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她是谁
沈知宜回到餐桌的时候徐和也已经到了, 周周还在点菜。
见沈知宜回来，周周立刻把手机递过去，
“老板娘, 我给你点了一份果盘，看看你还要吃什么？”
沈知宜唇角弧度很浅的弯了下, 端起桌上的茶杯，淡道，“你们点就好，我没有特别想吃的。”
她本来就对火锅这类没什么喜欢的, 过来也只是为了陪他们一块。
周周哦了一声, 又让徐和点。
这边上菜很快, 店员很快就把锅底端上来, 点的菜品也一一到位。
吃完饭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沈知宜公寓距离这边近, 周周住的地方有点远。
沈知宜让徐和开自己的车送周周回家, 自己打车回去。
几个人在店门口分别, 徐和跟周周先离开, 沈知宜在手机上叫了一辆车，站在火锅店门口等。
夜里温度下降不少, 有些凉。
沈知宜只穿了件薄薄的灰色衬衫裙，一半脚踝裸露在外面, 丝丝寒意顺着皮肤只往上沁。
实在是有点冷，这边有一段路况晚上一到时间点就会开始堵车, 手机上显示车还有五分钟才到。
她垂眸, 站在路灯下, 边看手机边继续等。
一个小时前, 宋砚南给她发了一条微信, 问她明天周五晚上, 有没有空，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
沈知宜回了好，然后点开他发过来的电影信息。
是一部重映的香港爱情电影。
沈知宜之前只听说过这部电影，还没完整看过。
退出来的时候，宋砚南给她回了消息，说明天到古董店那边接她。
沈知宜明天上午要回一趟沈家那边，从沈家出来后也刚好打算回古董店，时间正好。
她唇角弯了弯，刚准备回消息，身后忽然传来争吵声，有点耳熟。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不会跟你结婚，不管我姐跟你怎么样，我都不会跟你结婚。”
沈黎雅从火锅店里出来，身后宋时琛拉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走。
她跟宋时琛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自从上次她正式提了分手，宋时琛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再找她。
虽然分手的滋味并不好受，但是沈黎雅也不想再跟他有纠缠。
但今天晚上宋时琛忽然开车又到她学校那边，说有重要事情要谈，带着她来这边吃了她最喜欢的火锅。
刚才饭桌上，宋时琛才告诉她，说宋家已经跟沈知宜取消婚事了。
宋时琛还当场拿出戒指要跟她求婚。
看着宋时琛开心的样子，沈黎雅不但没有感到开心，反而有种脸上火辣辣的感觉，一想到沈知宜，更是感觉自己像被人隔空扇了一巴掌。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拥有的东西都是抢占的另一个人，也知道如果沈知宜被宋家退婚，外人会怎么看待沈家真正的千金。
她承认自己贪心，想继续拥有韩韵白的母爱，拥有沈家女儿的身份。
但她不至于无耻到这种地步。
所以她拒绝了宋时琛的戒指，直接从餐厅跑了出来。
“雅雅。”
宋时琛拽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走，“为什么，我们之间的事情为什么非要跟其他人扯上关系？”
沈黎雅说不清此刻的心情，只情绪在此刻起伏激烈，想立刻离开，不管去哪里，去哪里都好。
她不想再见到宋时琛，也没有脸再回沈家。
如果爸妈和大哥知道宋时琛为了她闹成这样，她还有什么脸面继续待下去。
还有沈知宜……她已经够对不起她了。
沈黎雅用力甩开人，转身快步冲下台阶，刚想走，忽然注意到一旁安静站在路灯下的人。
