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 / 1)

君心燎月(重生) 白清溪 5394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第二十四章

  尹楚楚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模样, 缓缓从地上捡起木梳,道,“你还是去医舍找大夫瞧瞧吧,每日清晨都从梦魇中醒过来, 你受得了, 我们可受不了。“

  她说话语气不佳, 江眠月兀自换衣裳发着呆,兰钰小心的看了江眠月一眼, 像是担心她会在意这话, 赶紧轻声安慰道,“我还行, 我睡得香。”

  江眠月一愣, 看向小心翼翼说话的兰钰, 心中浮起暖意。

  这么可爱的性子,能在宫中活到现在, 也算是不容易。

  “不过,楚楚说的对, 你每日这样梦魇,自己也难受的紧, 不如去看看大夫,吃些药调养调养, 说不定会好些。”兰钰说。

  “嗯。”江眠月点了点头。

  同时间, 她无意看到镜子里的尹楚楚,她正在对镜梳头,可是在那镜中的女孩, 却在悄悄看着江眠月。

  二人目光在镜中对视, 尹楚楚不自在的扭过头, 却不慎扯着了自己的头发。

  “嘶……”

  “我今日就去医舍看看,谢谢你,楚楚。”江眠月朝着镜子里的姑娘浅浅笑了笑。

  尹楚楚正在束发,听到“楚楚”这个叫法,手指一颤,头发哗啦全松了,遮住了她通红的耳垂。

  “你,你谢什么谢,我话语间明明说得那么……难听。”尹楚楚声音越来越小,为避免尴尬,她又重新开始束发,手指几乎要在脑袋上打结。

  “还好有你们在,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江眠月起床换好衣裳,面色好看不少,眼中的惊慌之色也慢慢消散。

  兰钰难得早起一次,她早已没了睡意,一骨碌爬起来,看着江眠月笑道,“对了,我小字玉儿,你们日后叫我玉儿吧,叫兰钰太生分了。”

  “叫我眠眠吧。”江眠月说。

  然后二人一道看向尹楚楚。

  尹楚楚正在系绸带,手指一僵,头发再次散了下来。

  她又有些羞涩又有些恼怒,无奈道,“你们不都叫过了吗!楚楚就楚楚吧。”

  江眠月和兰钰都低头笑了起来。

  天色刚亮,出了勤耘斋,广阔天地间满是白雾,地上的草叶上也沾染了露水,湿漉漉的,在晨光下异常清新可爱。

  今日早晨依旧不用去敬一亭,三人结伴用完早饭后,尹楚楚率先去了自己所在的崇志堂,江眠月却在分岔路口站定,看向敬一亭的方向。

  “你还是要去吗?”兰钰看出她的犹豫,“眠眠,你为什么这么不想做斋长?斋长的好处可不少,即便是卒业后,斋长的身份,也能有不少优待。”

  “我再想想。”江眠月微微蹙眉,“你先去学堂吧。”

  “好吧。”兰钰担忧地看了看她,转身离开。

  要继续做斋长吗?还是再试一试?

  江眠月在满是露水的草地上踱步,那露水很快便打湿了她的衣角,她却浑然不觉,只皱眉沉思。

  斋长的辛苦,她倒是不怕,问题在于祁云峥身上。

  她一直在有意无意的提防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江眠月觉得祁云峥似乎总是有些故意针对她,不管是刚刚入学的时候,只有她一人可以忽略了第二次考验直接入学,还是司业大人亲自上门。

  据她所知,只有祭酒大人有这么大的权力,而且第一次考到的成绩,全由祁云峥做主。

  她虽然对自己的文章有自信,但却也有些自知之明,虽然好,却也没有好到令祁云峥这样的状元郎如此另眼相待的地步。

  可他若是有上辈子的记忆,再看他这样的行为,便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还有后来的露台上点名,他仿佛有意无意的,名正言顺的,让她成为人群中特殊的那一个。

  江眠月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便心中不安,不由得皱眉思忖,来回踱步。

  他这么做有什么目的?他是在演戏吗?

