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存在感0%
院子里的三人的注意力被门外传来的动静声吸引过去。
盛浅看到了司明衍, 对上了他带笑的眼眸，意识到他此刻的心情不错。
盛浅：老板心情好，员工的心情就好。
“衍哥。”
白延见到司明衍后打了招呼, 他缺心眼，是Star Awn里唯一一个被司明衍训练过也不曾害怕他的人, 这时候看到司明衍后不像其他人一样紧张，反倒自来熟地迎了上去。
司明衍应了一声：“嗯。”
“你们在做什么？”
司明衍上前一步, 他问的是大家，但视线看向的却是盛浅站立的方向, 被他的目光扫到，盛浅愣了愣。
是在问她吗？
盛浅琢磨着司明衍那一眼的意思, 斟酌着开口，“我们饿了, 准备弄些吃的。”
吃的？
司明衍瞥了一眼盛浅身后的鸡鸭鹅, 沉默了一会，道：“你要吃它们？”
盛浅：！
盛浅：“当然不是！”
司明衍深深地看了盛浅一眼，盛浅有些忐忑, 摸不准他是信了还是不信。
老板的气场果然不是虚假的, 才短短的几句对话, 他气势上就压过了在场的所有人。
盛浅心里默念了几遍“不紧张”，然后轻声道：“老板, 你怎么来了？”
司明衍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的问题。
总不可能和他们四个人一样废物……
盛浅默默想。
盛浅能想到的解释这种情况的理由就是——司明衍完成了足够兑换物资的任务。
盛浅：但……这可能吗？
能想到这一层的意思的不仅是盛浅, 直播间前的观众也同样猜到了。
“衍哥早上几点起的？”
“挺早的, 我打开直播的时候他已经起了。”
“我一直守着，工作人员在藏任务卡的时候衍哥就在窗外看着他们。”
“？？？”
“？？？？？”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为了偶像熬夜看直播的观众不在少数, 他们都能证明司明衍早上起的确实很早, 且他确实看到了工作人员把任务卡藏匿在了哪里。
昨晚司明衍写完计划后就睡了, 但他这人浅眠，睡了四五个小时就醒了。
他醒来的时候才五点，天刚蒙蒙亮，他洗漱结束后本想出去晨跑，但谁成想他每跑到一个地点就会和工作人员撞上。
双方撞见的时候，工作人员的手上还拿着一叠的任务卡，身后是藏了一半的卡片……
四目相对，司明衍的表情虽然未有变化，但任谁看到这一幕都会为两人感到尴尬。
工作人员心里全是“卧槽”，他本以为五点起来藏任务卡是绝对不会被嘉宾发现的，但谁知道司明衍起的这么早，还有晨跑的习惯。
工作人员：五点！这合理吗？
直播镜头里的司明衍神色冷淡，额前几缕碎发被汗打湿后沾在了皮肤上，整个人禁欲却又分外的撩人。
镜头外的观众早上先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笑疯，这会又看到男神的怼脸美颜，全都在评论区嗷嗷叫。
“这脸，这腰，这神情……老公，我命定的老公！”
“让我变成衍哥脸上的汗水吧，我可以的！”
“这一巴掌是替衍哥打的，前面的姐妹把裤子提一提！”
观众们是在混乱的弹幕中看着司明衍跑完步，随后慢条斯理地找出了工作人员藏匿在他的住所附近的任务卡，紧接着不急不慢地完成了任务卡上的任务。
所以这个时候司明衍来找村长还真的是来换物资的。
但没想到的是会在这里遇上盛浅，司明衍扫了一眼盛浅的脸，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她今天的样子更是没个艺人的样子。
司明衍从没见过像盛浅一样的不打理自己的女艺人，他随意一瞥就看得出她此刻是素颜的状态。
虽然这是生活综艺，讲求是真实，但盛浅……也未免太真实了。
看看她身旁站着的姚菲菲和丁逸，那个不是化了妆的？
好看的素颜是吸引人气的噱头，但利用不好就是一双刃剑，会招来他人的嫉妒，就好比昨晚上的黑热搜。
司明衍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就有些头疼。
《白日时光》这档节目的价值很高，其实按理来说以Star Awn的咖位是接触不到这等级的综艺的，但公司和他都觉得Star Awn的发展潜力很高，所以努力帮组合争取了上节目的机会。
资源相互置换，为了替Star Awn争取到《白日时光》的mc位置，司明衍答应了参加这档节目。
