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不自觉地侧耳听了听,生怕又从中倒灌进洪水来。
凌尉已经看得呆了,当下竖了竖大拇指,难得地赞叹道:“好地方!”
“那是!”
郭传宗得意地应了声,手脚麻利地取来三支火把,就着烛火烧得滋啦作响,分别递与两人,这才下巴一扬,当先往通道中行去。
这一走,便是整整两个时辰。
就在凌尉第五百次将好地方改成鬼地方之后,前方,终于有了一线光亮。
呼――!
包括剑晨,三个人齐齐吐了口重气。
在仅容一人通过的地下通道内走了这许久,虽然三人相互之间还能作个伴,但心中的那份压抑也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来越沉重,若不是三人都是心志坚韧之辈,怕走不到一半,就得疯在通道里。
凌尉的双眼牢牢盯着前方那一线光亮,一边不住声地催促走在最前的郭传宗,一边抱怨道:“这挖得什么暗道,就不能挖宽些吗?”
郭传宗没好气道:“说得容易!”
“这条暗道整整挖了十年,才堪堪有此规模,就是这样,也耗费了我丐帮弟子不少心力,难道你还想每隔几处就给你放在床躺一躺不成。”
“前面出去是何处?”
剑晨不欲两人又斗个没完,连岔开话题问道。
“我也不知道。”郭传宗无奈道:“大哥你也知道,我天南地北的四处玩耍,这余杭城也是第一次来,本来老杨倒是知道这出口是哪里,可惜他昏过去了。”
老杨,便是留在地下密室中那位被剑晨吓昏过去的四袋弟子。
“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走了两个时辰而已,大抵应还在余杭城外某处荒野才是。”
凌尉是一刻也不想在这压抑闷热的暗道里呆了,又是连连催促不已。
三人加快脚步,待又走了小半刻钟,终于走到尽头。
那一线光亮却仍是如先见般大,却只是在暗道尽头石壁上的一条小缝隙。
郭传宗就着火光左右看了看,寻了一处毫不起眼的所在,手掌按下,只听咔咔作响,那一丝光亮终于缓缓放大,待停下时,露出一个可容一人钻出的洞口。
在暗道里走得久了,虽然有火把照明,到底昏暗,此刻骤然被大量的白光映入眼底,三人俱都连忙闭起了眼睛。
好在洞口就在眼前,不用眼睛去看,慢慢摸索着,倒也一个一个鱼贯而出。
“怎么才来?”
岂知,落在最后的剑晨才一出洞,陡然只听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
三人大惊,郭传宗走在最前,当即一掌冲着人声传来出拍去,口中厉喝道:“谁!”
突然手心剧痛,看东西还有些模糊的双眼陡然圆睁,却见这一掌拍中的,竟是一柄布满了尖锐倒刺的狼牙棒!
这柄狼牙棒乃是倒杵在地上,硕大无朋的棒身有如一面倒刺林立的刺盾,将那说话之人完完全全防护在了后面。
郭传宗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他这一掌拍下,狼牙棒丝毫无损不说,他的手背上,已然被贯通了三四处血淋淋的小洞。
陡然后颈一紧,呲的一声,被人生生往后一拉,掌心与倒刺分离开来,却不想那倒刺上竟然还有不少细密的小刺,这一扯,顿时又从他手掌上刮下不少皮肉,剧痛难当下,差点昏了过去。
虽然如此,郭传宗却没有丝毫怪罪身后拉他的人鲁莽的意思,因为……就在他身形刚刚后退之时,那根狼牙棒从下往上,带着沉闷的风响往上一撩。
若非身后之人拉了他一把,恐怕被这一撩,周身上下不知又得多上多少血洞。
郭传宗的背上,立时起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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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一棒之威
剑晨的面色有些凝重。>&nb他的正对面,如山似岳般立着一个魁梧大汉。
闯荡江湖以来,身材高大威猛的汉子他见得多了,如管平,又如黑龙,还有他那结拜了一天被被迫分离的大哥雷虎。
这大汉的身材比不上黑龙,但也与雷虎相当,不过,若论带给他的震撼力,倒要数眼前这位来得强大。
因为,此刻这大汉高高举起的右手上,那柄令郭传宗手掌多了几个血洞的狼牙棒,竟然大到如同大汉将自己举了起来一般。
狼牙棒有长短之分,以棒身的长短,施展的功夫各不相同,大汉手中的,应是属于短棒。
一般的短棒长只五尺,乃是以上好的铁桦木制成,其上植入大量尖锐的倒刺铁钉,其形如狼牙,一棒砸来,那杀伤力比之普通棍棒,提升及大。
但他这短棒,足足比一般的狼牙棒长了一倍不止,那棒身也是粗大,怕得两人合抱方能围拢,并且看那棒身,哪里是木头做的,分明就是一大块乌黑抹亮的精铁!
如此一块与他人同高同大的精铁狼牙棒,其重怕不下千斤,但见这大汉一手举来,竟如举了根朽木一般轻松。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剑晨没有去问他是谁,因为从大汉身上军服胸口处的那块狼头纹绣,他已能猜出来人身份。
狼牙军!
而狼牙军中,他在地下听到有人会来抓他的,只有一个,便是那卫英韶口中的焦阳。
他能猜到焦阳的身份,却猜不出,他是如何能知道自己三人会从这处暗道的出口里出来。
看他那样子,不像是凑巧碰上,而是早已等候多时了。
“哼!”焦阳冷哼一声,不屑道:“你们这些江湖中人就是自大,以为挖了个老鼠洞,就能称作暗道了?洒家在狼牙军中挖了五年暗道,什么样的机关没见过?”
“告诉你,先前在小院,洒家便知你们三个,不,四个,就躲在地下,只是懒得说破而已。”
他伸出四根手指,在剑晨面前晃了晃,笑道:“若是说破了,那孟浩然挖地三尺也得将你挖出来,到时候,可就没洒家什么事啦!”
三人听得面面相觑,这人,竟然在余杭城中时,就知道自己三人躲在地下密室里?
剑晨皱眉道:“听起来,你应该是与孟浩然是一伙的才是,为何又在背着他在此等我们?”
“呸――!”焦阳闻言,轻蔑地吐了口唾沫,道:“谁与那孬种是一伙的?在洒家眼里,他只不过是一条还有些用处的狗而已。”
堂堂霸剑山庄的少庄主,江湖中人人见了都得礼让三分的存在,从这大汉口中说出,竟只是一条狗,还而已?
焦阳盯着剑晨,不再提关于孟浩然的事情,兴致勃勃地道:“小子,快来和洒家打一架!也不枉洒家巴巴地赶了一个时辰的路,又在这里等了你一个时辰。”
说着,不待剑晨答话,巨大的狼牙棒猛然下击,呜的一声,仿佛千百条恶狼呲着利牙,一口吞来。
嗷――!
一声龙吟,便在他狼牙棒刚动时猛然长啸,一条金光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