  若他真记得一切,她不可能再继续做这个斋长,更不可能继续靠近他。

  可是……可是他的一言一行,着实就是国子监祭酒,与当年首辅大人时的他,大相径庭。

  一个人,真的可以做到这个程度吗?

  就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试探出他的虚实?

  江眠月想了许久,暂时没有什么好办法,她只好事先准备一幅说辞,打算先不做这斋长,再做进一步打算。

  她快步去往敬一亭,可到了那熟悉的厢房门前,江眠月却吃了个闭门羹。

  那门牢牢紧闭,外头上了锁,冰凉的露水凝结在那门锁之上,湿漉漉的,触之冰凉。

  江眠月看了看敬一亭里头,似乎也是一片死寂,没有一个活人。

  他人呢?

  一般这个时候,他不是早就到了吗?

  “江监生?”

  江眠月回头一看,却见司业大人双手互相揣在衣袖里,看着她,眼中露出疑惑,“来这儿有什么事吗?”

  “司业大人。”江眠月立刻附身行礼,然后道,“我想找祭酒大人。”

  “那你来的不巧。”司业大人笑着说,“祭酒大人今日进宫面圣,恐怕要日落后才能回来,你若是不着急,便先回去听课,待晚上课业结束,再来敬一亭。”

  也只能如此了。

  江眠月本想速战速决,如此一来,她只得作罢,先回去上课。

  阳光刺破浓雾,碧空如洗,京城的房屋仿佛镀上了一层金。

  宫中大道宽阔,气势恢宏。祁云峥一袭绯红官服,衣袂翻飞。那刺目的一抹绯红色极为灼人,明明官服制式统一,可穿在他的身上,却总是更为惹人瞩目。

  他看似气定神闲,气度非凡,可长腿迈开,步伐却不慢,很快便来到金銮殿旁的御书房门前。

  “祭酒大人,您请稍后,待奴才进去通传一声。”门外的大太监王仲林朝着祁云峥颔首,面带笑意,“皇上近日正念叨您呢。”

  “劳烦公公。”祁云峥垂眸颔首。

  不过一会儿,御书房门大开,祁云峥跨门而入,刚进门,便听闻皇上的感慨声。

  “祁云峥,祁恕之!可算是来看朕了。”皇上缓缓从御座上起身,面容中带着笑意,看向祁云峥,“怎么,入了国子监,竟如此繁忙。”

  “皇上万岁。”祁云峥朝皇上行礼。

  皇上笑着走下御座,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

  “朕看了你弹劾和乐公主的奏疏,可真是……半句不带脏字,但是满篇皆是骂声,朕看得心情大悦,若不是顾及和乐的面子,朕真想嘉奖于你。”皇上笑着拍了拍祁云峥的肩膀,龙颜大悦。“你知道,我这宝贝女儿,朕都不敢开口说她半句。”

  皇上年过半百,精神头还是不错,笑起来声音洪亮,衬得祁云峥在一旁倒是严肃谨慎,仿佛比皇上还要沉稳些。

  “皇上说笑。”祁云峥语气淡淡。

  皇上看似宽厚,龙颜大悦,可既说了“不敢开口说她半句”这等定论……

  祁云峥眼眸沉沉,心知此事大抵如他所料,不能两全。

  “和乐公主之事,臣只是据实所诉,请皇上定夺。”

  “祁恕之。”皇上笑意仍挂在脸上,却是话题一转,“齐首辅已是耄耋之年,前几日与朕求得告老还乡。”

  祁云峥沉眸不语。

  皇上缓缓瞥了他一眼,回身坐上御座。

  “首辅之位,朕给你留着。”皇上看着他的脸,缓缓一笑,“到那时,和乐公主若有冒犯,便是大罪,你自去护着国子监去,朕也不会管。”

  “恕之不敢。”

  皇上眼眸深深看着他,“恕之为何不肯坐这首辅的位置,多少人削尖了脑袋要上位,你却甘愿去那国子监呆着,知道的说朕派你去历练,不知道的都以为朕不识英才。”

