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1)

靠岸 魏连殳 4941 汉字|6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22章

  ◎烟火欲燃。◎

  沈亦承这两天满满地在她家陪她, 宁嘉有美术史的理论作业要写,端着电脑,靠在他身边敲敲打打, 沈亦承揽着她看电影,宁嘉偶尔也会摸鱼看一阵。

  她为沈亦承买了投影机,甚至找学电影的朋友,问问有没有门路, 她想买一面影院专用的幕布, 前几天才装修好。

  沈亦承喜欢电影,他手上有不少碟片甚至胶卷,宁嘉这里的设备比家里好一些, 除了没办法雕玉, 这个小家没有什么让他不满意的地方。

  他看得电影宁嘉很多都说不出名字, 甚至还有默片,大多是有些年代的,有些是爱情,有些…说不上来, 可能太过意识流,宁嘉都看不太懂。

  宁嘉写完作业, 靠在他肩头看,这个她知道,是《魂断蓝桥》,所以看得津津有味。

  宁嘉问:“我可以讲话吗?”

  沈亦承笑:“当然。”

  “好大一口亲亲哎。”

  “…”

  沈亦承还是希望她暂时闭嘴。

  电影看完,宁嘉掉了两滴小珍珠, 爬到他怀里, 也想要一大口亲亲。

  沈亦承按着她的脖子, 垂头深吻, 宁嘉舔舔他的唇肉,躺在他的臂弯里,两手紧握,似乎很有感慨,沈亦承想知道他怀里这个不解风情的小东西要有什么慨叹,宁嘉欲言又止,眼睛里都是泪花。

  “好像是没法避免的悲剧。”

  她这样说,然后抹抹眼泪,“我不想做饭了,好难吃,我想跟你出去吃饭。”

  外面秋雨绵绵,冷得出奇,沈亦承给她揉着肚子,说:“那多穿点…还是买回来?”

  宁嘉想想,“那就买回来吧!”

  “懒蛋。”

  沈亦承问她想吃什么,他叫人去餐厅订,宁嘉没有额外的要求,一切选择权交给他,沈亦承只好叫李琛去他常光顾的餐厅买一些。

  李琛接到他的电话时十分惊喜,本来以为是他要回公司,哪知道只是让他买个饭,李琛将工作甩给小吴,小吴干得非常起劲,正准备带着热乎乎的外带离开,李琛又不放心,坐进了副驾驶。

  小吴说:“李哥,您别操心了,这饭肯定凉不了。”

  “你别管。”

  小吴安静开车,到了地方,他拿着饭菜,李琛竟然跟在他身后,怪不自在的,等到沈亦承打开门,接过东西,李琛才发话:“沈总,明天…”

  “明天来接我。”

  李琛心口的大石落下了。

  宁嘉探头看看他们两个人,问:“外面的雨还下得很大吗?”

  “不大,就是有些冷,您有什么要买的?”

  宁嘉注意到他是新来的,笑着问:“您贵姓。”

  “我姓吴。”

  “好的。没什么要买的,麻烦李助理、吴助理了。”

  李琛摇头,帮他们关上了门。宁嘉的笑容应该是治愈系榜首,也难怪沈总这么疼她,要是自己累了一天,瞧见这么甜的脸,这亮闪闪的眼睛,一整天的疲惫都烟消云散。

  等下了楼,小吴被讲得美滋滋的,小声说:“李哥,沈总的女朋友谈了多久啊?是不是才上大学?”

