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文王食子”,掌力刺入那白发男子心中,由心上升,窜入脑里,那男子怪叫一声,倒地惨死。
张千峰再一招“天地无疆”,两道掌力分上下打出,另两人同时头破血流,当即咽气。
咕噜一声,那洞顶的金发男子扑落下来,见同伴惨死模样,哇哇大叫,拔腿就跑。
张千峰有些心软,但想起吴奇那凌厉一剑,暗想:“若将来真与那吴奇一战,可容不得半点犹豫。”手在琴弦上一锁一挑,一招“君要臣死”,琴音如箭,追至那人,立时洞穿他脑袋。
张千峰同时使动两件神器,饶是他心灵手巧、内力雄厚,此时已浑身是汗,不得不大口喘息。那鸿源真气仍围绕在身,一时半会儿散不去。这真气并非凡人躯体所能容纳,张千峰仅以其罩在体外,万不敢吸之入内,否则经脉逆乱,九死一生。他认为将来或有法门,能从这真气中获取功力,但眼下却难以办到。
这四人一死,万仙众人纷纷醒来,面具想:“是那金发之人施展迷魂法术,他一死,人都醒了。”
张千峰想起仍有九人,不免心急:“对上四人已如此吃力,那另外九人,我独自又该如何对付?非得振英从旁相助不可,她那雷霆剑芒,虽无法伤人,但可阻隔敌人摄魂之术。”
众人见着他,又惊又喜,大呼小叫,原来他们虽无法动弹,可刚刚打斗皆瞧得清楚,千灵子扑入张千峰怀里,大笑道:“宗主老弟,你功夫又大进了?”
张千峰道:“我找到麒麟环,不久...就能救大伙儿了。”
众人欢呼雀跃,张千峰说仍有强敌未归,于是众人又都害怕起来,各施轻功,往外跑出。这五百多人少说也是渡舟弟子,这等凌空飞渡之事,倒也丝毫不难。
面具闭目查探,感到有九人飞速靠近,不及张千峰等人离开,就要回到山上。
这些残忍的猎手,这些毫无节制的恶棍,放纵猖狂的堕落者,你们并非高高在上的圣灵,而是来此逃难的可怜虫呀。
既然如此,为何要杀害这世上的人?为何要夺走他们的魂魄?
这世道慷慨的接纳了你们,你们当节制自身,谦卑的感激一切,哪怕饿死,又岂能害人?鸠占鹊巢,怎能说得过去?
就像...我身上的诅咒那样,是呀,是呀,我获得的并非祝福,而是永恒的诅咒。
所以我来到这儿,所以我想见见将臣,他与我一样,也是最初的吸血之魔,虽有不同的起源。
面具睁开眼时,已不在洞窟之中,他在另一座山上,对面有九个圣灵怪人,那九人惊疑的看着面具,因为他们看不穿他的魂魄。
面具隔绝了脑中其余的灵魂,他无需旁人相助,他需亲自终结他们的罪。
这些贪吃者的罪。
他脸上长满胡须,头发乱糟糟的披下,上身赤裸,闪着暗红的血光,孤独凄凉的站着,像个落魄的流浪汉。
那是久远的印记,赐予世上第一个犯下凶杀的人。
他是杀的象征,他是恶的源头。
他被乾坤赋予杀的力量,只要他愿意,几乎没有他杀不死的事物。
包括圣灵,
包括神。
......
红光闪过,那九人还来不及呼喊,已经被面具所杀,他们何必知道面具是谁?又何必知道自己因何而死?
他们的血汇入面具身上的红光,留下新的罪孽,刻下新的烙印。
面具痛苦的大叫,为这罪而流泪,为这杀戮而伤心。
在哭泣声中,他又变回了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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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白龙吐水去黄泉
张千峰等人匆匆逃离洼地,上坡下山,待行了十里地,这才稍稍放心。
千灵子道:“他奶奶的,这些魔头,手段当真防不胜防,也多亏你能打赢。”这句话是对张千峰说的,他奶声奶气,却大说粗话,众人虽在逃亡之中,仍不禁好笑。
张千峰道:“这些圣灵本领虽然高强,但未必敌得过咱们的万仙阵。只是他们迷人心智,探人魂魄的本事,着实难缠。”遂说了上次与圣灵交手情形。
雨崖子叹道:“那一日,这十三个怪物突袭营地,咱们这些遁天的猝不及防,首当其冲,被他们制住。其余人更是抵挡不住。”
黄徒忠道:“这些妖魔...残暴至极,我瞧他们在十多人脑袋上亲吻,那些弟子立时魂飞魄散,当即咽气。若宗主来晚了些,死者只会更多。”
淳邪息道:“也是咱们太过无能,非得倚仗宗主不可,若宗主不在,咱们一败涂地,全无抗衡之能。”
众遁天门人垂头丧气,惭愧万分。
张千峰忙道:“是敌人太过凶恶狡猾,与诸位绝无关系。我此行找着麒麟环,进展极大,大伙儿今后静候我好消息即可。”
千灵子急着问张千峰此行经过,张千峰边说边走,待回到城外大营处,才将遭遇面具、盘蜒的经历说的明白。
众人听得万鬼宗主提议结盟,登时哗然,众遁天门人皆断然回绝,却又都觉得应当来一招缓兵之计。
陆振英领营中众人迎接出来,众人相见,念及死去的同伴,悲喜交集。东海万仙已无法新纳门人,每死一人,皆再无法挽回。如今势力,反倒远不如隼堡万仙门了。
此时,只见一群红甲武士快步赶至,为首者铠甲厚重,不露面貌,正是血云。洁泽、泰慧、罗冉、罗响紧跟在后。
血云笑道:“见到诸位平安归来,咱们可就放心了。宗主神功盖世,果然不负在下厚望。”
陆振英怒道:“咱们皆为盟军,自当互帮互助,如今你见死不救,还有脸来咱们这儿?”
血云振振有词,说道:“我怎地见死不救了?但贸然行事,非我所愿。我不知敌人底细,总得好好打探打探。“
陆振英说道:“你打什么算盘,当咱们万仙的不知道么?你事先令自己兵马迁走,却不知会咱们一声?你以为此举可令咱们宗主锐气丧尽,从此任你摆布么?”
血云叹道:“我对各位万仙好生敬仰,绝不敢有何企图。诸位听旁人闲言闲语,因而信不过我,可令在下惶惶不安了。在下获悉军情之时,本想通报各位,然则宗主不在,其余仙家离得太远,我是爱莫能助,只能明哲保身。”
洁泽、泰慧也劝道:“千峰宗主,咱们掌教他并无恶意,既然大伙儿平平安安,今后咱们当更和睦团结。”
张千峰暗想:“大局为重,咱们与龙血教盟约,乃是多年立国之本,岂能轻易动摇?”叹道:“说的也是,在下岂会怪罪?”
血云笑了一声,挥一挥手,命人带来金银粮草,算是给万仙的赔礼。张千峰麾下除万仙门人之外,尚有东海盟国十万凡人兵马,正用得着一应物资。他向血云道谢,血云等辞别而去。
陆振英瞪着龙血教徒影子,恨恨说道:“这**诈小人,宗主,你为何不教训教训这血云?”
张千峰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