的下午。

  过了会儿,沈若怜听见?耳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又有些树枝被?折断的声音。

  她心生?警惕,缩了缩身子?,问他,“你又在做什么?”

  晏温现在看着她就来气,冷冷道:

  “戒尺。”

  沈若怜刚将一块儿桃子?塞进嘴里,闻言动作一顿,嘴里鼓鼓囊囊的,含糊不清道:

  “做戒尺干嘛?”

  虽然她看不见?,但她十?分强烈地?感觉到他瞪了自己一眼,“收拾有些不听话的人。”

  沈若怜愣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转回头,嚼了嚼嘴里的桃子?,假装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那那个‘不听话的人’可真?倒霉。”

  身旁男人冷笑一声,不再说话,只是手底下动作越发叮叮咣咣响得大声。

  坐了半下午,太阳逐渐西斜,四周温度慢慢降了下来,沈若怜将毯子?往上拉了拉,就听晏温道:

  “回去吧,该吃饭了。”

  她有些不情愿,因?为回去又得跟他同处一室,而且马上又到晚上了……

  沈若怜磨磨蹭蹭地?从椅子?上下来,小声道:“你、你别抱我,我自己走回去。”

  晏温冷笑一声,“你以?为孤愿意?抱你?”

  沈若怜嘟囔:“那你晚上最好也别抱。”

  她听见?身旁男人深吸了一口气,下一瞬猛地?攥住她的手臂。

  沈若怜吓了一跳,这下又知道怕了,正想推他,就感觉手里被?塞进了一个什么东西。

  她愣了一下,摸了摸,又摸了摸,发现是个木质的拐杖。

  那拐杖的手柄被?打磨的光滑趁手,没有一丝毛刺,长短也正适合她用。

  沈若怜面上神情忽然僵了一瞬,有些不自然地?小声问他,“你一下午就是为了给我做这个?”

  晏温没回她,语气冷硬,“试试好不好用,工具还在这,还能改。”

  沈若怜心里没来由地?一悸,又想起了他从前给自己做的那个秋千,鬼使神差地?,她突然开口问了句,“你怎么什么都会做呀。”

  这话刚一问出口,她就后?悔了,她不想知道答案。

  所幸晏温只是沉默了一瞬,淡淡道:“回去吧。”

  沈若怜抿了抿唇,慢慢用拐杖摸索着在晏温的引导下走回了屋中。

  晏温带她去洗了洗手,又将院里的东西都收了,回来的时候从厨房带了晚饭,“今晚赵大婶包的包子?,孤不喂你了,你自己吃。”

  沈若怜没说话,默默接过他递来的包子?,咬了一口,地?软馅的,是她最喜欢吃的。

  她其实今日?下午都听到了,这包子?是晏温主动找到赵大婶,劳烦她包的,赵大婶他们一家今晚其实吃的是面条。

  她知道是因?为今日?中午他喂她吃饭时,她因?为自己连饭都吃不了,表现出来的沮丧太过明显,他才那样做的。

  但沈若怜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吃着包子?,手边还放着那根拐杖。

  他这样维护她的自尊,是不是也是他前几日?同她说的“尊重”?

  她没敢细想,心底深处忽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到了晚间,沈若怜洗漱完上了床,晏温坐在床边,淡淡道:“自己将裙子?撩起来。”

  沈若怜猛地?一震,捂紧被?子?,“你、你干嘛呀。”

  晏温睨她一眼,语气无波无澜,“孤给你腿上上药。”

  “……”

  沈若怜面颊一热,小小的“哦”了一声,将裙摆撩至小腿处,末了,还不忘说一句,“你轻点儿,这药上上去有点儿蛰。”

  晏温没回她,但手底下却放轻了许多。

  今日?白天晒了一天,房间里没昨夜那么冷,沈若怜虽然看不见?,但却能闻到被?子?上阳光的味道。

  很温暖。

  房间后?面有虫鸣的声音,腿上的力道轻而珍重,沈若怜忽然觉得没那么害怕眼盲了。

  她捏了捏衣摆,第一次开口主动问他,“你的那枚扳指,怎么不戴了?”