节目开始之前，司明衍对Star Awn的表现还是抱有很美好的期望的，但现在他不会这么想了。
盛浅一个人的表现就粉碎了他的期待。
想到这，司明衍的心情变得不太美妙了。
“衍哥，你好厉害！这么快就拿了这么多的积分！”姚菲菲的脸上挂着微笑，她边夸赞着司明衍，边朝司明衍靠近。
姚菲菲的目标很明确，她上《白日时光个》这档节目是为了洗白之前的不良名声，以求转型，但同时她也清楚她现在拥有的大部分粉丝喜欢的就是做作的她，如果她转变了人设，必然会流失大批量的粉丝。
她又怎么会甘心看到粉丝流失的局面。
除非……
除非她有了更多的粉丝，那么她也就不在乎那些流失的一部分粉丝。
可要达到这个目标谈何容易，为了吸粉，姚菲菲把心思打到了司明衍身上。
在参加的节目的一众嘉宾里，论咖位无疑是钟影帝许影后最大，但两人的年岁已大，这两年更是很少出面活动，而且这类实力派的老戏骨的粉丝不多，流量并不大。
一众嘉宾里咖位和流量都是顶级唯有司明衍一人，只要和他扯上关系不愁没有流量和话题度。
哪怕最后招来的是黑粉，那也比没有粉丝好。
姚菲菲向司明衍和盛浅走去，她面上笑的是一派温和纯良，但眼底是明晃晃的算计之意。
这些年司明衍看惯了类似的眼神，这类人接近他无不是带着目的来的，有的是为了他的流量，还有的是想从他手里要走什么。
司明衍不留痕迹地绕到了盛浅的另一边，盛浅的位置从一开始的最边上变成了中间，挡住了姚菲菲的脚步。
盛浅无知无觉，她还以为司明衍单纯的是想换个位置。
“老板，你也喜欢看小动物？”
盛浅看司明衍盯着鸡鸭鹅，于是这般猜测。
司明衍余光瞥了盛浅一眼，“还行。”
“哦。”盛浅乖乖点头，她抬眸看了眼司明衍，许是靠得近了，她看到了司明衍眼下不甚明显的青黑。
昨晚没睡好么？
盛浅不会掩饰眼睛里的情绪，司明衍低头对上她的眼睛，默了默，“你想问什么？”
盛浅：“啊？”
司明衍：“你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事情？”
盛浅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老板，你认床？”
“没有。”司明衍听出了盛浅话里的意思，淡淡道，“我一向睡的不多。”
盛浅听到这个解释也没多问，但她的脑海中闪过曾经的一位室友说的话，她说睡得少绝大多数是因为心里压着事情。
只言片语很快就从心尖流逝，盛浅没多想。
“你别叫我老板。”司明衍突然说。
盛浅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愣的：“……嗯？”
“我比你大，和白延一样叫我衍哥就行。”司明衍说。
每次听盛浅叫他老板，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老了不少。
衍哥？
有些肉麻。
盛浅脸皮薄，但也不好当面拒绝老板的提议，想了想，改口：“老板你也是永声的艺人，我叫你师哥吧。”
司明衍看了她一眼，没在称呼上纠缠，便“嗯”了一声，“随你。”
两人在一边说话，另一边的村长已经把司明衍取得的积分算出来了，村长的手里拿着计算器，仔细核对了几遍司明衍的分数后，拿着司明衍想换的早餐走过来，说：“一共取得一百三十积分，扣除早餐的八十积分，你还剩下五十积分。”
村长把早餐递给司明衍，司明衍道谢后打开了早餐盒。
白延好奇地凑了上去，照着兑换表单念念有词。
“两个包子，一个煮鸡蛋和一盒牛奶……八十积分，这也太坑了！”
白延一脸诧异，直言节目组的不公平。
盛浅瞥了一眼司明衍，连连点头，附和白延，“对对，这也太坑了！”
确实，任务有难有易，嘉宾完成容易的任务能拿到二十积分，中等难度的任务是四十积分，完成难度最高能得到六十积分，可哪怕完成了一个最难的任务都不够换一顿早餐。
节目组想出这么一个兑换机制，目的怕不是想让嘉宾疯狂做任务。
盛浅在心里快速换算了一遍，更加确定了“不做任务”的念头。
她！盛浅！打死不做任务！
脑回路和盛浅一样的白延垂头丧气，心觉要饿死在这里了。
他不会成为史上第一位在节目录制现场饿晕的偶像吧？
白延觉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白哥，我包里还有两袋面包，你饿的话要不就拿去吃。”