“姐……”
沈黎雅怔住，视线同路灯下神色平静温和的沈知宜对上。
沈知宜看着她，唇角弧度很浅地弯了下，
“好巧。”
宋时琛也看见沈知宜，一瞬间也微微怔住。
今天他收到宋砚南的消息，告诉事情已经解决了，他虽然不知道小叔是怎么说服老爷子那边，又是怎么跟沈家沟通的，但还是高兴的不行，第一时间去沈黎雅的学校找了她。
以至于完全忘记考虑沈知宜的感受……
但上次在餐厅那边，沈知宜也说得很清楚，她同样不想跟他结婚。
不过现在三个人撞上的画面，还是让他有一种脸上火辣辣的感觉，以至于直接怔在原地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
沈黎雅神情僵硬了一瞬，很快调整过来，走上前，尽可能自然地开口，
“姐，你也来这边吃饭？”
沈知宜点头，“嗯，刚才跟同事一块过来的。”
沈黎雅笑了下，站在她跟前有些手足无措，注意到她似乎是在等谁，“你是在这边等打车吗？”
沈知宜嗯了声，手中手机也忽然响了下，她垂眸，打车软件显示刚才接单的车主有事取消了，要重新排。
沈黎雅余光看见她手机上的打车软件信息，抿唇开口，
“我送你吧。”
她有些紧张，但还是开口，“我开车过来的。”
宋时琛在一旁，听见也犹豫要不要上前。
沈知宜垂眸看着手机，没有马上回答。
沈黎雅原以为她打算拒绝，刚准备再说点什么，沈知宜抬眸，眸光在昏黄灯光下安静温和，朝着她笑了下，“好。”
沈黎雅怔了下，捏了捏手中的车钥匙，“嗯。”
两个人直接去路对面沈黎雅的车上。
宋时琛在原地僵站了会儿，意识到她们已经离开，有些茫然的蹙了蹙眉，看着自己的车，不知道现在要不要开车跟上去还是怎么着。
火锅店距离沈知宜小区本来就不远，路上沈知宜打开手机导航带路。
不到二十分钟的车程，一路上沈黎雅却感觉过得极其漫长。
除了沈知宜手机里放出来的ai导航女声，车上安静得完全不像话。
她几次开口想说什么，但从后视镜里看见沈知宜安静的脸话又止了下去。
记忆中她跟沈知宜基本没有单独在同一个空间里相处过。
沈黎雅被收养的时候已经六岁了，在孤儿院里算是属于年纪比较大的孩子，已经有记忆了。
所以很多领养家庭都不会愿意领养，但韩韵白一去就看中了她，说她长得像自己被送到乡下的女儿。
说实话，被收养的初期，除了开心和做梦般的幻觉外，沈黎雅更多的是不安。
在孤儿院的时候她也遇到过一些被领养了又被送回来的孩子。
有些是因为养父母无法生育，有些是因为孩子需要陪伴，还有一些是更特殊的原因。
韩韵白说，因为她长得像自己的女儿所以把她带回来。
可是沈黎雅在相框里见过沈知宜，穿着公主裙，抱着洋娃娃的精致女孩，眉眼是跟她有几分相似，但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自己只是灰扑扑的小麻雀，而相框里的沈知宜简直像会发光一样，跟她看过的童话书里的公主一样。
她很怕自己会再被送回去。
尤其是，沈知宜还只是因为养病被送到了江南外公那边。
等她养好病了，或者等她什么时候想家了回来，那自己肯定就会被嫌弃。
直到有一次。
大概是她到沈家的第三年。
沈知宜忽然回来了。
但好像是偷偷自己跑回来的，她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白裙子也沾了灰，怀里抱着的洋娃娃也跟她一样脏。
那天韩韵白刚刚从舞蹈室接沈黎雅回家，母女两路上说说笑笑，沈黎雅跟她汇报着学习进度，央求能不能过段时间带自己去迪士尼玩。
走到家门口，韩韵白忽然停下脚步。
看着蹲在别墅门口，抱着洋娃娃，穿着脏兮兮裙子的女孩愣在原地。
“陶陶？”
韩韵白当时是这样叫她的，“你怎么回来了？”
沈黎雅不知道沈知宜的小名就是陶陶，只好奇的上前，牵着韩韵白的手，歪头看着跟前像当初的自己一样可怜的、像无家可归一样的沈知宜，软软的问韩韵白，
“妈妈，她是谁啊？”
