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太嫔归家(1 / 1)

爬墙相爷家(重生) Miang 2871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84章 太嫔归家

  秦桃从谢府离开后, 便被捉回了秦家。

  秦家赶婚期, 想着在年关前就将她嫁出去, 急急忙忙地备好了婚事, 将秦桃嫁去了富户丁家。虽是低嫁, 但正因如此, 那丁家全门都愿如供奉菩萨一般, 伺候着秦桃。便是没了权势,依旧能靠财富活得衣食无忧。

  秦檀并不对她的结局感到遗憾,她从来不是个富有同情心之人。当年秦桃为了将她赶出家门, 联合继母宋氏,疯狂地污蔑栽赃于她。那时的秦桃,本就打着毁了她一辈子的主意。

  秦檀自认没有以牙还牙, 已是极大的仁慈。

  十一月过了中旬, 秦家便敲锣打鼓地将五小姐嫁了出去。秦檀到底是她的嫡姐,不得不在秦桃出嫁之一日, 回秦府来给她添妆。

  这一日的天气格外严寒, 她里里外外裹了好几层, 下马车时仍微打了个哆嗦。所幸谢均立马塞了个暖手筒过来, 这才缓解了她的寒冷。

  秦府上下, 一片红色, 匾额两边各自悬了个大红的死气风灯。下人们互相见着了,都纷纷道声“借五小姐的吉利”。秦保倒不见得有多欢畅,只是木着脸坐着。毕竟庶女嫁的是个商户, 不是件多光彩的事情。

  但是, 一旦听闻秦檀和谢均来了,秦保便立即有了精神,喜出望外地站了起来:“快,快去把三姑爷和三姑奶奶迎进来,再去端两杯热茶来,可不能怠慢了!”

  秦桃虽嫁的不好,可秦檀嫁的那却是一等一的好。只要檀儿还是谢家的正夫人,那全京城的人都不能看扁他们秦家。

  小腹微挺的秦檀撩开厅堂的门帘,跨了进来。秦保一见她的身量,便愈发喜上眉梢了:“檀儿,你可得小心点。你怀着的,可是谢家的孩子,万万不能伤着了。”

  说罢,秦保便一副慈爱的样子。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秦檀,耳语道:“檀儿呀,你这肚子,可千万要争气点,万万得是个男孩!这样儿,便是以后有侧夫人和贱妾进了门,也是万万动不了你的!”

  秦檀见父亲果真还是这副老脾性,心底也很是无言。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对父亲的趋利逐益,早该习惯了。抬头一看,发现秦保面容微微衰老,两鬓花白,法令纹和额上皱纹一样深陷,只有那双为权势所迷的眼眸,依旧精光熠熠。

  秦檀与秦保随意说了几句,就叮嘱青桑去给秦桃送礼物。她添的嫁妆是几匹少见的布料,不算出挑,但也尽了本分。

  外头锣鼓喧天,热闹的熙攘嬉笑声越来越近。未半个时辰,便听到声声“新郎官来咯”的喊声。秦檀站在屋檐下远远一瞧,看到门前人头簇拥处,有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生的也是斯文俊秀。

  “大夫人果真是给五妹妹留了后路的,这丁少爷长相俊秀,倒也不错。”秦檀道。

  “长相俊秀?”谢均蹙眉,压低声音,问道,“檀儿,你说,是这丁少爷长相更俊秀,还是为夫长相更俊秀?”

  秦檀:……

  “相爷,你与人家比什么呢?”她掰掰谢均的手指,语重心长道,“那丁少爷,可是黄花大闺男,二十出头的年纪,娇滴滴的一枝花儿,您呢,都是三十的老男人了,人老珠黄!”

  “嗯?”谢均笑着,声音有几分沉。

  “我的意思是,老男人更有味儿。”秦檀竖起手指,很认真地说,“老夫少妻,才会更懂得疼人。要是两个都是年轻人,谁照顾谁还指不定呢。对吧?”

  “檀儿倒是能言善辩。”谢均道。

  盖着红盖头的秦桃出来了,一身嫁衣,步履缓慢。现下本该是哭嫁的时候,秦桃果真“喜极而泣”,悲恸大哭,满街俱闻。那来迎亲的新郎官丁少爷,见秦桃哭嫁这么大声,也是喜气洋洋。

  “哭得好!哭的越大声,日后越有福气啊!”

  “新娘子,再多哭一阵子!”

  在人群的喧闹里,秦桃抽噎着,上了丁家来迎亲的马车。那模样秀气斯文的丁少爷,给四处的街坊作了揖,洒了一阵碎红包,放出一句豪言:“正所谓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今日我丁学明有幸娶得秦家五小姐,来日定以凤冠霞帔、诰命加身相报!”

  丁少爷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口中呵出的白气飘得四处皆是。

  “好!说得好!”

  “丁大少有志气!”

