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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道灾星和她的三好魔尊 今日风回 2897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7章

  崇问

  这是昭澜在魔域的第九天。

  她原本想在外头没有人烟的地,随便找个能躲雨的山洞呆上几天,但紫姑非要将她留下。

  昭澜提出各种离谱要求,试图委婉拒绝紫姑过于友好的提议。

  “那我要住大房间,很好的那种。”

  “可以。”

  “得是独栋,周围不得有其他人。”

  紫姑面不改色:“都有。”

  昭澜沉默了。

  “紫姑,你家究竟干什么的,如此财大气粗?”

  紫姑微笑道:“卖房子的。”

  卖房子,如此挣钱么?

  在外游方时一直贫穷住山洞的昭澜,不太了解一般修士的标准。

  最终昭澜还是给自己要了个单间。

  每日饭食会定时送到门口,她缩在房间当中,不必出门,十分安全。

  本可在房中躺到第十天,再去找大魔头。

  但她实在闲得慌。

  她在玄井中,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这几日,她每天都从睡梦中惊醒,甚至觉得身下的被子,摸起来像牢底的海草。

  光是想起那每天和海草对话的疯魔日子,昭澜便觉得头皮发麻。

  不行,不能在此发霉,她得出去逛逛。

  正好是晚上,她出去逛逛,应当不会碰见什么妖魔鬼怪吧?

  昭澜小心地推开门,做贼一般鬼鬼祟祟下楼,找到后门打算溜出去。

  但是那里已经有人了。

  是紫姑。她皱着眉头在同外面的人说些什么,氛围不太融洽,像是在吵架。

  昭澜探了探头,想看清外头那人究竟是谁,她瞥到一点海草般的头发。

  看来应该是那海草头鱼妖的亲戚,估计是来纠缠紫姑的,真是一坏坏一窝。

  昭澜这几日早已和紫姑打成同一阵营。她义愤填膺,想要上前将那骚扰人的亲戚揍一顿,却在一阵风,将虚掩的门吹开一条缝后,愣在当场。

  卧槽。

  海草头本人!

  他不是被抓起来了吗?

  好哇褚玉,你这徇私枉法的万恶大魔头!

  昭澜走近两步,扒拉在廊柱后头鬼鬼祟祟偷窥。半刻过去,咂巴咂巴嘴,又觉出点不对劲来。

  那海草头面色比前两日更苍白,四肢僵硬,不像个活的。

  果不其然,下个瞬间,紫姑身上魔气将海草头一裹,紧跟着甩了一个隐身咒。

  她将海草头身形隐在角落,便转身离去。

  ……好一套行云流水的藏尸手法。

  昭澜不禁打了个寒颤。

  紫姑身上好像也有诸多秘密,总觉得住在这里很危险。

  昭澜悄悄关上房门,等紫姑走远后,飘到楼下,一探究竟。

  她蹲下身,贴了张符,海草头尸体幽幽显形。

  昭澜嫌弃地戳戳那海草脑袋。

  脖子上没几块好骨头,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说起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海草头气色就有些奇怪,看着像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了身。

  紫姑对海草头的出现,也一点不吃惊,好像知道海草头会来一般。

  昭澜跟着紫姑离开的方向,来到一处小柴门,推门而入。

  正当中是个画斋,昭澜绕了两圈,也没见着紫姑人。

  咦,明明看见紫姑进来这里了,怎么不见了?

  昭澜正奇怪,脚上猛地一痛。她低头,脚边有个白团子死咬她不放,忍痛将白团子甩出去,下一刻,她的嘴被一只大手捂住。

  昭澜呜呜两声,狠狠一压,和背后那人一起倒在地上。

  好像听见了两声肋骨断裂的声音。

  呵,活该,谋财害命竟然谋到她堂堂灾星的身上。

  昭澜爬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待看见被她逼回原形的猛男,头上蹭蹭冒出一对兔耳朵。

  这,这不是白天那个被她抱住大腿,然后口吐白沫的猛男吗!

  “兔兔!”昭澜惊讶。

  “叫我崇问!”

  昭澜更惊讶了。

  “崇,崇问?”

  魔尊麾下第一员大将,崇问啊!

  那个一日拿下三百城的魔域大将军,竟然是兔妖?

  昭澜脑子停了好大一阵,才从猛男和兔耳朵这个搭配中回过神来。

  先不管他身体怎会这么快恢复。

  他来这里做什么的?

  “难不成你是让海草头跑了,来抓他的?”

  “海草头?那个鱼妖有什么重要,我是跟着……”崇问条件反射回答了两句,又闭上了嘴,“关你何事?我还要向你报告不成?”

  “不是跟着鱼妖……”

  昭澜张大了嘴。

  “那难道是跟着我?!”

  说好的她在魔域活过十天,就收她做部下,大魔头该不会是后悔了,所以派人来杀人灭口?

  万恶的大魔头!

  “跟着你?”

  怎么可能,崇问没好气地瞥她一眼,哼一声,将骨头接好。

  若不是这人族打岔,他怎么会丢失影魔的踪迹。

  “真不知这样的修为,怎么从恶笼谷逃出来的。”

  昭澜一个后仰。

  “你刚刚被我一肘打倒在地,怎好意思说我的修为?”

  崇问也奇怪,他的力气怎可能赢不过一个小姑娘,刚刚莫名其妙就摔倒了。

  他低头一看,门槛边缘正好落了一张光滑洁白的纸,他就是踩上这纸滑了一跤。

  他来之前分明还没有的!

  怎么会那么巧正好就在他咬住这人族裤腿的时候,正好让他踩上?