突然说话的是丁逸，他靠近了白延，脸上摆出了他一贯擅长的无辜笑脸，发出的声音也是温温柔柔的。
直播间里的丁逸粉丝立刻被迷得七荤八素。
“啊啊啊，丁逸是什么品种的小可爱！”
“狗狗眼，水汪汪的狗狗眼！”
“白延，你快说话！”
粉丝就差冲到屏幕里替白延答应了。
但现实是，白延胃里一阵翻腾，他……他……他快要吐了！
“白哥，你还好吗？”丁逸见状伸手想要去碰一碰白延。
白延（惊恐）：！你不要过来啊！！！
“我没事！”白延连忙道，眉宇间有几分抗拒。
好机会！
丁逸很快意识到这是一个抹黑白延形象的绝佳机会，他脸上的神情变了变，眼神中流露出了稍许的委屈，道：“白哥，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吗？我觉得你好像不太喜欢我……”
白延：！
白延：好你个白莲男！
听了丁逸的发言，白延差点没呕出一口血。
丁逸还在镜头前扮演小可怜，对上他那楚楚可怜的眼神和哀婉的语气，任谁都要说一声演技牛批！
白延缓了缓神，他虽然脑子不灵光，但因为以前被丁逸刺激狠了，在对待他的事情上脑子难得灵活，他反应过来后道：“怎么会呢？我怎么会不喜欢你。”
白延内心：呸、呸、呸！
丁逸：“可我看你……你……”
白延的嘴角勾起笑：“我这个人比较慢热，其实是你误会了，我很喜欢你的。”
白延内心：恶心！呸、呸、呸！
“是……是吗……”
看着白延的笑脸，丁逸人傻了。
他清楚白延的脾气，原以为白延会按捺不住暴脾气当众失态，一旦白延失态了，那就是他报复他的好时机，令丁逸没想到的是事情的发展脱离了他的设想。
白延不仅没有表现出对他的厌恶，竟然还对他……笑了！
笑了……
几天不见，白延的段位怎么突然变高了？
丁逸心里不忿。
白延冷笑，他虽然恶心了自己一把，但好在也恶心到了丁逸，这样算来他也不算吃亏。
想到这，白延感激地看了一眼盛浅。
盛浅：？
“谢谢你。”白延对盛浅做着口型。
刚才若不是想起了盛浅的告诫，他必定会忍不住不给丁逸好脸色，但……好在有盛浅，盛浅的告诫诚不欺他！
白延：盛浅果真是他的好队友！
当事人盛浅只觉得白延莫名其妙，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想怎么花最少的力气获取最大的利益——三餐。
一个咸鱼就该有咸鱼的素养，能不动就不动。
盛浅正思索着，突然眼前多出了一只手，手上还拎着一个塑料袋。
盛浅偏脸抬头看，看见司明衍冷淡疏离的眼睛。
司明衍：“吃吗？”
盛浅眨了眨眼。
司明衍默了默，“吃吧，你不是饿吗？”
盛浅：“……好……好的！”
好人呐，好人呐！
盛浅拿过了塑料袋，打开看了一眼，说：“还有好多……师哥你不吃了吗？”
袋子里的餐点几乎没有动过，司明衍只拿了一个煮鸡蛋，但他也没吃，只是拿着手里。
——司明衍并不饿。
盛浅嘀咕着，奇怪司明衍不饿为何要来兑换物资，留着积分兑换更好的东西不香吗？
可老板的想法哪里是他们员工能揣测出来的，盛浅想不明白，便归咎于司明衍有其他的目的。
盛浅拿了一个包子，想着剩下的可以分给白延，于是开口：“师哥，剩下的早点都由我处置吗？”
司明衍“嗯”了一声。
盛浅很欢快地把塑料袋递给了白延。
白延和丁逸正互相恶心着，丁逸当白莲，白延当场化身绿茶，怼道：“丁逸，别叫我白哥，我记得你的年纪比我大上不少，应该是我叫你哥才对。”
丁逸的脸僵了僵。
白延：呵！
双方再一次交锋，这一次白延占据了上风，他的眉梢眼角都荡漾起了愉悦，紧接着他又受到了盛浅递过来的早餐，心情更是好到冒泡。
“浅浅——”白延很感动地看着盛浅。
盛浅眼神示意：赶紧吃吧。
白延：明白！
镜头前的盛浅和白延一人手拿一个大包子吃的很香，他们的手中明明拿着的是很普通的包子，但不知道为什么观众就是觉得他们手中的包子格外的香。
“隔着屏幕都闻到了香味，我也想吃包子了。”
“吸溜~，默默下单了两屉包子。”
“盛浅和白延吃得好香呐，看着饿了……”
盛浅和白延三两口把包子吃了，解决了温饱问题后两人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盛浅：圆满了。
白延：满意了。
这两人是饱了，但在场还有其他人还饿着肚子，对比起两人脸上的满足，姚菲菲和丁逸的神情就不是那么美妙了。
