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订婚宴
次日, 宋砚南去医院处理工作，沈知宜在家休息，他值完班给沈知宜发了条消息准备回去, 出医院的时候沈瑾寒的车就停在医院门口，宋砚南脚步顿了下, 把手机揣口袋里，站在原地看他。
沈瑾寒靠在车上，似乎在等人，转头看见宋砚南, 掐灭手上的烟冷淡道：“聊聊？”
宋砚南没什么反应, 稍稍点了点头。
“上车, ”沈瑾寒回到车里, 坐在驾驶座, 宋砚南从另一边上车, 坐在他旁边没开口。
沈瑾寒身上带着淡淡烟味, 他没有着急说话, 而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出声：“昨天陶陶回家, 你应该也看出了不对劲吧？”
宋砚南蹙眉，嗯了一声, 想到昨天沈知宜昨天的表情和沈家父母的态度，以及书房里跟沈丛山聊的事情。
沈瑾寒深呼吸一口气, 继续道：“陶陶……从小被送到外公那边, 这些年很少见我父母, 她对我们都不亲近……当然我们也没资格要求她亲近。”
宋砚南嗯了声。
沈瑾寒继续开口, 把当年沈知宜为什么会被送去江南, 包括后来领养沈黎雅, 回到京北后发生的种种事情都讲了。
作为哥哥沈瑾寒承认自己是不称职的，但他也是真的想对沈知宜好想弥补，但是有些事情他无能为力阻止。
或许从他当年去乌塘看她，但是没有同意带她回家起，他就已经注定跟这个妹妹再无法亲近。
从江南回来，沈知宜对全家人的态度都一样，会叫妈妈，会参加韩韵白的生日聚会，但他们也都明白做这些的时候，她更像是履行一种义务。
沈瑾寒拿出一根烟夹在手里没有点燃，简单把沈家那些事说完之后，继续道：“我们全家都对不起陶陶，虽然你昨天没有配合让我爸妈很不开心，但其实我很高兴。”
沈瑾寒侧眸去看宋砚南，面对宋砚南，脸色难得好了很多：“我很开心陶陶能遇见你。”
“许是这些年的经历，陶陶就是需要一个不管什么情况，永远把她放在第一位的人。”
从前的时候她的家人做不到，如今宋砚南做到了。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沈知宜才会那么短的时间，就和宋砚南结婚并且喜欢他，让他进入自己的领地，然后处处护着宋砚南。
宋砚南一字不落的听完，始终没有说什么。
沈瑾寒看他一眼，“昨天你跟我爸聊什么了？”
宋砚南笑了笑，随意道，“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
沈瑾寒没再说话。
“走了。”宋砚南推开车门，脚步顿了下，“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他说完转身离开。
宋砚南买好早餐回家的时候沈知宜正在客厅沙发上帮团子擦手，团子一大早跟prince打闹，不小心打翻了还没清理的猫砂盆。
沈知宜对这些已经免疫，但还是忍不住拧着眉毛。
宋砚南看了眼忍不住发笑，让沈知宜起身去洗手，他来处理。
沈知宜嗯了声跟prince一块去洗手间。
团子瞪着湛蓝的眼睛无辜的看着宋砚南，宋砚南拿起旁边的湿纸巾，把团子清理好，又把客厅打翻的一片狼藉处理好。
宋砚南从洗手间出来，沈知宜正在餐桌前吃早餐，团子又跳上桌在她跟前晃。
宋砚南走过来，把团子拎下桌子，在沈知宜旁边拉开椅子，余光落在她手上的戒指上，指腹摩挲了下，等沈知宜吃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陶陶，你想办婚礼吗？”
沈知宜愣了下，抿着唇摇头：“我不想。”
宋砚南盯着她，嗯了一声，拿纸巾递给她擦手，继续问：“是不想让人来我们的婚礼，还是不想办婚礼？”
他看着她，温和的说，“如果你想办，婚礼可以完全按照你的意愿来，不邀请客人。”
沈知宜想了想，犹豫了一会儿问他：“可以吗？”
“可以，”宋砚南看着她，温和地说：“可以只有我们两个人。”
沈知宜眨眨眼，认真想了想，“我想想，感觉也很复杂的样子，有点麻烦。”
宋砚南笑了下，撩开她耳边的发丝，“都随你。”
吃完早餐，沈知宜去古董店那边，宋砚南凌晨就去医院值班，这会儿在家里补觉。