  李琛严肃地看了他一眼,小吴的笑容立刻收敛,低头道:“是我多嘴了。”

  “别在外面说,沈总他很厌恶嘴碎的人。”

  岂止是厌恶,沈亦承要是放在古代,绝对是谤讥于市朝者杀无赦的类型,沈亦承的一生都苦于谣言,甚至毁于谣言,他很反感旁人的议论纷纷。

  不过谈了宁嘉这样的,他的耳根子也清静不了,说白了,谁也没把这段感情看得多真,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跟一个女学生,玩玩而已。

  宁嘉看起来不傻,要是别的女人有她得到的一分偏爱,早该翘到天上去,宁嘉却一直文文静静的。

  说来也可怜,好歹是宁远的大小姐,以前总听说宁国强多疼爱女儿,现在看来,或许是没及时铺路,或许是…根本没那么疼爱,李琛摇头,一阵感慨。

  *

  宁嘉周一有早八的课,七点便起来洗漱,沈亦承居然也醒了,他捏捏宁嘉的兔子耳朵发箍,单手搂着她,宁嘉还在刷牙,对他的行为意外非常。

  “叔叔怎么了?”

  他吻着她的脖颈,宁嘉痒得躲闪,将泡沫吐了,好好漱口,都收拾干净才回头,沈亦承在玩她的兔子耳朵,宁嘉小心问:“没睡醒?要用厕所?你怎么不讲话?天呐,难道是梦游,我不该叫你的…”

  沈亦承拥紧她,用嘴唇抿了下她软嫩的侧脸。

  宁嘉不明白,眨眨眼睛,想往外走,他搂着跟随,宁嘉想要换衣服,沈亦承坐在旁边,没有避嫌的意思,宁嘉盖住他的脸,刚想脱掉睡衣,被他一把拉过来搓扁揉圆。

  “要迟到了…我还想吃早饭。”

  沈亦承这才松开。

  “没想到你醒这么早。”宁嘉盖好他的眼睛,穿好衬衣与牛仔裤,然后将盖在他脸上的外套取下,裹在自己身上。

  是一件咖色的小西装外衣,和他的领带很配。

  沈亦承看她拿起电脑,宁嘉往外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搂着他的脖子用力印上一吻。

  “想你。”

  他轻笑,抚摸她的侧脸,宁嘉窝在里面轻蹭,他开口:“晚上有没有课?”

  “没有。”宁嘉躺在他的肩膀,“你是不是没办法来找我了,我好想你。”

  “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宁嘉委屈地揉揉眼睛。

  她看时间,真的来不及,握着他的手,仿佛生离死别。

  等她坐在教室,才明白雷打不动的沈二公子起床,是因为舍不得她。

  *

  夜里他没有来,宁嘉周一在图书馆查文献,今天的素描课老师留了大作业,她还打算第二天去买画材。许久没画画,家里的颜料多数都干了,至于铅笔纸张,她懒得去拿。

  她和江潮、金茹一起回家,两个人八卦她:“男朋友没在?”

  “他比较忙。”

  等金茹上去,江潮才拉着她在楼下抽烟,“还以为你不会,长得像个乖乖女。”

  “被骗了吧。”

  江潮哈哈笑起来。

  过了会儿,她问:“你男朋友,是不是沈亦承?”

  宁嘉搓着烟管,压在指尖,点头:“他是。怎么,你认得?”

  “他在艺术圈还挺有名望,我听我妈说,他十几岁花一年时间雕了一块两米高,五米长的仙人飞升屏风,被哪个美术馆收藏了来着?我见过一次,气势磅礴,真是震撼。”

  “奥…我以为他只喜欢雕玉。”宁嘉笑笑,“他十几岁的时候,我还在玩泥巴呢。”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江潮摆手,“别嫌我八卦啊,我怕…你们之间不对等,你会受伤。他那种人,不是我们凡人能见到的,哈哈哈哈。”

  宁嘉吐出一口烟,“我父亲和沈家有些关系,我叫他一声二叔。我父母死后,他照顾我,确实不对等,但是他没图我什么,待我很好,我也不要什么,这段时间,光靠我一个人很难适应。”

  听着不像是会为爱沉沦的样子。

  江潮叹气:“我父母在国外,我在这边和祖父母住,我理解你。要是有什么事,也可以找我。”

  宁嘉笑着说:“谢谢。”

  这样相处,宁嘉看起来明净无瑕,仿若也成了触不可及的仙子了,她很平静,几乎没有多少感情的涟漪,提到沈亦承,她也是这样淡淡的语气,江潮忍不住道:“你这样好像尼姑。”

  “怎么说?”