  崇问自是不会知道昭澜的灾星体质,只能归结于他最近实在倒霉。

  昭澜看他沉默半天,一句话也不肯说,只当他是被自己戳中了痛处,转口又问:“既然不是监视我,那你在这里干什么?难不成是监视别人?”

  崇问不说话了,不会真让她猜中了吧?昭澜顿了顿,道:“紫姑?”

  一看崇问额头冒汗,昭澜便知自己猜对了。不过大魔头监视紫姑做什么?

  感觉是个阴谋。

  要不试探一下吧。

  等一下。

  紫姑是不是说过,她肚子里孩子不是海草头的?

  昭澜倒吸了一口凉气。

  “难,难不成魔尊大人他,他和紫姑……”昭澜欲言又止,“虽说魔域民风开放,但这着实有些……”

  崇问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随即大怒。

  “放屁!尊上不过是担心‘影魔’而已,休败坏尊上名声!”

  ……

  三界第一大魔头的名声还需要她来败坏吗。

  昭澜摸摸下巴。

  “不过,影魔……”

  如她所料。

  她猜想得证,示好一笑。

  “莫生气嘛,我也算尊上半个部下,只是替他分忧。不如这样,我们联手把影魔抓起来,交到尊上手中,不是两全其美?”

  这样她就可以获得大魔头的信任,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

  夺么完美的计划!

  “我一妖足矣,你少添乱。”

  崇问一脸嫌弃。他点亮手中油灯,不想继续跟昭澜废话,开始在屋内四处翻找。

  昭澜凑上前去。

  “找什么呢?”

  “暗室,影魔藏尸首的地方。你没闻着有股血腥味吗?”崇问没好气道。

  昭澜摸摸后脑勺。

  藏尸首的暗室啊。

  那她也不是妖,鼻子没那么灵啊,怎么闻得到。

  “说话不要这么冲嘛,同僚。”

  昭澜把椅子往他那边挪了挪,凑起近乎来。

  “身为魔尊麾下第一员猛将,肯定是优先考虑魔域事务,而不是个人情绪,若是耽误了魔尊的大业,你要如何向他交代?!”

  昭澜表情十分真心,似乎真的在为尊上考虑,连崇问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无理取闹。

  “你知道什么,也能帮尊上?”崇问嗤了一声。

  昭澜乘胜追击。

  “我知道,影魔专杀妖族女子。你看,”昭澜一拍大腿,“专杀妖族女子的魔修,难道不会挑拨妖魔两界关系?”

  崇问沉默了。

  因为昭澜这话,切中了核心。

  近来,魔域的确有人挑事,他已经为此忙了数月,到处处理。

  若不是因为人手不足,尊上才不会收编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族。

  算了,既然尊上都开口了,他也不能老是和她对着来。

  崇问冷哼一声,没再找昭澜麻烦,他一边找东西,一边道:“那你打算如何收拾影魔?”

  “这个嘛……”

  昭澜摸摸下巴。

  她只知影魔分身无数,潜藏在不同的影子中,只有同时毁了所有分身,才能杀死他,堪称无敌。

  但影魔在两种情况下,所有的分身都会回归本体。

  进食和繁殖。

  “哎,崇问兄,你说影魔他对我感不感兴趣啊?要不拿我当诱饵引他出来?”

  崇问闻言抬头,皱着眉头打量她几分。

  “就那么想跟着尊上?”

  昭澜眼神发光:“当然想啊,做梦都想!”

  不接近他,要怎么杀他啊!

  崇问:“……”

  素来听闻人族入魔的,比天生魔族还疯,这人族看着乖乖巧巧的,比他妹妹还小,这样年纪,竟不惜拿自己做诱饵,真是疯得可以。

  为了投奔尊上,不要命了?

  崇问手上找机关的手一顿,结结巴巴道。

  “你莫不是……”

  “莫不是什么?”

  昭澜歪了歪头,眼神十分清澈地回望。

  崇问想的是,以前有不少女妖,因为馋尊上身子,来魔域做事,但都被尊上赶走了。

  难道这个人族也是其中一员?

  目的不纯。

  想到这里,崇问面色冷硬起来。

  “就你这样的修为,还没发现影魔在何处,就被他杀了。”

  “那可不一定,我命很硬的,祸害遗千年。”

  昭澜拍拍胸脯,保证道。

  “随便你,反正我可不会救一个人族。”

  昭澜摊摊手。

  她倒不怎么担心,一副心大的模样跟着崇问,也开始翻机关,想找出那个血腥的暗室。

  她举起一个摆件:“你看这像是暗室机关吗?”

  “不是。”

  “这个呢?”“不是。”

  “这个必然是!”“……不是。”

  “那这个……”“行了!”

  崇问动了动兔耳朵,指着门口:“你守着门口,我来找。”

  昭澜“哦”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往门边走,脚踩到什么黏叽叽的东西,她一滑,眼疾手快拉住书架,才没摔个狗吃屎。

  嗯?这书架摸着怎么有点不对,好像多出来一截。

  昭澜手贱地将书架上的凸起往下一摁,就听见咯咯两声,随后房间嗡嗡地振动,偌大的烟尘扑面而来,把她和崇问都包在了里面。

  灰尘散尽,她呛咳两声,就见书架之后开了一扇门。

  昭澜大喜,冲上前去。

  “同僚你看,我就说,带上我有用吧!”

  “呵,运气而已。”

  崇问找机关的手僵在半空,撇开头,朝门内走去。

  进去一会,他两只粉嫩的兔耳朵从门口探了出来,不耐烦道:“你跟不跟上?”

  “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