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1)

暴君宠婢 相吾 2982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38章

  时尘安仍旧安稳地睡着, 呼吸浅浅,尚不知这帐中隐秘的欲念几乎要将她吞噬。

  靳川言僵直着身子躺着,他想到了很多的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起初, 时尘安是极不愿意与他同?榻共眠的, 她并不信任他,那时他却对他情义中的纯洁坚信无比,因此对?她的不信任不屑一顾, 几乎是半哄半骗的才将她留在这床榻之上。

  他信誓旦旦地说要认她做义妹,册她为公主。

  后来时尘安好不容易信了他的话, 终于肯放下戒备安然入睡, 却不想, 欲念会在?她最无防备的时候织成藤笼, 困住靳川言。

  若是被她察觉, 想来她定然会连夜逃离, 再不肯信任他说得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靳川言悄无声?息地起身,去了净房, 他无意惊动任何人,他脱去寝衣,露出的饱满胸膛上还挂着汗滴,他厌恶无比地看了眼, 然后握住自己, 继续未做到底的纾解。

  很不幸, 哪怕他尽力转移了注意, 但他仍然得不到任何的解脱, 反而?闷堵的感觉越来越重?,他的手指都在?发酸, 无奈之下,他只?好想着时尘安,这一次很轻易,不过几个来回,他便倾泻到底。

  靳川言面无表情地收拾完自己,再回到卧榻前时,时尘安已经一无所知地抱着被子滚到了他那侧的床榻,小?姑娘在?梦中为自己能侵占那么大片领地高兴不已,却不知有头饥饿的狼站在?悬崖边上,沉默地注视着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过了好会儿,靳川言缓慢地移开脚步,自去睡了那冷清无比的碧纱橱。

  次日晨起,时尘安还因此事诧异无比,她问靳川言好端端地怎么跑去睡碧纱橱。

  靳川言观她神色,自然地仿佛在?问他为何没?有吃早饭,没?有半分的不自然扭捏。

  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怎么会没?有半分的害羞呢?

  靳川言转着茶盏想了会儿,才想起曾经的时尘安对?他还是有些羞意的,那时她还将他视作一个男人,可是在?他经久的不懈努力下,她把他当作了一个没?有任何危害的抱枕。

  靳川言忽然觉得有些泄气。

  时尘安已到他面前,没?有再问一遍他不曾回答的问题,只?是在?观察他的神色,看他是否还在?生气。

  靳川言不得不回答了,他想了会儿,想到了一个不大好的理由:“昨夜你睡得霸道,把我给挤下床了。”

  这话说得漏洞百出,毕竟依着他的性子,就算被挤下了床也该立刻爬起来,揪着时尘安扇她两回屁股,教训她该睡有睡相后,再抱着她躺回床上。

  他又怎么会委屈自己睡到碧纱橱去?

  但时尘安没?有怀疑——或许没?有怀疑,至少靳川言没?有从她的神色中发现任何的端倪,她捧着茶盏,慢慢地喝了口,然后慢吞吞地道:“我的睡相确实不好。”

  她把茶盏放下。

  “往后还是我去睡碧纱橱。”

  靳川言下意识要拒绝,但时尘安的那张脸又出现在?他面前,眼里?含着热泪,目光哀求地看着他,嫣红的唇瓣吃力地张着,所有的求饶声?都被堵在?喉管里?,她发不出声?音,只?能用受伤的小?兽的目光祈求他一丝的怜悯。

  夜里?他神智不清,只?觉那是从未体会过的舒爽,等到了白?天,兽性褪去,他又做回了人,那颗被狗舔过无数次的良心缓慢地在?胸膛里?跳动了,靳川言才想起那时的时尘安大抵很难受。

  靳川言哑着嗓子,道:“我去睡。”

  时尘安一顿,又道:“既然已经分床睡,不如做得再彻底些,让我搬出暖阁,毕竟……”

  这毕竟还没?有完,靳川言斩钉截铁地拒绝她:“不行,就算是公主,要独自开府另住,也要等许驸马之时,你还小?。”

  他触及时尘安颇为意外的目光,无意识又重?复了一遍:“你还小?。”

  *

  靳川言是万万料不到有一日,他要沦落到与一个老太监谈他隐秘心事的地步。

  这原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靳川言的家庭支离破碎,他在?过往二十二年?里?,甚至攒不起一个对?血亲的正?确认识,在?大多数情况下,他都难以?分辨清楚人与人之间的情感。

  而?偏偏他又是孑然一身,他的身侧并没?有可以?为他解惑的男性长辈。

  算来算去,也就只?有一个刘福全,有些阅历,又是从小?看着他长大,勉强能说上几句话,更何况,在?靳川言和时尘安这件事上,也是他率先一步意图提醒靳川言。

  尽管靳川言当时未能理解,但现在?回想起来,却是会蒙出一头冷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靳川言问得慎重?无比:“刘福全,你见过成人后,还会睡在?一块儿的兄妹吗?”