南烟巷离这边不远，沈知宜走了会儿路，莫名的第六感让她忍不住回头，总感觉好像有人在看自己，但身后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在各自忙自己的，没看见什么可疑的人物。
沈知宜蹙眉，背过身的时候，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来了。
她加快脚步，到了古董店那边，周周刚好收拾完东西，正在刷着网上的八卦。
她看见沈知宜挥了挥手，随口问了句：“拍摄这么累，老板娘不多休息几天？”
沈知宜摇摇头，进去的时候又忍不住往外面看了眼，没看见什么人。
周周看她的表情不太对，担忧的问她：“怎么了老板娘？”
沈知宜摇摇头，余光瞥见她的屏幕，随口问了句：“你在看什么？”
“看老板娘的八卦，”周周下意识开口，说完才反应过来这话不太对，又连忙补充，吐吐舌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最近网上都是关于老板娘你身世的瓜，然后就有人说京北圈的一些八卦，我有点好奇就随便看了看。”
沈知宜瞥了眼，看见上面称呼宋砚南为“小医生”，忍不住笑了下。
周周看她笑，有点好奇，“老板娘，你笑什么？”
沈知宜敛了下嘴角，
“没笑什么，我去忙了。”
沈知宜在店里工作起来，就容易忘了时间，等从字画里抬起头的时候，外面的太阳已经在落山了。
这个点估摸着宋砚南醒了，沈知宜打了个电话给他。
手机铃声响了两下就被接通了，沈知宜弯眸，开口：“小医生？”
宋砚南那边似乎愣了下，声音带着点笑意，“叫我什么？”
沈知宜看着跟前的字画，唇角翘起，又重复了一遍，“小医生。”
那边团子叫声传来，宋砚南似乎正在逗猫，漫不经心地问，“怎么这样叫？”
沈知宜眨眨眼：“网上都是这么叫你的啊？”
宋砚南隔着屏幕低低笑出声，低沉有些沙哑的笑声传入耳朵里，沈知宜忍不住摸了摸耳朵，装作若无其事开口：“我快下班了，小医生能不能过来接我？”
“喵——”团子似乎被惹急了，又叫了声。
宋砚南声音变了点，笑着应了声，“好。”
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宋砚南家离沈知宜的古董店也不算远，开车去南烟巷的路上他余光隐隐察觉到有什么闪了闪。
他蹙眉，侧眸往闪光的地方看过去，只看见跟在自己侧面的一辆面包车车窗里一个脑袋缩了回去。
早年间这种事情他经历过些，很快意识到是什么。
他勾了勾唇角，没管，打了下方向盘继续往前。
车子停在南烟巷前面，宋砚南直接进店，周周跟徐和都不在院子里。
宋砚南刚进门，就看见沈知宜正从古董店门口台阶上下来，手里抱着一堆字画。
看见宋砚南过来了，她笑了下，踩上最后一节台阶的时候没站稳，从二楼下来直接穿着的拖鞋踉跄了下，掉了出去。
“诶。”沈知宜略微蹙眉，低头找鞋。
宋砚南往前走了一步，将人扶住，把她手里的字画接过放在一边。
沈知宜低眸看他，宋砚南无奈的笑了下，捡起她掉了的鞋，弯腰蹲下。
“我自己穿就好。”沈知宜脚往上抬了抬。
“别动。”宋砚南蹲在她跟前，手指捏着她的脚踝，抬眸视线看着她，把鞋给她穿上。
穿好鞋子，沈知宜忍不住弯眸笑了下：“小医生真好。”
宋砚南还没起身，闻言扣着她的脚踝，淡淡挑了下眉。
不远处忽然有闪光灯闪了下，沈知宜愣住，下意识抬手挡了下。
宋砚南也略微蹙眉，转头往门口方向看过去，偷拍的狗仔吓了一跳，转身就背上相机飞快跑走。
沈知宜怔了怔，也反应过来，“我们刚才是不是被偷拍了？”
宋砚南嗯了声，淡淡开口，“没事。”
周周从外面进来，刚好听见沈知宜这句话，立刻开口：“有人偷拍？不会是因为最近网上那些事情吧，老板娘你没事吧？”
沈知宜摇摇头，“没事。”
她有些担心，蹙眉看宋砚南，
“可能是因为最近网上传的我们结婚的事情，宋医生，刚才好像拍到我们正脸了……”
宋砚南点头，随意捡起地上刚才滚落的一幅字画，淡淡挑眉，“嗯，沈小姐的小医生见不得人吗？”
“……当然不是，”沈知宜立刻否认，但还是觉得有点奇怪，忍不住嘟囔，“只是这些记者怎么神不知鬼不觉找到这里来的，你刚才来的时候有碰到吗？”
宋砚南面不改色，低眸看字画，淡道，“没有。”
很快，网上关于沈知宜和宋砚南的视频照片流出来，那位只活在传说中的小医生也终于出现在了大众面前。
“握草！这就是你们说的那位小医生？这也太帅了！！”
