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非死不可(1 / 1)

爬墙相爷家(重生) Miang 5353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60章 非死不可

  秦檀在恪妃这里, 听了一耳朵夸奖谢均的好话。

  可是翻来覆去的, 她也只能说一句“婚姻大事, 任其自然”, 并不松口应恪妃那句给谢均做侧夫人的话。

  她怎么能答应的?她可不想做个侧夫人。

  可她又不能说出“要做正室妻子”这样的话, 落到恪妃耳朵里, 那就是不知足。保不准, 恪妃这个脑袋简单的女人又会想出什么怪主意来。

  秦檀回了听雨斋,只当没有听过恪妃的话,照旧做自己的事。白日指点敬宜公主的学问, 得了空便抓紧女红。她一连几天的熬夜,红莲看了,有些不忍, 便一直劝说她休息。

  “女佐小心把眼睛熬坏了!这红通通的, 怪叫人心疼的。”红莲捧着一卷丝弦,眼底满是不忍, “到时候宰辅大人看了, 也会难受呐。”

  “我又怎会叫他看到我红着眼睛的样子?”秦檀不以为意, 用牙咬断线头, 捧起手中一双鞋履细细观看, 口中喃喃道, “昆川多湿热,潮气也重,不可闷的太紧实, 免得他穿了不舒服。”

  主仆两正说着话, 外头传来宫女的通传声:“秦女佐,武安长公主殿下请您过去一叙呢。”

  秦檀搁下手里的针线,微微诧异:“长公主?”

  红莲有些心焦,道:“长公主请您过去,十有八|九,不是好事。女佐还是找个借口,推掉了吧。”

  秦檀略一思忖,道:“不,我还是要去。”说罢,她将手中做了大半的鞋履细心地藏起来,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衣衫发髻,便出了听雨斋。

  正是午后,天是雨后的半阴。

  朝露宫里,一片清净。武安长公主喜静,所有仆从都是缄口屏息,不敢吵闹。整座宫宇,都是凉薄的寂静。

  长公主坐在窗边,手里捧着一把赤金的长命锁。她戴了两串软东珠的手镯,镶嵌的红宝花样闪着富丽的光华。

  “长公主,秦女佐来了。”松雪向她恭敬行礼。

  “秦氏来了?”武安长公主默不作声地收起了那把长命锁,余光往珠帘外一落,“既然来了,就叫她在外边跪着,跪到本公主满意为止。”

  松雪有些忧虑,劝道:“无缘无故的,让女佐罚跪,恐怕是不大好。一会儿可能还要下雨,若是她淋了雨……”

  “无缘无故?”长公主的眼底有一缕锐利的怨气,“她那张脸,便是最大的缘故。不仅仅像那个女人,更是勾引了均哥的祸害。让她跪着,本公主便不信了,这宫中,还有人敢置喙本公主不成!”

  松雪无奈,知道是这秦女佐的脸惹了事,让长公主气在心头。长公主的固执,那可是极为可怕的;她若不解气,这秦女佐恐怕得长长久久地跪下去。

  松雪跨出殿外,对行礼的秦檀道:“秦女佐,长公主罚你在宫门前长跪。公主出来唤了,你再起身。”

  秦檀蹙眉,道:“松姑姑,我何错之有,须得罚跪?”

  她虽这样问,但心底却明白的很——她并没有犯什么过错,只是长公主想要罚她罢了。武安长公主在李源宏面前得宠,又是整个大楚人人称赞的大义公主;长公主想要罚自己一下,她是绝无力量去反抗的。

  松雪左右张望一下,见无人注意,便小声道:“秦女佐,你越是硬来,长公主便越是要罚你。倒不如此时服软,先跪上一会儿,奴婢这就派人去请皇上来。”

  “不必了。”听到“皇上”二字,秦檀的面色瞬间冷硬了起来。她干脆地撩起裙摆,双膝一弯,跪到了地上,“我宁可跪着。”

  她才不希望自己欠了李源宏的人情。

  松雪有些诧异,不知这秦女佐为何不肯受皇上的好。明明听长公主说,皇上被这秦女佐迷的七荤八素,想着法子也要将她留在宫里。

  眼看秦檀真的在冷硬的地砖上久跪着,松雪怕她真的跪坏了腿,便瞒着长公主,偷摸地派了一个小宫女去景泰宫请李源宏。

  过了没一笑会儿,李源宏的圣驾便到了。

  他从腰辇上下来,便瞧见了跪在地上的秦檀,当即蹙眉道:“这又是在闹哪一出?”

