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渡河与河神（肥章）

　　梧桐树下, 不出青鸟所料，女娃的乖巧都只是暂时的，姜明刚离开, 小家伙就尖叫着去扯青鸟的头顶翎羽。

　　“小鸟儿, 你会说话唉！那你以前为什么不和我说话？你和姜明姐姐说话, 是不是也喜欢她？你好漂亮啊，你可以带我飞吗？……”

　　青鸟：现在就是崩溃, 非常崩溃。

　　而且还不敢打不敢碰的……

　　面对青鸟的求助，明珝故作呆萌的打了个呵欠：“好困啊，青鸟姐姐怀里真暖和，我睡会儿……”

　　青鸟整只鸟都僵直起来。

　　姐姐？青鸟姐姐？

　　“妍姬……妹妹……你怎么又睡觉啊……”女娃习以为常但仍旧不解无奈的声音被隔断在空间之外。

　　农场空间中的药田和树林都被不知从何处卷起的浓雾遮蔽，一起被遮蔽的还有蹲在井田边种香菜的九尾狐。

　　姜明出现在山海农场中, 只瞧见两侧有灵气氤氲的各色花朵盛放, 脚下花岗岩的道路通向威严华美的宫殿, 宫殿上方“凤凌宫”三个字龙飞凤舞。

　　她走过去，正想着该怎么开口时, 宫殿的大门无风自开，明珝从大殿内缓步走出来。

　　“你来了。”

　　姜明忙弯腰行礼：“姜部落姜明见过凤皇神灵。”

　　华美的凤椅恰到好处的出现在她身后，明珝挥手抬袖坐下, 斜靠扶手支着头，方才笑道：“小青贪玩, 长日跑出去玩耍, 也麻烦了你们部落许久, 我听她提起你人极好，便想见见。”

　　“小青？可是那……”

　　“正是她了，你今日也见了她的本体，应该对她的身份也有些猜测, 你们若是顺利渡河北上，往西再走三百里，便是供奉她的木部落了。”明珝轻声道，“至于为何独独要见你，你也不必疑惑，姜部落得人族气运，部落中优秀的青年甚多，但我们神族喜好各有不同罢了。”

　　“我只是意外，竟不知青鸟神灵会喜欢我。”

　　“小青她性子常是如此，绝不肯承认自己喜欢谁的，对你如此，对女娃那小孩也是如此。”明珝笑道，“而今见到了，你确实是个不错的人类，善有善路，坚持自己的信念即可，小青跟着你们，我便也放心了。”

　　姜明有些受宠若惊，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得不好意思的笑笑。

　　明珝今日见姜明，不过是为解决渡河之事，顺便建立几分名正言顺的羁绊罢了，也没刻意拉近关系的想法。

　　此时见火候差不多，便接着道：“我本也无正事，特意召你前来，反倒让你受惊一场。又说见面即是缘分，今日便送你个见面礼好做赔罪。”

　　明珝说罢，连人带凤椅消失在姜明眼前。

　　而四周浓雾翻滚，连那华美威严的宫殿也一并掩去，姜明目力所能见到的，便只剩下她脚下的花岗岩道路以及两旁的灵花灵草。

　　这些灵花灵草，每一株的形态都各不相同，有的形似火鸟，有的如同人形，有的生为龙形，有的七彩绽光……唯一的共同点是都美丽至极，若想要挑出独特的一株来那决计是难之又难。

　　但所谓缘分二字又很奇妙。

　　在离姜明不远的地方，有株树木比人略高些，长得与海棠树相似，开着娇嫩的黄花，与其他灵植相比反倒寻常，偏她目光落在上面时，便觉得亲切无比。

　　这种莫名而起的亲切，让姜明忍不住走过去，弯腰轻嗅花香。

　　花香入鼻，沁人心脾。

　　也就在她陶醉时，离她最近的那朵花儿咋然盛放，花香也骤然间浓郁数倍，花开到极致而败落，花瓣凋零露出中间朱红的果实。

　　果实长大，轻轻飘落在姜明手中。

　　这果子颜色朱红艳丽，上面还有层莹润的微光，好似传说中的朱果。

　　但姜明触碰到果子时又认为它绝非是朱果了。

　　朱果为火，而手中的果实为水。

　　正在疑惑的时候，姜明听到明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此树名为沙棠，所结果实食之可有避水之效。而此沙棠树年份已足千年，又有特殊际遇，十年只会结一果，你既与它有缘，它便是你的了。食之还可与水族交谈，或可解你等渡河之困，至于其他效用，则需你自行发掘。”

