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番外第三卦(1 / 1)

我的卦盘成精了 苏景闲 3085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79章 番外第三卦

  他赌赢了。

  水下的世界寂静无声,薛绯衣整个胸廓都在刺痛, 但还是用上了最大的力气, 反手抱住了清河。

  死也不放手。

  从水里出来的一瞬间, 薛绯衣有种自己又活过来了的感觉。阳光很刺眼, 他被晃的眼睛都睁不开,但还是定定地看着。脸上全是水,他自己都分不清楚, 哪些是被光线刺激出来的眼泪, 哪些是潭水。

  “薛绯衣。”

  听见熟悉的声音在叫他,薛绯衣还是不敢看过去, 要是是假的怎么办?或者是临死前的幻觉?要是是幻觉, 自己不看过去的话, 应该可以多保持一会儿吧?

  不过对方没能让他如愿, 很快,太阳光就被清河挡住了, “薛绯衣?”

  觉得对方的表情,像是在担心自己是不是脑子也进水了,薛绯衣连忙“嗯”了一声, 证明自己。视线不经意地落在对方湿透了的墨色长发上,手下意识地就伸了过去, 小心地摸了两下——手感好好!还想摸!

  反应过来之后,他又迅速收手, 告诫自己不能得意忘形, 要是一言不合, 清河又睡了怎么办。

  额头上被沁凉的手掌覆上,耳边是对方清冷的声音,“还好吗?”

  声音真的好好听!薛绯衣没有回答,等清河再问了一遍,他才突然灿烂地笑起来,“你醒了,就什么都好。”

  像是没想到薛绯衣会这样回答,不过清河还是点头,“嗯,醒了。”他抱着薛绯衣,朝着岸边游过去,一边解释,“突然就要凝成实体,没来得及告诉你就陷入了沉睡,让你担心了。”

  “那必须很担心——”薛绯衣一直盯着清河的侧脸看,突然双眼瞪大,在水里挣了挣,“等等!人形实体?突然?所以你这半年是在化形?”

  感觉到薛绯衣不愿继续往前,清河顺着他,直接停了下来,认真道,“是。”

  脑子里面各种各样的念头在刷屏,薛绯衣苦着一张脸,“那你突然出来,会不会化形只成功了一半?三分之一?六分之五?会不会一部分是实体一部分是虚影?”

  一边说着,他悲从中来,真的要哭了。

  自己是不是作了个大死?

  于是接下来,薛绯衣的手搭在清河肩上,开始挨着挨着检查,有没有哪里化形没化好的。

  清河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水湿透了,贴在皮肤上,布料很薄,隐隐能看见皮肤。腰带松松地系着,领口大敞,能看见脖子、锁骨、胸肌、还有——

  视线定住,薛绯衣觉得自己有点扛不住,但他的手比思维要快,已经按在了清河的胸膛上。

  手感——手感很好。

  清河很纵容地让薛绯衣在自己身上乱摸,见他手停了,才问,“确定好了吗?”

  稳住了自己的面部表情,薛绯衣假装淡定,“确定好了,上半身没问题。”

  “下半身也没问题。”清河说完,又问,“想多泡一会儿,还是上岸?”

  “上岸上岸!”

  被抱上了岸,薛绯衣扒着水潭边的一块大石头,一个劲儿地喘气。清河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刚刚是出什么事了?周围气息不对。”

  薛绯衣手指着悬崖上面,“有东西欺负我!”说着还比划,“这么大一个傀儡,丑得不行!被我炸碎了,不过后来又结成了一张死气脸冲过来,我没稳住,还……还受了伤,腰痛!所以掉水潭里浮不起来。”说着又感叹,“生命真是脆弱啊。”

  清河蹲下-身,眼神担忧,“腰受伤了?我看看?”

  “现在好多了,就是腰还有点痛。”说着转移对方的注意力,“也不知道那个死气脸怎么样了,我们要不要上去看看?”

  “好。”

  清河伸手把薛绯衣抱起来,直接就到了悬崖上面。薛绯衣一眼就看见树根边上,傀儡的碎渣还在,上面还有淡淡的死气。

  过去仔细查看,清河确定,“按照你说的,最后的攻击应该耗尽了对方的全力,马上就要消散了。”

  “我总觉得凝成的那张脸有些面熟,像是以前玄委会的人。”薛绯衣靠着粗壮的树干回忆,“之前龙婆婆清理了很大一批人,基本都是纪东歌那边的。我猜这次的事情,不是为了给纪东歌报仇,就是有人心里不爽,想报复玄委会,看来回去得和龙婆婆说说才行。”

  想起清河都不知道这半年发生的事情,薛绯衣又简单地说了一下。

  清河点头,把傀儡的碎片妥当地收了起来,然后问薛绯衣,“能走吗?”

  “不能。”薛绯衣的眼神,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于是下山的路上,薛绯衣是被清河背着走的。

  他手指绕着清河的发带,开心地想唱首歌,不过还是忍住了,“大清河,我重不重啊?”

  “不重。”

  “那你会嫌弃我话多吗?”他发觉自己之前一路上好像都在说话,就没停下来过,难得有了自知之明,怕被嫌弃。

  “不多。”清河回答完,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小时候的话比现在,要多很多。”

  “我竟然还倒退了?”薛绯衣绕着发带的手一顿,来了兴趣,“我几岁的时候话最多?都喜欢说些什么?”

  “一岁到三岁,刚会走路和说话,每天都在跑和摔跤。”清河回想起来,声音也跟着温柔了下去,“有一次哭着来找我,说了半个小时的话,中间都没停一下。”

  “我说的什么?”

