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我好意向你问候,你却出言不逊!”
盘蜒真气微弱,精神萎靡,但表面上却若无其事,说道:“你越是啰嗦,越是不成,不知这擂台规矩怎样,不然我非宰了你不可。”
盛德大喊一声,朝盘蜒杀了过来,双手一扬,两道掌风有如暗器,盘蜒一矮身,避过一掌,但另一掌却万万躲不过去,只听一声脆响,盘蜒翻身就倒,胸口血流如潮,观者见盘蜒伤重,发出声声惊呼。雨崖子、吕流馨等人更是骇然。
盛德犹豫说道:“我这一手....不知轻重,盘蜒师弟,胜负已分,你快些下去疗伤吧。”
盘蜒撕下衣袖,裹住伤口,骂道:“我被哪个王八羔子暗算打伤,一身本领荡然无存,不然你怎会是我对手?”
盛德冷笑道:“输了便是输了,你怎地早些不说,非等我占了上风,方才说嘴?可是输不起么?”
盘蜒想要站起,突然脚下一滑,盛德走上几步,意欲搀扶,但盘蜒倏然一跃,一掌劈向盛德脖子。众观者大怒,齐骂:“卑鄙小人!”
盛德武学深湛,使出“望风观海”,双掌如剑,点中盘蜒云门穴,这两掌反应神速,精妙至极,盘蜒身子酸麻,扑通一声,跪在盛德面前。
盛德连抽盘蜒数个耳光,又一脚将盘蜒踹倒,喝道:“我不杀你,似你这等浮夸无耻小人之血,当真脏了我盛德双手!”
盘蜒心想:“骂得好,骂的痛快。”只想仰天大笑,但鼻子一酸,却捂住双眼,大哭起来。
吕流馨见周围门人指着盘蜒哈哈大笑,将他视作丑角一般,不禁满面羞红,痛苦万分,她本以盘蜒为傲,此时却恼他如此丢脸,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雨崖子身影一闪,来到擂台,又轻轻一揽,盘蜒已到了她臂中,盘蜒兀自大哭大喊,丑态百出,狠狠羞辱自己,雨崖子在他耳边低声道:“傻孩子,你是怎么想的?你伤势太重,连站立都难,何苦再为难自己?”
盘蜒心头一震,霎时天旋地转,在雨崖子怀中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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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岂甘跪地献谄媚
盘蜒回过神来,只觉一双手掌贴住背心,雨崖子正运功替他调理,体内暖洋洋的,一时不觉伤痛。
吕流馨见他醒来,神色一喜,突然又闷闷不乐,盘蜒开口问道:“擂台比完了么?”
吕流馨道:“你睡了足足一天一夜,早结束啦。你那两位红颜知己都过了关,千峰师兄也轻易取胜了。”语气中不乏埋怨之意。
盘蜒道:“若非....若非我身上有伤,焉能输给那伯阳?”
吕流馨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既然受伤,当事先说明,为何上来不说,等落败再讲,反而落得个毫无担当的名声。大丈夫输就输了,又为何要出手偷袭?当真丢尽了脸。”
只听歌乐子道:“师弟太过狂妄,终于自食其果了。师父,盘蜒他品行不端,有违忠厚之道,还请师父酌情处罚。”
盘蜒转头一瞧,只见雨崖子嫡传门人皆站在一旁,神色古怪,有人怜悯,有人惋惜,有人则颇为欢喜。
白素道:“歌乐子师弟此言不妥,盘蜒进境神速,只三日便练成飞升隔世功‘涉水’功力,替咱们神藏派大大长脸,纵然比武落败,但谁没有个失手的时候?”
三芝道人曰:“不错,大会不禁计谋招式,只要能够取胜,毒药暗器,无所不可,师弟纵然言辞有失,但却不违反门规。”
盘蜒听这两人替自己开脱,不禁感动,雨崖子道:“盘蜒,是谁将你打伤的?那人功力极高,掌力潜伏经脉内,几乎隐秘无踪,连我也难以尽除,唯有你自行调息周天,方可痊愈。”
盘蜒恨恨道:“那人自称‘血云’,道士打扮,样貌二十左右,不知是哪儿钻出来的,好生可恶。”
众人面面相觑,皆不认识此人,雨崖子沉吟道:“这血云莫非是混入山里的奸细?或是别家道宗前来的游客?”万仙门虽当世独大,其余门派难以争辉,但常常邀旁人上山作客,以显威势。
便在这时,只听屋外有一女子笑道:“什么‘血云’,‘白云’,无凭无据,胡乱指控,传出去徒惹耻笑。”话声未断,众人眼前一闪,那华普已走了进来。众弟子急忙转身施礼,喊道:“华普师伯。”
华普道:“我来瞧瞧那‘受伤’的小师侄,碰巧听诸位非议,哈哈,果然好笑至极,我在外笑得腹痛。”
雨崖子道:“师姐为何发笑?”
华普道:“盘蜒师侄,败了就败了,那是技不如人,若非心胸狭窄之辈,又怎能输不起?你非要编造出一个‘血云’来,难道要大伙儿替你四处宣扬,讨回公道么?”
盘蜒道:“那血云千真万确,定有其人,可非我编造出来的。”
华普高声道:“你要真有骨气,今天吃了败仗,这一年中勤修苦练,穷竭努力,明年找回场子,也就是了。我来此之前,在外转悠一圈,听别派弟子都将你说的十分不堪,什么‘行事卑鄙’、‘脸皮极厚’,多难听的话都说得出来。你非要指证那‘血云’在赛前伤你,无凭无据,谁来信你?你这不是自掘坟墓,自找没趣么?”
盘蜒心中好笑:“正所谓‘朝游巍峨峰,夕坠峥嵘沟,登得越高,跌得越惨’,我言行不羁,举止乱七八糟,有此报应,确是罪有应得。盘蜒,你真当自己出息了?成仙了?这一众仙人衣衫光鲜,争名逐利,勾心斗角,俯偻匍匐,啖恶求媚,你何必与他们为伍?盘蜒啊盘蜒,你今日之败,败在情理之中,败得妙不可言。”
过了不久,那紫若道长也前来探病,他生性慎重,替盘蜒诊脉,见伤势果然不轻,但也不知是否乃血云所伤,叹了口气,说道:“师侄,外头流言四起,恶语不断,有不少门人对你甚是不满,你当平心静气,莫要放在心上。”又对雨崖子道:“师侄实乃可造之材,稍受挫折,算不得什么。师妹,我看不如让他担一清闲差事,远避众人,这人一忙事,不得空闲,心有寄托,烦恼便消了许多。”
雨崖子点头道:“盘蜒,我神藏派内有诸部,各司其职,你可任选一处干事。”
盘蜒精神一振,说道:“师父,师伯,我可去炼丹房中帮忙。”
紫若道长微笑道:“甚好,甚好,这炼丹房正缺人手,在那儿任职,亦可精通我神藏派诸般药方,师侄选的不错。”原来这炼丹房事务繁重,房中炎热,密不透风,又有炉中诸般浊气,最缺劳力,他心中本意,便是让盘蜒在炼丹房中当苦差,稍示惩戒,以平外人之愤,不曾想盘蜒自个儿撞了上来。
雨崖子眉头一皱,说道:“盘蜒伤势未愈,此事不可仓促定夺。他需静养,师兄师姐诸事繁忙,咱们便不耽搁两位了。”
紫若道长讨了个没趣,与华普悻悻道别而去。
雨崖子又嘱咐盘蜒几句,率众弟子离开,只吕流馨一人留下。屋中冷清下来,吕流馨神情犹豫,蓦然红了双眼,伏在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