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
盘蜒眺望一会儿,放下心来,于是疲惫如洪水猛兽般围攻而至,盘蜒强忍倦意,行向城镇。
走到半路,只见阳问天领着一大群人行色匆匆,奔向盘蜒,其中有吉雅、秋羊、万里遥等人,也有青斩、道儿与狩猎长等同伴。
众人一见到他,顿时爆发出如雷欢呼,青斩快步跑上,正要投怀送抱,忽然阳问天一个猛冲,握住盘蜒手掌,还未及说话,已然泣不成声,只含含糊糊的说道:“叔叔,我...我错怪你...我以为...你弃船...抛下咱们走了。”
盘蜒心道:“吉雅都对他说了么?”微笑道:“多大人了,怎地仍这般幼稚?你是明教教主,又是大将军,给我收起眼泪来!”
阳问天哈哈一笑,擦去泪水,道:“叔叔教训的是,我这老毛病,正是屡教不改,好生不该。”
青斩怒道:“你这小白脸,狐狸精,离我爹爹远些!”他一见年轻男子与盘蜒亲近,立时气不打一处来,又见阳问天英俊美貌,身材修长,更是自惭形秽,嫉恨交加。
阳问天大感奇怪,暗想:“莫非叔叔学此地恶习,竟...竟纳了这孩子?”暗暗称奇,却也不便指责,松脱了盘蜒掌心。
盘蜒瞪青斩一眼,青斩这才喜滋滋的说道:“人家是关心师父,替师父高兴嘛,师父立下这惊天大功,是全城的大英雄,大伙儿都说师父是真仙下凡。”
道儿拉着小默雪,来到盘蜒身后,问道:“吴奇哥哥,这...海巨灵是你逼退的?”
盘蜒摇了摇头,道:“这海兽不过受人操纵,身不由己,它如此出海闹腾,对它折损不小,已然回去入眠,或许数百年都不会醒来。”
众人对他好生敬仰,知道他绝不会说错,无不雀跃欢庆,将军帽脱下,抛往半空。
正在此刻,人群分开,有一身穿黄袍的中年贵族向盘蜒走来,此人双目闪着慧光,步履沉稳,抬头挺胸,气度尊贵。盘蜒朝他拱手道:“微臣吴奇,见过大乘王子。”
那大乘王子闻言一笑,神色变得激动起来,一下子朝盘蜒单膝跪倒,喊道:“闻名不如见面,大英雄救我妻子孩儿,满城百姓,请受我大乘一拜!”
他这一跪,除了道儿、小默雪、青斩之外,在场所有人一齐向盘蜒跪下,盘蜒手掌一翻,大乘王子不由自主的站起,只听盘蜒说道:“王子殿下宅心仁厚,爱护百姓,自有天佑,即便我不来,也必另有高人相助,你若非明君,便向我磕上千百个头,我也不会领情,你若是明君,我一个头都生受不起,又何必行此大礼?”
大乘心中对他好生崇拜,心想:“听说他武功犹在问天之上,一个圣火大将军,一个乘龙大将军,真是上苍赐予我拔异齐国的救星。”于是与盘蜒、阳问天并肩而行,谈及战况,原来那城堡被海巨灵海浪冲刷,不成模样,一时半会儿住不了人,其余各处的海妖均已大败而逃。这一次乃是海妖前所未有的猛攻,数目之多,攻势之烈,难以计量,但城中百姓死伤不多,全是众将士拼死保卫的功劳。
盘蜒叹道:“只可惜我未能夺回那紫玉印,仍被逐阳教徒夺走。”
大乘王子笑道:“这物件虽然要紧,但终究不及人命。我妻子孩儿平安,百姓逃过劫难,我已心满意足,深感恩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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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锄奸扬善侠义道
缤珠城中另有宫殿,大乘王子率众回宫,处置战后之事。 X盘蜒疲惫乏力,本想好好休养,无奈众人对他太过热情,纷纷上前欲与他交谈叙旧,盘蜒盛情难却,强打精神,应付源源来者。
吉雅看看他,再看看道儿、小默雪,微笑道:“吴奇叔叔,如今你年轻漂亮,身怀绝世武功,又位高权重,是该想想成家啦。我这两位妹妹,你是照单全收了?”
道儿低哼一声,道:“我妹妹自然是他的人,我嘛,可一点都看不上他。”
吉雅哈哈一笑,道:“口是心非,言不由衷。却也瞒不过我。”
青斩钻了出来,目光含情脉脉,似想求吉雅做主,盘蜒已在思虑与伯奇鸟那最后一战,若他全力以赴,此战无需挂怀胜败,待取胜之后,再将小默雪炼成仙殇,救她性命。那他在这世上便再无牵挂,可由天门折返。念及于此,盘蜒道:“道儿、默雪自有前程姻缘,在下也已有打算,无需大伙儿撮合。”
阳问天瞧出盘蜒精神不振,道:“叔叔,你可是先前受伤了?”
盘蜒道:“区区小伤,只需稍事休息。你呢?你这些时日,长进也颇不小。”
阳问天于是说出这些时日在拔异齐国遭遇:原来他们遵照罗血古指引前往此国,途中偶遇大乘王子,无意间竟帮了大乘王子一个大忙。随后众人随大乘王子征战,抵抗海妖,屡建奇功,阳问天更因此受封圣火大将军。如今在这缤珠城西北近处有一岛屿,正是阳问天的封地。
盘蜒与阳问天边走边谈,远离众人,来到悬崖边上,盘蜒问道:“问天,你今后做何打算?难道在拔异齐国过一辈子么?”
阳问天念及其父遗志、于凡嘱托、中原百姓苦难,神色复杂,道:“我屡屡在中原落败,实在不是元人对手,可于凡叔叔他....他临终前说..我答应他...”
盘蜒道:“你们想从上而下,一举颠覆元人,那虽容易,但隐患极大。明教教义,要旨在于救济天下穷苦,扶住弱小,铲除不公,须得由下而上,先得了民心,方可继续有所作为。”
阳问天道:“可咱们并非没向百姓宣讲教义啊?最终引得各大派不满,群起围攻咱们。”
盘蜒笑道:“明教明教,虽名目中有个‘明’字,可不能当真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扩张。但凡古今宗教,若要传播,总有压迫。故而须得由外及内,由远及近,由下而上,先由荒原山民、渔民、农民开始。如今你在拔异齐国站稳脚跟,正可以此为根基,详细谋划,以求卷土重来,达成父辈遗志。”
阳问天正在思索,盘蜒蓦地一阵恍惚,心想:“我真该下去歇歇了。”
此时,吉雅匆匆而来,眼神慌乱惊惧,道:“吴奇哥哥,问天哥哥....”
阳问天奇道:“你怎地叫叔叔做哥哥?”
吉雅嗔道:“他这般岁数,我还叫他叔叔,他定不欢喜。”又摇了摇头,道:“大事不好,问天,你随我去瞧瞧,我又..又听闻噩耗了。”
阳问天、盘蜒互望一眼,阳问天大感不安,随吉雅离了宫殿,问吉雅何事,吉雅只道:“有火灾,是逐阳教之人报复来了。”不多久来到城中远处,只见一座大宅,如今已被烧成废墟,一眼望去,浓烟未散,处处焦黑,房屋已不成模样,更有许多面目全非的尸首。
阳问天“啊”地一声,伤心无比,神态痛恨,道:“这..这是小教徒们居住之处。”他明教在拔异齐国开了学堂,招了不少年轻教徒,正大力培养,教导武艺学识,可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