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1 / 1)

炮灰庶子重生后去考科举了 星睿 5787 汉字|11 英文 字 29天前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佛像前烛火悠悠,没有白日里亮堂。

  陈离悦将视线投向垂眸的佛祖,声音平和,仿佛每一个一心向佛的信众一般:“若是佛祖垂帘,只求此生能常伴我佛。”

  董章庭随手从供台处取了三只香点燃,佛像神色庄严慈爱,似乎真的在平等的爱着众生。

  他唇边露出一丝笑,似讽非讽,将三只香插在香案上。

  飘渺的烟飘起,模糊了佛像的的神态。

  陈离悦听到青袍人说道:“佛祖太高又太远,我们凡人的事情终究要我们自己解决。”

  她终于将视线再一次转向了青袍人:“青羽卫要对陈家出手吗?”

  董章庭没有直接肯定,也没有直接否定:“仅仅是因为我来此?”

  “最近陈晋榆在家的时间太长了,陈家又太安静啦。”陈离悦道。

  董章庭看着身侧的女子,她提到生身父亲是,没有亲近,也没有怨怼,就好像是提到了一个陌生人一般不喜不怒。

  虽然她和前世的自己处境相似,不过在同样年龄之时,他面对西平伯的偏心压迫,尚且做不到如她一般平静。

  前世那段时间,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陷于一种嫉妒董天赐兄妹轻而易举得到西平伯的喜爱和看重的情绪中,所以哪怕很多次意识到董南雅在利用自己,他为了得到西平伯目光偶尔的垂怜,都在哄骗自己忽略心中异样的感觉。

  因为在意,所以还有期待。因为在意,所以嫉妒。

  一直到年岁渐长,一次次失望累积,他终于明白世上许多事无法强求。人的心天生就是偏的,他只是没那么幸运,不是被偏重的那一个。

  这个女子比那时的他想得开,也比那时的他绝情。

  “姑娘见微知著,陈家不能识明珠,是他们的过错。陈家不该成为姑娘的阻碍,在下,愿为姑娘尽一份力。”董章庭道。

  “你们想毁了陈家?”陈离悦打量着眼前这位青羽卫,她天性中的敏锐,让她很快察觉到对方话中暗藏之意。

  不论如何,她都是陈家的嫡长女。柯夫人虽然是继母,但也算得上她的母亲。

  对于一个女子来说,父母亲族若在,又如何能脱离家族,自己做主。

  而对方要让陈家无法成为自己的阻碍,只有一个办法。

  陈家自愿放弃,然而他们还需要用自己讨好北定王,根本不可能突然让她自由。

  青羽卫既然来找她,不会不知道这些事。

  然而,他依旧做下了这个承诺。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只要能阻碍她的家族没有了,她自然也就自由了。

  被一卷卷佛经压下的灵魂在一瞬间惊醒。

  佛门十年来的教导,终究压不住一个渴求自由的灵魂。

  陈离悦的视线聚焦在青袍人身上:“你们真的能做到?”

  “陈家虽有世家之名,但是陈家之人有没有本事守住,您比我更清楚,不是吗?”董章庭看着她,原本的如玉般清冷的女子,在这一刻终究像是一个人了。

  “需要我做什么?”陈离悦问道。

  “您只需要做一件事,帮我找出陈晋榆那位新收的幕僚藏身何处。其他什么都不需要做。”董章庭道。

  他之前本以为卫平盛藏身在陈离悦院中,然而他刚才和明禾来佛堂时,就发现了隔壁陈离悦的院子里确实没有任何男子的踪迹。

  陈离悦若有所思,点头道:“好。”

  目的既然已经达成,董章庭自然没有多留。

  毕竟再不走,陈离悦袖子里的手怕是要把珠钗都要握出痕了。

  董章庭离开后,陈离悦都没有动作。一直到他插在香案上的香得只剩下尾端一点点时,确定对方确实没有再回返,女子绷紧的身形才放松了一些。

  一只珠钗从她袖子中滑出,被她重新插在头上。

  侍女困倦又愧疚的走进佛堂:“小姐,我之前可能是太困了,突然就睡着了。”