“这……换我是沈知宜，我也乐意。”
“这人我怎么越看越觉得熟悉，等我想想，怎么长得这么像宋家那位宋三爷呢……”
“弱弱说一句，这不就是宋三爷……”
“这就是你们说的小医生？你们眼界真高。”
一片沸沸扬扬的讨论下，很快#小医生宋三爷##沈知宜宋砚南##沈家宋家联姻#这些词条纷纷被网友冲上了热搜。
另一边，顾霓在外面和应斯年吃饭，她喂了应斯年吃了口自己不喜欢的芝士，低头无聊的拿着随手随便刷了刷，看到网上传的热闹的那张照片也愣了下，没忍住笑出声，吐槽了一句：“三哥还真是。”
她啧啧几声，又转发点赞那个视频，还配了一句话：哦，原来是我三哥啊。
本来还有人不信，顾霓这句话像是承认了某些网友的猜测。
沈知宜结婚的就是宋砚南，他们口中那个“小医生。
有了顾霓的承认，网友们直接炸开了。
“顾大小姐都承认了，看来是真的了？不过订婚的不是宋时琛吗？怎么又变成宋时琛他叔叔了？这里面不会有什么交易吧？”
“谁知道呢？豪门生活看起来风光无限，背地里是什么样子也只有他们才知道。”
“说不定就是为了钱才在一起，我朋友之前说，宋三爷这个人为人冷漠什么都不在乎，沈知宜嫁过去能有什么幸福。”
“还是你们有钱人会玩，叔叔代替侄子娶了未婚妻，6……”
网上吵得不可开交，两个当事人却完全不知道。
从古董店回来，一进家门，沈知宜就看见了扭打在一起的两个小家伙，听到动静，一猫一狗立刻朝这边跑过来。
“喵，”团子贴着沈知宜的小腿蹭了蹭，尾巴扫在她的裙摆上，仰着头撒娇。
机器狗坐在团子旁边，歪着脑袋乖乖的叫了一声：“爸爸，妈妈，欢迎回家。”
沈知宜蹲下身，一只手放在团子头上，另一只手放在机器狗头上，摸了摸后，两个小家伙翻身躺在地上和她撒娇。
沈知宜拿了点团子吃的东西陪着它玩了一会儿，团子吃饱了，就跑去找机器狗打架去了。
她坐在沙发上，宋砚南从房间出来，去厨房切了盘水果递给沈知宜。
沈知宜吃了颗草莓，宋砚南在她旁边坐下淡淡开口：“过两天靳舟订婚宴，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沈知宜侧头去看他，就见宋砚南笑了下：“顺便学点经验，为我们的婚礼做准备。”
沈知宜咽下果肉，蹙了蹙眉：“靳舟的订婚宴……和谁？”
宋砚南神色淡淡，“京北林家的千金，说起来，她哥哥你也见过。”
沈知宜想到自己见过的和这个姓氏有关的，一个人名脱口而出：“林景曦？”
宋砚南嗯了一声，继续开口：“靳舟和林家千金的婚礼，是上一辈就订好的，兜兜转转，也确实不早了。”
沈知宜没说话，她想到了封咛。
但没有提她，只是问了一句：“那靳舟喜欢吗？”
宋砚南没回答，沉默了会儿才开口：“他自己心里有数。”
沈知宜哦了一声，忽然想到那天泡温泉的时候，顾霓跟她说过的。
他们这个圈子，哪里有什么真心，多的是为了家族利益在一起的，身不由己罢了，是谁都一样。
沈知宜吃完水果有些困，晚饭都没吃就回房间睡觉去了，然后不出意外的，半夜被饿醒了。
沈知宜从房间出来，手机电筒打开，亮着的屏幕显示时间是凌晨三点半。
她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衣从房间出来，刻意放轻脚步，借着手机电筒的光进厨房，然后打开冰箱。
冰箱里的东西前两天才补过货，除了做饭需要的食材，还有沈知宜爱吃的零食，和宋砚南经常喝的汽水。
沈知宜拿了几袋零食和酸奶就准备回房间，“啪”一声，房间灯突然亮了。
沈知宜愣在原地，宋砚南站在厨房门口，双手环抱靠在门栏上，勾了勾唇，视线淡淡扫过她手里的零食：“饿了？”
“嗯，”沈知宜不好意思应了声，又问他，“你怎么还没睡？”
宋砚南扯唇笑了下，起身走到她后面，把她手里的零食放回去：“知道你晚上没吃东西，肯定会饿。”
沈知宜有些不好意思，宋砚南拿了瓶酸奶给她：“先喝点酸奶，我给你做饭。”
沈知宜哦了一声，搬了吧台边的高脚凳到厨房门口边看宋砚南做饭。
厨房里灯光很亮，沈知宜歪头往里面看，只看得见宋砚南忙碌的背影，和袖子挽起候露出的一小节手腕。
他的肤色冷白，瘦削有力的手腕在灯光下能看见上面脉络分明的青筋。
手里酸奶盒子有些凉，沈知宜咬着吸管，突然出声：
“宋医生，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宋砚南把牛排解冻好放进去，牛排的香味混合传了出来，宋砚南转头看她一眼，