  “皇上恕罪。”祁云峥睫毛微动,缓缓抬眸,正色应道,“恕之还需磨练。”

  “多久?”皇上眯眼看着他。

  “两年。”

  “太久。”皇上道。

  祁云峥沉默不语。

  “但朕可以答应你。”皇上淡淡一笑,“而且,今年给国子监的款项,加倍,你尽管放开手脚去干。”

  祁云峥眉头微蹙。

  “只是公主之事,传出去到底有损皇家颜面……”皇上暗示道。

  “臣,明白。”祁云峥道。

  “恕之,和乐公主之事,便到此为止,这次的事情,日后绝不会再发生。”皇上眸光定定看着他,作最后的安抚。

  “是。“

  “前阵子你有奏疏上说,国子监监生身体瘦弱的问题。”皇上立刻转了话题,不再提和乐公主一事,“朕看了你的革新案,不错,便按照恕之的办法行事,不过光在伙食、药材和习武方面下功夫,朕总觉得还少了些什么。”

  皇上摸了摸下巴,“不如,办几次长跑赛之类的活动,活跃活跃国子监那死读书的气氛。”

  “……”

  “年轻人,死气沉沉的倒也极没意思。”皇上笑道。

  “是。”祁云峥冷着脸应声。

  “静安她……”皇上忽然开口问。

  “静安公主一切安好。”祁云峥道。

  “也好,不必太过照顾,多加磨练她那软糯的性子。”皇上道。

  “是。”

  话到如此,便也没什么可说的,祁云峥又报了些常规事项,说完之后,便告退离开。

  他的身影刚御书房,御座侧面的龙凤屏风之后,便有一锦衣华服的女子走了出来,抱住了皇上的胳膊。

  “父皇,您不是说这回不能护着我吗?”和乐笑得灿烂,倚在皇上身边,“您口是心非。”

  “和乐啊和乐。”祁云峥走后,皇上顿时变了脸,骂道,“你去国子监瞎闹什么?”

  “儿臣没有瞎闹,儿臣也是为了父皇的寿辰做准备呀,顺便去看看三妹,她隐姓埋名去国子监念书,着实辛苦。”

  “日后少去。”皇上沉沉道,“祁云峥此次算是留有余地,不然按照他的行事,如今早已是满城风雨,他若是联合百官上书,朕骑虎难下,保你也保不住。”

  “父皇顾及那祁云峥作甚!”和乐不满道,“不过是个从三品祭酒罢了,他若是这般一呼百应,便不该留他在朝中,待日后位高权重,岂不是功高震主!”

  “说得轻巧,如今百废待兴,朝中无人,朕都快累死了,你倒是给朕找出几个能人试试?”皇上反问。

  “那国子监不一堆……”和乐说到此,像是想明白什么,忽然说不下去了。

  “你知道就好!”皇上没好气道,“此事你有错在先,玩闹可以,别糟蹋了朕的好苗子。”

  “罚十天的禁闭。”

  “父皇!”

  ……

  国子监的大槐树下,司业大人与张怀宁博士正坐在石凳上,一人手持黑子,一人手持白子。

  秋风吹拂,二人静静看着棋盘,手指微动。

  槐树叶落在棋盘上,司业大人的手轻轻伸过去,捻起那片树叶,可一不小心,小拇指却碰到了张怀宁博士的白子。

  “欸!你这个鬼灵精,怎么动我的棋子。”张怀宁博士气怒不已,“快还原。”

  “啧,你别一惊一乍的行不行。”司业大人用手轻轻拨了拨那个白子。

  “不是这儿,刚刚这个白子明明在此处。”

  “我记得就是这里,你别动,诶诶诶诶你怎么这么不要脸皮,张博士啊……“

  “你还说我,你这个老东西……”

  两个人你一嘴我一嘴,谁也不肯低头。

  “司业大人。”忽然,一旁传来一个温和地声音。

  “哟,祭酒大人回来了。”司业大人立刻起身上前,张博士也立刻与他颔首。

  司业大人一看祁云峥此时的模样,只见他一幅高森莫测的模样,一时间猜不透他的心情,不禁问道,“怎么,皇上不给银两吗?”