  他始终对?那些欲念难以?启齿。

  刘福全道:“有。”还不等靳川言松气,他又慢悠悠地道,“在?老奴的家乡有很多这样的人家,只?不过他们是因为家贫,买不起更多的床榻和被褥。”

  靳川言听出了言外之意,郁闷地磨牙。

  刘福全没?有理解靳川言的郁闷,好言劝他:“陛下与时姑娘又非真正?的兄妹,陛下不必忧虑。”

  靳川言当然明白?他与时尘安之间毫无血缘关系,若两人当真要成亲,那必然是一片坦途,没?有人会不长眼地来阻止他们。

  只?是当下还远没?有到要考虑成亲这样久远的地步,靳川言甚至连他对?时尘安究竟抱了什么样的情感都不甚清楚。

  他并不怀疑他对?她的喜爱,但是那种?喜爱如今在?蓬勃的欲望之下也被稀释得看不清楚了,靳川言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时尘安生出这样巨大的欲念,以?致于就连那些喜爱也变得污秽不清。

  若是他对?时尘安当真怀着一丝纯洁的爱,他怎会舍得逼她做那么肮脏的事?他又怎会看着她的痛苦而?获得那么痛快得舒爽?

  先皇对?太后也如是,说好听点是一见钟情,说难听点就是见色起意,那些难堪的肮脏的过往便是在?靳川言六七岁,能记忆事了,也因为做得过于惊世骇俗,仍旧在?宫里?流转。

  靳川言头回听到就被恶心得吃不下饭,他以?为他和先皇终究说不同?的,可事实证明他们到底是父子,就连那深沉的欲念都如出一辙。

  靳川言沉沉地叹息。

  *

  无论如何,上元节还是如约而?至。

  靳川言既然允了要带时尘安出宫去玩,他便不会出尔反尔。

  他束高了长发,发尾轻巧地扫落,束发的发带坠着两颗小?铃铛,随他走动发出清脆的声?响。他重?新找出做太子时的常服,明紫色的窄袖长袍,他咬着绑带给自己扎上皮革护腕,黑金的颜色正?与腰间革带相呼应。

  随行的只?有白?缜,也不出现,只?在?暗中保护他们。

  靳川言特?意将发尾拖到胸前,抓着给时尘安看:“上元节人多,若是不小?心走散了,你循着铃铛声?便能找到我。”

  时尘安便笑:“你牢牢抓着我的手,我也牢牢抓着你的手,我们就不会走散啦。”

  她笑时圆眼若月牙般弯,靳川言也不由随她笑:“嗯。”

  他们便一道出宫。

  这还是时尘安进宫来头回出宫,走得虽然也是当日入宫的那条路,只?是到底目的不同?,她今日是出宫玩乐,而?不是成了浮萍被卖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因此她当下心情极为轻松,撩起车帘子,趴在?车窗上看着上元节的夜景。

  长安的上元节当真是热闹不已,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金勒银鞍,玉轮珠盖,游妓连袖舞,乐人拨弦暗里?调,时尘安看得津津有味。

  靳川言坐在?她身侧,看着她津津有味的侧脸,粉白?的脸颊像是新打的年?糕,软软糯糯,一时之间有些入神。

  自那夜两人分睡后,他很忧心时尘安会起什么误会,然而?一切都是他多虑,时尘安照旧该吃该喝,活得没?心没?肺,不仅对?分睡没?有意义?,而?且好像也不曾察觉到靳川言的一分痛苦。

  靳川言一时之间当真是五味杂陈,他是既希望时尘安能察觉,又希望她永远也不要发现。

  车子停了,时尘安回身来扯靳川言的手,示意他要下车了。

  她的手也是又小?又软,不能完全握住他的手掌,只?能堪堪牵着他几根手指,靳川言稍顿,很快反客为主,将她的手掌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

  他仍旧不能分辨自己对?时尘安,爱与欲间究竟谁占了上风,他只?知道在?逼自己冷静的这几日,他克制着不要去触碰她,原本以?为是相安无事,但当时尘安的肌肤触碰他时,指尖滑嫩的触觉瞬间就撩起了他内心的饥渴。

  他的手先他的意识行动,而?他在?短暂的脑子空白?后,并未阻止手指的恣意妄为。

  毕竟你不能阻止一个干渴的人用最后的一点力气冲向山泉,那未免太过残忍了。

  于是靳川言压制住心间翻滚的欲念,仍旧摆出兄长的样子,道貌岸然的,关切地道:“给你买个螃蟹灯好不好?”

  他取下一盏青蟹灯,提到时尘安面前。

  那灯比普通的花灯多了个把手,只?要握住两个把手,用手腕提拉一翻,青蟹的两个钳子就会上下摆动,好像螃蟹走路,也因为此,青蟹灯要比寻常花灯贵了三倍,许多父母舍不得给孩子买,孩子又不舍得走,只?能眼巴巴地围过来,看着靳川言摆弄青蟹灯。

  时尘安也喜欢,她不知道价格,只?点了头,靳川言便把青蟹灯给了她,转头利索地付了银子,时尘安没?有看到,她被周围小?朋友的一声?声?羡慕的哇哇乱叫吸引了注意力。

  等靳川言付完了银子回身,时尘安的脸都在?小?朋友们直白?坦率的注视下红了,她悄悄地和靳川言咬耳朵:“怎么回事,你给我买了青蟹灯,我却好像一下子获得了这条街上所有的孩子的尊敬。”

  靳川言笑:“那么接下来,还请孩子王告诉哥哥,孩子王接下来想吃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