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心头感慨万千,触动心弦,她愣了片刻,将那脑子捧在手心,吃了一小口,只觉美妙滋味儿流遍全身,激起她忍耐已久的食欲。
她随即贪婪的张大嘴,如蛇吞活兔般将脑子吞落腹中,刹那之间,她身躯蜷缩,如遭雷击般发颤。
她身上每一处毛孔都在沐浴甘泉,她感到自己正在新生。
过了许久,她缓过身来,抚摸身上肌肤,已娇嫩光泽,如玉如萃。而她体内,充沛的真气随心所欲的流淌着。
盘蜒则抱作一团,依旧哆哆嗦嗦,目光投向霜然,其中欲望,难以言喻,可畏可怖。
霜然柔声道:“盘蜒,盘蜒,你待我真好,我该如何报答你?”
盘蜒猛然将她搂在怀里,扯去她衣衫,疯狂嗅她的香气,似要将那灵魂从她体内抽出一丝一缕。霜然面带微笑,任由他行事。
在抚摸之下,两人渐渐忘情,她等待着盘蜒,却见他眼神变得如同猛兽,凶残的难以言喻。
须臾间,盘蜒大叫一声,转身就跑,脚下一软,扑倒在地,他痛苦大叫道:“我不能,我不能!”
霜然伸出玉手,轻轻摩擦他的手臂,心道:“你害怕的不是我,是心底的食欲,是么?你怕一旦与我亲热,便会被随之而来的欲望逼疯,你会控制不住,设法害我。”
盘蜒身子开裂,现出无数伤口,鲜血如瀑,那是他使动庄周梦蝶,召唤蚩尤残魄的代价,霜然在他身上一拍,内力到处,他血流立止。再将他搂入怀中,两人如情侣般温存着。
盘蜒哭泣道:“师父,我....我想投入万仙门,我怕...我怕....”
他怕总有一天,那食欲爆发出来,他再无法控制心神。正如眼前,他刚刚杀了一位阎王,那将来呢?他会杀更多的人,乃至引发更多的灾难么?
霜然笑道:“你可是想去骗灵丹吃?学你师父的坏模样?”
盘蜒点点头,霜然温柔说道:“求仙之道,亦是一场寄托。你如有意,我自然乐于成全。我告知你万仙途径,你可自行找去。如你要我相伴,我....我也很是高兴。”
她声音宛如美妙的催眠曲,盘蜒双目沉重起来,这数十日来无时无刻的折磨、煎熬、算计、忍耐,终于烟消云散。
他依偎在霜然身上,闻着她肌肤的香气,再无半分杂念。
他遁入了甜蜜、平安、欢快的梦,在梦中,他并非孤单一人,身边有亲人,有着许多牵挂。
那景象让他不适,却也令他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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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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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天大地大任逍遥
俦国宫殿中漆黑阴暗,冷冷清清,一俏丽妇人正在屋内来回踱步,神色焦急,嘴里喃喃自语,忽然间,她听屋外脚步声响,急忙一瞧,只见一宫女匆匆走来,这宫女脸色惨白,仿佛撞鬼了一般。
俏丽妇人命侍卫退下,迎向宫女,急道:“他们那...那事儿怎样了?已过了数日,为何杳无音讯?”
宫女身子发抖,忽然跪倒在地,哭道:“夫人,赵杰将军他们....他们全死了。”
俦国夫人尖叫起来,声音绝望,仿佛乌鸦哀鸣,她问道:“怎么....怎么死的?”
宫女道:“我得....得京指挥使传信,说在羽皇神像山谷中,找到赵将军大军尸首,全数被烧焦成炭,无...无一人...生还。”
俦国夫人难以呼吸,往后就倒,宫女急忙将她扶起,俦国夫人气息微弱,说道:“那....那可是蛇伯军队....所为?”
