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二合一)(1 / 1)

君心燎月(重生) 白清溪 5586 汉字|11 英文 字 28天前

第一百二十三章 (二合一)

  后面的话祁云峥未开口, 可江眠月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心猛然间跳得厉害。

  “你能来,我很高兴。”祁云峥见她不开口,接着说, “心意收下了。”

  说完这些, 祁云峥将东西放在一旁, 终于从一旁拿出一份奏报,放在她手中, “特意让你来此, 是要给你看这个。”

  江眠月看到手中的东西,神情严肃起来, 打开一看, 却见是兵部武库年度损益账册概要, 上头写明了大笔资金款项的走向以及兵部一年来的所有盈亏。

  她心中猛地一震,看向祁云峥, “这奏报,学生能看吗?”

  “你有御撰金笔在手, 可以过问朝中事务。”祁云峥语气平缓解释道。

  江眠月感觉手中那份奏报沉甸甸的,上下扫了一遍, 忽然觉得有些奇怪,他此时还是国子监的祭酒, 为何手上会有兵部的东西?

  也许是猜到了江眠月此时的疑惑, 祁云峥稍稍解释,“首辅大人年事已高,朝中事务繁杂劳累, 他一人已无法承受, 皇上下旨, 命我一身二任,兼顾两者。”

  江眠月心中早已料到会有这一日,今日听到他亲口说出,依旧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当然,大部分时间还是会在国子监。”祁云峥道,“主要是处理一些繁杂的书面文书。”

  “祁大人……”江眠月本想说,这些事情不必告知她,可如今气氛不错,她不想去打破,便瞬间换了个话题,“那祁大人除夕夜时,也在府中……独自处理公务吗?”

  祁云峥微微一僵,看了她一眼,却淡淡笑了起来,“是。”

  她心情复杂,却又说不出别的话来,只觉得心口忽然被人轻轻刺了一下,有些难言的窝心。

  上辈子的他那般位高权重,身边似乎总有人来往,平日里繁忙不已,怎么这辈子过成了这副模样。

  她昨日与家人团聚,热闹非凡的时候,他难道便在这冷清的书房中处理公务,查看兵部的账册?

  祁云峥见她情绪沉闷,反而唇角勾起,他克制眉眼中的笑意,故意语气淡淡说,“没什么,往年都是这样,习惯了一个人。”

  江眠月手指捏着那奏报,更加难受了。

  她不由得脱口而出,“学生家中时常准备点心,家中也少有人来往,一家四口,倒也算是其乐融融,祁大人日后逢年过节,若是不嫌弃,可以去学生家里,大家一起热闹。”

  祁云峥倒是没想到她会主动这样说,一时间居然不知该如何回应。

  “学、学生没有别的意思,之前裴晏卿也去过学生家中用饭,寻常的家宴而已,祁大人也可以一起。”江眠月见他不开口,赶紧解释。

  祁云峥闻言,眼眸中的笑意渐渐淡去,“裴晏卿?”

  “是……”江眠月觉得事情似乎扯远了,垂头不再说,越说越错。

  祁云峥平稳情绪,声音平缓道,“你先看奏报,若有不明白的地方再说。”

  江眠月点点头,立刻收起心思,低头认真查看。

  祁云峥既然给她看这份奏报,自然是因为上边的事务与江玉海有关。

  江玉海身在兵部,掌管武库进出往来事项,年年平稳运转,且他恪尽职守,忠心耿耿,从未出过什么纰漏。

  可上辈子终究还是出了大纰漏,只是那事似乎牵扯甚广,属于兵部机密事项,无关人等一概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江玉海身在其中,也不可与人言说。

  所以上辈子,即便江玉海被抓,江述怀被牵连,江家全家都面临灭顶之灾时,江眠月也从未从他们口中听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后来跟了祁云峥之后,更是与世隔绝,只知道祁云峥出手应对那些事,也并不是非常轻松。

  她还记得罪状诏书送来的那一日,江玉海捧着诏书跪在宣召之人面前,声泪俱下,“臣有罪,千万条人命,因臣一人死伤!只是恳求圣上,放过我一家老小,所有罪孽,我江玉海一人承担!”