  武安长公主轻轻地咳嗽一声,从殿内走出来。她苍白的面孔迎着日光,羸弱的身躯如一节衰败的柳叶:“皇兄来的倒是快。武安竟不知道,皇兄原是这样器重秦女佐的。”

  李源宏阴沉的面孔微微一凝,他冷声道:“倒也不是器重,不过是顺道来看看妹妹你。”他脚步不停,紫色镶银缘的皂靴踏过秦檀身边,口中状似随意道,“秦檀,你与朕认个错,以后乖觉一点;兴许,武安便会让你站起来了。”

  秦檀跪在地上,笑笑道:“微臣何错?皇上须得让微臣知道了,微臣方可认错。”

  李源宏一甩袖,在她面前弓下身子,道:“那你与朕服个软,朕便替你向武安求情。”

  他说这句话的模样,倒不像是那个荒唐的帝王了,反而如个情子似的。可秦檀依旧不买账,道:“微臣当如何服软?请恕微臣无知。”

  服软?

  说的轻巧。要是眼下服了软,那日后想要再硬气起来,便难了。届时李源宏要想拿捏自己,那可是轻而易举。勿论是做妃做嫔,恐怕都得听他安排。

  见她这么不知好歹,李源宏也恼了。他本就不是有耐心的性子,此刻寒意覆面,冷冷地哼了一声,站到武安长公主身边去了。

  他把秦檀送去恪妃身边,就是希望恪妃能弹着、压着,叫她明白天恩的厚重,不要再整日想着替母亲洗清冤屈,而是乖乖做她的妃嫔。可是如今看来,秦檀的性子,却是一点都没有变软。

  她宁可跪在那儿,也不肯向天子说一句讨好的软话。

  秦檀这样的行径,叫李源宏觉得牙关有些痒痒的,心底也如有什么在挠一般。他便那样冷冰冰地站着,肃杀的威压叫周围人都双股战战,可他却独独只盯着秦檀瞧。

  将要出梅了,天微微的热。内务府提前发了新作的夏衣,是宽敞轻薄的样式,颜色有些沉,恰好将她艳丽的容色压得不那么醒目了点。她规矩地跪在地上,面无表情,如一樽完美的陶瓷雕像一般。

  李源宏看她越久,便越觉得她不可思议。

  一个人,一个普通的人,如何可以做到前后反差这般的大?从前她是怎样使劲心机手段地闹着要做太子嫔,李源宏尚且记得清;可她如今却又对权势敬而远之,宁可跪地也不服输。

  难道,是因为均哥?

  李源宏一想到这件事,心底便如长了刺一般难受。

  他的眉心紧结,一双眼半阖,眼底有几分危险的毫茫。手紧紧蜷起来,手背处的青筋用用力而微微凸出。

  他盯着秦檀,心底有一个焦躁的念头在反复徘徊。

  她怎么还不求饶?

  她怎么还不服软?

  难道,权势对她当真已毫无吸引力?

  天空渐渐地晦暗了起来,几团沉沉的云彼此压着,潮闷的雨意泛开。抱着拂尘而立的刘春诧异一声,道:“这是要下雨了!”