韩韵白当时的表情她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愧疚、逃避、羞耻。
那是她第一次在韩韵白脸上看见这样的表情。
沈黎雅不解的仰头去看韩韵白。
但当时的沈知宜却只是安安静静地，什么话也没有说话，只抱着她怀里脏的快看不清样子的洋娃娃，就那样目光定定的、带着点好奇、打量和不解的看着自己。
“陶陶。”韩韵白近乎慌张的甩开了沈黎雅的手，上前一把抱住沈知宜，“我们先回家。”
那天被韩韵白挣开手后，沈黎雅也知道沈知宜的身份。
原以为自己马上就会被送回孤儿院。
但并没有。
三天后，沈知宜换上了新的裙子，头发也被韩韵白重新扎成好看的辫子，怀里依旧抱着那只脏兮兮的洋娃娃，然后被沈丛山送上车离开。
沈黎雅不解了。
竒 書 蛧 ω Ｗ ω . q ì δ ん ū 玖 ㈨ . Ｃ ǒ m
一般来说这种时候被送走的不应该是她这样……鸠占鹊巢的人吗？
为什么会是沈知宜？
那天沈丛山一如既往的没有回家，而是在公司忙工作，但韩韵白却抱着她哭了很久很久。
后来，当时刚刚上大学的沈瑾寒赶回家，晚上跟沈丛山爆发激烈争吵。
之后，沈知宜每年暑假都会被接回家，但也只是短住一段时间，随后又被送走。
直到去年，沈知宜才因为跟宋时琛联姻的事情，被接回来。
从思绪里回缓过来，已经到了沈知宜家楼下。
沈知宜说了句谢谢，推开车门下车。
沈黎雅抿唇，也跟着推开们一起下去，“姐……”
沈黎雅叫住她。
沈知宜动作顿住，转身视线平静地看着她，“怎么了？”
沈黎雅手掌心攥紧几分，视线对上沈知宜的眼睛，哑声开口，“我跟宋时琛不会在一起的。”
沈知宜笑了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路两边灯光昏黄，她神色温和平静，带着一股淡淡地疏离和不关己。
沈黎雅被这样的眼神刺了一下，“对不起……”
她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为哪一件事说的对不起。
沈知宜笑了下，“我以为宋时琛已经跟你说过了，退婚的事情我也想，我并不想嫁给他。”
沈黎雅抬头看着她。
沈知宜微笑着继续说，“所以你不用跟道歉。”她顿了顿，“不管是为什么道歉。”
沈黎雅怔住，喉咙好像瞬间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
沈知宜神色淡淡，看了眼时间，看着她，“很晚了，早点回家吧，妈妈会担心你。”
说完，她转身离开。
沈黎雅站在楼道下，不知道想什么，一直等她身影消失不见，两侧声控灯也熄灭后才上车离开。
第二天一早，沈瑾寒安排司机过来接沈知宜回的家。
可能因为沈瑾寒提前知会过，难得到家的时候沈丛山也在。
每次沈知宜回来韩韵白都会很开心，早早就让厨房那边备好沈知宜爱吃的东西。
“小宜，快过来。”
沈知宜刚进客厅就被韩韵白拉过去，“上次逛街看见的，给你和雅雅一人买了一只。”
沈黎雅坐在韩韵白旁边的沙发上，抬眸看了她一眼。
沈知宜被拉着在另一边坐下，韩韵白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里面是两条手链，很漂亮。
两条手链一摸一样。
沈黎雅看了沈知宜一眼，没有说话。
沈知宜视线落在两条手链上，弯了下唇角，“谢谢妈妈，很漂亮。”
韩韵白高兴的笑了笑，抓着她的手，给她戴上，
“真好看。”
韩韵白拿起另一条，“雅雅。”
沈黎雅伸手，韩韵白捏了捏她的手腕，小声嘟囔，“是不是最近在学校又在减肥，骨头都硌人。”
沈黎雅抿唇，下意识抬眸看了沈知宜一眼，声音很低，“没有。”
沈知宜端起桌上茶杯喝茶，视线淡淡，没有看他们这边。
厨房那边饭菜很快做好。
韩韵白上楼去书房喊沈丛山和沈瑾寒下楼吃饭。
沈丛山平常忙着公司那边的事情，平常很少回家，跟沈知宜见面时间更是少。
饭菜摆上桌，韩韵白又叫人去酒窖拿了一瓶红酒上来。
沈丛山话不多，餐桌上问了几句沈瑾寒公司的事情，但没说多少就被韩韵白打断。