  江眠月缓缓舒了口气,平复心情,低头仔细看手中的账册,她虽然对数字并不算敏感,却也忽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前年的武器库支出项目共是白银三百万两,而去年所有的支出,却只有二百六十万两。

  兴师十万,日费千金,如今边关战报比往年还要频繁,且江眠月听闻战事愈发吃紧,为何去年的花销反而比前年的少。

  “祁大人。”江眠月开口问,“兵器在战场的折损概率,每年的变化大吗?”

  “大抵持平。”祁云峥道。

  江眠月皱了皱眉,将自己发现的不对劲之处指了出来。

  “祁大人,据学生所知,去年边关战事愈演愈烈,可兵部支出都有所削减,此事着实蹊跷,若兵器折损每年持平,那么在战事吃紧的情况下,费用不可能减少这么多,足足四十万两。”

  “不错,问题便在此。”祁云峥道,“此事乃兵部机密,皇上也知道此事,可我才接手,一些情况并不清楚。”

  江眠月点了点头,“祁大人的意思是,让学生回去之后,与父亲问明情况。”

  “不错。”祁云峥道,“此事并非不能公事公办,只是流程过于复杂,若是发现问题,江大人很容易被牵扯进去。”

  “江大人在官场出了名的清廉尽责,据我所知,自去年来,他便与皇太子走得很近,你询问时,不要打草惊蛇提及此事。”祁云峥叮嘱后,从一旁抽出一封信,“还请你将此交给江大人。”

  江眠月闻言,上前接过那封信,知道那是祁云峥与江玉海单独嘱咐的事项,顿时眼眶微红。

  “多谢祁大人照拂。”

  她捏着信,缓缓朝他跪下。

  祁云峥眼眸一震,上前捉住她的胳膊,将她拽了起来。

  他动作极快,江眠月的手腕被他捉得生疼。

  “你这是做什么。”

  二人一时间靠得极近,呼吸纠缠,江眠月轻声问,“祁大人此举,对江家关系重大,也许已是救命之恩。”

  她耳根微红,睫毛轻颤,祁云峥在近处看着她漂亮的眉眼,纤细的身姿,呼吸沉重如山,一时间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动作,他捉着她手腕的手指紧了紧,惹得她微微蹙眉,吃疼吸了口气。

  “且不说此事究竟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如今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也并不能确认。”祁云峥声音温和。

  “并且,我只是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剩余的,还需要你自己去看,去听,去想,去做。”

  江眠月心中明白,对于祁云峥而言,他只是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线索,但是对她来说,这却是非常关键的突破口。

  祁云峥缓缓松了松手指,却未完全松手,她抬眸看着他,二人目光对视,都从对方的眼瞳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江眠月只觉得面颊滚烫,目光偏移,却不由自主,缓缓落在了他的唇上。

  他的唇……很好看。

  工笔画描摹般的线条轮廓浑然天成,唇上浅浅淡淡的红,并不艳丽,也不寡淡,放在他的整张脸上,也许是其他地方过于精致,显得寻常且并不怎么而惹人注目,可若是单看,却卓为优越。

  她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心中狂跳起来,脸上也浮现出淡淡的红。

  她、她好像并不讨厌。

  江眠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此时想起兰钰的那套道理,她呼吸微微急促,有些紧张的挪开了眼,见她如此,祁云峥喉结上下滑动,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他感觉有些不妙,猛地松开手,转过身。

  “不早了,你回吧。”祁云峥道,“改日前去拜访。”

  “是,祁大人。”江眠月也已经耳根灼热,不敢再与他单独相处,赶紧说,“学生告退。”