  李源宏闻言,下意识便向前踏去。可武安长公主却无声地伸手拦住了他,不让他继续向前。

  李源宏侧头,却看到长公主淡漠而孱弱的面容,毫无斜视地盯着前方,就好像秦檀不存在似的。于是,李源宏按捺住了自己心底的念头,退回了原位。

  “武安,小施惩戒也就差不多了。”他到底心疼自己这个命途坎坷的妹妹,凡事都让着些,“再一会儿就要下雨了,若是再让她跪着,宫中人难免有所非议。朕不希望,听见旁人对你泼以污名。”

  “皇兄希望旁人不污蔑我,那还不简单?”武安长公主很轻巧地说,“不准他们议论,那污水便泼不到武安的头顶来了。有背后议论的,便拔了他们的舌头,长此以往,谁还敢胡说八道?”

  李源宏道:“妹妹知道的,为兄从前一贯便是如此做。可人心总是防不住的。”

  武安长公主闻言,咬了咬唇,眸光里有一丝怨怼:“人心又算的了什么!在皇兄眼底,这秦氏竟比我来的还重要!”

  哗啦啦——

  天空闪过一道白电,倾盆大雨滂沱着浇灌了下来,顷刻便将朝露宫淋得四处湿漉。跪在庭中的秦檀自然也是瞬间湿透,狼狈不堪。

  这一回,李源宏当真是忍不住了。他劈手拿过刘春手里的伞,一边走,一边撑开,将伞移到了秦檀的头顶,道:“罢了,朕准你起来,拿着这伞回恪妃那里去吧。”

  “皇兄!”武安长公主露出愤愤的面庞,“我没有准许她走!”

  “快点儿走!”李源宏却偏偏与她唱反调。

  刘春有眼力,连忙上去冒着雨扶起秦檀。秦檀跪的久,腿软极了,不大站得稳,只能歪歪斜斜靠着人。刘春谄媚道:“女佐,奴才送您回丽景宫去。”

  “将这伞拿着。”李源宏把手上的伞递了过去,他自己瞬间被兜头淋湿了。

  “皇上,那您可怎么办!您可不能置自己的龙体于不顾呀!”刘春连忙把伞递回去。

  “无妨。”李源宏道,“你送秦女佐赶紧回去就是了。”

  秦檀微吸一口气,强撑着以冷漠的语气,向李源宏告了退,却并无谢恩。她搭着红莲的手,拖着麻麻的腿,冒雨向朝露宫外走去。

  刘春撑着伞,嘴上不忘叽叽咕咕地伺机扇风:“女佐,皇上心底还是惦记您的。您何必如此倔强呢?到时候好事没沾着,反而惹怒了皇上。恪妃娘娘那般性子,确实是叫您为难了些;可正是因为如此,您才该知道皇上的好……”

  刘春絮絮叨叨的,心底念着恪妃绝不会让秦檀好过,想让秦檀回心转意,早些儿到皇上身边去。

  谁知道,秦檀却道:“恪妃娘娘心善仁厚,我仰慕的很,不想离开丽景宫。”

  刘春吃瘪,准备好的话全都吐不出来了。

  雨水哗哗的,秦檀走的极慢。好不容易出了朝露宫,她忽然听得雨水中有谁在呼唤她。

  “秦女佐!秦女佐!你的腿无妨吧?”

  秦檀抬头一看,原是春莺,手里提着木桶和抹布,正在一处假山下躲雨。她虽是朝露宫人,却常被长公主打发出来做最苦、最累、最杂碎低等的活,譬如在外头擦那些木盆子。此时此刻,她看着秦檀腿脚麻木的样子,眼底有一丝愤愤不平。

  “无妨。”秦檀答道。

  春莺看看刘春,再看看秦檀,小心翼翼道:“奴婢这里有些自家调配的膏药,等一会儿便送去女佐的听雨斋,还望女佐不要嫌弃才好。”

  秦檀点头:“难得你这么良善。”

  两人简单地说了几句话,便各自擦肩离开了。春莺望着秦檀离去的背影,重重将手中的抹布丢进水桶中,右手摸起了自己手背上各式各样的疤痕。

  她的指尖掠过那些经年的丑陋疤痕,一片大雨里,春莺的眼底有些微的愤色。

  ***

  秦檀走后,武安长公主便再不理会李源宏,自顾自进了殿内,狠狠地将门合上了。李源宏有些与她说话,便上前扣了扣门,道:“妹妹,你不必为了一个女学士与为兄置气!”

