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存在感0%
导演让盛浅自由发挥, 只要她能达到他的要求，她做什么都可以。
盛浅听进去了，为了拍摄效果更好, 她很认真地琢磨了怎么样才能让自热火锅发出巨大的声响，所以就发生了他们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导演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评判了, 他愣愣地看着摄像头，眼中不断闪过迷茫和惊奇。
场内的工作人员也一个个用惊叹的目光看着盛浅, 他们的表情里有四分惊讶、三分不解、两分恍然和一分的笑意。
工作人员：盛浅……她，她怎么能这么好笑？
导演让盛浅想办法, 盛浅想了，但她的办法是不是太过于狂野了, 她那叫摇吗？分明是甩！
看着镜头中盛浅上下甩到飞起的手臂，怀疑她一胳膊都能把他们抡出去。
导演从迷惘中醒神, 他不甚清醒地把盛浅叫到了身前, 打算好好和盛浅交流交流如何拍摄广告。
盛浅没听到导演喊“卡”，她还以为自己这一次过了。她美滋滋地走到了导演身前，导演却告知她拍的不行。
！！
盛浅犹如晴天霹雳, 难以理解道：“为什么？我明明都按照你的要求做了, 你不是说一定要甩出声音吗……”
盛浅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她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导演：“……”
他错了, 他不该那么要求盛浅的。
说到底他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是这样的, 浅浅啊……广告拍出来是要给观众看的, 优秀的广告是可以让观众看完之后燃起购买的欲望，但你这个吧……”导演顿了顿, 客观道, “有点……用力过猛了。”
不是有点, 是太用力过猛了。
要是这广告拍出来了，观众的注意点一定都在盛浅上下摇摆的手臂上了，谁会在意她手里的自热火锅？
他们拍的不是健身广告，是食品广告。
导演耐心地和盛浅讲解她的问题出在哪里，盛浅的表情从一开始的不解变为恍然大悟，导演讲完后她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听懂了。
导演欣慰地笑了：孺子可教。
盛浅蹲到一旁去思考该怎么改进动作了，她垂着脑袋，心中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她是一条有原则的咸鱼，只有她答应下来要做的事情，她都会按要求完成，其中就包括了拍摄广告。
一开始听到导演不满意她的动作时，她是有点紧张和难过的。但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三次下来她就完全不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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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因为不紧张了，所以刚才在拍摄的时候她放飞了自我，动作过于夸张了。
盛浅有好好反思自己身上的问题。
就像是导演说的那样，她需要向镜头展示商品，她要把自己当成一个货架，而宝物就是她手里的自热火锅。
所以……货架该怎么演？
盛浅：迷茫.jpg。
导演也没闲着，他趁盛浅思考的空档，转而拍摄起了舒望之。
没办法，他们要抓紧时间拍摄。
拍摄场地是租的，还是按分钟收费，多浪费一分钟都是在增加拍摄资金。
导演：该省省该花花，他们绝对不在这里多花一分钱。
舒望之接到通知要提前拍摄他的单人镜头，他去换衣间换了衣服，出来后被工作人员催着站到了摄像头前。
盛浅还蹲在场边，舒望之一抬头就能看到她。
“Action！”
导演指挥开拍。
舒望之收回了目光，下一秒他的表情就变了，看着手中的自热火锅喃喃道：“你是田螺姑娘给我的礼物吗？哦！上天！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盛浅盯着场内正在表演的舒望之，她的神色越来越惊讶，眼眸中充斥着不可思议。
为什么？为什么舒望之可以演得这么好？
为什么？他为什么能演得那么自然？
为什么？
盛浅心里有无数个为什么，她不明白明明舒望之和她一样都是第一次拍广告，可他为什么能演得像一个货架，而她演得却像是一个棒槌？
都是炮灰，演技上难道还有高低之分？
