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真相揭(1 / 1)

一碗清酒 香菜丸子 2744 汉字|1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101章 真相揭

  小碗觉得那个百姓说得有道理。

  一封盖着苍赤玉玺的公文章快马加鞭被送到了楚国京城。

  江知酌当着使者和百官的面读了出来。

  百官顿时面上颜色尽失,纷纷劝阻,“殿下,何碗本就是叛逆背道,如今统治了苍赤后,竟想用这法子逼我国屈服于她,实乃日月颠倒,必生祸端。”

  夏侯郁和一名官兵站在两侧官兵中间,听他们各种反对之声。

  江知酌位居首排,捏着折子不合时宜地想,日月颠倒又如何,谁上谁下也不重要。

  “那各位有何解决办法,”江知酌打断他们,“越州已然归为苍赤所有,出兵么,刘尚书,户部的银子可够?”

  新上任的户部尚书刘大人出列,说:“钱财军饷上尚可一战。”

  夏侯郁缩着身子倒吸一口凉气,小碗姐为什么让他来啊,受罪。

  江知酌点点头,说好。

  陈旭立即站出来,说:“不可,何碗不仅掌握着苍赤的政权,尘字苑的木牌已出,我国已有民心早已倾向其方;且出兵劳民伤财,请殿下三思。”

  江知酌听着他们的争论,半响也没个结果。

  “你过来,”江知酌让夏侯郁上前几步,把折子拍到夏侯郁的光头之上,“你回去告诉你们大帅,我只做正室皇后之位。”

  此言一出,全部人被震惊说不出话来,沉稳的太子殿下怕不是疯了。

  “太子殿下……”

  江知酌的话还没说完,他慢慢道:“还得要大帅保证,此生不许娶他人,看一眼都不行。我楚国的官员不可轻易革职妄动,最重要的是,我楚国的百姓,每一人不可受一分剥削不公。如此一来,两国交好,我便没有异议。”

  有些年老的朝官还是不能接受,如此就能去他国做皇后吗?

  年轻的朝官默默地想,他们也不能接受。

  “我回去问问大帅,”夏侯郁仰着头,他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顺口问,“太子殿下提的这些要求自己能做到吗?”

  “能啊。”江知酌毫不犹豫地说。

  “那便迎娶何碗为后,”陈旭高声地说,“如此一来,问题不都解决了。”

  原来还可以这样。

  江知酌暗自思忖,陈旭成了家以后果然上道。

  司天监按照江知酌的意思,去行宫里请示了明德帝,明德帝在躺椅上闭着眼睛晒太阳,听闻以后,成全了江知酌的心意。

  登基大典与婚期定在了同一天,首冬十月十五日。

  淑妃在一旁伺候,心中哼笑一声,疯子。

  *

  小碗在九月下旬被楚国礼部官员迎回了——东宫。

  完全没有恍如隔世的感觉,东宫的所有人对太子妃的的突然归来只有惊喜而没有一点诧异。

  金玉台更是如此,今年春天,江知酌让人移栽了两棵银桂到这个院子中,小碗走近只觉得清香扑鼻,是回家的味道。

  院子中的秋千还在,小碗只摸了摸麻绳,对着秋千沉默了许久。

  经过金玉台的厨房,里面正在张罗晚饭,主厨探出一个头,口气随意地问道:“晚膳太子妃要点什么菜吗??s?”

  小碗点点头,问有没有牛肉。

  院子并没有刻意收拾过,如往常一般模样,地上还散落着一些中午开败的桂花花瓣。

  床边小几上是江知酌明天出门要穿的衣服,小碗明白了,

  原来一直有人在鸠占鹊巢。

  赶了十几日的路程,小碗没等到晚膳上桌,就在床上睡着了。

  江知酌从枢密院回来,已过戌时,看小碗还没醒,自己也没用晚饭,直接睡了。

  只是刚搂上那腰,小碗就醒了。

  干脆把小碗拖到身上,低声问:“吵醒你了?”

  小碗动了动,把头顶抵上江知酌的下巴,嗓音含糊:“嗯,没等你就自己睡了。”

  江知酌去亲那只歪扭的耳朵,小碗把耳朵收回来,压在江知酌胸膛上。

  “怎么了?”

  “丑的。”

  伤口早已经长好,形状却恢复不了正常,小碗不想让江知酌盯着看。

  江知酌闷声笑,震得小碗也跟着起伏。

  小碗手掌按着江知酌的肩膀支起上半身,问他笑什么。

  “一想到半个月后要娶你,就高兴,”江知酌说,“和第一次一样高兴。”

  小碗看着江知酌诚挚又充满爱意的眼睛,她总能感受到最真切的爱。

  小碗把耳朵贴到江知酌心口的位置,小声地说,

  谢谢。

  *

  枢密院与苍赤商讨新的官职流程,礼部忙着筹备登基大典。

  小碗还没适应一起来就能坐着赏花喝茶的日子,想了想,决定先去秋舟聿府上,去揉揉新生的小孩子,然后和钱朵朵一起去给太傅和秋夫人请安。

  东宫门外,小碗还没蹬上马车,就有一个自称是行宫里的宫娥说有话通传。

  “皇上有事交代?”小碗问。

  “是淑妃娘娘让奴婢来的,”宫娥细声细语,“有话跟太子妃说。”