宫女摇头道:“蛇伯军队前些时日从城前经过,取了行李,朝玄鼓城去了。他们神情如常,盔甲上并无血污,料来....料来并非他们所为,那山谷中更无....更无其余尸首。”
俦国夫人牙齿碰在一块儿,格格作响,问道:“你....你是说....是盘蜒一人所为?”
宫女吓了一跳,说道:“世上怎会有这般人物?便是万仙的大仙,只怕也无这等能耐。”
俦国夫人道:“那盘蜒人可回来了?”
宫女点头道:“守城的杜将军说,那盘蜒不久前手捧一囊,骑马奔入城中,身上确满是血污。夫人....咱们可要立即将他捉了?”
俦国夫人面无人色,大声道:“你可想找死么?不...我眼下可如何是好?”匆忙思索,仓促间毫无计策,便将宫女遣退,一夜无眠。
次日一早,她想道:“他要杀我,我必死无疑,唯有亲自去见他,无论如何,也要讨好此人,求他手下留情。”
.....
阳光照入霜然小屋,盘蜒身子一颤,转醒过来,四下一望,却不见霜然踪迹。
盘蜒没来由的一阵慌张,仿佛不见了母亲的孩童一般,他连忙占卜,费尽心机,却丝毫不知霜然去向。
他忙活半天,忽然停手,不由得苦笑起来:“师父恢复美貌,身手尽复,定是出去走走,风光风光,我何必大惊小怪?”
便在这时,他见一旁案上有一书信,字迹娟秀,写道:“徒儿亲启”,盘蜒忽觉黯然,手指发颤,取出信来,读道:
“贤徒,为师待你恩义微薄,反受你深恩厚情,虽感激涕零,也愧疚不安,你我同族,本当为亲人伴侣,奈何已为师徒,岂可有肌肤之亲?我得你眷顾,情意坚厚,实乃毕生幸事,心中实千愿万肯。昨夜一事,你不忍伤我,我又如何忍心伤你?如今我强你弱,食欲难耐,久必生事端,我实不可长伴于你。思来想去,唯有暂离,盼日后相见,宁死不负。”
盘蜒攥紧书信,仿佛痴呆一般,过了半晌,突然间将书信撕得粉碎,跪倒在地,朝屋外连连磕头,他用力极大,砰砰声中,脑袋磕破出血,脑子发晕,一下子扑倒在地。
他明白霜然心意:两人皆为贪魂蚺,心怀残忍欲念,彼此又暗含情愫,稍有不慎,这情欲便会化作食欲,越是亲密,越易相残。霜然以往长久压抑心性,沉静如冰,面对盘蜒之时,自能镇定自若,可昨夜盘蜒令她吃下阎王脑子,她胸中压抑许久的欲望如山洪暴发,不可阻挡,而她此时身手远胜盘蜒,只要稍一不慎,盘蜒便会沦为她腹中之物。她芳心苦楚,思量一晚,别无他法,唯有弃盘蜒而去。
盘蜒疯笑几声,暗想:“我注定孑然一身,不可亲近于人,昨夜所梦,岂非自作多情?如今连老天都不让我知道她去哪儿了。”他心中食欲越强,占卜越准,但他对霜然思念太甚,加之霜然功力绝俗,那太乙卜卦的奇术便难有效用。
正在自怜自伤,屋外有人说道:“霜然夫人,你徒儿盘蜒可在此处?昨夜有人见他来此了。”
盘蜒走到屋外,见俦国夫人探头探脑,模样忐忑,身后仅跟着一宫女,盘蜒逐走烦扰,平静下来,问道:“夫人,你气色差的很哪。”
俦国夫人犹豫道:“我...我能否进屋来?”
盘蜒一让,俦国夫人低头走入,关上板门,忽然跪倒在地,哭泣道:“盘蜒先生,我求你饶我性命,我水性杨花,毒杀丈夫,抛弃儿女,确实死有余辜,但....但我已痛改全非,今后...今后必安安分分,老老实实,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