  “束脩记得拿回去。”祁云峥道。

  “是……”江眠月拎着篮子推门而出,手中拿着祁云峥对江玉海写的信,快步往外跑,只觉得心口跳得厉害。

  完了。

  完了完了。

  她对祁云峥……

  怎么可能。

  江眠月满心混乱,脑子里嗡嗡乱响。

  不会的,不可能的。

  冷风吹着她的脑袋她的面颊,贯穿了她灼热的思绪,她快步往外走,回到马车上后,缩在马车上,缓缓捂住了脸。

  自从特意关注他的唇之后,江眠月的脑子里便时不时的浮现出他双唇的模样,他开口时,淡笑时,和上辈子吻她时。

  他的唇平日里颜色浅淡,可吻过她之后,反而会显出殷红色,便像他手上那颗痣一样,灼人妖艳。

  ……她需要冷静。

  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并不是这些,她需要将精力集中在如今兵部这项事务上。

  按照时间算起来,距离事发,只有六个月的时间。

  上辈子爹爹说过,千万条性命与此相关,那便不可能是小事,从开始,到酝酿,到发酵,需得耗费一段时间,如今看来,若是没有猜错,一定与那奏报中事项息息相关。

  一路上到回到江府,江眠月终于调整好了凌乱的心情,回府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信交给江玉海,江玉海打开一看,微微蹙眉。

  “祁大人与你说了什么?”江玉海皱眉问。

  “爹爹的意思是?”江眠月见他神情不对,想到祁云峥让他不要打草惊蛇,赶紧换了个口吻,试探道。

  “你虽手中有御撰金笔,可兵部的事□□关朝中机密,不是你能管的。”江玉海皱眉看着她,“乖女儿,平时爹爹什么都依着你,此事你要听爹爹的,千万不要牵扯进来,听到了吗?”

  江玉海极少用这样的语气与江眠月说什么,如今话语严肃,带着一股不容置疑,却让江眠月更加心惊不已。

  “祭酒大人并未与我说什么,只让我将此物交给爹爹。”江眠月赶紧笑了笑,佯装惊愕反问,“爹爹,这件事这么严重吗?您怎么这么凶啊。”

  “不是想要这样说你。”江玉海缓缓叹了口气,“前方战事吃紧,兵器库本身就是极为敏感的存在,什么人都想要分一杯羹,祁云峥祁大人……他之前是单纯的祭酒,如今身兼二职,身处首辅之位,关照我是真,可知人知面不知心,从你这儿给我信,爹爹总觉得有些不安,他倒像是要拖你下水似的。”

  江眠月想到他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倒觉得他并不是这么想,可此时从爹爹的角度,确实有些怪异。

  “祭酒大人昨日除夕仍在处理公务,我送东西去拜年的时候,他府上冷清,几乎无人。”江眠月不由自主的替他解释,“他也许是怕耽误了什么,才让我将东西带回来,爹爹,他到底说了什么?”

  “你别管了。”江玉海摆了摆手,“近日一切顺利,皇上也首肯,此事不成也得成。”

  闻言,江眠月更是有些心惊,爹爹寻常行事小心,怎么如今倒像是有些铤而走险的味道。

  “爹爹,究竟是什么事?”江眠月还是忍不住想问,“您能跟我透露一点吗?一点点。”

  “不行。”江玉海直接拒绝。

  看着越发出落得漂亮动人的江眠月,江玉海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不过眠眠,你虽如今还是监生,爹爹也需提醒你,你手中的御撰金笔虽是御赐之物,有特权有荣耀,却也容易招人利用,你行事不可想当然,也不可太过听从……某些人的说法,要有自己的主见。”

  “是,爹爹。”江眠月认真点头,“女儿记住了。”

  “眠眠,你如今也已经不小了。”江玉海上下打量她,“说句实话,爹爹近日时常心中不安,所以万事小心,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和述怀那小子。”

  江眠月闻言,抱住了江玉海的胳膊,心中一酸,“爹爹……”

  “述怀吧,他是男子,若真出了乱子,好歹能自保,而你虽有文采才华在身,脑子里也时常有主意,可你出落得如此……爹爹时常替你忧心。”江玉海拍了拍她的手背,“爹爹觉得,那裴晏卿不错。”

  “爹?”江眠月皱眉看着江玉海。

  江玉海一看她的表情便知道她不愿意,知道现在不是提起的好时候,赶紧换了个话题,“好了,你去吃点心吧,你娘新做了一些你爱吃的桂花糖藕,软软糯糯甜甜的,祭酒大人那边若是冷清,你便再去给他送一些。”

  “不去了不去了。”江眠月赶紧摇头,“去那么勤做什么!”