  小碗看着她,眼神幽暗而锋利,带着一丝愠怒,刚才那种平和立马转变成危险的盖人气势,小宫娥立马跪地上,太子妃下一刻就能拧断她的脖子。

  “淑妃算什么东西,”白竹一巴掌拍在宫娥面颊,“能跟大帅平起平坐说上话的,除了太子殿下便只有皇上皇后和德妃娘娘,淑妃真当自己是主子了,也敢来东宫传话。”

  宫娥含泪低泣,头快要磕到地上,小碗不欲为难她,淡声说:“让淑妃安分在行宫里度日,是我给她最大的宽容,也是给皇上何恒安王面子,她若再生一点是非,我就杀了她。”

  小碗如今不只是太子妃和未来的皇后,她手中的兵权不会交给任何人,小碗以苍赤君主的身份与江知酌结亲,其余人是够不着的。

  小宫娥噤若寒蝉,抖得像筛子,可她收了淑妃的钱,淑妃又是皇上的心宠,她不敢不把话传完。

  小碗已经上了马车,缓缓吐了口气,淑妃自始至终不喜欢她,她不能让淑妃破坏自己今天的好心情和计划。

  “走吧,”小碗轻声吩咐。

  “淑妃娘娘让我转告太子妃,问您想不想知道张槿云的……死因……”

  那轿帘猛得被掀开。

  行宫淑妃房内。

  淑妃正在修剪一盆茉莉,原本好好的一盆花,淑妃却觉得每一朵都碍眼,剪到最后已所剩无几的光秃的杆子。

  淑妃听到有人进来了,也未回头,像是刻意在等谁一般。

  小碗没戴佩剑,把匕首从袖口里抽出,轻放在茉莉旁边,“这把匕首很锋利,可以轻易割断一截喉管,剪刀不满意,可以试试这个。”

  “你果然是个疯子,慕安从小听话懂事,也能被你迷惑到,”淑妃话语里是一如既往的鄙夷,“如今又勾得江知酌娶你为后,你在苍赤使得也是这样的手段吗?”

  小碗把匕首抽出来,抵在淑妃脖子上,冷声道:“我不是来听你说这个的。”

  淑妃后退几步,有些癫狂的冷笑,小碗盯着淑妃,杀意肃起。

  淑妃看到了小碗眼里的杀机却毫不在意,装作不懂的样子问:“你这么恨我,不该是因为我断了你攀附慕安的路吧,你如今不是攀上更高的枝了吗?不该谢谢我?”

  “秋家小少爷的事,我也不是冲着他去的,”淑妃见小碗不语,继续用语言绞着小碗的神经,“可他不是为了保护你才死的吗?”

  小碗唇线紧抿,神色冷漠,极力克制着。

  “你这般仇恨地盯着我,我真是害怕,”淑妃冷笑出声,“我真是好奇,你会怎么对害死自己母亲的人呢?”

  “是杀了她,还是唤她一声‘母妃’?”

  小碗盯着淑妃一张一合的嘴巴,怒意已经冲冠而出,强撑着说:“说清楚。”

  “别着急,我今天就是来告诉你这件事的,”淑妃坐下,把断头的一颗茉莉揉在指尖挤压揉碎,“其实你出身卑微,想伺候在慕安身边做个贱婢本是可以的,还有你知道德妃为什么在你和太子成婚以后从不见你吗,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长得太像张槿云了。”

  小碗只觉得自己要站不住了,握着匕首刀柄的手指僵硬泛白。

  “推你母亲入御湖的,就是太子殿下的生母,德妃娘娘,”淑妃继续残忍地鞭笞小碗,“哦,对,不久后就是太后了。”

  “为什么?”小碗从喉头挤出几个字。

  淑妃看了一眼闭着的窗扇,而后才说:“因为张槿云在丽妃的饭菜发现了被充作百辣云的附子。”

  百辣云是宫里和王侯贵族才能用得起的调味食材,而附子是一位中药形似百辣云,其功效却可致有孕之人流产或者难产而亡。

  丽妃则是当时张槿云侍候的后妃,江凌远的生母。

  “附子是你让人换的,”小碗面色阴沉,“跟德妃娘娘又有什么牵扯。”

  小碗只是推测,淑妃没否定小碗的话,接着说道:“张槿云是负责丽妃膳食的人,她要保命,自然要把这件事告诉皇后,或是后宫能做主的人了。”

  小碗闭了闭眼,后妃之首便是淑妃,张槿云的告发不过是羊入虎口。

  “那天下午好巧啊,德妃也在,就在御湖边上,”淑妃慢慢地回忆,“德妃不过是依附在我脚边的一个不受宠的妃子,又生了一个不受宠的儿子,要不是我的提携,她还在嫔位。她自然要替我拦住张槿云……,后面的话,那个场景……你还听吗? ”

  小碗像被人一拳打在肚子上,跌跪在地上,把昨天半夜的牛肉,今早江知酌哄喂的粥呕吐了个干净。

  小碗捂着心口五脏六腑都被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