  陈离悦目光从她身上一扫而过,确定她除了疲惫之外,没有其他损伤,心头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侍女注意到香案上新插的香,有些疑惑,小姐往日并没有在夜间烧香的习惯,今晚怎么突然烧了三只。

  陈离悦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只剩下尾端的香,清艳的脸上出现了难得一见的浅笑:“今夜我也有些困倦了,回去休息罢。”

  侍女乖巧应下,将之前的疑问立即抛于脑后。

  高大的树冠中,两人看着她们从佛堂中离开,回到自己院中。

  等两名女子关上房门,明禾问道:“所以,我们刚才在这里看着,是为了什么?”

  董章庭沉吟:“大概是为了赏这无边月色吧。”

  明禾无语。

  董章庭没在打趣,将之前的事和明禾大略提了提。

  明禾不解:“不论如何,陈离悦终究是陈家女,女子心软,你不担心她将这个消息告诉陈晋榆换取父亲的欢心?虽然陈晋榆不在意她,但是终究生了她,将她养大。不管是在陈家,还是去佛门,她作为世家女,过的已经比很多普通女子好。这样没吃过真正苦楚的人,真的能做到你希望她完成之事吗?”

  明禾的顾虑并非无稽之谈。

  俗语有言,幼时得不到父母关爱的孩子,长大后往往是最在意父母的人。

  为了求得父母一丝关注,耗尽心血也不在少数。

  更何况,家族长辈的桎梏,男子尚且不能轻易挣脱,陈离悦一名女子又何以有这般的勇气?

  明禾虽然出身和皇家有些渊源,但是小时候过的并不好。见过底层民众困苦,生于贫家的女子别说父母关爱,能好好活下来已经是不容易。

  所以,明禾并不认为不受父母爱护,但是终究是有一个世家女的名头,不愁吃穿好好长大的陈离悦有多少值得苦闷的地方。

  明禾不明白董章庭为何如此笃定对方会做出和常人不同的选择。

  董章庭懂他的意思,他的目光看向天边苍茫的月:“明禾,苦难是没有办法比较的。生存的苦难是苦难,但是心灵的苦难也是苦难,两者并无优劣之分。”

  明禾心中隐隐有所触动,但是他并未忘记自己最在意的问题:“若是她最后选择将青羽卫即将对陈家出手之事提前告诉陈晋榆,又该如何?”

  “我们即将对陈家出手这件事,你认为藏得很隐蔽吗?”董章庭反问。

  明禾瞳孔微睁,难道不隐蔽吗?

  董章庭摇头笑道:“怕是这午京城有些门路的人家都隐约猜到这件事了。”

  “怎么可能,哪怕我们青羽卫如今可能有内鬼,也不可能闹得人尽皆知吧?”明禾不敢置信。

  因为来俊提供的证据太过详细了。

  来俊过去两年,确实功绩斐然。但是他过往参的都是京官,申饬的也是午京内之事。

  两年下来,虽然没有被全然暴露出来,但是许多有门路的人家都猜到来俊怕是在午京城内有一张消息网。

  不过,来俊这次参的也算得上京官,参的却是离午京城千里之外的北疆之事。

  再加上这些日子,哪怕有不少世家大族或明或暗出手,想要护住陈家,但是陈家罪证却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出现。

  如此一来,真正要对付陈家的究竟是谁,只要有些门路的人,基本已经是心知肚明。

  明禾听罢问道:“怪不得我说最近查证据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阻碍,原来如此。”

  随后他问道:“那二十五日之事还能顺利进行吗?”