“宋太太深夜想听我表白？”
“……不想，”沈知宜顿了顿，眨眨眼，“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很好奇。”
宋砚南嗯了一声，没回头。
沈知宜就继续说：“宋医生，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她想了想，“我明明记得开始追求你的时候还对我不冷不热的。”
宋砚南将煎好的牛排端出来，站在她面前，被沈知宜的话逗笑，略微疑惑的挑了下眉：“什么冷热？我怎么不知道？”
“你还不承认？”沈知宜掰着手指头开始回忆，“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还说我胖！”
这突然被翻旧账的感觉，宋砚南还是第一次体验。
他沉默了下，认真思索，“有吗？”
“当然有！”沈知宜认真看着他，“就是那个时候……”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反应过来她好像被带偏了。
剩下的话没说完，她又把话题扯到一开始问的上面：“你还没回答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宋砚南垂眸，有些无奈，
“宋太太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这种问题，真的很难回答。”
“啊？”沈知宜眨眨眼，想了想，“有吗？”
宋砚南低眸看她，轻笑了下，扶着她的腰将她从椅子上推起来，
“不是饿了吗？吃饭了。”
宋砚南话音落下，沈知宜的肚子很配合的叫了一声，她有些不好意思，没再继续纠结宋砚南那句话，乖乖过去吃饭。
——
靳舟的订婚宴就在周六，时间挺仓促的，很明显是两家想早点把事情板上钉钉。
订婚宴的地点在靳家名下的一家酒店。
宴会还没开始，但是就来了不少人，不少都是平常能在网络媒体上见到的熟脸。
宋砚南带着沈知宜到的时候，众人正三三两两站在一起，多少带着几分真真假假的笑。
顾崇和顾霓比他们先到，两个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面无表情的看着周围的人。等看到宋砚南和沈知宜，脸上的表情才好了点。
宋砚南和沈知宜一出现，就成了宴会的焦点。
前段时间网上闹得风风雨雨，然而两位当事人却从没出来表个态，很多人都在猜测他们婚姻的背后是不是真的像网友说的那样。
不过多少存了看好戏的，在宋砚南面前，都不敢太过放肆。
顾霓看见沈知宜，朝她挥了挥手让她到这边来。
“嫂子，这边。”
沈知宜到顾霓旁边坐下，四处看了眼，没看到靳舟或者是新娘子，顾崇起身到宋砚南旁边：“三哥，靳舟在后台，去看看？”
宋砚南嗯了一声，转头又去看沈知宜，叮嘱了一句：“我一会儿就回来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沈知宜点点头，弯眸笑了下：“没事，你去忙吧。”
宋砚南嗯了一声，跟着顾崇去找靳舟。
顾霓拿了块蛋糕给沈知宜：“不知道你吃东西了没，这甜品不错，尝尝？”
沈知宜道谢，接过尝了一小口：“很好吃。”
顾霓笑了笑。
沈知宜往一旁看了眼，注意到宴会厅里拜访的照片，上面的女人应该就是今天宴会的另一位主角。
顾霓注意到她的视线，抬了抬肩膀，给沈知宜介绍，
“林景悦，喏，在那呢。”
顾霓指了个方向，沈知宜往她说的方向看过去，前面白色柱子旁站着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脸上带着点笑，但是眼底并无太多笑意，面对来敬酒的态度生疏冷淡。
沈知宜收回目光，顾霓眨眨眼：“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
沈知宜点头，林景悦的长相属于浓颜系美女，身材高挑，很有攻击性的美，是那种站在人群里就能一眼注意到，并且让人过目不忘的人。
顾霓跟林景悦接触不多，但听过她不少事，“啧，我之前就觉得靳舟配不上封咛，这下他娶了个比他会玩的，那可有意思多了。”