盛浅心里不平衡了，咸鱼的她难得地想要翻一个身。
她要证明她是咸鱼中的翘楚，炮灰中的大佬！
“完美！”
导演抬了一下手，示意舒望之可以停止表演了。
舒望之松了口气，紧绷的身躯渐渐放松下去，再抬头时他已经从角色中抽离出来，变回了平时的他。
变脸速度快的惊人，他不去演戏真的可惜了。
导演惊叹舒望之的演戏天赋，惜才的他向舒望之提出了拍戏的邀请。可惜舒望之一心只想当偶像，没有演戏的打算，他很坚定地回绝了导演。
“我喜欢舞台，拍戏什么的……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舒望之心想他才不要去演戏，演戏又累演不好还容易被骂，演员行业内部又卷竞争还激烈，当一个演员哪里有当偶像舒服。
更主要的是，他这个咖位的明星去当演员拍戏拿到的片酬也不比做偶像拿到的钱多，性价比这么低的工作他懒得接。
当一个合格的偶像已经很不容易了，他清楚自己的实力如何，演技上拍拍广告可以，但去演戏……还是算了。他不想去拖累导演和演员，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去报一个演技提升班。
花钱的事情……他不做。
舒望之拍完了，接下来又轮到了盛浅。
盛浅站了起来，此时场内的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她，他们的表情各异，眼神的情绪也十分的复杂难言。
——又轮到盛浅了，这次她会怎么做？
——没有人能猜到盛浅的想法，她带给他们的到底是惊喜还是惊吓？
他们拭目以待。
盛浅站到了镜头前，她拿起了自热火锅，她要开始了——
镜头下，盛浅深呼了一口气。
导演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大家屏气凝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啊——”就在这个时候，场外不知道是谁发出了惊呼声。
盛浅眨了眨眼：……
紧张的气氛瞬间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发出声音的那人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看得太投入了。”
导演：“……”
吓死他了。
那人道歉完向大家保证他不会发出声音了，导演平复了心情后抬手示意盛浅继续。
盛浅就继续演了，她抬起了手臂，看注视着掌心的自热火锅，眼神逐渐痴迷：“哇！听声音！真是好大的一桶料！”
响声虽迟但到。
盛浅再一次挥动了手臂，这一次她挥舞的十分克制，把自己当作了一个货架，每当手臂挥舞到镜头正中间时，她的动作就会短暂的停顿一秒，好让观众能够看清商品的模样。
盛浅很满意这一次的动作设计，她自信满满，心觉导演一定很满意她的想法。
这一套动作细节慢慢，同时兼顾了实用性和美感，是她想了半个多小时想出来的绝招。
盛浅自信一笑，望向导演。
导演：“……”
别看他，他要自闭了。
舒望之靠在栏杆上无声地咧嘴，笑得捂住了肚子。
太好笑了，实在是太好笑了！
他肚子都笑抽筋了！
舒望之知道盛浅是有搞笑的天赋在身上的，但他还是低估她，她的脑回路太清奇了，她小时候是吃了几斤笑话长大的？
盛浅盲目自信，大声道：“导演，如何？”
导演捂住了胸口：救救他！救救他！
他一想到刚才看到的画面，他的脑子就开始发晕，谁来拯救拯救盛浅那奇特的审美？
那套动作好看吗？
真的好看吗？
事到如今，导演已经放弃了让盛浅再来一次的想法，他怕盛浅再来一次，他的血压就要稳不住了。
——算了，前几次拍得挺好的，声音方面……没关系，还有配音！
所以在盛浅问起她演得好不好时，导演果断说了好。
“很棒，这一次特别完美！”
其他人：导演，说这话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导演：勿cue，人已下线。
盛浅毫无怀疑地信了导演的话，她踩着轻快的脚步去换下一套衣服，她的这种状态让舒望之来说就是盲目自信。
舒望之也去换衣服了，接下来就要轮到他和盛浅一起拍摄，也是两个正式battle演技的时候。
就盛浅这稀烂的演技，他是绝对不能输给她。
输了是奇耻大辱！
……
永声大楼。
司明衍处理完日常工作后，接到了一个来自家里的电话。
“明衍，最近忙吗？”电话那头是温柔的女声，光是听声音就知道说话的人气质很好。
司明衍：“不怎么忙。”
这些年永声在他的带领下发展的不错，他也没有一开始接手公司那么忙碌了。
“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他问。