  董章庭道:“自然可以。”

  只有这潭水越来越混,那些隐藏起来的大鱼才会跳出来。

  明禾见他肯定,也不再细问。

  接下来几日,董章庭都没有外出,在书院安心享受轻松的读书时光。

  而午京城内许多人,却没有办法,享受四五月怡人的春风。

  陈家内院一处隐蔽的地方,一个茶盏被摔在地上。

  “七天了!来俊和刑部那些恶狗都还在死咬着我们不放!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陈晋榆愤恨的将手中茶盏摔到地上。

  “还有那些狗屁世家,嘴上说的好听,说什么世家大族同气连枝,一定会让我们陈家安然无恙!现在呢,我连这座府邸都出不去!都是废物,一群废物。”随后他还是有些不解气,继续骂道。

  “陈大人,您太急躁了。”一名年进五十,身着素袍的男人坐在他的身侧,气息平和,他的头发已经花白。

  “我怎么可能不急,出事的可是我的家族!若非为了帮你身后那个臭丫头运兵器,我们陈家又何以被来俊那条出身卑微的恶犬如此羞辱!”男人的淡定,反而激怒了陈晋榆。

  “陈大人,慎言。”花白头发男子目光转向陈晋榆,眸光冰凉。

  陈晋榆被他目光所摄,下意识呼吸都顿了一下,随即心中羞恼。

  他可是堂堂陈家这一代的家主,一个白衣也敢威胁自己!

  然而对方冰凉的目光,让他心中的胆怯冒了出来。

  是了,对方虽然只是一个糟老头子,但是身后可是站着惠明郡主。

  那位手里的势力,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嗫嚅道:“我之前一时情急,并非有意冒犯郡主。先生大度,莫要和郡主说,可好?”

  花白头发老人目光在陈晋榆身上顿了顿,堂堂世家陈家的家主,竟是如此废物。

  若他是青羽卫那帮人,第一个吃的也会是这个废物。

  奈何,这个废物却偏偏是自己这边的。

  “陈大人如今急躁,反而中了贼人奸计。您这几日且安心待在家里,自有人在外为你排忧解难,在说,您不是还有位好女婿,柯家这次可帮了陈家不少忙。”

  提到柯家,陈晋榆心中也安了几分。还好他养了一个好女儿,即将嫁入柯家成为未来的柯家主母。

  有柯家在,又有惠明郡主这边的势力居中绸缪,他们陈家一定不会有事。

  不过他很快又有些愁苦:“可是都那么多天过去了,来俊和刑部那帮人,为何还没有偃旗息鼓的意思,卫先生,不若去和郡主见一面,帮我敲敲边鼓?”

  被称呼为卫先生的花白头发老人,正是董章庭等人一直在找的卫平盛。

  他心中在怒骂:“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蠢货啊!你们陈家几十年的世家子的教育,都被狗吃了吗?青羽卫那帮人本就盯着陈家,我若是为了你这个蠢货现在去找郡主,是生怕郡主暴露得不够快吗?陈家被抓到把柄,难道不是你这个蠢货,不但蠢还贪,让你把那些武器好好藏起来留待以后。你倒好,为了钱,把武器给卖了还不告诉我!你可是陈家的家主啊,难道会缺那几十万两吗!”

  若是陈晋榆能听到对方的心里话,一定会委屈的辩解道:“钱,哪有嫌多的道理。兵器与其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还要耗费人力物力保养,不如换成雪白的银子,更让人开心。”

  不过陈晋榆没有听心之术,所以也不会知道卫平盛此时真正的心思。

  他只能看到对方一如往常的气定神闲:“陈大人,若是一点小事便惊扰了郡主,怕是会让郡主误认为您连这点小事都摆不平。再有其他人说三道四,怕是会影响您在郡主心中的地位。你这段时间且安心呆在家里陪伴夫人,准备和柯家的婚事,还有北定王府之事,其他事由我们处理即可。”

  陈晋榆有心道:“可我确实没有本事处理这件事。”

  但是在对方含笑的目光中,他吞下了这句话说道:“那就按照你的说吧。”

  卫平盛道:“卫某还有些杂事需要处理,陈大人可先行离开。”

  等陈晋榆走出这处隐蔽的院子时,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这可是我家,怎么反倒是我被赶了出来。”

  虽然陈晋榆不算聪明,但是对方刚才明显的逐客之意,他还是听得懂的。

  他脚步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胆气回去,最后心烦意乱的朝外走去。

  他一路走,一路想着最近遇到的麻烦事,又不免想柯家。

  诶,柯家明明那么有本事,却拖了那么久都没让我们陈家脱身。

  一定是没尽心的缘故。

  不是自家人,果然不肯尽力。

  想想我这些年对夫人和夫人所出的孩子多么疼爱,还不是冲着柯家。

  然而柯家那帮人,还是不知足!