沈知宜没说话，但是有在听顾霓说，也了解到了点林家这位大小姐的一些事。
林景悦是前不久才回国的，之前一直在国外，林家的家业重心在国内，林景悦在国外山高皇帝远，家里人根本管不到她。
如果说靳舟花心玩得开，被顾霓经常骂渣男，那么林景悦就是出了名的会玩海后。
唯一比靳舟好点的，林景悦拿的起放的下，不喜欢了或者不感兴趣了随时随地抽身，才不会像靳舟一样，装什么情圣犯病。
顾霓最后的评价多少带了点主观意见，但沈知宜觉得没什么问题。
过了会儿，林景悦似乎看到了她们，应付完凑到她身边的人，就端着高脚杯往她们这个方向过来。
“顾霓，好久不见，”林景悦举了举杯，目光落在沈知宜身上，“这位是？”
“沈知宜，三哥的妻子。”顾霓淡淡开口。
林景悦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讶，回来之前听她哥跟她提起过，今天见到真人，忽然觉得她哥说好看也没夸张。
“你好，”林景悦笑了下，“我是林景悦，很高兴认识你，玩得愉快，有需要可以随时叫我。”
沈知宜笑了笑点头：“嗯，谢谢。”
林景悦不是那种话太多的人，打过招呼后就离开忙自己的去了。
看着林景悦的背影远去，沈知宜忽然有些好奇，想了想还是开口：“靳舟和她订婚，那封咛呢？”
顾霓沉默了下，才没什么表情的开口：“分了，”她说，“靳舟之前一直不肯放手，还想用强硬的手段把封咛留在身边，这事不知道让谁捅到靳老爷子那边，靳舟被老爷子拿着皮鞭抽了一顿。”
靳舟当天被叫回去，两天后封咛就得到自由了，中间到底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就只知道靳舟在老宅那边待了两天，好像突然想开了放手了。
侍应生从旁边路过，顾霓端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沈知宜。
沈知宜回神，有些犹豫，顾霓诱惑似的开口：“尝尝？这个酒度数不高，味道还挺不错的。”
沈知宜接过，抿了两口，确实味道不错，有一股淡淡的清甜味，她忍不住多喝了两口。
顾霓看见她的动作，笑了笑靠在身后的沙发上，叹口气：“哎呀，他们的事复杂着呢，反正我觉得很麻烦，而且既然知道身不由己，就该利落解决，你说对吧嫂子。”
沈知宜嗯了一声，有些出神，抬眸往前面人群里看了圈。
宋砚南怎么离开这么久。
两个人安静坐了会儿，顾霓突然起身，沈知宜抬头看她，顾霓的眼神落在远处似乎是看见谁了：“嫂子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回来了。”
沈知宜点点头，顾霓离开，没多久面前多了双鞋子。
沈知宜抬眸，看见是沈瑾寒，她摇摇头，脑袋有点晕乎乎的，有点像是醉酒反应。
她捏紧手里的杯子，觉得顾霓在忽悠她。
她没开口，只是看见是沈瑾寒后又低下头，目光也不知道落在那里，没有焦虑。
沈瑾寒一时半会儿没有察觉出来，只是看了一圈没看到宋砚南，随口问了句：“宋砚南呢？”
“她去找靳舟了。”沈知宜声音冷淡，沈瑾寒像是早就习惯了，嗯了一声，在她旁边坐下。
过了会儿，沈瑾寒又开口，轻轻叫了一声她的名字：“陶陶。”
沈知宜没反应。
沈瑾寒自顾自开口：“宋砚南已经帮你跟沈家做了切割，从今以后你就自由了。但是不管怎么样，如果你有空，我还是希望可以回家看看妈妈，她确实有不对的地方，但也是真的很爱你。”
他顿了顿，“还有，我也永远是你大哥，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沈知宜其实已经有些晕了，沈瑾寒的话她没听完结，只能捕捉到几个关键词，宋砚南，回来，大哥……
沈知宜摇摇头，抿着唇嗯了一声，“我知道，大哥。”
沈瑾寒看她一眼，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见沈知宜也没再说其他的话，脸上表情有些失落：“那我先过去忙。”
他说完转身离开。
沈知宜一个人坐了一会儿，顾霓还没有回来，宋砚南也没有。
她蹙了下眉，感觉宋砚南离开的有点太久了。
她放下杯子，站起身，决定去找宋砚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