　　恍惚之间，空间变幻，姜明再睁眼时已在梧桐树下。

　　青鸟一只翅膀抱个娃，颇有老母鸡的架势，让本想心怀敬畏的姜明都忍不住笑起来。

　　女娃咯咯笑着与青鸟撒娇，要她带自己飞上天去玩耍，见得姜明出现，又立即从青鸟怀里爬下来，扑到姜明怀里，关心她的安危。

　　“我没事，只是见了就凤皇神灵。”姜明把女娃抱起来，“青鸟神灵，女娃，我们先回去见大首领吧。”

　　青鸟知凤皇此番本就是为了助巡游队伍过河，姜明肯定是要去找烈山氏魁说明情形，也不阻拦，只哼了一声：“不许这么叫我，都让别人知道我身份，那就无聊死了！”

　　“是。”姜明脾气好得很，把女娃放下地，将还在睡觉的妍姬接过来，“那就委屈您了。”

　　青鸟很舍不得这抱凤皇的机会，但又不愿意自己的身份彻底暴露，不情不愿的把妍姬交给姜明，才又变成只巴掌大的青色鸟儿落在妍姬肩头。

　　安抚了因吃不到火锅而工作状态消极的九尾狐，明珝意识回到妍姬体内时，正赶上姜明与烈山氏魁讲诉自己得凤皇召见之事。

　　烈山氏魁心胸豁达，对姜明得五彩凤凰和青鸟喜欢只有欢喜，同时也在心中留下了要多多注意姜明日后表现的主意。

　　沙棠果食之可避水，还能与水族交谈，烈山氏魁立即便想到了当初妍姬意外落水，却被鲟鱼送回岸边的事儿。

　　但族人性命事关重大，烈山氏魁也不敢冒险，让姜明服下沙棠果后，便带着她去江边做试验。

　　待得姜树和姜鱼她们回来时，阿炎已经骑着大鱼在江面上进行了两个来回。

　　试验的成果，说明乘鱼过江的想法是可行的。

　　但巡游队伍上百人过河，显然难度与单人过河不可同日而语，如何行事还需谨慎。

　　“这些大鱼都活了好些年，很有灵性所以能与我交流。”姜明抓了把河边采集的草籽喂鱼，“这几只都是对人族没有恶意的，它们答应带我们过河，就不会反悔，但是……”

　　“姜明妹妹有什么顾虑？”姜树询问。

　　“它们的胆子似乎很小，我怕如果正在河中时遇上什么危险，到时候鱼儿们慌乱起来，只怕我们都要落入水中，那只怕会有人丢了性命。”姜明道出自己的忧虑，“而且鱼儿身上也不大稳当，若是谁不小心滑落，那……”

　　而今天已放晴小半日，但江面上风依旧不小，阿炎乘坐大鱼过河时仍旧需要趴下抱进了鱼背才行，这也是此时无法乘船过河的原因。

　　姜树也暂且没有主意，肌肉发达的姜鱼更指望不上，大家只得先准备食物，打算所有人一起商议个对策出来。

　　要不怎么说人多力量大呢，且不提众人得知姜明进入山海农场的奇遇后是何等羡慕赞叹，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倒是真的讨论出了可行的法子。

　　计划商定，巡游队伍便在烈山氏魁的安排下分做几队，在姜树等人的带领下去做准备。

　　不久后天色又变得阴暗，小雨再度淅淅沥沥的飘落，但烈山氏魁根据自己从雷泽部落学习的天象知识观察，却知道在天黑前的这半日内不会有大风大雨出现。

　　物资准备齐全后，姜明精心挑选的一条大鱼也在渭河边就位，那是一条体型足有六米的白鲟。

　　白鲟这种鱼性格敏锐，常年生活在大江大河底部，与人类之间少有冲突，不与人类亲近也对人类没有敌意，姜明是询问了不少有灵性的鱼儿，又借着沙棠果避水的特性潜入水底，才劝说了这只白鲟愿意帮忙的。

