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1 章(1 / 1)

怀璧 伊人睽睽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城中那种贵族郎君常有的样子,相貌是比寻常人出众些,但是李固根本看不上这种羸弱无比的小白脸。虽然看不上,可是画的确实很好看。而正是太好看,才不真实。

李固也承认,世上大部分女子看了这画像,大概都会喜欢这种郎君。

李固随意地将画像向后一抛,漫不经心:“娘子看来是哄我,世上不会有这种人。娘子想拒绝我,也莫要寻我开心。”

徐清圆急得追两步:“我的画……”

西北风大,李固又用了内力。他随手将画纸向后抛入半空中,就压根没有让画纸再回来的意思。他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徐清圆,他信誓旦旦想和徐清圆交好,让徐清圆放弃她前夫。

他看徐清圆只追了两步就停下,目中不禁染笑:果然,徐清圆是蒙他的。真的珍贵画作,不会这样丢了就了事。徐娘子分明是找了借口。

然而徐清圆的眼神不对,怔忡而长久地看着他肩头。

徐清圆声音虚弱:“我没有骗你,你看,我夫君……这不是来了……”

李固意识到不对,猛地回肩——

一行商人或骑马或行走,从寥寥无几人的干燥土地上走来。那被李固抛入空中的画作在大风中漫扬,转几个圈,贴上了商人中其中一骑马郎君。

李固吃惊,眯眼逆光,隐约觉得那青年……和徐清圆的画像,好像有几分相似?

--

韦浮一行人都吃惊地看着那在风沙中扬来的一张纸贴向晏倾的脸。

风若甚至都没来得及拔刀。

马背上的晏倾杏袍鼓飞,发丝拂面。他将贴到面上的画纸取下,低头看一眼。他捏着这张纸,迎着日光,向空地上那几个男女看去。

他看到徐清圆面如土色,欲言又止,呆呆傻傻。

血观音8(二位就是老房子着火是不...)

这行商人风尘仆仆,远道而来,由几个校尉领着, 来拜见西北的最高武官李固。边关与关内不同,在甘州这整片领域,文官话语权不大,商人想在此做生意, 得求李固开门路。

校尉们带着这行商人来求见李固, 李固并未说什么。让李固生疑的,是徐清圆说那批商人中其中一人,是她夫君。

李固眯眸, 看到那行商人下了马, 在兵士的带领下向此方走来。清一色的男子中,有一个少女,弱质纤纤,拘谨地跟着为首的那个年轻郎君。

士农工商, 商人最卑。李固不相信徐清圆会嫁给一个商人, 何况那郎君看着一脸病容,疲态难掩。难道徐清圆看中的, 是那人的相貌?

暮明姝则快速看眼徐清圆, 目光一闪,与含笑走来的商人“韦浮”目光顿了一下。自看到晏倾出现,徐清圆就失魂落魄,一副混沌迷惘的模样,看起来不太聪明。

不过暮明姝没想到, 韦浮会来甘州。

这行商人走来,校尉对李固低声介绍:“他们是做人参等贵重药材生意的, 说是和买家联络好了,求大将军给个方便。”

晏倾走得很慢,还侧头不知做了什么,肩膀微颤。他掩袖动作后,画纸已经被他叠好。他面容平静无比,没有向这方都看一眼。

此人气质模糊让人看不清,又羸弱多病身,偏黑眸清寂,气度沉静,隐隐约约间,这行商人都以他与那为首的青年郎君为主。

多事之秋,李固不想给甘州招惹麻烦。

李固冷声:“甘州最近人员混杂,有不少人私下闹事。不管你们做什么生意,甘州都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吧。”

他声音粗厉冷冽,将跟在韦浮身后的林雨若吓得颤了一下肩膀。

林雨若本在纠结要不要跟公主和徐清圆打招呼,这会儿被李固弄得,心惊胆战地看着这位凶煞的将军——外面的人,这么凶吗?

韦浮笑一下,将一方匣子交给为难的校尉,说话如春风细雨一样和气:“些许心意,孝敬将军,不成敬意,望将军通融一二。”

李固冷笑:“哪来的回哪去!竟敢贿赂本将军,难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再纠缠本将军,本将军让人弄死你们!”

生死皆在他一念之间,这片土地,他就是最大的。

他抬手就要召来兵马,把这行看不顺眼的人轰出甘州。他承认因为徐清圆那个病歪歪夫君的冷淡模样,他对这行商人警惕心十足,并十分不愿意他们留在此地。

李固抬起的手腕,被暮明姝从后挡住。

广宁公主慢条斯理:“李将军不要急,不如再听听他们怎么说。”

李固眸子缩一下:公主怎可能会为普通商人说情。

他惊疑不定地判断着这行商人的真实身份,而韦浮继续温声:“将军不妨打开匣子看一看,也许我们的‘敬意’,将军会非常满意呢?”

李固面色沉下去,思量片刻后,抬手接过校尉递来的小方木匣。

打开匣子,他面色微微一变——“河西道黜陟使”的腰牌。

旁边校尉探头想看,木匣被李固“啪”地一声合上。只有李固身后的暮明姝和徐清圆扫到了腰牌的一点轮廓,却也没看清。

李固面色变来变去,捏着木匣的手腕用力,终于正视这行商人:“这位郎君……如何称呼?”

韦浮拱手:“在下姓韦,带着家臣仆从一同来做点生意,希望没有打扰到将军。”

他接过李固递回来的方匣,许是心情不错,还笑着开了一句玩笑:“李将军,生死不由人,是不是?”

——前一刻还想用生死来威胁他们,下一刻却必须听令于他们。

李固便明白,那“河西道黜陟使”的腰牌,应当是属于这位韦郎君的。

他这才看出,韦浮这一行商人中除了那个文弱青年,其他人看着都不像普通百姓,应当是来自长安的暗访官员。

如果这位韦郎君是长安派来的黜陟使,对各地官员有先斩后奏、可升可遣之能,那徐清圆自称的那位夫君,自然也不是什么商人了……

可是朝廷为什么派黜陟使来甘州?是不信任他,还是死的人太多的事,被人告到了中枢?

然而中枢日理万机,怎会在意甘州死几个人这种小事?

李固琢磨不透这些意思,但已经换了一副态度,压低声量询问:“韦郎君,你们都是做生意的吗?”

韦浮笑着介绍:“这位是我妹妹,若若。这位……嗯,他姓……”

这一次甘州之行的主官是韦浮,晏倾身上并没有加任何官职。若非晏倾坚持要来,皇帝因为晏倾和徐清圆的夫妻身份,根本没有把晏倾派来甘州的意思。

晏倾的名头不一定显赫得天下官员都知道,但是若再加上徐清圆的“徐”姓,有些敏感度的官员就立刻会猜出晏倾大理寺少卿的身份,那这行商人的身份便都容易暴露……这是韦浮不愿意看到的。

韦浮迟疑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