  江玉海笑了笑,待她去了小厨房之后,低头看向手中的信,面色有些凝重。

  那信极为简单,上边是龙蛇飞动般的笔触,上书,“江大人,兵部武库年度损益账册有疑,初三巳时初,祁某前去贵府叨扰。”

  江眠月在江府待到了初三,初三晚上便要回去国子监。

  她有些不舍得离开家,心中却又记挂着爹爹那件事,想要赶紧回去准备临雍讲学一事,即便只有一枚免死金牌,也许也可以起到一些用处。

  “娘亲。”江眠月上前抱住给自己收拾衣裳的母亲,亲昵道,“我自己来,你怎么又替我收拾了。”

  “你自己这不带那不带,嫌重,嫌累,到时候没得用了又得借别人的。”江母温柔的训斥,“多带些衣裳,马上到春日,天气忽冷忽热,更要保暖。”

  “知道了,我都带上。”江眠月赶紧说,“娘亲去歇着,我自己来。”

  “你之前说的那个,尹楚楚的娘,住在何处?你爹总不在府上,我闲着没事可以过去与她做个伴。”江母开口道,“她一个人在外营生也辛苦,我也可以帮衬着些。”

  “娘亲你真好。”江眠月笑着抱住她的腰,“楚楚娘亲人也很亲切良善,你们一定处得来。”

  江母笑了笑,“这处得来有什么好说的,到时候亲家母,也给我找个好相处的。”

  “娘你瞎说什么呢。”江眠月嗔道,“女儿就不给你找。”

  江母佯装骂道,“是啊是啊都是给我找,你可真是孝顺。”

  江眠月笑倒在床上。

  收拾完东西,她与江母你一嘴我一嘴,吵吵嚷嚷往门口走,指挥人将行礼搬到外头的马车上。

  “国子监那么多男监生,你就一个都看不上?”

  “我是去读书的,又不是去相看男监生的。”

  “得了吧。”

  “什么叫得了吧,娘亲,女儿心里只有读书。”

  “读吧读吧,你爹已经看上那裴晏卿了,就等你读完书回来……”

  江母话到一半,江眠月猛地顿住脚,猛地扯了扯她的手,让她别说了。

  只见祁云峥一身玉色衣衫站在院中,闻言,缓缓侧身,朝着江母行了个礼。

  “祭酒大人……怎么来了……”江母和江眠月都处于措手不及的状况下,江玉海尴尬的笑了笑,朝着祁云峥道,“祁大人这边请。”

  “江大人请。”

  二人一前一后往前厅走,气氛严肃而正经。

  江眠月一时间心情凌乱,他怎么会忽然来此!

  她猜测,恐怕是那日信中写了,要与江玉海面议。

  爹爹怎么也不告诉她一声!

  她摸了摸头发,今日要换襕衫束发髻,她如今在府上,没有外人,打扮的很是随意,头发也是一根木簪随意挽起,发丝垂落在耳侧,颇有些不修边幅。

  “娘亲,我去换衣裳!”江眠月说完,拎着裙角快步跑向厢房去。

  祁云峥与江玉海在前厅说了半晌的话,江眠月有些着急的在外头打转,她知道祁云峥今日定是为了那件事而来,但是根据爹爹那日的态度,应当不会与他多说。

  江眠月心中不安,换上了襕衫在院子里兜圈子,脑子里不住的想着那笔支出变少的可能性。

  这几日她一直在想,江玉海如今岗位炙手可热至此,便是因为对那些兵器的掌控权和管理权,以及掌管了兵器对边关那边的运输途径。

  虽然不是发令者,却是执行者,那些兵器最终落到实处的事务,都是江玉海在处置。

  稍有不慎,便可能酿成灾祸。

  可是这事项上的灾祸事太多,江玉海平日里早就养成了极为严谨负责的习惯,这样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便是他有一套自己行事的风格,谨慎小心,从不出纰漏。