　　也亏得这年代人兽都单纯，白鲟头一次见到个能和它聊天的人类，聊开心了什么都没要就答应帮忙了。

　　一起被姜明找来帮忙的，还有其他各种鲟鱼、各种鲶鱼、淡水鳐鱼，甚至还有两只体长超过两米的大虾和一只龟背直径四米多的大乌龟。

　　如果不是姜明把它们找来，河边临部落族人都不知道他们生活了数百年的渭水河里竟有那么多庞然大物。

　　而明珝清晰的感知到，在场见到这些巨型鱼类的人族，都不由自主的生出对渭水的敬畏，同时姜明身上的气运也跟着有所增长。

　　从林中收集的巨大树藤通过打结制成一根根足以越过河面的长绳，这些长绳一端分别牢牢系在河边的大树上，另一端则用别的短绳绑扎起来。

　　绑扎了树藤另一端的短绳分别系在阿炎和姜明腰间，两人一起乘上白鲟出发。白鲟速度极快，片刻间便游出很远，那些长藤也跟着被带入水中往河对岸而去。

　　因着身后拖拽的树藤重量很大，即便有河水的浮力相助，姜明与阿炎也被树藤拉得往后掉，不得不用力抱紧了白鲟的鳞片，才勉强没有被拖入水中，总算是平安抵达河对岸。

　　在河对岸上岸后，姜明与阿炎解下腰间的短绳，将长树藤拉直了一根根分别系在大树上，这才又乘骑着白鲟回到渭河南岸。

　　等候在南岸的巡游队伍已然做好准备，见到姜明与阿炎平安归来，大家也都松了口气。

　　大家将特意准备的鱼虾和草籽等搬来河边，姜明挨个喂养大鱼，并与它们交谈安抚。

　　待得姜明和鱼儿们沟通完毕，烈山氏魁便安排大家分批乘坐上鱼背，水性好的战士们乘坐体型较小的鱼类，将体型大、更为安全的鱼类留给水性差或身体略弱的战士们。

　　比如最为平稳的老龟，背上坐的就大半是身体略弱的女战士。

　　姜明本也打算带着女娃和妍姬乘坐老龟，然而明珝和女娃却不约而同的盯上了那只体长足有四米的大虾。

　　也是仗着自己能够避水，姜明到底取得了烈山氏魁的允许，单独带着女娃和妍姬乘坐那只大虾，且为了安全起见，还用软藤将自己和两个孩子的连接在一起，也是为了防止落水后被分开。

　　船只渡河需得顺流水走斜线，但大鱼过河可不必如此，因此路线便只有短短四百多米，渡河所需的时间便也很短。

　　在姜明的安排下，大鱼们游水的速度只比人类步行略快。天上虽有小雨落下，河面上却是有风无浪，故而队伍前进得也算稳定。

　　加之大家纷纷拉住江面上横着的树藤，更是保证了安全，途中虽因鱼群经过略引起了骚乱，到底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渭河平安抵达了北岸。

　　但大家上岸后清点人数，却才发现独独少了姜明三人。

　　那只大虾连带着姜明、女娃和妍姬一起消失不见了！

　　大家因姜明才能平安渡河，女娃和妍姬更是队伍里备受喜爱的福星，姐妹三个一起消失不见，可着实让大家受到了惊吓，烈山氏魁更是瞬间险些乱了分寸。

　　正要商议该如何是好时，队伍里最为稳妥的那只老龟开口说话了：“姜明她们只是去见河神一面，很快就会回来，你们不用担心。”

　　巡游队伍众人：！！！！

　　五彩凤凰传说已有数年，姜明得奇遇吃了神果能与水族沟通，此事虽神异倒也还在大家接受的范围内。

　　但现在一只大乌龟也会说人话了吗？！

　　也亏得这一路巡游增长了见识，大家才没有慌乱起来。

　　烈山氏魁惊异过后却是心下稍安，抬头见青鸟停在江边灌木上也对他点头，这才真正放心下来。

　　巡游队伍在烈山氏魁的带领下鞠躬感谢了送他们过河的水族，便在河边暂且安顿下来，生火烤干在水里湿透的衣裳，顺便等待姜明她们回来。

　　而此时此刻的水下，在人前慢吞吞的老龟，下水后速度溜烟儿的快，转眼就追上了明珝三人乘坐的青虾。

　　姜明护得周身一米范围内无水靠近，在水中形成一个好似气泡的空间，女娃看着外面的水下景色惊叹不已，完全就是个好奇宝宝。

　　相比之下，不是第一次来到水下的姜明就要镇定得多。

　　明珝不好在姜明面前表现得太老成，但也做不出女娃那般真情实意的活泼，便只是好奇的看着水泡外经过的水族，偶尔伸手出去逗一逗那些性情温和的鱼儿。

　　她虽未百鸟之皇，却也是上古大妖，有意放出柔和的气息，这些寻常水族自然也愿与她亲近，连带着女娃也过手了不少新奇物种，欢喜得连她爹都想不起来了。

　　瞧见追上来的老龟，女娃也敢大着胆子去摸。

　　老龟本也不反感女娃，又看在明珝的面子上，非但没有躲开，反而拿爪子在女娃手心里挠了挠，逗得小姑娘咯咯大笑。

　　姜明欲言又止，等女娃将手收回了，才松了口气，对着老龟颔首行礼：“今日过河，多谢河神了。”

　　“嘿，我说河神允许水族与你亲近，可没说我是河神。”老龟歪了歪头，“一身的功德，可见不但平日里好做善事，且除猎食外从未杀生，又得了凤凰和青鸟的喜欢，难怪主上给你这个面子。”

　　“那……您说河神要见我们之事？”

　　“当然是真的。”老龟在水里活动活动四肢，“那什么，你们别玩了，都抓紧老虾的触须，可别被甩了出去。”

