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公主,林宰相的这个女儿是否会当选,林宰相是否会不愿……
这出好戏,云延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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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夜中,晏倾和风若一道去小锦里,客栈中留下张文和徐清圆。
徐清圆因为脚扭伤,被勒令在屋中休息。但是晏倾忙碌奔波之时,她坐于灯烛下,披衣翻书,研究晏倾给她的那本书。
这本书到她手中时,很多纸页都像被啃掉了很多。不知道是老鼠啃的,还是人啃的。书中是人写的字,只是难以判断笔迹,因这些字缺胳膊少腿,每一个字都不完整,都让人难以辨认这是什么字。
徐清圆仔细研读,几乎可以想象那人是怀着怎样绝望的心,将这本书保存下来的——
那人在很多年前,被大柳村的盗户们丢下枯井。那个时候必然有人看着那口井,让这人无法爬上去。这个人在井下难以活下去,只好去挖土,想挖出一个洞逃出去。
他终于意识到是逃不出去的,饿到了极致,他只能啃自己怀中这本书的书页。在一片黑暗中,他什么也看不到,不敢多啃,怕留下的线索彻底无法被人看到。
于是每一张纸都是纸页不全的,很多靠近书页边缘的字本就缺少横竖撇捺而让人认不出,待书被啃过后,字迹更难辨认。
那个人不知在井下活了多久,最后依然死了……
徐清圆难过地落泪,她在灯下细细复原这些字,将缺少的笔画重新填回去,艰难地辨认这些到底是什么字……
她终于有了线索,终于有了猜测。
徐清圆看漏更,忍不住跳着跳到门外,将门推开。
外面雨很大,她不想惊动隔壁的张文来搀扶她,夜深雨绵之时,她艰难地抓过伞,一蹦一跳地扶着扶梯下楼,去客栈外等晏倾回来。
她告诉自己,她是有线索着急告诉他,她没有其他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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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倾和风若撑着伞回来,从马车上下来,低垂着脸。
他神色冷淡,风若则滔滔不绝:“郎君你太厉害了,你怎么那么会骗人啊,那个原永不会真的听你的话,去绑架刘禹刘郎君吧?不是我说,郎君你太会犯案了,你要真的杀人藏秘密,恐怕他们都抓不到你的尾巴……”
晏倾:“好了,你说的我头疼。”
风若立时紧张:“怎么会头疼?你是不是……”
他忽然住口,一道女声娇娇弱弱地在雨中响起来:“清雨哥哥!”
晏倾愣一下,他缓缓抬头,看到了坐在客栈外面廊庑下的女郎。
她站了起来,怀中捧着一本书,文秀无比地等着他。灯火昏昏摇摇,在她面上轻晃,她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
她很关心他:“清雨哥哥,你是不是饮酒了?我让后厨备了解酒汤,一直炖着呢。我还备了姜汤,你淋了这么久的雨……”
风若问:“我也饮酒了啊!我也淋雨了啊!”
徐清圆一噎,看他一眼,微笑:“自然也为风郎君备了呀。”
风若追问:“我不是顺带的那个吧?”
徐清圆脸一红,说:“怎么会?”
她悄悄看一眼晏倾,正逢晏倾在看着她。
风若满意点头的时候,晏倾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很久以前,母后每夜持灯等父皇与他,非要他们回来,才肯入睡。
……晏倾真的有些讨厌自己这些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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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无寐12(“露珠妹妹的心思可真是难...)
秋夜雨霖霖, 晏倾和风若走到了廊庑下,风若收了伞。
客栈门口的悬挂灯笼在支木间摇晃,柔和的光和雨点交融, 徐清圆侧过肩,看到了晏倾湿了一大片的袖子。
徐清圆问:“清雨哥哥晚上的事顺利吗?”
晏倾目光顿一下:“蛮顺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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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晏倾和原永在小锦里相见。刘禹又在小锦里忙活,缠着那位映娘。
晏倾抬步进小锦里的时候, 风若低声告诉他:“我查清郎君要我查的人的身份了。那位刘禹刘郎君, 他是蜀州刺史家中独子。难怪之前的凶杀案,他并不怕入狱。谁敢杀蜀州刺史的儿子呢?
“那个原永的身份,则是假的。我往上查, 查不到他的真实身份。他会不会有问题?”
晏倾低声:“刘郎君不改名不换姓, 在小锦里进进出出这么久,他是蜀州刺史的独子才有这样的本事。而原永是商人,做的生意一半都上不了台面,不能见人。他多拿几个假身份唬人, 也可以理解。不能因他身份是假的而妄下结论。”
说话间, 原永迎上晏倾,笑呵呵地再邀请晏倾喝酒。
双方畅饮间, 原永答应帮晏倾引一个朋友一起做生意, 晏倾问为什么原永自己不帮他,原永苦笑。
原永:“老弟,不瞒你说,我得罪了州刺史。这生意啊,我不太敢做了, 得赶紧逃离蜀州才是要紧。最近有人在查我身份……我怀疑就是州刺史查到我头上了,我得避避风头。”
晏倾望着杯盏中的酒液, 眼波微微晃一下。
他抬眸笑:“大哥和州刺史有仇?大哥不会是朝廷逃犯吧,那我可不敢……”
原永呸一声,满脸不高兴,压着声音忍住怒火:“老子行的端!是那个州刺史不厚道!他、他……算了,我直接告诉老弟吧。我之前跟着一些商人,和他做过一笔生意,后来那生意出了点儿事,我们也赔了点钱,把那事糊弄过去了。
“那个州刺史却一直想找我们算账。分明一开始,是他找我们做生意的!”
晏倾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他不紧不慢,向原永投去同情的一眼:“大哥有点倒霉啊。”
原永拍大腿:“谁说不是!本来可以赚更多钱。”
晏倾心想如果他猜测属实,那就是草菅人命的事,原永还嫌钱赚的不够多。
他面上不显,只说:“我是说,大哥要避风头是应该的,但是在走之前,本来可以多赚一笔钱,却硬生生错过,未免有些倒霉。”
原永没明白。
晏倾晃着自己的酒盏,眼中带三分漫不经心的笑,浑浊酒液照不清他幽暗的眼睛:“哥哥被州刺史骗了。官商勾结的事,商人掏钱买命不假,官员其实比你更怕他的乌纱帽掉了。他比你更怕那件事暴露,让他当不成官。他现在不过是吓唬你,用官威逼你离开蜀州,不要暴露他的事情。
“然而你反过来用这种事威胁他,他定会乖乖地把你少赚的银子给你补齐。”
风若在一旁喝酒,酒液一晃。
原永皱眉:“贤弟你想的天真了。我怎么走到州刺史面前?恐怕我才露个面,就被他射成刺猬了。”
晏倾道:“富贵险中求,大哥本就要逃几年,这时候畏畏缩缩做什么?哥哥生意比我做的大,难道还不懂这个道理?”
他伸指,点了点小锦里楼上那个刘禹:“他的身份,大哥知道吗?”
原永迟疑。
晏倾凉凉瞥他一眼,面容冷下:“大哥到现在还瞒着我。难道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