  围观的百姓拿了红包,俱是一片道喜之声。

  在一片热热闹闹里,迎亲的队伍远去了,秦家又一个女儿嫁了出去。

  秦桃出门之后,大楚的京城下了第一场新雪。

  果真如青桑所言,今年的雪也飘飘洒洒、雪势极凶。不过两三日功夫,整个京城便被覆的一片雪白,银装素裹。放眼望去,视线所及之处,尽是纯净的白色。

  贾太后的宫殿中,传来一个不妙的消息。

  在贾太后宫里住着的姚太嫔,忽然突发时疫,高烧不醒。宫里的太医来瞧了几回,都只说怕是治不好,且要尽快将患了疫病的姚太嫔搬出宫外去。

  贾太后虽对姚氏母子极为痛恨,可疫病当前,她也顾不得泄愤之事了,像是驱赶晦气似的,急急忙忙命人将姚太嫔从宫里迁走,恨不得打发到冷宫的角落里去。

  只有魏王,不顾疫病凶险,将姚太嫔亲自接了回去,说是要带姚太嫔一起去封地过日子。

  听闻此事,贾太后很是不屑一顾。这魏王不怕死,那就让他与得了疫病的母亲一道去那边,也省得她亲自动手,替武安报仇了!

  因为姚太嫔突发时疫的缘故,宫里宫外都戒备了好一阵子,又是烧艾叶,又是洒清水的。这么一来,原本将要爆发的疫病便被控制住了,没有扩散开来,这反倒是一桩幸运之事。

  数日后,魏王李皓泽亲自到了谢府上,向谢均夫妇道谢。

  “相爷,我母妃这一回,总算可以离开贾太后的视线了。”李皓泽的容色已不复之前的憔悴,因与殷摇光的佳期将近,他的眸中始终有一分难以描述的期盼神采,“只是……不知道相爷是如何猜到,京城中即将流传疫病的呢?”

  谢均正抱着一只狮子猫儿摸耳朵,闻言,他笑道:“这疫病之事,乃是我夫人说的。我夫人常常关心民间,这才猜测会有疫情爆发。你就当做是误打误撞吧。如今太后不愿再靠近太嫔与你,这倒是一桩好事了。”

  李皓泽不再细问,又道了一声谢。

  “魏王殿下不必客气,您与殷二小姐好事将至,某在此,代夫人一道提前道声贺。”谢均站起来,与李皓泽道喜,“届时,还望魏王殿下不要吝啬,赏我谢某人一杯喜酒吃。”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不说是一杯,便是十杯都成。本王向来喜欢喝酒,你我二人,定要不醉不归,喝个痛快。”李皓泽哈哈大笑起来,“再怎么说,你都是殷二小姐的远房堂亲啊!只是,不知道,宰辅大人的辈分,是堂哥呢,还是堂叔?还是……堂祖父?”

  李皓泽说的话,令谢均也不由笑了声。

  “哎,是我年纪大了呀……”他摇摇头,一副无奈的样子,“应当是堂祖父吧。”

  ***

  京城的雪下下停停,很快在地上积了一层松软厚实的白雪。余花堂外,下人们辛辛苦苦扫出了两条干净的小径,几个仆妇得了闲,就坐在耳房的门帘前聊着过年的事儿。

  这一日,秦檀早晨起了身,做了会儿针线活,发现外头有两个丫头在打打闹闹的,原来是新来的绿鬓和紫烟,因年纪轻,才十四五岁,又不大懂规矩,竟在院子里抓起雪球,想要堆个雪人儿出来玩。

  青桑见了,很是生气,道:“这也太没规矩了!看我不禀报曹嬷嬷,将她们赶出去。”

  “算了,不过是玩会儿雪罢了。”秦檀坐在屋子里,将手悬在银丝炭盆上烘着,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再说了,十四岁的年纪,还有些玩性,让她们热闹热闹也无妨。”

  没一会儿,谢均来了。那两个丫头玩的正欢,竟没注意到这事儿,只见绿鬓一个小小的雪球扔过去,险些就砸到了谢均身上。

  “吵吵闹闹的,是在做什么呢?真是不成体统!”跟着一道来的曹嬷嬷很不悦地训斥道。

  秦檀见了,有些歉意,道:“相爷,这是我的过错了。我见她们性子活泼,就没怎么管束,反倒无礼冲撞了相爷。我这就去好好教导一番。”

  两个丫头也怕了,急急忙忙蹲礼认罪。

  “这两个丫头长得眼生,从前怎么没见过?”谢均望向那两人,道,“把头抬起来。”

  绿鬓和紫烟闻言,俱是抬起了头。紫烟生性胆子小,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反倒是性格敦实畅快的绿鬓,很爽快地把脸抬起来,嘻嘻笑出了一颗虎牙。

  “回相爷,红莲姑娘要嫁人了,老身寻思着夫人身边缺丫头,便将这两个新来的拨给了余花堂。”曹嬷嬷道。

  “新来的?”谢均捻着手串,闲闲跨过了门槛,道,“年纪太轻了,不够稳重,还得好好教教。夫人现在怀着身孕,万万不可疏忽了。”

  曹嬷嬷连连应是。

  谢均叫人把门帘放下来,一撩衣摆坐了下来。他先问了问秦檀的身子,又提起了过年的事儿:“今年的宫宴,咱们还是要去的。我不在,皇上一准发火。而且,皇上还和我商量了一件事,说是要在宫宴上宣布。”

  “什么事儿呀?”秦檀有些好奇。

  谢均竟难得的犹豫了,有些说不出口的样子。好半晌后,谢均才道:“我也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皇上竟说,要为我们的长女,与太子殿下定娃娃亲,也省了日后再挑选太子妃的功夫。”

  太子指的便是从前的二殿下。自武安长公主入狱后,二皇子便被封为了太子。

  “娃娃亲……?!”秦檀略略吃惊,“这,看来,我还非得生男孩儿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