“浅……浅，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姚菲菲顿了顿，装作不经意问道，“我和……丁逸怎么办？”
被cue到，盛浅看向了姚菲菲。
姚菲菲的脸上：快问！快问怎么办！
盛浅一顿，说：“想轻松些还是累些？”
“当然是轻松。”姚菲菲不假思索道。
盛浅点了点头：这就好办了！
“丁逸，我记得你刚才说包里还有俩面包，白延这会是不需要了，你要不和菲菲姐分？”盛浅看着丁逸，缓缓道，“我记得你在车上说很喜欢菲菲姐，那你一定不会介意分一个面包给她的……对吧？”
……对吧？
…………对吧？
丁逸敢肯定自己没听错，盛浅绝对在最后两个字上加重了力道。
她是故意的。
丁逸暗恨，却不得不笑着道：“当然，菲菲姐喜欢的话我是一定乐意的。”
不，他一点也不乐意！
那两人面包是他的！他的！
丁逸心在滴血。
哪怕是刚才和白延对峙的时候，他也没想过真的把东西分享出去，但这会盛浅的话把他架到了不得不舍弃的地步，他几乎是没有选择。
——盛浅！
丁逸记住了这个名字！
“那早餐就解决了，我们接下来就为了午餐努力吧。”盛浅说。
司明衍：……
他微微低头，看到了盛浅脸上的倦怠，还有……浑身的懒散劲。
不得不说，盛浅是他见过的最没有事业心的艺人了。
司明衍眼眸微垂，思索。
盛浅这个人身上有很多矛盾点，他总是猜不到她做事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方才他也听出了盛浅话里的锋芒，猜到了她是在为白延出气。
——她看似什么都不在意，但心里自有衡量。
他虽然才接触了盛浅没有多久，但不可否认的是盛浅她并不想成为什么大明星，她甚至连火的想法都没有。
但抱着这种想法的人，当初又为什么要当练习生？
这是司明衍不明白的一点。
资料上明明白白写着盛浅是主动向永声投的简历，她是自愿加入练习生的。
所以说一开始她对做艺人这件事的态度是积极的，那么……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司明衍有些心焦，他不留痕迹地松开了紧握的手指。
这是他的老毛病了，总是操心，担忧这个事那个事。
可这个习惯是Bone活动期间养起来的，他一时也改不掉，只能极力抑制。
这个毛病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这会不知道为什么犯了。
总不会是因为盛浅……
盛浅不知道司明衍的想法，也就不知道她在司明衍心中已经变成了一位充满了谜团的女人，她扯了扯衣摆，对白延说：“接下里你有什么打算？”
白延想了想：“反正要自力更生，那我们去找吃的吧。”
盛浅觉得有理，点头：“找什么？”
找什么白延早就想好了，昨天来的路上他就看到过石湘村周边有一条宽溪，他决定去那里抓鱼吃。
“抓到的鱼还可以作为物资和村长交换。”白延想的很远。
很可以，摸鱼。
她喜欢摸鱼。
盛浅回头看了姚菲菲和丁逸一眼，“我觉得可以，你们觉得呢？”
姚菲菲什么都不会，自然是都听盛浅的，丁逸想要镜头也选择了点头。
那就剩下最后的人了。
虽然觉得对方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但出于礼貌盛浅还是问了司明衍。
“师哥，你要和我们去吗？”
盛浅的眼睛亮亮的，抬头看司明衍的时候不自觉睁大了眼睛，望着像两颗清透的黑葡萄。
她的眼神明晃晃的，像是笃定他一定不会和他们同行。
司明衍看了一会，别过了脸。
“去。”
盛浅愣了愣，长大了嘴：“啊？”
司明衍的眼睛里又浮现出了细碎的笑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开心，但此刻他的心情就是格外的好。
逗弄人的感觉真不错。
“我说去。”
司明衍抬头对白延等人道：“不欢迎我吗？”
白延疯狂摇头：怎么会不欢迎？衍哥来就更好了！
姚菲菲和丁逸一个两个人都想要司明衍的流量，就更不可能不欢迎司明衍了，要是可以他们恨不得立刻马上和司明衍组队。
“那就可以走了。”司明衍说。
盛浅：……
其实并不是很想和司明衍一起走。
和老板一起走那该怎么摸鱼？
老板能接受一个不上进的艺人吗？
盛浅：摸鱼计划遭受极大的阻碍！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