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存在感0%
季星河看向盛浅的眼神异常热烈, 可偏偏盛浅是个迟钝的，并未感觉到哪里不同。
“你醒啦，要不要喝水？”盛浅给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季星河, “医生说你最近只能吃流食，也不能吃重口味的食物, 等身体恢复后再考虑其他的。”
季星河：“好。”
盛浅：“等一会医生还会过来一趟，你先别睡。”
季星河：“好。”
盛浅：“那边的事情眉姐在处理了, 你安心养病，其他的都交给我们。”
季星河：“好。”
盛浅心里一顿, 她发现现在无论她说什么，季星河都好脾气的应声, 温顺到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好奇怪哦？
盛浅心里快速闪过一丝古怪的感觉。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我和司总约定的训练时间要到了。”盛浅觉得她没什么要交代的了，便起身道, “小沐就在外面, 你有事的可以叫她。”
季星河：“……哦。”
盛浅转身往外走，季星河定定地看着她远走的背影，直至她消失不见。
因为送季星河到医院, 盛浅赶到公司的时候已经超出了和司明衍约定训练的时间。迟到了整整四十分钟, 盛浅觉得她今天要完蛋了。
盛浅怀着忐忑的心情推开练舞室的门, 意外的是房内空空荡荡的，司明衍并不在里面。
咦, 他去哪了？
盛浅并没有因为司明衍不在感到轻松, 因为她知道司明衍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 他一定给她留下了任务。
果不其然，在练舞室的左边的大镜子上, 盛浅找到了司明衍留给她的字体。
——临时接到会议通知, 你继续练习昨天教你的动作, 等我回来后考核。
盛浅：……扎心，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昨天的动作都没练习熟练，怎么这么快就要考核了？
从司明衍的文字里，盛浅感受到了沉重的压力，这种压力促使她压腿的时候多用上了三分力气。
这边盛浅在痛苦地拉筋压腿，另一边在会议室里开会的司明衍的心也不是那么的愉快。
“……出于对组合未来发展的考虑，我建议把不必要的成员踢出队伍。”
“我的想法和刘总差不多，从目前的情势来看，Star Awn的发展和预想的差太多了，我们要打造的是国内国际唱跳一流的超级偶像团体，可队内有几位成员的表现并不符合定位……”
“我没什么意见，但大家都这么说，那确实不妥当……”
司明衍坐在会议桌的首位，听着股东大谈阔论，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耳边全是叽叽喳喳的声音，他们谈论的无一不是该不该裁减Star Awn的人员规模，在他们的口中似乎已经认定了影响Star Awn发展的原因是队内几个“拖后腿”的队员，这样的成员没有什么价值，就该退团。
此情此景不禁让陈鹏想起了Bone，在Bone的成员被爆出丑闻的时候，公司也是开了一场紧急会议，最终讨论出来的结果是让某队员退团。
当然，那个结果并没有被Bone的成员们承认，成员们不能接受牺牲一名成员的未来来维持组合的发展。成员拒不配合公司的安排，所以不久后，Bone就解散了。
这场会议简直和当初审判Bone时别无二致，他们甚至就连说辞都没变化，陈鹏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生怕司明衍撂脸走人。
“……张总说的有理，没有用的就该走人。”
司明衍沉默地看着眼前的一群人，未发一言。就在这群人讨论到最激动的时候，司明衍问了一个问题。
“刘总的意思是……组合里不该留没有价值的人是吗？”他说。
刘总：“当然。”
司明衍：“价值是什么？”
刘总：“当然是能带来利益的流量。”
这就是了。
从这群人的眼里，司明衍看到了如出一辙的对利益的强烈的欲望。
他们的欲望丑陋且令人作呕。
“……这是Star Awn出道以来吸引的流量统计图，这还有一张每位成员出道至今的潜力发展变化图。”司明衍话音落下，陈鹏将文件给每位股东发了一份。
在场的参会股东翻看手里的文件，脸上神色各异。
司明衍：“我不认可你们的想法，从数据上可以看到Star Awn出道后确实吸引了大量的流量，尽管他们走的路线和公司一开始规划的路线有所不同，但不可否认的是组合带来的利益是巨大的。”
刘总：“司总，潜力认定是不是有问题？盛浅是谁？你对她的期望是不是太高了些？”
对方的嘲讽来得又快又准。