  “给了双倍。”祁云峥语气平静。

  “双倍!”司业大人惊愕地看着祁云峥,脸上的笑意都隐藏不住,“双倍!皇上此次真是大方极了!还得是祭酒您亲自出马,若是往年,别说双倍了,就是连原本要给的也没有啊!学生的膏火银子都发不出来,一个个饿的面黄肌瘦的。”

  祁云峥看着司业大人惊喜的面容,淡淡一笑,转身去往敬一亭。

  司业大人扔了手上的棋子,丢下张博士一人,跟上了祁云峥的脚步。

  “那祭酒大人,和乐公主的事情呢?”司业大人忍不住问。

  “配合她。”祁云峥道。

  “啊?”司业大人倒是没想到这件事情却是另外一个结果,“祭酒大人,您不是说您会处理……”

  “没有此事,司业大人觉得,皇上会给国子监双倍银两?”祁云峥勾起唇角,“和乐公主,雪中送炭。”

  司业大人看着祁云峥的笑,顿觉毛骨悚然。

  原来他的目的在此?

  “她踏入国子监的门,便已经输了。”祁云峥侧眸看向司业,“寿宁节我等本就要献礼,如今不用费功夫,让她去操心。”

  “……”司业大人瞠目结舌。

  是啊,和乐公主操心献礼之事,用的是国子监的人,无论献礼好坏,最后可能都讨不到好处。

  毕竟她有错在先,国子监众监生又是“受害者”,祁云峥掌握着话语权,看似被动,实则主动……

  等和乐公主反应过来,恐怕要气死。

  祁云峥进了敬一亭,低头整理桌上批阅过的题纸,却忽然听司业大人说,“对了,祭酒大人。”

  司业大人忽然想到什么,开口道,“今日清晨,那位江监生来找您,说是有话要说。”

  “哦?”祁云峥手指一顿,眉眼微动,“她有何事?”

  “似乎并不着急,我让她晚上再来。”司业大人道。

  ……

  傍晚,江眠月独自一人前往医舍。

  一路上,她垂头丧气,心事重重。

  她还是没想到如何试探祁云峥,直接问是不可能的,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不知不觉的显露出来?

  若他真的没有记忆,即便是继续做斋长,她也可以放心一些。

  药舍是一座单独的小院,就位于几个学堂的附近,十分方便监生们出入。

  江眠月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她来到门口,敲了敲门,问,“有人吗?”

  “在呢。”里头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江眠月推门而入,却见一个长相爽朗的女人坐在院子里,正在收拾院子里的药草,她看似三十岁的年纪,头发微乱,目光柔和,笑道,“小姑娘,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请问,如何称呼您?”江眠月朝她行了个礼。

  “叫我刘大夫便是,医舍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位王大夫,是男子,我二人平日里都在此值守。”刘大夫笑道,“我看你面红目赤,似有心焦火旺之症,夜晚是否盗汗虚乏,多有梦魇?”

  “正是!”江眠月觉得自己可算是找对人了,急切问道,“可以调理吗?梦魇着实难受。”

  “当然。”刘大夫笑着伸手,为她把脉后,抓了几服药过来,递给她,“一日三副,吃五日便是。”

  “多谢刘大夫。”江眠月感激不已。

  “放松些,切勿思虑过多。”刘大夫笑了笑,“监生刚到此,难免紧张,身体为重,学业慢慢来便是,不要着急。”

  “您说的是。”江眠月缓缓叹了口气。

  她这几日确实着急上火,做什么都是火急火燎的,凡事脑子就没消停过,即便是夜晚梦里,也不得消停。

  “这些你拿去。”刘大夫多给了她一个纸袋,江眠月打开一看,竟是几个红彤彤的柿子。

  “这是……”江眠月一愣。

  “秋日里干燥,少吃一些,对身体不错。我这儿的太多,再放就要坏了,你拿去分给小姐妹们吃吧。”刘大夫笑道。

  “多谢刘大夫!”江眠月脑子里仿佛有一股火烧了起来,她抱着药,与刘大夫告辞后,转身就跑。

  有办法了!