  那枚扳指和他从前那串紫檀木手串一样,打从她认识他,他就戴着的,除了某些时候,他从不卸下来。

  她感觉腿上的动作一顿,过了片刻,男人淡淡的声音才响起,“不小心打碎了。”

  “哦。”

  沈若怜抱着双腿,将下巴枕在膝盖上,“挺可惜的。”

  “可惜?”

  沈若怜点点头,“嗯,那么值钱的东西,早知道碎了还不如卖了,换成?银子?。”

  晏温嗤笑,“沈若怜,孤倒不知,你何?时变成?个财迷了?”

  沈若怜将头抬起来,虽然看不见?他,但还是朝着他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一脸严肃,“你有所不知,我这一路走来,见?了好多人家,他们都好可怜。”

  “虽说如今大燕海晏河清,但任何?一个朝代,就算最繁盛的朝代,也有穷人,那些穷人可能一辈子?都挣不到你那一个扳指的钱。”

  “虽然朝廷一直推行科举制度,可他们连吃饭都成?问题,又哪里有闲钱让家里的孩子?上学,所以?我才觉得可惜啊。”

  沈若怜说完,她感觉他的手在她腿上停了好久,他似乎一直在盯着她看。

  过了许久,他收了药,她听见?他说,“娇娇,你真?的长大了不少。”

  沈若怜将裙子?放下来,“我要睡觉了。”

  “好。”

  这夜沈若怜原本想着应当没有昨夜那么冷了,然而到了后?半夜,她还是被?冻醒了,最后?又是晏温从地?铺上上来,搂着她给她取暖,她才又睡了过去。

  这般又过了两日?,薛念和李福安带着官府的人找了过来,据说逆党已?经清剿。

  几人对赵大婶一家道了谢,又留足了银两,便从那村子?里离开,回了淮安城。

  晏温在遇刺后?已?经亮明了太子?的身份,淮安县的县丞直接将府衙最好的院落收拾出来给他们住。

  晏温本想让沈若怜也跟他一起住去县衙,但沈若怜执意?不肯,最后?晏温只得将她送回了她原来的住处。

  她刚一进门,就听秋容跑了过来,一把抱住她哭了起来,“你吓死我了,怎的弄成?这样了,眼睛怎就——”

  沈若怜拍了拍她的背,刚想说这失明只是暂时的,忽然听见?秋容身后?响起了孙季明的声音。

  却不是对她说的,而是恭敬道:

  “草民?参加太子?殿下。”

  沈若怜没料到孙季明也在,身子?不由一僵,松开秋容,面上神情有些不自然。

  随后?她又听身后?的晏温淡淡应了一声“平身”,语气带笑,温和地?同孙季明道:

  “孤在郊外遇刺,幸得沈姑娘相救,只是连累了沈姑娘受了伤,孤甚感愧疚。”

  沈若怜抠了抠手指,不知如何?回答,就听晏温又转身对她道:

  “沈姑娘乃孤的救命恩人,孤往后?会日?日?派大夫过来为沈姑娘诊治,沈姑娘不会介意?吧?”

  沈若怜头皮发麻,可当着孙季明的面,她又不好说什么,磕磕绊绊道了声:“不、不介意?。”

  晏温似乎笑意?更甚,语气十?分愉悦,“如此,甚好,那沈姑娘好好休息,孤先告辞了。”

  孙季明恭敬道:“恭送太子?殿下。”

  晏温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视线在沈若怜身上停了一瞬,转身离开了。

  直到过了许久,外面的马车一直驶离了巷子?口,孙季明才过来,担忧地?问她:

  “怎的眼睛会失明?我家铺子?里从前有个客人认识一个名?医,可要我帮着找来?”

  沈若怜有些魂不守舍,由得秋容将她扶进屋里,摇了摇头,拒绝道:

  “不用了。”

  想了想她又道:

  “方?才太子?殿下不是说会替我找大夫么,你若再找了,让太子?殿下知道了,恐怕不好。”

  孙季明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忽然压低声音说:

  “我告诉你件事,你别惊讶。”

  沈若怜心里一紧,面上强装淡定,问:

  “何?事?”

  孙季明凑过来,“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这太子?殿下,就是那日?给你送伞之人,我觉得,他没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