  屋子里头传来一声玉器摔落碎裂的声响,旋即,便是武安长公主歇斯底里的哭声:“我知道,你们一个个都看不得我好!都巴不得我过的生不如死!”

  李源宏皱眉,面色一沉,怒道:“武安,你何必这样闹腾!为兄如何宠爱你,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门后却没有了响动,只有长公主浅浅的啜泣声。李源宏敲了好一阵子门,都不见长公主答话。一旁的小太监劝道:“皇上,长公主正在气头上,不如您先回去歇歇,准备些女孩儿家喜欢的礼物。待长公主气消了,再来说话也不迟。您与长公主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又岂会真的生分了?”

  李源宏却不愿走,一掀袍角,毫不顾忌帝王形象,盘腿在门前坐下了:“武安,你若不出来,为兄便一直坐着了。”

  他这一坐,便是小半个时辰,可武安长公主始终没露面。最后,前朝有事来请,李源宏不得不离开,这才站了起来。

  待李源宏的脚步声远去后,屋内的武安长公主才拭去了面上的泪水。她正抱膝倚门而坐,哭的面颊发红。松雪在旁给她递手帕,不忍道:“您这是何苦呢?左不过是个女学士罢了。”

  武安长公主歪歪地靠着门,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道:“我不过是伤心皇兄看重她甚过我罢了。我为这大楚牺牲了如数多,松雪你都是看在眼底。可那样的苦难,都换不来皇兄与母后的怜悯。”

  想到长公主坎坷的命途,松雪的眼睛也微微一红。她替长公主轻柔地擦着眼泪,道:“那些日子都过去了,公主少想些儿,省得烦心。”

  “那般屈辱,又岂是能轻易忘掉的?”长公主的眼泪如断了线似的,落个不停,口中呢喃恍如梦呓,“那草原部族何等蛮荒,人人皆欺辱我、嘲笑我。我堂堂大楚公主,竟要做个婢女,端茶倒水、伺候旁人。后来大王被杀,他的兄弟竟个个都要娶兄嫂!若是在那时候,我便一条白绫吊死了,也省得后来受这些委屈!”

  松雪闻言,回想起在草原上被人欺辱的日子,亦是无声地哭了起来。

  长公主初嫁便是和亲,在草原上受尽凌辱。后来她被接回京中,又被先皇帝嫁给了彭大将军。那彭大将军嫌弃公主已嫁过人,并非是完璧之身,对公主百般羞辱。可先皇帝碍于彭将军军功,对此视若无睹,任凭公主受尽苦楚。

  如此不幸,又岂是常人可以理解?

  “长公主,如今您是苦尽甘来,享受荣威。可皇上到底是天子,您万万不可和他为难。”松雪劝道,“待日后,皇上仔细替您挑一个真心夫婿……”

  “我不要什么真心夫婿!”长公主忽然尖叫起来,面色涌起一分倔强。她恨恨地盯着窗外,道,“我这一辈子,只有均哥这么一个执念。便是靠着对他的念想,我才在草原上和彭家忍辱偷生,在那般生不如死中苟活了下来。若是他要另娶旁人……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松雪听到一个“死”字,吓得心惊肉跳,立刻道:“长公主,您别慌!宰辅大人左不过是对那秦女佐仁慈了些,也并未有什么出格之举,更何谈娶妻!”

  “不,本公主总觉得,她与均哥,并非是那么简单。”武安长公主却恍若未闻,而是恨恨道:“这秦檀勾引均哥,她就必须死。她和她的娘一样,都该早早地消失掉!”

  松雪微微吸一口冷气,道:“公主,您万万冷静呀!”

  “皇兄不是要举办宫宴,请恪妃和那秦氏贱人一道来赏乐吗?”长公主冷笑一声,道,“这正是个机会!这一次,这秦檀非死不可!”