听到他说不忙，司母的声音有点激动，“不忙就好，妈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我前几日闲得慌，没事的时候和几个太太组了个茶话会，她们向我打听你，都想把女儿介绍给你……你看看，需要妈妈给你牵线吗？”
司明衍没想到司母是来给他牵红线的，他想也不想地回绝：“我没那个心思，你别操心了。”
司母的声音一顿，语气十分忧愁：“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妈实在担心……”
“担心什么？”司明衍说。
“唉……担心的自然是你的……”司母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明衍，你实话告诉妈妈，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喜欢……男的？”
？？
“妈，你胡说什么？”
司明衍被司母的话雷到了，他不禁细想他平时的举动，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对导致司母冒出了这么奇怪的想法。
司母惆怅道：“不是妈怀疑你。你看看你，长这么大连个女朋友都没交过，成日里都和男的混在一起，就连身边跟着的助理都是男的。妈有所耳闻，听说娱乐圈里同性很多，妈实在是担心呐。”
一开始她没往儿子是同性这个方面去想，但那些太太整日在她耳边长吁短叹的，说明衍是不是不喜欢女孩子，不然为什么在他身旁都看不到一个女的。
这种话听得次数多了，司母也上了心。
——她深深怀疑儿子的取向有了问题。
“你……你不想去相亲，是不是因为陈鹏？你是不是喜欢他？”司母说。
司明衍：“……”
离谱得没边了！
他喜欢陈鹏？
怎么可能？
“妈，你别瞎想，我很好，也不喜欢男的。”司明衍耐心地解释，“我很确定自己是喜欢女孩子的，这点你就放心好了。”
司母：“那你为什么不交女朋友？”
司明衍：“没有时间，也没有遇到喜欢的。”
“你不是说不忙了吗？现在有时间谈了，你为什么不谈？难道还没有遇到喜欢的女孩子？”司母追问道。
喜欢的女孩子？
司明衍张了张嘴，即将脱口而出那一句“没有”被他咽了回去。
不知道怎么的，在司母问起他现在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的时候，他犹豫了一瞬。
他没来由的想起了盛浅，突然想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这种感觉很奇怪，也很陌生。
司明衍沉默了一会，司母从中察觉出了一丝端倪，激动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明衍你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司母：搓手手.jpg.
司明衍反应过来，无奈道：“没有，你别乱猜。”
司母：“那你犹豫什么？”
“我没犹豫，我就是想到了一个不怎么听话的艺人，她老是喜欢惹祸，我拿她没办法。”
司明衍把那一瞬间的犹豫归结于盛浅实在是太能惹祸了，他作为老板担心手底下的艺人才会犹豫。
原来是因为工作。
司母有些遗憾，她还以为她儿子铁树开花了呢。
失望，太失望了！
司明衍无意再继续聊这个问题，他说：“妈，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挂电话了。”
司母“嗯嗯”了两声，“好，你去忙，我去打榜了。”
司明衍：？？
打榜？
这是一个对他来说熟悉但不该从司母口中出现的词，打榜……她认真的吗？
“妈，你说……打榜？”司明衍惊讶道。
司母：“对啊，你不会不知道打榜是什么意思吧？你虽然退圈了，但脑子还是在的，没道理还问我打榜是什么吧？”
司明衍：“我知道……可是你为什么打榜？你在给谁打榜？”
到底是哪个艺人吸引了司母的注意，以至于司母都学会了打榜。
他出道的时候都没这个待遇。
司母的声音开始兴奋了，说到她喜欢的艺人，她的语气很激动：“我在给钱崽打榜，钱崽知道吗？她太可爱了，我是她的妈妈粉！”
司明衍一愣。
“对了，钱崽不是永声的艺人吗？你要对她好一些，她是我的女鹅，你是我的儿子，四舍五入她就是你的妹妹了。”
司母非常喜欢盛浅，是盛浅的粉丝，如今她的超话等级都有十一级了。
面对盛浅的狂热妈妈粉，司明衍一个头两个大。
还有……神TM妹妹！
他想。
作者有话说：
新年到，兔年到！祝小可爱们身体健康，每天都快快乐乐的！！！（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