“一家人好不容易一起吃顿饭，再说公司的事情直接滚出去啊。”
韩韵白跟沈丛山是大学同学，婚后就直接当全职太太了，夫妻感情一直不错，韩韵白性格这么多年也几乎没怎么变过，还是跟大学时候谈恋爱差不多。
沈丛山虽然严肃不苟言笑，但对韩韵白一直很好。
韩韵白说了后沈丛山也没再谈工作，喝了几口汤后跟也说起家常，
“小宜古董店那边怎么样？要不要考虑扩展一下，开几个分店？”
“有几个认识的你们古董行业的叔叔，下次吃饭一起去见见。”
沈知宜认真吃饭，对沈丛山说的这些只是婉拒。
沈丛山看了她一眼，也没再说什么。
“爸妈。”
沈瑾寒开口，打断话，“有件事要跟你们说一下。”
沈知宜手指紧了紧，抬眸看向沈瑾寒。
沈瑾寒看她一眼，眼神安抚，面不改色开口，
“陶陶跟宋家的婚事，我已经跟宋家那边退婚了。”
“什么？”韩韵白最先开口，手中的银叉掉到桌面上，有些不安的看向沈丛山。
沈丛山动作顿了下，面上没什么表现，只不动声色放下手中碗筷，平静抬眸，看向沈瑾寒，
“什么时候的事？”
沈瑾寒口吻平静，“昨天下午。”
“啪——”一声，沈丛山重重拍桌，跟前的瓷碗震动摔落到地上砸成碎片。
“沈瑾寒，你长本事了！”
沈丛山面色难看，胸口剧烈起伏，“宋家的联姻是你说退就退的，你以为你是谁！”
韩韵白吓得立刻上前，“丛山……你别激动，血压……”
沈黎雅在一旁低头。
沈知宜面色平静，坐在原本的位置上没有说话。
沈瑾寒扶了下眼镜，从容道，
“跟宋家的合作不会有任何影响，即使有影响，我也能保证解决。”
沈丛山喝完韩韵白递过来的茶，又啪一下砸碎茶杯，
“这是你说能解决就能解决的？跟宋家的联姻你以为只有你看上去那么简单吗？你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
沈瑾寒抿紧唇瓣，终于抬眸，镜片下眼神冷冽，“爸，您的意思是打算卖女儿是吗？并且嫌养女不够，还非得卖亲女儿？”
这话算是直接撕破这半年来所有踌躇不前的和平假象，血淋淋的事实。
沈丛山直接起身，一巴掌狠狠抽过去。
韩韵白没拦住，看着这闹的场面，直接捂住嘴哭出来。
一巴掌力度不轻，沈瑾寒眼镜被打碎摔到地上，但依旧没有妥协的意思，只擦了下嘴角的血丝，冷声道，“事情已经这样了，没有余地。”
沈丛山没说话，只眼神冽冽的盯着自己的亲儿子。
“我没打算嫁过。”
一旁一直安静的沈知宜忽然开口。
她起身，面色平静到仿佛局外人一般，只目光清冽的看着对面的沈丛山。
沈丛山缓慢的转头看着她，拧起眉毛，仿佛不太明白。
韩韵白上前拉她，“小宜，你别说话。”
沈知宜温和但坚定的拿开韩韵白的手，看向沈丛山，语气平静，
“爸爸，我不会跟宋时琛的结婚的。我有喜欢的人。”
“如果结婚，只会是他。”
沈丛山皱眉看着她，想说什么，但又没说出口。
沈瑾寒微微侧眸，表情变了变。
沈知宜说完，没有再继续留下吃饭的打算，直接起身，拿起包，出门离开。
没有叫司机送她回去，沈知宜直接叫了一辆车。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并不是很想回古董店那边。
现在，她想见宋砚南。
非常迫切地想。
沈知宜报上医院的地址，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车子终于抵达医院。
从车上下来，沈知宜看了眼时间，下午两点半。
昨天两个人是约定好今天下班他去古董店接自己看电影，现在她跑到医院，她不是很确定宋砚南现在这个时候有没有空，自己过去会不会影响到他工作。
沈知宜站在医院门口大楼下，犹豫了一会儿，没有去宋砚南科室的方向，而是转身到医院住院部后面的草坪那边去了。
今天太阳很好，草坪这边很多散步的病人和病人家属。
沈知宜在树下的长椅坐下，阳光缝隙从枝叶间穿插进来。
她抬手挡了挡，又稍稍往旁边挪了个位置。