  想到这里,他对柯夫人也有了些意见,不愿回正院见他。

  思索着要去哪房小妾处松快松快,便听到耳边隐隐传来古筝之声。

  说实话,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实在不好听,就像是有人在胡乱的拨着弦。

  这破碎的声音,成功让陈晋榆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加心烦意乱。

  他顺着声音走去,打算去骂一骂把古筝弹的如此乱七八糟的人,排解心中的怒火。

  筝声将他引到一处位于高处的凉亭,一名女子正在凉亭中,修长如葱段的手指随意拨弄着弦。

  不过女子的心思显然不在筝上,她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天空,面容隐隐有些哀伤。

  美人含愁,不损其色,更添了几分我见犹怜。

  陈晋榆怔在原地,仿佛一下子被拉回了二十年前,和那名清艳绝伦却眉头时常轻蹙的女子第一次见面。

  一眼,便让他再也无法忘怀。

  直到凉亭中的侍女看到他,惊讶的朝他行礼问安。

  凉亭中的女子似乎才注意到有人来,将视线转向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古筝,朝他行礼道:“离悦,见过父亲。”

  父亲,是了。

  眼前之人不是曾经那位让他一见倾心的佳人,而是他们的女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中对柯家和柯夫人的怨怼,曾经的佳人突然如同白月光,让他心生怀念。

  原本问责的话变成了温和的关切:“悦离,高处寒凉,你身体不好,莫要染了风寒,让为父担心。”

  陈离悦美眸微颤,似乎没有想到往日无视自己的父亲,竟然突然关心自己。

  雪白的两颊浮上一丝红润,有些羞涩道:“父亲,是悦离不懂事,让您担心了。”

  随即她像是鼓足勇气,对陈晋榆道:“父亲,女儿瞧您气息有些不顺,可是近来太过疲惫。”

  看着眼前容貌神似当年佳人,又乖巧孝顺的女儿,陈晋榆心头不由软了几分。

  还是佳人这般的女子,才能生出如此美丽又孝顺的孩子。

  不像柯家所出的那几个,别以为他不知道,面上装的好,实际一个个都看不上自己。

  恨不得自己这个当爹的直接没了,好让他们自己当了陈家的族长。

  哼,闹不清自己姓的糊涂蛋。

  等到他们成了族长,怕是陈家就要改姓柯了!

  想到这里,他周身气息越发愤懑,甚至有些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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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自己百年之后,不把族长的位置,交给那些留着柯家血脉之人,又能交给谁呢?

  若非如此,柯家和夫人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一道关切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自怨自艾:“父亲,您可是不舒服?”

  陈晋榆猛然惊醒,注意到陈离悦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近前,正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

  他看着对方,心中突然有些可惜:“这孩子,若是个男子,就是我陈家的嫡长子,又哪里轮的上柯家血脉的那几个孩子。”

  他将心中杂乱的思绪压下,安慰着女儿:“爹没事,莫要担心。你之前弹古筝时,心不在焉,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陈离悦面上愁绪再也压不住,眼中泛着水光。

  陈晋榆没想到自己不过问了问,女儿便一副垂泪模样。

  还是同样瞳孔发红的侍女替自家小姐声张:“小姐是陈家的嫡长女,还有一些日子,就要成为仰人鼻息的妾室,还不够委屈吗?”

