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年,若随我回去了,反而志不能伸。让你在益生堂做事,一切都要重新开始,心里可有意见?”
“多谢小姐为我做出这般周全的安排。能帮小姐打理益生堂,是小姐的信任。我一定认真学习药材事宜,不叫小姐失望。”
“益生堂的经营是薛公子全权负责的。毕竟我也是东家,不能身边人都不懂药材生意,所以让你们去多学习。你带着他们,听从薛公子的安排,潜心多学习就是,不要起事端。等你能够熟悉所有事务,我再告诉你下一步怎么做。”
“是,我一定会管好他们,不给小姐惹事。”
“既然孟管家在这里,桂妈妈和焕梨自然也是要留下的,我不会使孟管家与家人分离。”
“多谢小姐体谅。只是小姐身边只有一个紫韵照顾,怕是不够。”
“这个孟管家不必担心,我自有思量。不过,后天还是需要孟管家送我先回老家一趟,再回来做事。”
“我正要说这事。实在不放心让小姐独自回去。”孟管家担忧道。
“说话小心点,我还在这呢!”久不说话,看云姝“推心置腹”交代事项的严世真开口道。
“严先生见谅,口误,我只是担心小姐。”孟管家歉意道。
严世真挥挥手不计较。
“孟管家明日让账房给秦师傅封上一年的束脩,另外再备些相宜的礼物,我要去跟秦师傅辞行。”
“小姐仁义。”
“我今天能在这里与你们交代这些事宜,一方面有义父的指点,另一方面也离不开秦师傅多年的辛勤教导。叩谢师恩,是应该的。”
“是。”
“没别的事了,孟管家早些回去休息吧。”
孟管家退出去。
“眉儿。”
“怎么了,义父?”烛苗在云姝的眸子里一晃一晃的。
“待孟管家他们,熟悉了药材行的生意,你接下来,会让他们去做什么?”严世真试探道。知道了云树并不安心于益生堂的生意,想起那日她噩梦中的冷语,严世真不免有些担心。
“义父是在担心,我会做出格的事?”
严世真看着他,不说话。
“义父,您这样看着我,我觉得有些怕怕的。”云树依偎过来,投进严世真怀中,想要避开他探询的目光。
严世真抱着她,轻轻拍着,“义父是担心你。人生短短数十载,以后的日子里,义父只希望你能好好的,平安长大,然后,欢欢喜喜的嫁给黎歌那小子。”
“义父看黎哥哥顺眼了?”云树企图岔开话题。若对父亲之事就此放手,她会愧疚不安。她若做些什么,也瞒不过义父的眼睛。
严世真不接她的话,面色凝重道:“其实这些日子,义父心中一直有些矛盾。我一方面教你如何像大人一般处事,一边又希望你像个不懂事的孩子才好。”
六十四章 拜师门
“义父想太多了。”云树伸出小手,揉着严世真的太阳穴。“我本就是要长大的。而且做这些事,我很有成就感啊。”
严世真不语。
“义父,放心,我不会做不知轻重的事的。”云树说着这样的话,可是并没有抬眼睛看着严世真。
严世真心中叹气,“明日去看你师傅,不需要义父陪着吗?”
“义父忘了?明天您还要为眉儿的益生堂义诊呢!”云树道。
“喔,我给忘了。”
“义父累坏了,眉儿送义父回去休息吧。”
“两天后我们就走了,你要不要抽时间去看看黎歌那臭小子?”
“嗯,自然是要去的。”
翌日一早,张元送严世真去了益生堂。
云树看着云帆将孟管家准备的礼物安置在马背上。一边安置还一边不放心道:“公子,您骑马出门真的好吗?”
“没事。”
云树又看看忙碌的院中人。后天就要离开这个,她从出生就生活其中的院落,心变得沉重起来。她看不下去了,从门房手中接过马缰,翻身上了枣红小马,催马前行。
她的心里乱糟糟的,是对这熟悉环境的不舍,还是对未知前路的恐惧?他想到父亲母亲,想到义父,想到黎歌,想到益生堂,想到云宅诸人的安置,想到李维翰。
发现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埋首故纸堆的日子,简直太幸福了。现在的她,觉得一颗心,有些不堪重负了。
每做一件事,都要前后思量,考虑到每个人的想法和感受,做出最合理的考量。不叫亲近之人担心,努力表现出男孩子与成人的姿态,努力让人信服自己。可即便如此努力的去做这些,骨子里仍是稚嫩,一不小心,就把事情搞砸。
就像那万安堂的掌柜拂袖而去。第一次,一个人被她惹生气,在她面前摔茶盏。她咬牙告诉自己不能退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后的日子,便只有前路,没有退路。
一路上,云树都想着心事,不说话。云帆也只是默默引着路。
城外已经是一片熏染的春意,但沉浸在思绪中的云树并没有发现。
“公子,我们到了。”云帆提醒道。
“嗯?到了?这么快?”云树从思绪中醒过来。
“不快了,我们差不多走了一个时辰了。”
云树刚要说话,却被眼前的景致迷住眼。
秦如梅并不住在城中,而是在城外置了宅子。云树的眼前,朴拙的石板蜿蜒前铺,被一条清明小溪拦住,溪边千枝万枝馨黄的迎春花,顺着小径,一路引到院门口,门旁还有一株虬劲的老梅树,紧紧含着花苞,映着小巧别致的屋舍,极具意蕴。遥见院后好一片青竹林,风拂过,簌簌作响,扫尽烦忧。
云树下马,走上小木桥,小桥似不堪重负般,叽叽扭扭撒着娇。
云树只觉心境焕然一新,情不自禁道:“秦师傅竟然住在这样一个世外之地!这小桥也好有意思。”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婆婆走出来,“是谁来了?”
云树见有人出来,慌忙停下来,走上前行礼道:“学生云姝,前来拜见秦师傅。”
那婆婆走近打量,“不对啊,老头子明明说他教的是云家小姐。”
云树看这婆婆年纪似与秦师傅相当,又对秦师傅用语亲昵,便乖巧道:“师娘好。为了出门行事方便,云姝穿了男装,让师娘误会了。”
云树形貌俊俏,风采非凡,又很是知礼,师娘一见就很喜欢,笑道:“早起就听枝头喜鹊叫,不想真有贵客来。云小姐,快进来。”
说着抓住云树的手进门。
云帆将马儿拴在桥头的桩子上,抱了礼物跟进来。
师娘进院便唤道:“老头子,你看谁来了?”
秦如梅一身简单的布袍,手里攥着本书,从屋内转出来。
“师傅好。”云树躬身行礼,仰起头的时候,秦如梅笑了,“姝儿,你怎么穿了男装出来?”又点点头道,“你这装扮,倒与歌儿有些像。”
“老头子,姝儿大老远的来了,你就让人家在院子里站着说话啊?”师娘嗔怪道。
秦如梅笑着对云姝招招手,“进来吧。”
云树从云帆手中接过礼物,捧与师娘。“这是姝儿孝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