“诶，嫂子？”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沈知宜抬眸，看着靳舟，愣了下，“靳医生？”
靳舟跟几个穿着白大褂学生样子的人正在草坪边上说话，看见她跟几个人摆了摆手交代几句，弯腰穿过树丛，三两步走过来，
“嫂子，还真是你。”
“你怎么在这儿？”
靳舟往四周看了看，“我师哥呢？”
沈知宜听着他这一声声的嫂子，有些脸红，“我来没告诉他。”
靳舟挑眉，“怎么，给我师哥制造惊喜？”
沈知宜被他逗笑，摇了摇头，“不是，是我临时突然过来的，怕他正在忙，不想过去打扰他。”
靳舟害一声，“怎么会打扰，我看看。”
他翻出手机，看了眼排班表，“啧，还真不巧，今天刚好我师哥挂门诊，这会儿估计正忙着。”
沈知宜啊了一声，“那我先回去。”
“不用不用，”靳舟摆摆手，“走吧，我先带你过去，在他办公室等着，他门诊四点半结束，还有不到两小时。”
沈知宜皱眉，有些犹豫。
靳舟笑，“行了嫂子，赶紧走，改天让我师哥知道碰着你还没把人留住，肯定教训我。”
沈知宜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拿起包起身，“那麻烦靳医生了。”
靳舟嘿嘿一笑，“嫂子客气了。”
沈知宜跟着靳舟一块上楼去宋砚南办公室。
宋砚南办公室门没锁，靳舟拧开门，往里看了眼，
“行，嫂子你就在这里面等着，我师哥门诊结束肯定会回来。”
沈知宜嗯了声，站在门口小沙发前，“谢谢靳医生。”
靳舟抓了把头发，“嫂子您再说就客气了，那我先忙去了。”
沈知宜点头，靳舟摆摆手，带上门离开。
办公室门带上，沈知宜转身，看见门口镜子里倒影出来的自己的身影，将包放在小沙发上，转身打量宋砚南的办公室。
他办公桌前的花居然还没换。
沈知宜忍不住有些好奇，走上前看了看，百合花的花瓣大朵大朵的，沈知宜伸手拨了下。
好像每次她送的花，他都会好好养着，这种感觉说不太清楚，但她知道，自己是高兴的。
窗户是开着的，有风吹进来，白色窗帘扬起几分，百合花的香气被风一吹味道更是盈满整个空间。
沈知宜回到小沙发那边，打算直接在这边等宋砚南下班。
下午本来就容易犯困，加上昨晚睡得也晚。
沈知宜没一会儿就有些困，开始还勉强能支撑，后面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直接靠着小沙发睡着了。
睡了不知道多久，迷迷糊糊间沈知宜感觉到好像有人在看自己。
睁开眼睛，宋砚南正蹲在她跟前，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
估计刚刚工作结束，他脸上还带着蓝色的医用口罩，只露出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此刻正静静地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沈知宜愣了下，下意识起身，搭在身上的外套往下落。
宋砚南看着她，淡淡开口，“没多久。”
“哦。”外套掉在地上，沈知宜下意识弯腰去捡外套。
宋砚南垂眸扫了眼衣服，单腿往前支了一步拉近距离，扣住她的手腕。
沈知宜睡得有些懵，抬头不解的看他，“衣服掉了……”
宋砚南点头，视线专注地看着她，不太在意地说，“我知道。”
沈知宜茫然地看着他，“那你……？”
宋砚南没说话，盯她几秒，无意识地挑了下眉，似乎是笑了下。
他扣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扯开脸上的医用口罩，单腿半跪在地上，仰头捏着她的下巴吻住了她。
只很短暂的一个吻，稍纵即逝。
沈知宜被吻的更懵了，眨了下眼睛，怔怔地看着他。
宋砚南捏着她的下巴，仰头望着她的眼睛，轻描淡写地说，
“感觉吻你会更重要一点。”
作者有话说：
我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