  陈晋榆张口想要说什么,但是什么都说不出。

  因为这件事,确实是他同意的。

  陈家早就投靠了惠明郡主。

  惠明郡主想在北疆做一件大事,却畏惧北定王府这双眼睛。要求陈家想办法讨好北定王府,让他们在必要之时装一装糊涂。

  北定王却提出让自己这个嫡长女入府为侧妃,方能如他们愿。

  陈晋榆不敢得罪惠明郡主,也不敢反驳北定王,就只能放弃了本就没什么感情的嫡长女。

  谁想今日竟然偶然遇到了女儿,还想起了曾经的佳人,让他父爱大爆发。

  陈晋榆最后叹了一口气道:“都是为父无能,护不住你。北定王妃缠绵病榻已久,没几年好活了。几位世子也早已外放,你嫁过去就是王妃,日后还是王太妃,岂不比在这里仰人鼻息更好?”

  陈离悦双眸微抬,一滴泪在睫毛处似坠非坠。

  陈晋榆只看到女儿低下头,看不清神色说道:“女儿明白。”

  他看着对方脚下落下的水色,还想要安慰什么,便听到对方继续说道:“女儿似乎有些着凉了,便不打扰父亲,先行告退。”

  陈晋榆长叹一口气,让她回去。

  看着女儿落寞的背影,陈晋榆想:“罢了,给悦离多备一些嫁妆。”

  殊不知陈离悦转身之后,面上的哀伤早已经消失。

  她问着身旁的侍女:“荷华,你确定家主身上的香味是百合香?”

  荷华点头:“没错,柯夫人最喜欢各种艳丽的花,不喜欢颜色浅淡的。所以像是百合之类的花,只能在极为偏僻的院落还能留着。府中,只有溪花院才种有百合。”

  溪花院。

  不枉她这几天的功夫,终于找到了。

  只要在验证一番,便能确定那人是否真的住在那里。

  就是不知道,那个青羽卫又会何时来找自己。

  陈离悦不曾想过,她将在妹妹的婚宴上再次见到那名青羽卫。

  五月二十五日,柯家张灯结彩。

  一位位气质不凡的客人来到柯家,共同恭贺柯家娶妇。

  柯徽止站在门口迎客,他远远便看到一行三人朝自己走来,朗声笑道:“董兄,钱兄,茅兄,你们总算来了!”

  董章庭三人将礼物交给他身旁的侍从,随后笑道:“柯家的宴,若是不能早点来,岂不是错过了和如此多俊才相识的机会。”

  柯徽止面上满是骄傲,这是对他们柯家的认可。

  他笑道:“我还要在门口迎客,一会再过来寻你们说话。”

  董章庭三人自然不会介意,安然朝内走去。

  等人离开后,一名侍从靠近柯徽止低声回禀道:“少爷,那人过来时,胭脂虫一直在闹腾,那人身上确实有那种香气。”

  柯徽止点头:“让人盯紧他们,不要脱离了视线。”

  侍从安静退下。

  柯徽止看着门外,络绎不绝的客人。

  现在只要在看到那位青羽卫千户,就知道他们是否真的是不同的两人了。

  然而,一直到吉时将至,青羽卫千户都没有出现。

  不过柯徽止如今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因为他那个早就去去陈家迎亲的大侄子,也没有出现。

  满园宾客都注意到了气氛有些不对,窃窃私语。

  柯徽行笑容如常:“想必是陈家不舍爱女,多难为了一些我那孩儿,才误了时辰。陈家也并非不懂礼数的人家,他们也该回来了。”

  宾客们自然都符合着柯尚书的话。

  然而欢快的气氛终究是无法继续。

  柯家派去找人的仆人慌乱的跑回来喊道:“老爷,不好了!陈家被青羽卫围住了!大少爷他们也被困在里面出不来!”

  宾客们不可置信的和身边人确认道:“我是不是听错了,陈家被青羽卫包围了?”

  身边人也有些愣住了:“我好像还听到柯大爷也被一起关在里面了。”

  两人面面相觑。

  这样的场景不断出现。

  柯徽止担忧的看着兄长:“大哥,怎么办?”

  柯徽行神色平静:“既然如此,你就去把文庭接回来吧。”

  柯徽止点头。

  作者有话说:

  日六,果然不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