  “参透红尘。”

  宁嘉双手合十,做祈祷状,“这就出家,作业拜拜。”

  两个人笑在一处。

  此时宁嘉的手机振动,她拿出来看看,是沈亦承。接下来贴在耳边,宁嘉眉眼温柔,轻咳一声,沈亦承的声音经过电流处理,更性感了。

  “到家了?”

  宁嘉说:“在家呢,在楼底下,和江潮。”

  “天气冷,早点回去。”

  “行。你在哪呢?”

  “机场,这次要走半个月。”

  宁嘉啊了半天,不讲话了。

  江潮拍拍她的肩膀,“走了,我先上去。”

  宁嘉点头。

  她跟着往上走,打开门,关上才说:“你去国外?还是怎么…”

  “西南,没有出国,时间一样,有什么事打我电话。李琛也在北市,有事儿找他。”

  宁嘉坐在床上,抱着手机倒了下去,两个人沉默不语,宁嘉贴近他的呼吸,听到他低低的一声抱歉。

  「他那种人,不是我们凡人能见到的」

  宁嘉心里暗笑,带着三分自嘲。

  “没事,你在那边注意安全。”

  “生我的气么?”

  宁嘉说:“我不生你的气。我看你也不怎么想工作。”

  他一笑。

  “我老了,跑来跑去,睡不好觉。”

  “你才多大,那我也老了。”

  沈亦承的手里把玩一串翠绿的玉珠,电话贴近耳朵,不想挂,就这样等着她说话。

  宁嘉的声音飘渺得不像俗世的人,“后悔,不该讲那种话,叔叔,你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

  沈亦承手上的动作一滞,“怎么?”

  “想你想到发疯,我想见你。”

  是什么人会被这种情话打动呢?沈亦承以前认为自己不是,现在说不好了。

  “乖。嘉嘉。”

  宁嘉似乎哭了,放在一个月前,他或许会觉得矫情唧唧的,真轮到他,又心疼。

  “挂了…洗澡。”

  “去吧,好好吃饭,记得吃药。”

  “知道了。”

  那边挂断,沈亦承将手机撂在桌子上,转石头,转了一会儿,将手串也放在台面,揉着眉心,

  小吴站在不远处,基本也听到了,他是彻底明白,沈总带着他不是提拔,是把最好用的人都留给了宁嘉。

  来接车的人到了,吴助理提着行李箱,沈亦承就拿着玉珠手串和手机,神色不清地上了车。

  *

  宁嘉不叫他打电话,偶尔还是会打,打了又想他,想他还见不到,不如不听他的声音,不听他的名字。

  分隔两地实在是痛苦极了,宁嘉晚上彻夜无法入睡,没办法,只能吃起她吃过的药,勉强睡着,第二天像个水鬼在人间游荡,江潮担心她,宁嘉却坚持上课,不去医院。晚上跟她们出去玩也好,一起吃饭也好,聊一些别的,她也就不想那些事,就怕自己一个人。

  沈亦承成了她的药,这药没了,她只能吃真的药。

  之前他提过去纽约看医生的事儿,宁嘉不曾和他说过,她在北市有一位主治医生,是初中去看的,药断断续续的吃,称不上有没有好转。

  她最近总能梦到何绘,母亲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追着,叫她妈妈,一回头,红颜枯骨,宁嘉惊醒,后背全是汗水。

  没办法,宁嘉给周于瑗打电话,问她周六日有没有时间,要不要过来玩,她的大学虽然在北市,但是没在城区的大学城,很偏僻,周于瑗抱怨:“救命,周六日还有课,我真的想死。”

