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偶得’,若心中存想,反而易无功而返,苍鹰自不愿过多干预。
他传功完毕,已是晚间,他领众人离此镇子,来到一海边沙滩上,顷刻间搭起数座木屋,铺上干草,令众人在屋中休息。众人找到苍鹰,心中安宁,这一天又饱经磨难,无不闷头就睡。
苍鹰独住一间小屋,真气发扬,广罩出去,探测细微变化,以防异变。
等至半夜,忽然木屋门开,只见莫忧走了进来,她脸蛋红彤彤的,娇艳诱人,肌肤柔嫩的似快滴出水来,见苍鹰仍未入睡,微觉害羞,却又甚是喜悦。
苍鹰问道:“莫忧儿,你来做什么?”
莫忧道:“我高兴极了,睡不着觉,只瞧见你才能心安。”
苍鹰深受感动,说道:“我这人有什么好?能蒙你这般眷顾?”
莫忧握住他的手,心头温暖,于是更进一步,靠在苍鹰胸怀里,说道:“你呀,自个儿不觉得么?你对我做的好事,数都数不过来啦。害的我这...这身子,都管不住自己。”
苍鹰既然有心接纳莫忧,便诚心诚意将她视作爱侣,搂住她纤细身躯,道:“那都是无心之事,你何必念念不忘?”
莫忧笑道:“我偏不要忘了,我又如何能忘?你这人...随随便便帮我几下,就令我死心塌地的爱着你,若真心想要追我,我...如何逃得出你手掌心?”
苍鹰说道:“无心偶得,才是正途,我若对你怀了念想,未必真能赢取你的芳心。”
莫忧大着胆子,与苍鹰对视,忽然在他唇上轻轻一吻,脸颊绯红,美得叫人心醉。
她痴痴说道:“郎君,郎君,我今晚便与你同床,行么?”
苍鹰指着地上草席,说道:“这也未免太过简陋,如何配得上你?”
莫忧急道:“在你身边,这儿远胜过皇宫内院,神仙洞府呢。”说着抱住苍鹰,热情亲吻,身子微微发颤,显然情动难抑。
蓦然间,苍鹰轻笑一声,莫忧本正情浓之际,大感古怪,嗔道:“你胡乱笑什么?你笑我伺候你的手段差劲么?我又不像你这般身经百战。我真是头一回与男子...男子这样。”
苍鹰望向屋外,若有所思,道:“不,没什么,此事太美,我一想起来,便忍不住想笑。”
莫忧大喜,又与苍鹰缠绵在一块儿,两人亲亲吻吻,片刻也不分离。
.......
海滩边上,有一块不高不矮的山崖,盘蜒盘膝坐在一块凸岩上,望着海浪,望着星空,心中泛起思绪。
他心想:“莫忧去找苍鹰了,两人亲吻了么?”
依照莫忧大胆果断的脾气,她一旦下定决心,决不能耐心等待,就在今晚,她会将自己献给此生最爱的人。
那是自然迸发的感情,热烈如火,盘蜒并未操纵,苍鹰即便有探查心意之能,也决计瞧不出可疑之处。
但在这深情背后,是盘蜒小小的手段。
数百年前,莫忧曾变作一小小石块,依附在太乙体内,随太乙漫游天下,历经世间变化,两人之间,因此有所感应。此节苍鹰自然不知,故而不会起疑。
莫忧与苍鹰结缘,再与苍鹰紧密联系在一块儿。通过此节,盘蜒便可对苍鹰举动了如指掌。
山海门中,唯有此人真正可虑,也唯有此人能杀得死盘蜒。其余人纵然找到盘蜒,盘蜒亦有脱身之法,制衡之道,只有苍鹰令盘蜒畏惧。因此盘蜒大费周章,甘冒大险,也要令莫忧与苍鹰结合在一块儿。
苍鹰所练的功夫,几乎不可阻挡,但其中也有弱点。那弱点便是他的凡人心思,他不像其余山海门人那般铁石心肠,他有关爱之人,有坚守的道,有沉重的负担,盘蜒看穿此节,不必与他正面交锋,亦能掌控全局。
今晚,一旦他与莫忧同眠,他的每一个念头,都难逃盘蜒知觉。
不久,盘蜒感到莫忧与苍鹰宽衣解带,耳鬓厮磨,两人陷入爱河,如何把持得住?