　　老龟说罢，眼看姜明三个都抓稳了，便如同水箭般冲了出去，大虾加快速度跟上老龟。

　　大虾带着三人不断的从各色各样的水生植物和动物身边经过，转眼间已然不知道在水下行了多远。

　　穿过一道薄薄的屏障后，大虾用触须将明珝三人卷起，轻轻的放在白石铺成的地面上，自己便退出去等候在屏障外。

　　这处空间完全与河水隔离，里面有花有草空气清新，道路皆由白石铺成，百米开外是一座用水晶建成的宫殿。

　　老龟很有耐心的等在旁边，待几个姑娘好奇的打量完毕了，才开口说道：“三位请吧，河神就在龙宫内等候。”

　　姜明带着女娃和明珝顺着白石道路走过去，水晶宫殿的大门便自动开了——这年头，强大神灵的宫殿好像都会自动开门？

　　总之，门开了，没瞧见人出来，姜明也只好带着两个妹妹走进去。

　　三人进入殿中后，却仍旧没看见人影，干等了好一会儿，姜明正计较要不要开口询问，便听风声从耳边过，一个巨大的蓝色龙头凑到了姐妹三人面前。

　　蓝龙仅是眼睛就比成人脑袋更大，把明珝之外的两个姑娘都吓了一跳，女娃更是蹦到姜明怀里：“姐姐，有大眼睛啊！脑袋更大！”

　　“胆小！”蓝龙嗤笑，将头缩了回去，整个巨大的身躯才彻底显露出来，“废话少说，今儿叫你们过来，就是看一眼，然后说个事儿……你出去告诉河边那些人类部落，每年整祭祀就祭祀，跳舞吵闹我也认了，就别在往河里扔活人了！劳资不吃人！长了几十年肉又老又柴骨头又多有什么好吃的？真有心孝敬多递几头牛羊行不行？本王自己都养不活了，还得帮你们人类养孩子烦不烦？”

　　姜明：……

　　信息量太大，她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姜部落从无用活人祭祀的传统，但她跟着巡游队伍走了那么久，也了解到不少部落祭祀的时候会用活人，或是年幼的男孩女孩，或是年少美貌的女子等。

　　她也觉得残忍，但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习俗，别说以她的身份，就算是大首领也不能随意掺和其他部落的内部事务。

　　……所以那些人都还活着？

　　不等姜明开口，却有一阵狂风吹出，将她和女娃一起送出了水晶宫殿，只将明珝留在殿内，并将大门砰的一声紧紧关上。

　　“这丫头眉心的花儿有点意思，本王多和她说几句话。”蓝龙的声音传出，让姜明停了去敲门的心思。

　　而这时有人说话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姜明转过头去，就看见老龟带着一群少年少女过来，这些人足有两百多人，其中大的二十多岁，小的才十二三岁，穿着各种模样都有，带着他们原生部落的影子。

　　“主上说让你们把这些人类带回去，以后别再往水里送人，不然河神真要发怒了。”老龟道。

　　但凡开了灵智的神族，走正道的没谁会吃人，每年往河里丢那么多人，不管吧污染水源，管吧浪费粮食……

　　水晶宫殿内，蓝龙绕着明珝走了一圈儿，毫不犹豫的开启嘲笑：“你这哪儿搞的身体，也太弱了，怕是我一爪子就摁成碎了。”

　　“是弱了些，所以才来找你帮个忙。”明珝仰头看着蓝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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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五彩凤凰也有找我帮忙的时候。”蓝龙上半身立起来，尾巴愉悦的甩了甩。

　　明珝却道：“我要你三颗水灵珠，用来修炼水系法术。”

　　“小凤凰，你是不是过分了些！水灵珠我百年才能结出一颗，你一下就要三颗？！”

　　“若非我将八十一株水系灵草埋入渭河河底，你还得再睡两千年才能醒得过来呢，这么大的人情，三颗水灵珠不过分吧？”

　　“你这是挟恩图报！”蓝龙气急。

　　明珝认可的点头：“对的，没错。”

　　“哼！你你你……你现在就是个人族小娃娃的身体，就不怕我一巴掌打死你！”

　　明珝笑笑，没有说话。

　　这时空间波动，平丘琰出现在明珝身旁，柔声问道：“打谁？”

　　本就是想口嗨下，没打算动手的蓝龙被噎得险些魂魄出窍，喘着气哼哼一阵儿，索性背过身去眼不见心不烦。

　　“不就是一人一颗吗，我给还不行！出去！你们凤凰最烦了！”

　　得到想听的话，明珝转身离开，水晶宫殿的大门在她快到达时自动打开，又在她走出去后恰到好处的关上。

　　大门即将完全关闭的缝隙中，三颗水蓝色的珠子飞出，准确的分别进入明珝、姜明和女娃的体内。

　　作者有话要说：　　晚点还有一章哦感谢在2020-07-25 18:33:43~2020-07-26 18:00: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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