  宁嘉笑着说:“好可怜,那我们有时间再一起玩。”

  她放下电话,没人可找。

  也不知道日子是怎么过的,宁嘉还没有离开他这么长时间,试遍了所有方法,长夜还是难捱,也吃不下去饭,强吃了一些,又想吐。

  她开始养成上称的强迫症,怕自己体重掉下去,沈亦承也没给她压力,宁嘉却将这件事当做必须完成的任务。

  十月初,江潮看她吃饭比小鸡啄米还少,怼怼她的胳膊,问她想不想出去爬山,一定是三点一线的生活让她食不下咽。

  宁嘉同意了,时间定在国庆假期第一天,爬的是不远处公园的小山包,空气清新,确实有一定的舒缓作用,宁嘉爬累了,坐在石墩上喝水,北市的地图像一个翻开的书页,正南正北,中间一条漫长的对称轴。

  她安静的注视着,江潮用冰咖啡贴了一下她的侧脸,“看什么呢,感觉你要跳下去了。”

  宁嘉摇头,江潮碰碰她,“走吗,烟友?”

  宁嘉看了看还在八百米开外的同伴,点头,和她到厕所旁边的吸烟区抽烟。

  她换了劲大一些的香烟,江潮闻到,直咳嗽,“我的大小姐,你这是要吃兴奋剂吗?”

  宁嘉捂着额头,“我头晕。”

  “你这几天状态很差,沈二公子忙什么呢?”

  宁嘉皱眉,“谁知道。”

  “你这是相思成疾。”

  宁嘉说:“我到宁愿是相思成疾。”

  “真的,什么毛病?这么严重?”

  她摇头,江潮捏捏她的脸,“抑郁症?”

  宁嘉的态度像是默认。

  “我原来也这样,后来上大学好了。”

  “我也想好。”

  江潮耸肩,“可能到好的时候就会好,不管怎么样,生活还是要继续。”

  宁嘉的神经放松了一些,江潮搂着她的肩膀,宽慰:“走吧,接着爬山,把她们甩在屁股后面,今天的午餐就有着落了。”

  “谢谢你。”

  宁嘉也没隐瞒谁的意思,这个年头,抑郁的人多了去,多一个她不多,少一个她不少。她一直当自己害了感冒。

  江潮劝她:“未来某一天就会好的,没准他回来那天就好了。”

  宁嘉脸皮再厚,还是会被这些调侃弄得不好意思。

  江潮第一个爬到山顶的小亭,张开手臂拥抱太阳,宁嘉也想真诚地去拥抱,但她还做不到,她说:“江潮,你真厉害。”

  江潮摇头,这时手机振动,宁嘉拿出来,是沈亦承的消息。

  【下午三点到首都机场。】

  【是不是放假了?】

  宁嘉回:【我去接你,这次可别再把我迈过去了】

  沈亦承看着那个淋雨小狗的表情包,回头问吴助理:“没有晚点的消息?”

  这是他今日问的第五次。

  小吴说:“沈总,这趟准时。”

  沈亦承有些焦虑,看脸看不出来,但是他手里那串珠子都要被磨出火花来了,小吴不能装作视而不见。

  *

  爬完山,金茹她们请客吃饭,宁嘉一个人吃了半条鱼,大家纷纷表示震惊:“天呐,宁嘉,你别跟我说免费的饭就是香。”

  宁嘉吃得肚子滚圆,笑着摇晃小腿,大家看出来了:“我知道了,宁嘉她对象要回北市!”