盘蜒笑了起来,他稍稍试探,已能察觉苍鹰对莫忧爱怜万分、奉若至宝。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唯一可虑之人,也已不足为虑。
利用女子,诱惑敌人,这手段卑鄙么?
他们是真心相爱,我不过想要求存,两者皆合天地道理,这怎能以卑鄙相称?
盘蜒站起身,刚想离去,忽然间,他查知不对,转身张望,却见苍鹰推开木门,朝自己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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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比武之约定何时
盘蜒稍感意外,朝苍鹰点头示意。苍鹰施展身法,来到近处,笑道:“佳人入帐,累死我也。”
盘蜒勉强一笑,说道:“在下见莫忧姑娘得此归宿,好生替她高兴。”
苍鹰摇头叹气,道:“老兄古道热肠,不远万里,替人做媒,这等侠义之举,真是古今罕有了。”
盘蜒道:“我屡屡听旁人说起你这位当世大侠,好生敬重,可又知你舍下莫忧姑娘不管,这未免美中不足,微有瑕疵。故而主动请命,一圆莫忧姑娘好事。”
苍鹰出神片刻,苦笑道:“我并未占她身子。”
盘蜒吃了一惊,道:“大侠为何如此?”
苍鹰神神秘秘的说道:“在下精通一门‘催醉妙术’,只需在女子身上几处穴道一碰,那女子便幻觉陡生,如与男子同床欢闹,我自个儿也可省些力气。”
盘蜒想起自己对明神、红香行径,一时惭愧,但懊恼之下,斥道:“枉你身份高,辈分长,竟欺骗莫忧姑娘满腔感情?”
苍鹰懒洋洋的说道:“将来我总不负她,然则眼下却不急于一时。这叫好事不急,急事不好。”
盘蜒心想:“他俩不合而为一,我便难以捉摸此人心思,这可如何是好?”不由暗暗发愁。
苍鹰又道:“吴奇老兄,若非你管上这么一手,莫忧万不能幡然悔悟,她那妹妹更会大肆做歹。你能带莫忧来见我,我对你十分感激。你有何难处,尽管开口,在下我定竭力办到。”
盘蜒想说:“你小子快要了莫忧身子。”但不可显得急促,于是淡淡说道:“世间纵然广大,我吴奇办不到的事倒也不多,不劳大侠操心,只盼大侠莫要再戏耍少女心思。”
苍鹰目光好奇,问道:“吴奇老兄为何对莫忧之事如此上心?”
盘蜒道:“我劝莫忧归善,自然要见她得到好报,否则如何心安?”
苍鹰微微颔首,长久沉默,盘蜒不想与他多谈,正要走开,苍鹰忽然叹道:“先前我与莫忧肌肤相贴,却登时想起另一女子,我心慌意乱,这才糊弄行事,这确...确是我的不对。”
盘蜒冷冷说道:“那女子是你妻子么?”
苍鹰说道:“她叫雪冰寒,是我昔日结缘爱恋的一位姑娘。”
盘蜒嗤笑一声,道:“阁下心上人来来往往,可当真不少。”
苍鹰低下脑袋,微觉惭愧,说道:“那皆是往事,我已清醒过来,知道此事荒谬。吴奇老兄,拜你与另一人所赐,我眼下已想的通透,绝不会再三心二意,执着那段痴情了。”
盘蜒问道:“那另一人是谁?”
苍鹰说道:“太乙。”
盘蜒心头巨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