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通广大,不逊阎王,决计错不了的。”
血寒压低声音,装作阴险可怖的模样,道:“我也不知,正要问你,你说我是主人?我叫什么名字?”
老僧道:“主上名讳,小人岂敢多言.....”
血寒怒道:“快说!”
那老僧果然乖乖说道:“主人名曰‘洛’,我等称主人为洛神,万年之前,曾蒙黑蛇神器重,是为黑蛇神使...”
血寒登时想起盘蜒所说:“伏羲师父有个女儿,叫做洛,我与师兄叫她洛儿。后来她与许多天神后裔一道,被黑蛇迷了心窍,反而为黑蛇作战。”
她心想:“那洛儿与我长得很像么?奇怪,奇怪,那太乙为何不说?嗯,是了,他神智不清,想不起这洛儿长什么模样。他奶奶的,或许他也并非全然忘记,难怪他有时瞧我,眼神颇有些不太对头。”想到此处,又是好笑,又是温馨。
老僧道:“主人,你眼下出来,那可就好办了,咱们不愿再与那暴虐阎王为伍,还请主人将那暴虐杀死....”
血寒点头道:“很好,很好,那这些孩童,此时自然用不着了,不如放他们下山....”
老僧道:“赤子魂魄,最是精纯,即便不归于暴虐,不如喂养黑蛇....”
血寒心想:“之后再审他不迟。”不再理他,对众孩童说道:“我....咳咳...洛神大发慈悲,放你们这些娃娃走了,趁我主意未改,快些离去吧。”
众孩童大喜,喊道:“谢谢,谢谢漂亮姐姐。”
血寒微笑道:“这些小毛头,倒也有些眼光,冲你们嘴甜,我也不算白救你们。”
老僧点头道:“主人虽记不起往事,但这顽皮性子,倒是一如既往。”
正说话间,殿外忽然隆隆嗡嗡,巨响不绝,老僧喊道:“不好!是阎王来了!”血寒往外一瞧,见茫茫飞虫如罩,将这神殿前后包围。紧接着,殿门入口已被一巨大妖魔挡住。
老僧冲上前去,颤声道:“是暴虐来了,主人,你......快走,快走,你眼下方才苏醒,胜他不得。他定会再捉你回去。你放脱我,我助你抵挡一阵。”
话音未落,暴虐击出一拳,那老僧惨叫起来,无法抗拒,被这一拳打的支离破碎,倒在血泊之中。
血寒稍觉愧疚,心想:“他虽被我蒙骗,倒也好心救我。”
暴虐问道:“洛,你使了什么伎俩?为何你明明身在池中,却又同时到了此处?”
血寒若要逃走,此刻正是良机,她这全力之身尚有小半个时辰可用,虽难胜过阎王,无论如何足以逃脱。但若她就此离去,身后一众孩童,势必沦为飞虫的寄主。顷刻之间,她心意已决:“全力以赴,与这阎王相拼,设法在短时间内将她逐走。”
此举难如登天,但血寒并无退路,唯有坚信奇迹。只是如她落败,魂归旧地,便再不能回到此界。
她将与太乙彻底分别。
血寒心想:“那又有何不可?我本就打算再不见他。”
她心中一阵酸楚,霎时又迷茫起来。
是战是走?是救人还是救己?
我根本从未爱他,为何迟疑不决?
这儿还有谜团未解,还有使命未完,还有缘分弥留。
就在此时,殿外一声龙吼,白光如幻,蜃龙扫荡,将殿外飞虫驱赶而散,大殿上喀喀巨响,白龙脑袋破开大洞,探了进来,有一人从龙头上跳落,挡住阎王去路。
暴虐神色惊怒,喊道:“又是你?又是你?你怎能找到这儿来?”
盘蜒笑道:“这可真是巧了,我找的并非是你,不是冤家不聚头,我也不料在此遇上阎王大人。”
暴虐更不逗留,转身而出,当即消失不见。
血寒“啊”地一声,心慌意乱,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嗔道:“你这笨蛋傻瓜,我不让你别跟来了么?”
盘蜒看看血寒,再看看众孩童,苦笑道:“我是城主,你是副城主,你虽不怎么听话,但我也缺不了你,怎能不把你找回来?”
血寒道:“道儿都发话啦,说我是狐狸精,害人害己,我何等身份,听到这话,岂能不离你远远的?”
盘蜒摇头道:“门主此言差矣,争风吃醋,俗人是非而已。你我首先是为真仙,凡间身份,不过虚妄,你若多加理睬,为其所扰,反而有失定力。”
血寒低声道:“你叫我...门主?可...我已非门主,我早就不配统领山海门人了。”
盘蜒道:“即便不是门主,但你也是引我入门之人,依你所言,算是在下师父,虽然有些名不副实,但总是极了不起的人。”
血寒听到师父二字,想起昔日两人玩笑之言,鼻子一酸,喜极而泣,却道:“笨徒弟,你总算...有些良心,可你只顾着与本美女说话,却把阎王放跑啦。”
盘蜒道:“只要找着你,放跑个把个阎王,又算得了什么?师父要紧,阎王倒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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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 呢喃泣诉求放生
血寒道:“我已断了咱俩间心神关联。你怎地找过来的?”
盘蜒从怀中摸出血寒道袍,说道:“这东西上留有你的血,但饶是如此,追踪你也大为不易,足足花了我数日冥想。”
血寒一把抢过,羞道:“好你个不学好的小贼,偷鄙人袍子,动什么歪念头?你这人好生执着,难怪你老婆疑神疑鬼。”
盘蜒哭笑不得,道:“你这么哭哭闹闹,走走逃逃,当真有失仙家风度,与道儿有什么分别?”
血寒怒道:“好哇,你还占我便宜,说我是你老婆。”
盘蜒道:“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个儿乱想罢了。”
血寒道:“你怎么说,我怎么想。”
盘蜒见她顽皮模样,道:“你怎么想,我便怎么说。”
血寒哼了一声,道:“你让这位老僧评评理,到底谁先不对?谁先说我是你老婆。”说罢将那老僧扶起,这老僧先被血寒困住,又中了阎王猛烈一拳,居然仍未死去,足见功力深厚,只是伤势惨不忍睹。
那老僧牢牢瞪着血寒,道:“你....其实并非主人,是么?”
血寒道:“真对不住,我先前故意欺瞒,但.....”仔细想想,又道:“但你曾屠杀一村中巫女,使她们皆饱经折磨而死,单凭此事,你也是罪有应得。”
盘蜒心中一惊:“这老僧正是血寒幼年时的大仇人?”据逐阳所说,血寒还是幼童时,曾被一群邪教徒视作祭品,后被逐阳救走,其中有个首领很是强悍霸道,想不到竟是这老僧。
那老僧凄然而笑,喃喃说道:“是你,原来是你,报应,报应。”
血寒道:“你生平罪行累累,却知道我说的是那一桩官司?”
老僧叹道:“你正是主人的女儿。数千年前,你被旁人劫走,我以为此生再见不到你了。”
血寒娇躯颤抖,惊声问道:“女儿?我.....我是那主人的女儿?”说着情不自禁,望向盘蜒,盘蜒则不知这两人所说主人是谁。
老僧道:“我岂能认错?难怪你与主人长得极为相似,连性子也一模一样。那一天,主人分娩之后,将你交给咱们,说...自己将要沉入黑血神潭,重修神通,等待黑蛇复苏。令咱们将你抚养长大,由你暂统领我等黑蛇教徒,替黑蛇掌管人间,除尽神裔造物。我亲手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