  “一块石头欺负你,你额头很痛。告了状,拉着我去找那块石头,但没找到,气得晚上都没吃饭。”

  薛绯衣笑得厉害,觉得自己小时候还挺萌,就又拉着清河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树林里草木葱茏,还有鸟雀飞来飞去,心情明媚了一会儿,他又开始担心,“你之后呢?还会变回去吗?”

  “不会,和玄戈一样。”

  环着清河脖子的手放松了一点,薛绯衣把头埋在对方背上,偷偷笑。

  回到了住处,薛绯衣就满血复活了,先给龙婆婆报告了详细情况,又发短信给陆爻炫耀。发现没事做了,就去黏着清河。

  清河见他蹦跶完,把人拉到了浴室门口,“洗澡,把衣服换了。”

  “好啊好啊!”薛绯衣点了好几下头,脱口而出,“一起洗吧!你也湿透了的。”

  说完马上又怂了,两步跨进浴室关了门,开水,“刚刚你听错了!”

  大声说完,他直接站到花洒下面,冲了自己一脸的水,把乱七八糟的想象都浇灭了,又抹了一把脸,准备洗澡。

  不过还没等他把衣服脱下来,浴室门就开了。薛绯衣眼睁睁地看着清河走进来,对方只穿了一条布裤子,显得腰腹特别柔韧,上半身露着,身姿极为挺拔。

  他直接看呆了。

  清河的手从薛绯衣旁边伸过去,关了水,提醒道,“你没脱衣服。”

  “啊?对对对!脱脱脱!”可是他现在手没力,脱不下来。

  本来就是担心薛绯衣因为白天的事情,会怕水,清河才决定进来。现在看他这模样,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于是干脆伸手帮薛绯衣把上衣脱了,放到一边,又去脱他的裤子。

  这怎么行!

  薛绯衣就和被什么扎了一样,迅速转身,手忙脚乱地自己脱裤子,“我自己来就好!”他硬得不行,被看见了怎么解释?

  天生就如钢铁一般坚硬?

  等他脱了没一会儿,清河的手又放到了他的背上,有些滑,沐浴露的味道扩散开。薛绯衣觉得全身血流都在加速,心脏跳动的声音都快要把耳膜震裂了。他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拿出了毕生的勇气,往后退了一点,背靠在了清河胸膛上,低着头,“前面也要沐浴露。”

  “好。”清河又挤了沐浴露,开始帮薛绯衣抹前面,非常细致。因为薛绯衣背对着他,又低着头,所以他暂时没发现对方的异常。

  等清河手抹到了腰部,薛绯衣嗫喏,“我帮你吧。”

  “嗯?”

  “我帮你抹沐浴露。”

  “好。”清河松开手,“要我背过去吗?”

  “要。”

  薛绯衣去挤了很多沐浴露出来,看着背对自己站着的清河,手抖抖索索地按了上去。清河的身体比例近乎完美,肌肉漂亮,皮肤很白,一点瑕疵都没有。薛绯衣看着看着,脑子里就出现了以前梦境的画面,以及陆爻的总结——你做的是春-梦。

  浴室里满是沐浴露的香味,两个人身上都是白色的泡沫。薛绯衣觉得再抹下去要出事,于是一步跨到了花洒下面,开始冲水,一边说到,“前面你自己抹,可以吗?”

  “好。”

  隔了一会儿,清河也站到了花洒下面,手放到了薛绯衣腰上。

  差点就跳了起来,薛绯衣脸都烧红了,“你在干什么?”

  “你不是腰伤了吗?”清河语气很正常,“我帮你揉。”

  在拒绝和答应之间,薛绯衣选择了默认,眼睛盯着瓷砖,感觉清河的手在腰上按揉。

  完了,自己好想转身去抱他。

  不,不止是抱他,还想亲他,还想——

  不能想。

  最后,薛绯衣冲了身上的泡沫,就先出去了。急急忙忙地找了睡裤穿上,遮住了反应,才吁了口气。

  站在衣柜面前,脑补了各种画面,他又积极地找了一套自己的衣服出来,给清河递进去,“我的衣服,你要不将就穿一穿?”

  等清河接了,他就等在门口,心不在焉地。

  水声停下,过了一两分钟,清河就开门走了出来。他身上穿着薛绯衣的衬衣,有些小,所以领口的三颗扣子都没扣上。头发已经干了,用发带高高地束了起来。

  薛绯衣没见过穿现代衣服的清河,不知道第几次呆住了。

  他家大清河,真的好好看!

  拿了毛巾,帮在发呆的薛绯衣擦了头发,又用棉签帮他弄了耳朵里面的水,清河耐心很好,“在想什么?”

  “在想你——”脱口而出,薛绯衣马上回过神来,“你和我晚上吃什么。”

  晚上两个人点了外卖吃,薛绯衣精力旺盛无处发泄,拿着拖把做了个大扫除,地板都擦了两遍。完了之后,觉得自己还能围着小区跑十圈。

  不过看到清河坐在床上,他就蹭了过去,“要睡觉了吗?”说完,他还真觉得困了,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

  顺手帮薛绯衣擦了眼尾的水迹,清河点头,“睡吧。”

  半夜,薛绯衣迷迷糊糊地就醒了,空调开着,但还是热,是骨子里在发热的感觉,特别是不可说的地方,都要炸了。他意识还不清楚,从后面抱住清河,下意识地蹭。

  蹭了没几下,忽然发觉自己的手被握住了,然后是清河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被吓清醒了,薛绯衣猛地弹起来,冲进厕所,发现内-裤竟然已经湿了,瞬间对自己的某方面能力充满了怀疑。正在纠结应该怎么办,清河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口,“做噩梦了?要我进来吗?”

  薛绯衣手提着裤子,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