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讨回公道,送他回国。如三年之内不能成事,我便自刎谢罪,若违此誓,有如此剑!”说罢手指凌空一弹,腰间长剑飞出,再轻轻一抓,那长剑当即折断。众人皆知他佩剑绝非凡物,但他随手断裂,指力何等了得。
陆振英、陆扬明大喜过望,陆振英旋即敬酒,二公子摆手道:“空口无凭,待我大事一成,再向姑娘讨这杯酒喝。”
东采奇从未见这位二哥如此动容,窃笑一声,对盘蜒道:“我看我这位二哥也喜欢上振英妹子啦,你瞧对不对?”
盘蜒道:“小姐可猜错了,你这位二哥绝非贪恋儿女私情之人,而是胸怀大志,意向高远的英雄。”
东采奇笑道:“我俩偷偷摸摸说话,二哥也听不见,你何必拍他马屁?”
盘蜒叹道:“令兄乃人中龙凤,将来必成霸业,姑娘却瞧不出来么?真是珠玉在前,只当顽石。”
东采奇做了个鬼脸,只是不信。
此时,二公子那鹿女师父问道:“张千峰,你功夫很是厉害,在万仙之中,你可是第一高手么?”她语言生疏,问话直截了当,倒并非有意不敬。
张千峰哈哈大笑,连连摇头道:“我万仙门中,自有万仙。我不过初窥仙法门径罢了。”
凡间众人对万仙门甚是崇敬,听他所言,便想刨根问底。张千峰心想:“此事不违门规,说了无妨。”答道:“在我万仙门中,多有派系,主旨相同,唯有教义差别,此乃派系之分,不涉仙法。若以仙法而论,则分上下六层。我如今不过身处第三层,其上仍有仙长仙使,武功之高,超乎想象,我远不能与之相比。”
东采英仰慕至极,说道:“不知这身处第六层的好手,武功到了怎样境界?”
张千峰道:“只怕能御风而行,长生不老,看破阴阳,劈山断洪。这等仙长,我也不过有所耳闻,不曾亲见。但据传在第六层之上,仍有真仙境界,古往今来,唯有六人,但如今皆已离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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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鸿门之宴舞掌剑
众人也是头一回听闻此情,无不振奋仰慕,不住称赞。东采奇笑道:“张千峰大哥.....”见他目光转来,微有诧异,似觉称谓太过亲昵,她脸上一红,说道:“你是我二哥的义兄,我便叫你千峰大哥了...千峰大哥,你这么高的功夫,仅列门中三层境界,那可不挺委屈的么?不知该如何更进一步?”
张千峰道:“一年一回,门中各派齐聚,挑选派系中杰出子弟,各自试炼施法,比较武艺,若能将本层功夫掌控圆熟,身手又胜人一筹,便可再上一层,授予更奥妙的仙法绝学。我得以入门时已年过三十,初时浑浑噩噩、不知上进,只在这二层中无所事事,师长亦不选我比试,不知不觉,四十年已过。至今思之,不免流汗惊愧。如今已七十出头,当要奋发图强,也不算太晚。”
东采奇“啊”地叫道:“你....你已过七十了?为何外貌才二十岁?莫非这便是万仙的好处么?”
张千峰道:“万仙之人得授仙法,口服秘药,可享三百岁高龄。但若非道行深湛之人,也无机缘入门。”
东采奇甚是羡慕,问道:“大哥,那你教教我功夫成么?说不准....我将来练功有成,也可入门了?”
张千峰见她本性善良,心意诚挚,又感激她替陆家姐弟说话,心道:“传她些入门功夫,亦无不可。”他与陆家姐弟千里奔波,曾悉心指点陆振英功夫,陆振英本身便有根底,加上天赋超群,进境奇速,此时武功已颇为不凡。有此先例,张千峰也不必小气,当即说道:“你好好听着,我以传音入密之法,传你些伏羲八卦的道理。”
说罢唇不动,声不发,东采奇耳中顿时响起话语,她又惊又喜,急忙凝神倾听,乃是一段五百字的口诀,大意是将人体十二经脉、奇经八脉,皆视作八阵图,精气流动,八卦随之运转,行生、死、杜、景、伤、休、惊、开八门,持续连绵,绝无滞涩,乃是以此阵法,算五行之变、调阴阳之奇、镇心魔妄念、得仙家真诀。
这八卦术法与太乙术法不同,初学不难,若要精通,却希望渺茫。但东采奇天生与太乙术法投缘,学了太乙大纲,以此术法印证八卦学说,顷刻间便领悟窍门。她心花怒放,跃过酒桌,伏在张千峰面前,说道:“多谢师父传授神功。”
盘蜒登时老大不满:“我教她的功夫可厉害多了,怎地不见她拜我为师?”心中却对这八卦术数极为好奇,他记得自己亦曾习过民间所传八卦之术,但谬误百出,不得精髓,此时见状,便对这万仙门颇为念想,想道:“不如我也低声下气,拜这张千峰为师?不知他肯不肯收了?”
但转念又一想,他初时对万仙极为轻蔑,眼下竟又生出敬仰之情,自己这心思变化轻浮,真连自己也摸不着头脑。
张千峰此时已有几分醉意,说道:“你是我义弟妹子,我不便真收你为徒,这样吧,等你真入了我万仙之门,我再认作你师父。”说罢伸手将东采奇托起,东采奇仰着俏脸,笑颜如玉,甚是高兴。
陆振英见这美貌少女与张千峰亲密,没来由的一阵慌乱,她虽处变不惊,但初涉情网,自也易胡思乱想的,这般心乱,醉意上头,走到东采奇身边,也朝张千峰盈盈拜倒,说道:“千峰师父在上,请也收我为徒。师父恩情,振英此生难忘。”
张千峰大喜,也将她搀起,说道:“我才学浅薄,振英肯拜我为师,我好生惭愧,但愿不会辜负了你。”
东采奇嘻嘻笑道:“师妹,我入门在前,算是你师姐,咱们从此更是一家人啦。”
陆振英见她笑容亲切,暗骂自己多心,握住她的手道:“师姐待我极好,我一直很是感谢。”
二公子见有文章可做,来了兴致,当即大声欢呼鼓噪,让双姝互相敬酒,以助酒兴。群雄见双姝皆极为美貌,站在一块儿,交相辉映,无不兴高采烈,闹腾得快要疯了。
这时,盘蜒见有一仆役托盘走过,上头摆着数杯酒,不声不响,走向陆扬明公子,那人步法怪异,穿过庭院,竟无人朝他多看一眼。
盘蜒冲跑上前,喝道:“且慢!”
那仆役脸色剧变,但也因此停步,离陆扬明不过数尺,他问道:“贵客有何事?”
盘蜒笑道:“你盘中这酒香得很,我隔了老远便醉的不行,不如让我喝了吧。”说罢举起酒杯,作势要饮。那仆役不声不响,登时将托盘砸向盘蜒,指尖一转,释出水雾,笼罩其身,再向陆扬明扑去。
张千峰、东采英喝道:“住了!”一齐出手,一人隔远擒拿,一人劈空推掌,那人虽罩水雾,但这两人何等眼力,自然分辨的清楚。
谁知掌力指力飞入雾中,那人形影涣散,两人的绝学竟然落空。张千峰心头巨震,想道:“这是泰家的幻灵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