  ***

  李源宏处理完前朝的事务后,便回了景泰宫。

  他的殿宇中一贯焚着轻淡的香气,闻之便沁人心脾。可今日他踏入殿中,闻道这千金一缕的沉海南香,却觉得心烦意乱。

  他烦躁地朝殿内走去,随手胡乱抓起真珠帘子,轻斥道:“宫里的熏香是不是偷偷换过了?这味道,真是腻人。”

  负责添加香丸的宫女急急跪了下来,扣头道:“回皇上的话,这香料是从未变过的,奴婢不敢擅自做主。”

  看这宫女冷汗涔涔的胆怯模样,李源宏愈发烦怒。他踢了踢鸡翅木的脚踏,冷冷呵斥道:“滚出去,自己领罚。”

  待宫女都退出去后,他才重重倚在了炕上。小紫檀木制的窗棂里,楼过被筛做裂冰纹路的光影,外头的雨似乎已渐停了,可他还能听到滴滴答答的水落之声。

  “刘春!朕总觉得心底不大安。”他烦闷地推开了炕桌上一溜的纸砚,揉着眉心,道,“武安那样闹性子,恐怕是不会让秦檀得了好处。”

  刘春擅体察圣意,连忙道:“是呀,秦女佐约莫是要过的为难了。”

  “又岂止是这样。”李源宏道,“武安从来不允许旁人违逆她,这一回,朕这般逆了她的意,她恐怕会要了秦檀的命。便如……便如,那个时候似的。”

  想到九年前那场大火,李源宏的面色便微微一凝。

  “得想个什么法子,保住秦檀。”李源宏烦躁道,“总不能让她这般落到武安的手上。”

  “皇上仁慈。”刘春赶紧拍马屁,“依照奴才看,皇上您不若别再顾忌秦女佐的心意,直接立她为妃,将她日日圈在眼前。如此这般,长公主总找不到机会与秦女佐怄气了。”

  李源宏微怒,道:“你是不知道她的性子何等倔强!若是立她为妃,她立刻会蹬鼻子上脸,要朕替她平反母亲的冤屈!朕可不能让她得了这个脸!”

  “皇上,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刘春道,“秦女佐性命要紧,哪还管的了那么多呀?她若是求您给母亲正名,您便假装没听到,不就是了?您是天子,何必顾忌她的心情呢!”

  话虽是这样说,可李源宏还是有些不甘。

  他想让秦檀心服口服地成为他的妃嫔,而不是被强迫着。

  若不然,他不就是输给了均哥吗?

  均哥能让秦檀心甘情愿地恋慕着,可他偏偏就不能。光是不能为秦檀母亲正名这件事儿,秦檀便一辈子都不会对他低头了!

  “皇上,您想想长公主那股狠劲儿,”刘春继续擅耳边风,道,“要立秦女佐为妃,您就得赶紧的。挑个大伙儿都在的场合,这么一宣旨,那也就成了!”

  李源宏微微呼了几口气,一撩袖口,几番权衡后,终于下了决心,道:“…你说的也对。去,准备一下,朕要草拟圣旨。宫宴那日,趁着均哥也在,朕就得将这件事办妥了。朕要在那一日,封秦檀做丽妃。”

  说着,李源宏的眸光高深莫测起来。

  待她入了宫,看她还如何念着均哥!

  ***

  与此同时,太后宫中。

  贾太后与恪妃相对而坐,低声地说着话。

  “哀家这里,宰辅倒是答应了。”贾太后端着一杯茶,面貌淡漠,“怎么反倒是那秦檀,不肯嫁给宰辅?恪妃,你一贯能说会道,怎么还说服不了一个秦氏?”

  恪妃连忙道:“母后息怒,那秦檀也不是不答应,只说是‘顺其自然’。这‘自然’,可不就是太后娘娘您的懿旨么!”

  贾太后闻言,眉心略略舒展,道:“那好。既然如此,便遵照宰辅大人的意思。宫宴那日,哀家亲自为她与宰辅大人赐婚。”

  恪妃闻言,满意地笑了起来。

  待这秦檀嫁了人,看皇上还如何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