  可坏处也在于此,行事成了习惯,从不出问题,便如会水之人反而容易溺水而亡的道理相似,他的习惯和自信成了束缚和思维定式,反而容易成为他人利用的工具。

  如今祁云峥若是与江玉海直接说明,询问情况,依照江玉海的脾气,反而会很是抵触。

  可若是不说明,江玉海却依旧还是会像以前那般行事,极难转变态度。

  江眠月在外头站着,皱眉细想。

  祁云峥会怎么做呢?

  到了午时,江眠月终于听到前厅大门打开的声音,她立刻上前,却看到江玉海情绪不算糟糕,却也不算十分热情。

  江眠月看向祁云峥,祁云峥没有看她,而是淡笑着与江玉海寒暄。

  “祁大人做了首辅,果然与之前不同了。”江玉海笑道,“如今齐大人年事已高,祁大人临危受命,恐怕国子监难以兼顾吧。”

  “目前还可以兼顾。”祁云峥笑道。

  “注意身子。”江玉海最后一句倒是极为友善,“承蒙祁大人在官场多加照拂,不过日后不必如此,若是皇上知道此事,误以为祁大人又在结党营私,岂不是对祁大人不利。”

  “是否结党,皇上心中明白。”祁云峥回应道,“江大人保重。”

  “保重。”江玉海抱拳行礼,看了一眼一旁的江眠月,开口道,“眠眠,送送祭酒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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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江眠月立刻应声。

  “你已将衣裳换上,不如跟我回去。”祁云峥看向江眠月,“行李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江眠月倒是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提议,正巧想问他关于与爹爹商谈的事宜。

  “眠眠,现在时辰还早。”江玉海似乎并不希望她与祁云峥走得太近,蹙眉道,“祁大人公事繁忙,也许还有其他事务要忙,你就别去凑热闹了。”

  江眠月没想到江玉海如今对于祁云峥如此防范,心情有些复杂。

  明明之前在寿宁节上见到祁云峥,爹爹还很是赞赏,怎么如今他兼顾首辅的事务,爹爹便完全像是换了个态度。

  “江大人过虑,祁某今日没有别的事,只是去国子监罢了。”祁云峥说完,看向江眠月,“你若是愿意,便与我一道,正好从府中带了些私藏的书,路上可以翻翻。”

  江眠月心中一动,看向江玉海。

  江玉海见她这副模样,知道她还是想去的,只好作罢,由着她了。

  江眠月便将原本的行李挪到了祁云峥的马车上,与江母挥别。

  祁云峥坐在车上,看着她那些满满当当的行李,淡淡一笑,他看了一眼对眠眠依依不舍的江父江母二人,心中微暖。

  若是他,也会拼了命守好这样的家。

  马车离开后,江玉海叹了口气,江母不解,“叹什么气呢?”

  “祁云峥的手伸得太长了,果然如皇太子所言,十分难对付,那银两一事,我花了多少功夫,如今他才上任,便被他一眼看穿。”江玉海叹了口气,“如今眠眠在国子监,我怎么也放心不下。”

  “我看祁大人还是挺不错的,很照顾眠眠。”江母道,“你不要想太多了。”

  正说着,不远处的江述怀见此状况,惊愕跑了过来,问道,“刚刚马车怎么回事?眠眠走了?”

  “走了,祭酒大人方才来家里,顺道将眠眠带回国子监了。”江母解释道,“怎么了?”

  “哎呀,我已跟裴家约好了,让裴晏卿来接眠眠,这可怎生是好。”

  作者有话说:

  裴晏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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