  “真是个小机灵鬼。”

  宁嘉不回答,嘿嘿傻笑。

  五点到机场的飞机,宁嘉吃完饭就去了,又买了一大捧玫瑰,一个人坐在机场的vip接待室等他。

  国庆游客真多啊,但是那和沈亦承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只要从这个空荡荡的vip通道出来,她就能看到他。

  宁嘉听到他的航班降落的消息,拿出化妆镜看了看,确认一切完美,才站在通道尽头等他。

  和她站在一块的还有一队人马,总想站在宁嘉前面,她哪能忍,往前面多走了好几步。

  结果沈亦承下来,他们比她还兴奋,想要走上去握手,沈亦承却张开手臂,大家还想,沈总这次怎么这般热情,还没来得及反应,身边就跑出去一个穿着长裙的少女,举着她的一大捧玫瑰,奔到他的怀里。

  沈亦承按着她的后脑深深一吻,宁嘉猝不及防,脑袋热得冒烟。

  这下两队人马都不敢轻举妄动,沈亦承揽着她的肩膀去停车场提车,宁嘉举着花说:“我开车接你来的。”

  “出息了。”

  宁嘉蹦蹦跳跳,像个小兔子。

  她特地回家提的他给买的宾利,让沈总的出行有排面,有气场。宁嘉让他在副驾驶坐好,她一路开回市中心,当然,赶上离京回京大部队,他们不出意外的堵了两个小时车。

  宁嘉问:“晚上吃什么?”

  沈亦承抱着玫瑰,合眼补眠,“听你的。”

  “那先回家,去学校周边对付一晚?”

  “行。”

  宁嘉把豪车拐到破败的家属院,江潮她们正好吃完饭回来,看见宁嘉开着银白的宾利,接新娘一样地把沈亦承请下来,真实表演了什么叫把软饭吃得高质量。

  宁嘉眼里只有他,朋友都没看到,沈亦承单手拿着花,跟在她身后上楼,宁嘉有一堆话想跟他说,一进屋,沈亦承便把花扔在一边,将她举起来,压在门上拥吻。

  宁嘉捧着他的脸,黏在他的唇上,呼吸急促,每一句都是“好想你”。

  沈亦承抱她回到卧室,打开她的床头柜,宁嘉看他拆了包装,拿出一枚,心跳飞快,等他俯身过来,宁嘉下意识用手按住他的胸膛。

  “怕么?”

  宁嘉摇头。

  片刻过后,她的呼吸如同点燃的烟火的火舌飞速撞在一团火药上,炸出腾飞向上的烟花,一簇接着一簇,她将灵魂献祭给自己唯一的信仰,徒留一种阵痛与渴望。

  沈亦承看到她在垂泪,他忍不住想,他是否应当结束这件事情。

  沈亦承停下时,宁嘉侧头,埋在他的臂弯浑身发抖,他想起身,宁嘉却骤然看向他,他明白她的目光,他们没办法中途停止。

  沈亦承抱了她很久,等宁嘉的大脑能辨认时间,已经是夜里十点,沈亦承将床单铺好,枕头也换了,宁嘉趴在上面,身上盖着毛毯,她闷在枕头里,和他说:“我好饿。”

  沈亦承只知道在这里摸她,却不知道喂喂她,宁嘉前几天一口饭都吃不下去,见到他就饿得昏天黑地,好想吃手,宁嘉和他要,嘴里立刻塞进来他的拇指,宁嘉有气无力地吮吸,沈亦承在她耳边问:“想吃什么?”

  “你定…”

  沈亦承说:“门口的店铺还开着么?”

  宁嘉颤抖着嗓子,要求他:“不许走。”

  沈亦承只能给李琛发消息,让他找人送点吃的过来。

  李琛也没找别人,自己亲自送过来了,沈亦承放在床头柜上,宁嘉只想趴着,大腿抽筋了几次,现在还疼,腰也疼,哪都疼。

  她勉强坐起来,拿了一块三明治放在嘴里,沈亦承从背后拢着她,帮她拿着,宁嘉问他吃不吃,他倾身上前,咬去她的齿痕。

  作者有话说:

  嘉嘉:所以叔叔过渡好了?(

  沈叔叔:不仅过渡好了,洁癖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