公司股东里一直有一批看不惯司明衍的人，他们仗着资历高，一直看不惯几年前空降公司管理层的司明衍。在他们眼里司明衍不过是一个年纪轻轻的空有才华的少爷，根本没有能力管理公司。
哪怕这几年司明衍用行动证明他的确有管理公司的才能，习惯了倚老卖老的几位股东仍旧看不惯他，每次司明衍做重大决定的时候，他们都会合起来呛声。
这次也不例外，刘总的质问一出，其他股东纷纷附和，都觉得司明衍的想法欠考虑。
司明衍用来反驳他们的是另一张报表，报表上列出的出道以来Star Awn每位成员在热搜上的话题度多少，简而言之，也可以说是流量大小。
“想必大家都看到了，你们以为的拖后腿的成员的流量并不少，单从上热搜的次数来看，成员盛浅的次数比整个组合上热搜加起来的次数还要多。”
司明衍意味深长，语气略到嘲讽，“这些热搜可不是公司买的。”
确实，在上热搜次数多少方面，盛浅一骑绝尘，无人能及她。
而热搜代表了什么？
代表了流量。
就冲这频繁上热搜的体质，盛浅就有成为流量的潜质。
“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司明衍问。
会议室里沉默了一会，一时没有人开口。
他们还要说什么？想问的都被司明衍反驳了回来。
再说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利益，既然Star Awn有发展的潜力，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既然没什么要说的……散会。”司明衍淡淡道。
会议开了一个半小时，等司明衍处理完所有的琐事去练舞室找盛浅的时候，盛浅的练习已步入佳境。
练舞室外，透过透明玻璃，司明衍可以清晰的看到盛浅的每一个动作。
肢体舒展的程度，动作是否标准，气息是否稳定……
不得不说，盛浅的进步很大。
司明衍的眼睛里生出了几分对盛浅的欣赏。
不得不说底线这种东西就是用来下降的，要是以前司明衍是觉得不会感到满意的，但若是进步的这个人是盛浅，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盛浅努力练习后，他竟然会觉得“很不错”。
司明衍：……他不会被盛浅洗脑了吧？
陈鹏来的时候看到司明衍站在练舞室外“深情”地看着在里屋练习的盛浅，心想老板还挺闷骚的。
同时也惊讶于司明衍和盛浅感情进展速度之快，瞧这深情的眼神，这宠溺的态度，还有那不容他人欺负的……保护欲。
用看小情侣的视角观察司明衍和盛浅，陈鹏是哪哪都能磕。
司明衍驻足观看盛浅练习的景象落到陈鹏的眼里就变成了司明衍在“偷看盛浅”。
——哦，这是老板的新情趣。
真会玩。
陈鹏感慨道。
司明衍的余光瞥陈鹏的身影，问：“什么事？”
陈鹏认真脸：“刚出了一件事，Star Awn又上热搜了……准确来说是盛浅又上热搜了。”
司明衍接过陈鹏手里的平板，扫了一眼屏幕，眉头微蹙。
陈鹏怕司明衍看不明白，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二十分钟前一位美食博主在网上发出一段视频，视频里本来播的是美食，但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发现视频的前三分钟画面里有Star Awn的成员意外出镜了。”
陈鹏点开视频，将进度条拉到二分五十三秒，视频慢慢播放，不一会盛浅的脸在视频里一闪而过。
盛浅的存在感不强，能记得她长相的人不多，但司明衍不是那类人，他一眼就认出了盛浅。
“一开始大家也没觉得视频里的是盛浅，但主要网友认出了她怀里的另一个人——季星河。”陈鹏的语气很无奈，“视频里季星河露脸了，网友就都认出来了盛浅。”
“但被网友认出来这事不是什么大事，问题在于视频里盛浅和季星河的动作太暧昧了，现在网上流言纷纷，网友都怀疑季星河和盛浅是不是恋爱了。”
陈鹏说得小心翼翼，生怕司明衍听到绯闻后生气。
唉，老板一定也很生气。
谁会喜欢听到女朋友和另一个男的传绯闻呢？
“老板你放心，这一定是假的，盛浅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其他人。”陈鹏强调道。
……这话听着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司明衍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却也没深想，他认同陈鹏的说法：“我相信盛浅，她是一个聪明的人，分得清事业和爱情哪个更重要。”
“是啊是啊！”
陈鹏一边附和，一边想。
——啊！这感人肺腑的爱情！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