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比刚刚更迅数倍。盘蜒拔刀格挡,两人兵刃一碰,只觉甘儿内力暴涨,有如海上飓风一般。盘蜒急运天运掌剑功夫,借运势挪移内力,只听铿锵巨响,两人各自退出数步,竟是旗鼓相当。
甘儿摸摸脸颊,说道:“刚刚天珑那丫头打的我头晕脑胀,剑意入脑,功夫使不出来。这张千峰陪我睡了一会儿,倒也消了这病状。你以为我功夫不过如此,便有些瞧不起我天剑派了?”
张千峰心下恼怒:“原来她先前惺惺作态,病恹恹的模样,真是要我替她疗伤?”
盘蜒点头道:“虚度光阴,果然光阴似箭。姑娘能将此宝物运用自如,绝非凡人,为何江湖上不曾听闻你的名字?”
甘儿笑道:“蠢材,蠢材,你怎地还想不到?四大公子,相见倾心。我天心之名,你时时刻刻都挂在嘴上。”
盘蜒惨呼一声,瞪大双眼,而张千峰更是遍体生寒,张口结舌,两人颤声道:“你你是天心公子?那刚刚死去那人”
“甘儿”道:“那是我与天甘的玩笑,他喜欢我扮作女子,他冒充我的名目,这样倒也有趣。咱俩如此行事已有多年。他是我找的情郎,但死了也没什么可惜。只不料天珑这婆娘有这般厉害,莫非她也有意争那天剑之位?那她为何又不将我杀了?”
张千峰想起自己与男人搂搂抱抱,这七十年英名就此不保,不禁寒冷入骨,咬牙切齿,欲哭无泪。
盘蜒喝问道:“你到底是男是女?”他目光敏锐,灵感过人,但教这天心身上有丝毫可疑,盘蜒早看出来了。但此人容貌身姿,嗓音举止,哪里有半分男人迹象?她扮作那甘儿时,便是天下最稚嫩娇气的女子,只怕也不及她那媚态。
天心哈哈大笑,陡然又变了神态,纤手叉腰,昂挺胸,小声道:“你说呢?你愿我是男子还是女子?”
张千峰沉住气道:“天心公子可是故意消遣我二人来着?”
天心道:“消遣,消遣,嘿嘿,嘿嘿。在你眼中,我定是世上最恶心丑陋,为人不齿的怪物了?到底是我消遣了你,还是旁人再消遣我?你以为我天心愿意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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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疯言疯语家不幸
盘蜒心想:“原来天珑所以杀那天甘,重击这天心,便是瞧不惯他二人做派。网她年纪幼小,性子执拗,出手不留情面,当真怪不得她。”
张千峰只觉天心有些可怜,问道:“天珑姑娘曾自言恨透天剑派诸般做法,莫非天心姑那个公子也曾受害么?”
天心朝一岔路上指了指,凄然一笑,说道:“这洞窟中住着一人,便是他害我至此,若不是他,我怎会变成这副模样?”
盘蜒问道:“那人是谁?”
天心道:“你俩若立誓绝不泄密,我便如实告知。”
盘蜒当即说道:“若向旁人吐露天心公子今日所言,让我盘蜒不得好死。”
张千峰也道:“张千峰若泄露天心公子丝毫隐秘,必身败名裂,死的苦不堪言。”
天心神情松懈下来,叹了口气,说道:“那人便是我与天珑的爹爹。”
张千峰颇为惊讶,心想:“天珑、天心武艺如此高强,其父功夫定更加了得,怎会住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
天心道:“我比天珑大了三岁,到我五岁之时,我天剑派突然找到这虚度光阴的短剑,依照古时传说,此剑可令人知觉敏锐,加倍迅,我爹爹贵为天蝶枫脉的主人,便有意凭借此上古神剑,练成绝世神功,在五脉中独占鳌头。但此剑虽锋利至极,却无人能驾驭得了,爹爹非但不因此高兴,反而越来越愁。”
盘蜒问道:“但你如今却将此剑运用纯熟。”
天心眼神苦楚,霎时又变回那柔弱可怜的少女模样,这回确实千真万确,并无作假,她道:“我爹爹忽然做了一梦,梦中有人传授他一门极残忍的功夫,练功有成之后,便可运用此虚度光阴之剑。那门功夫唯有男子可练,但需得男子阉割,将下身清除干净,半点不留。”
张、盘头皮麻,默然不语,望向天心,目光万分同情。
天心道:“我爹爹我那蠢笨的爹爹,他他不敢自己练这功夫,更信不过其余弟子。他他便找一时机,将我拐走,把我将我割了,强迫我练这门邪功。我害怕极了,但见他神态凶恶,不敢反抗,只得依言”
张千峰嫉恶如仇,登时大怒欲狂,说道:“那禽兽不如之人,单凭荒唐一梦,便对儿子下这等毒手?他眼下就在这洞窟里头住着?你为何不把他杀了?”
天心幽幽长叹,说道:“我我并不恨他,其实我挺感激他的。若非他兵行险招,我不会练成这般名震江湖的功夫,也不可能知道自己有这般美貌。”
张千峰寒毛直竖,问道:“美貌?”
天心露出微笑,果然风华奇佳,她红唇轻启,白齿纯洁,说道:“我爹爹仍让我打扮成男孩儿,习练那功夫,却不知这功夫迷人心智,令我身心变化,缓缓转为女子。我从此不爱姑娘,只爱讨喜可人的风流公子。我身手渐渐强了,天剑派中,除了上一代中寥寥数人,还有天相那三位哥哥,再无人是我对手。”
盘蜒奇道:“听你这话,似乎公子并不困扰么?”
天心道:“自然颇为难受,我怕旁人笑话,只得偷偷摸摸换上女装,独自一人溜到这山庄里头住下,结交佳客好友,随后遇上了天甘哥哥。嘿嘿,我这才觉自个儿有多么好看,多么俏丽,大伙儿都拼命讨好我。但此事瞒得了一时,瞒不过一世,终于有人觉我这嗜好。两年之前,我爹爹因此疯,来到此地,将自己关入密洞。这山庄我也待不下去了,只能回到津国,但我不想再瞒,索性便我行我素,反正也鲜有人管得了我。”
张千峰暗道:“天剑派莫非各个儿都是疯子么?这天心如此模样,竟没人管管?”
盘蜒问道:“你如今才十八岁年纪公子开窍可挺早的。”
天心嘻嘻笑道:“练那功夫,长得飞快,我十三岁时,身子已然长成,胸口、屁股,腰腹,全数比女人还要女人,你可想一饱眼福?”
盘蜒虽疯疯癫癫,至此也吓得不轻,忙道:“在下无福消受,无福消受。”
天心收敛笑容,横持短剑,左右一抛,那短剑宛如活物,化作一蓝色圆盘,在她身前绕了一圈,又回到她手上。她道:“盘蜒兄、千峰兄,我听说万仙之中,上下六层,你二人这般身手,可是第五层的高人么?”
张千峰自谦道:“我乃第四层飞空,师弟乃第三层渡舟。”
天心皱眉道:“莫非万仙其余众人,功夫真的出神入化,远凡俗么?我看并不见得。”
张千峰道:“我万仙武学深不可测,广博如海,我见识浅陋,也不敢妄自揣测其威。”他实则已是飞空一层数得着的高手,但他为抬高万仙声望,不惜自贬。
盘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