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1)

重生之民国女学霸 苏放英 2000 汉字|18 英文 字 2个月前

学系系主任沃亚士,他们家曾经还和他有过一笔交易,这次举办演讲也曾有过交集。

  张泽园暗拧眉心,身旁却开始陆续有董事会的人坐下,其中包括金陵教会大学的校长钱伯岑,他不得不将注意力收回来,与他们招呼寒暄。

  沃亚士看着舒瑾城,心里想的却是自己曾经手的那件汝瓷天蓝釉柳叶瓶。那东西来自一个太监,曾是禁宫的藏品。

  如果说舒瑾城前几日穿长袍时有中国旧式文人才有的那种超越性别的风雅与颓丧,贴身剪裁的旗袍则将她刻意掩藏的女性美展示的淋漓尽致。

  她和禁宫的藏品一样,在沃亚士的心里都充满了神秘的意味。

  聊了几句后,沃亚士起身将舒瑾城一一引荐给校长和董事会的成员,舒瑾城大方有礼,原先对她抱有怀疑的董事也展现出了应有的风度。

  两人慢慢靠近张泽园,他坐的不安。

  “密斯舒,我在这里要向你隆重地介绍一下,这位是张泽园先生,他代表金陵教育委员会促成了这次的演讲。”

  这一声介绍宛如一根两头都很尖的细针,将两个人都定在原地。

  褐色软呢帽,深灰色英国呢西装,领子浆洗得格外挺硬的Van Heusen衬衣,Freeman皮鞋,是张泽园年轻时标准的打扮,和他们初次约会时一模一样。

  就连那双热切而晶亮的望着她的眼睛也一模一样。

  舒瑾城不禁一怔,心泛起细小尖锐的疼痛。不是因为她还爱着张泽园,而是为了那些曾经真切存在,却早已经扭曲破碎面目模糊的年少过往。

  那些天真美好的时光,早已被故事的两位主人公相继抛弃,亲口宣告死亡。

  可这痛也只维持了一秒,就消失不见。她和这过去早已经隔得太远太远,远到连回望都已经不必了。

  只有真正见到张泽园的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对眼前这个人连恨都欠奉。

  张泽园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梦里的她总是带着些朦胧,可现实里的舒瑾城,五官更锐利,眼神亮的像星,也有不容他靠近的冰冷。

  却比梦里更让他颤抖和心动。

  梦境和现实在一个面上触碰交融,让他几乎想像梦中初遇时那样伸出手,邀她共舞。

  可他毕竟不是留学德意志时那个还残存天真恣意的青年,只是露出令人无可挑剔的微笑,儒雅地伸手道:“舒小姐,我很荣幸认识你。”

  冰凉的手指轻轻与他的手交握,又很快抽回,舒瑾城客气却生疏地与他寒暄两句,便往讲台上走去。

  “看来她果然不认识我,也并没有和我做相同的梦。”

  虽然是意料之中,张泽园仍旧有些失望。

  但来日方长,以他的家世、手段、外貌,以及和舒瑾城家族的渊源,不愁拿不下她来。这样想着,张泽园便不动声色地坐在了位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  冷文写手求收藏(看我真诚的眼睛Q.Q)

明月何曾是两乡

  明月何曾是两乡

  演讲厅倏然变暗,幻灯机“啪”地打开,炽白的光将一副黑白照片打在幕布上。

  全场悄然无声,将目光集中在讲台之上,静候舒瑾城的开场。

  “女士们,先生们,我相信在座的很多人都对木喀这片土地充满了好奇。孙先生说‘五族共和’,何为五族共和?就是五族如手足同胞般相亲相爱,共建一个大的统一的中华民族。”

  “但羟族所在的边地遥远、闭塞,如果我们对他们的文化和社会谈不上了解,何来共融?所以,我今天的演讲就从介绍羟族的基本状况开始。”

  舒瑾城开口,清亮却柔和的声音洒满整个礼堂。

  她调试着幻灯机,让一幅幅照片出现在幕布上。

  有依山谷地势而建的一幢幢白石寨楼,有在寨楼顶扬青稞的老妇,有牛毛帐篷旁露齿笑的小姑娘,有赛马节上的汉子和跳神的巫师,也有秃鹫盘旋的天葬台和默默遥望的雪山。

  她望着那些照片露出一丝浅笑,晃眼的让张泽园恍然,她说得究竟是什么全没有听进耳朵里。

  一想到舒瑾城冒着战火深入重山,踽踽独行,张泽园就发自内心的心疼,那该有多危险!

  如果舒瑾城和自己在一起,如果她能够成为张家的太太,绫罗绸缎、珠宝首饰自不用说,想做学问也不用自己出门,就永远地不用在风里雪里奔波了。

  舒瑾城最后展示了一张草原上的照片。一个老者坐在羟民的中心,微闭双目,手上拉着一把六弦琴,很显然在唱着什么,周围的牧民都极其认真地听着,那眼神里的光连黑白照片都无法阻挡。

  “这是‘疯诗人’格日萨,他正在唱的是《梵岭天王传》。这是一部如同古印度《摩诃婆罗多》以及古希腊《伊利亚特》一样古老的史诗,甚至比它们更神秘,因为它不记录于文字,全部依靠天授唱诗人在高原传播。

  这些天授唱诗人没有师父,都是在一场梦后,或者在一场大病以后忽然能够吟诵《梵岭天王传》的一部分。由于每一位唱诗人能唱的故事都不尽相同,没有人能说清《梵岭天王传》究竟有多少内容,又与真实的历史有多少勾连。”

  舒瑾城是第一位用文字记录下《梵岭天王传》的人,她已经将部分内容翻译成了英语,发表在国外的杂志上。她也同时在进行《梵岭天王传》的汉译工作,想将所有的内容汇总后直接出版。

  想到那些跟随着疯诗人在各个村落与牧场之间辗转的日子,舒瑾城眼神分外柔和。

  她会在疯诗人想唱歌时替他拉六弦琴,会和赤松一起帮助牧民抬水、打糌粑,也曾经参加过几个村落联合举行的秋收赛马节。

  赛马节后,家家户户在草原上过夜,围着篝火跳起弦子,她和赤松跳了一会,想去旷野的河边走走,还遇到了一对青年男女在野草中野合。

  说来也好笑,她一开始还以为那声音是动物的喘息,还问赤松不会又是狼吧?等再走近了点才发现不对,红着脸拉着赤松赶紧往另一个方向走。

  那对小青年倒不觉得害羞,听见了他们的动静还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仿佛是在嘲笑她没有见过世面。

  “男女相爱,宣之于野,在这里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不必太在意。”

  见舒瑾城埋头走路不说话,一副有狗在身后撵她的样子,赤松唇角忍不住勾起。

  再那愈发热情豪放的背景音中,舒瑾城停顿几秒,才道:“你们羟人的民风还真是开放。”

  赤松赶紧道:“我有汉人的血,倒和他们不一样。”

  狡辩。以赤松的外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