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很是古怪,一到海上,立时患病,萎靡不振,于是求人置备一大棺材,他躺在棺材之中,才能安稳入眠。众人甚是好奇,心想:“这人怪里怪气,白的像鬼,难道是复活的僵尸么?”
盘蜒见众人惊疑,解释道:“罗老弟所练功夫,令他为天地所罚,一生遭受霉运,故而需以晦气之物折冲一番。”众人这才了然。
众人来到船上大殿,见其中彤柱紫梁、银阶金墙,真堪比帝王富贵。由于船身巨大,行的平稳,与在路上一般无二,于是心头热切,暂忘却所遭苦难。
阳问天、盘蜒、吉雅等明教首脑聚在室内,商讨今后出路,吉雅道:“咱们未必....非去金帐汗国不可。”
秋羊奇道:“不去金帐汗国,又该去何处?你娘难道不收留咱们么?”
吉雅苦涩道:“我乃....乃波斯明教圣女,前来中原,肩负重要使命,我...等闲不得失贞,一旦失身于人,非助那人夺得大元皇位不可。可...我汗国倾尽国力帮我,如今却落得这大败下场,得力助手,皆因我而死,我若回去,必受重罚。况且....况且...”
特里西叹道:“况且咱们过去之后,必被波斯明教吞并,问天教主便不再是教主了,最多被封个领主,大伙儿各奔东西,再难相聚。教主儿女,也将被纳为波斯明教教徒,选为新的圣女、圣徒,从此再难相见。”
阳问天心头一震,道:“这如何使得?万万不能如此!这样一来,这金帐汗国也去不得了?”
棺材中忽听罗血古说道:“诸位可以去咱们拔异奇国。”
阳问天奇道:“拔异奇国?罗大哥,你那祖国又在何处?”
罗血古道:“我国乃海上岛国,国土南北三千里,东西四千里,庞大雄强,拔萃海上,多条航道,汇聚于此,千国万族来来往往,甚是繁华开放。诸位这等武功财富,到了岛上,必能寻得一席之地。便是重建明教,召集信徒,我国国主也必竭诚欢迎。”语气极为自豪。
说着咕噜一声,棺材盖掀开,飞出一本书来,乃是汉人转译的《拔异齐国游记》,上头记载拔异齐国诸般奇事,说此国“开明包容,海纳百川,国中教派林立,却又相处安稳。”
罗血古又叹道:“只是我拔异齐国饱受海兽侵扰,多年来百姓屡遭其害,难以剿灭,故而大举征召勇士。诸位若能帮忙猎杀海兽,焉能不得重用?”
吉雅问道:“那拔异齐国离此多远?咱们可能赶过去么?”
罗血古道:“我国比金帐汗国更近,但因是岛国,与其余各国官府关联甚少,更不听诸蒙古帝王号令。元帝纵然精明,也决计料不到诸位去了我拔异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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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海如云兮爱如水
众人被罗血古说动,吉雅笑道:“若真是如此,?a? ? n?en? ???.?r?a?n??e?na `c?o?m?夫君,你说如何?”
阳问天望向盘蜒,道:“叔叔以为呢?”
盘蜒心想:“我此行出海,正要去找那剩余古神神器,一旦得手,将那神器放逐之后,便可由昆仑山归去,其余之事,与我再无关系。我已仁至义尽,安排得当,问心无愧了。”于是说道:“罗老弟心中有数,教主自便即可。”
阳问天道:“好,咱们不去金帐汗国,去拔异齐国!”
巨船入海,宛如浮萍,飘飘荡荡,汪洋永无止境,罗血古指点船夫路途,十分精准,总能如他所言,经过沿途海港,得到补给。吉雅极为小心,询问沿途商客那拔异齐国之事,皆与罗血古所言不差,她这才不再怀疑。盘蜒将那鱼骨鞭交还给罗血古,罗血古神色异样,颇为感动,又甚是伤感。
数月之后,行至一浩瀚空旷的海域,夜幕降临,万里无云,星空如画,月光如梦。盘蜒来到船舱中,找到安置海芝的屋中,她此时伤势已然愈合,却仍泡在大贝壳中,默雪时时替她换水。
盘蜒道:“小妖女,咱们该下船了。”说着松开她口中麻布。
海芝目光不善,瞪视着他,道:“你将我视作牲口一般,关押这许多天,我....我非报仇不可。”
盘蜒略觉歉疚,但仍摇头道:“我替你治伤,保你性命,不让旁人害你,已然信守诺言,你答应带我去找那宝藏,咱们这就动身。”
海芝问道:“就咱们两人?”
盘蜒道:“两人足够了。”
海芝神情惊惧,道:“那...那海岛上据传有威力无穷的古兽镇守,你到了那边,还未上岸,就已被古兽杀了。”
盘蜒微微一笑,道:“此去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风雨无阻,天地难限。”
他施展太乙幻术,迷住望船员,趁着夜深,抱着海芝走上甲板。海芝本非待在贝壳中不可,但身在海上,离了贝壳也并无害处。
盘蜒见无人注意,手一扬,海底泊泊作响,又升起一条船来,那船通体雪白,造型宛如玄月,光雾缭绕,美丽难绘,海芝“啊”地一声,颤声道:“这船是...是从哪儿来的?”
这正是太乙幻灵真气的以幻化实之术,将盘蜒脑中所思变作实物。若他全力施展,连阎王神兽皆可凭空而生,造出这精巧船只却又有何难处?
盘蜒听海芝相问,随口道:“这是天罡万千变的渡海之术。”说罢轻轻一跃,到了船上。
他刚站稳,手掌摆动,顷刻间风云变幻,海浪汹涌,将他这月船一抛一推,霎时行出老远。也是他心知即将离去,再无顾忌,将功夫施展的淋漓尽致。海芝看的心惊肉跳,如入梦中一般。
月船航海,渐行渐远,不久已看不见那“光明巨舟”,盘蜒用心维系月船,真气绵绵,推开海浪,化风行水,虽在海上,却如在云中。
海芝盯着盘蜒,心头愈发迷茫,实不知这人为何有这般能耐。
盘蜒道:“说吧,宝藏在哪儿?”他紧盯着她,心中激动,只要她说出方位,他立时便破空赶去,还她自由,也还他自己自由。
海芝道:“我心中有感应,只有在海上才辨别得清,说是说不清楚的。”
盘蜒大失所望,手指碰她额头,感应她心思,果然隐隐之中,似有一条海水汇聚的足印布在她眼前,这足印不可离了海水,也唯有她才能知道。
他想:“我在这世上倍受制约,可若掌控得当,全力维系这月船,便是一年两年也不会消散,好,我就带她找过去。”
于是照海芝心念,驱船进发,行了一天一夜,途经狂风暴雨,依旧毫不受阻。海芝看他目光愈发畏惧,心中只想:“这人是海神化身么?这茫茫大海,竟丝毫难不倒他这区区孤舟?他又如何能知道我所见所感?”
忽然间,他心中一动,望向远方,只见远处有小小身影,在巨浪怒海中起伏。仔细一瞧,见是默雪与道儿两人伏在一块大木板上,被浪花推上推下,两人形貌憔悴,情形危险至极。
盘蜒大惊,只得转向,令月船找了过去,到了近处,他凌空出掌,抓住两人,往后一拉,先后将二人救到月船上。
默雪、道儿已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