  来的早不如来得巧,刘大夫这次解决了她的大麻烦。

  江眠月托尹楚楚将自己的药先带回勤耘斋,自己则抱着柿子去了敬一亭。

  柿子的清香气时不时的飘进她的鼻尖,她一面往敬一亭快步走去,一面想起上辈子的事情。

  那还是自己被锁在庭院中的第一年,也是个秋日。

  当时天干物燥,丹朱从外头买了雪梨和柿子,然后将雪梨炖了,柿子则摆在屋子里。

  江眠月喜欢吃甜的,对柿子情有独钟,偶尔便拿一个剥了吃,吃得嘴角都是柿子的汁水。

  正巧,祁云峥便是在此时到了。

  江眠月急忙用手帕擦拭嘴角,却被他擒住了手腕。

  他眼眸深邃,俯视她的眉眼,低头俯身,咬住了她的唇,温热席卷她的唇齿之间,风卷残雪,几乎将她整个吞噬殆尽。

  可变故便是自此而生。

  不过半个时辰以后,祁云峥手臂上便冒出了红疹,似乎极为难受,当晚他便离开了小院,直到三日后才恢复如常。

  从那之后,祁云峥再不碰柿子,江眠月那处,也再也没有柿子这种秋日里清甜降热的果子。

  若按照时间推算,如今的祁云峥,应当并不知道自己吃柿子会起红疹。

  江眠月抱着怀中的柿子,深吸一口气,敲了敲敬一亭的门。

  “进。”

  江眠月小心翼翼的抱着柿子走了进去。

  祁云峥正在看书,他甚至并未抬头,只缓缓道,“何事。”

  “祭酒大人。”江眠月咽了口唾沫,心中紧张不已。

  他会吃吗?

  若真吃了,吃多了不会出事吧?

  江眠月还记得当时他便只是……通过自己吃到了一些,便有了极大的反应,她从未见过他那副模样,极能忍耐的一个人,喘息不止,眉头蹙起,似乎非常难受。

  江眠月低头看着柿子,有些犹豫。

  要这么做吗?他若真吃了,会死吧?

  他若真死了……

  不行,若是他准备吃,自己便上前夺下来,反正只是借助柿子试探一下罢了。

  祁云峥若是有记忆,应当是不会碰这个东西的。

  祁云峥眼眸余光,便看着她面色一阵红一阵白,似乎犹豫什么。

  江眠月心中没底,有些忐忑道,“昨日学生回去细细想了一夜,祭酒大人事务如此繁忙,还帮助学生温习工课,着实令学生受益良多,学生心中十分感激,看天气干燥……这里是一些降火的清甜果子,不成敬意。”

  祁云峥未抬眸,面色平静,“不必多礼,学会了便是好事,回去自学了吗?”

  “学了。”江眠月老老实实道。

  “嗯。”祁云峥继续看书。

  “祭酒大人。”江眠月见铺垫得差不多了,从纸袋中拿出一个柿子来,放在他的面前,“祭酒大人尝一个吧,这个柿子真的很甜。”

  祁云峥听到“柿子”两个字,手指微微一顿,目光便落在那橙红色、圆滚滚的柿子身上。

  他放下手中的书,看向江眠月,目光略显平静,可平静之下却隐隐可见暗潮。

  江眠月顿时紧张起来,她眼眸不自然的眨了眨,露出一双期盼的眼神。

  那眼神灿若星子,惹人怜爱。

  “这是学生……一片心意。”她说。

  作者有话说:

  刘大夫:这些柿子拿去给你的小姐妹们吃。

  江眠月:果断拿去给祭酒大人。

  祁云峥:……老婆今天要弄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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