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着算命的卖了半天关子,就说出这么段玄言,顿觉无味。这算命的除了编些五行八卦之语,其余的判词,几乎就是他们刚才谈话的内容,至于以后命格如何贵不可言?云树心中冷笑,难道几十年之后,还要再找他算账?
云树一语,算命的差点被惊掉下巴。“我这京城第一神算的招牌可是多少年的了,这,这,这是在下从公子的八字中推算出的命格,您这么说,倒是打我脸了。”
唐安盛率先笑起来,“算命嘛,当然要捡好的说给咱们听。说的还算不错,是吧,云树?”
“贵不可言的命格?云树以后莫不是也要入朝拜相?维翰,这可是令尊的接班人啊!”申思尧凑趣道。
李维翰笑道:“得功夫,一定把云树引荐给父亲。”
他们都是一番好意,云树笑道:“说得倒也不错。今日得遇你们,可不是遇见贵人了吗?”
“这话说的在理,今日我们也算是遇个未来的贵人了。看这天儿不早了,云贵人要不要请我们几个小酌一番,庆祝一下啊?”刘承熙道。
云树抬头看看日头,笑道:“确实,发现自己未来还有如此的好命格,多亏各位哥哥了。这一顿,自然是不能推脱的,如此,咱们走吧。”说着云树从荷包里拿出碎银子,付了帐。
算命的望着一行人走后,面露凝重。这小公子聪敏异常,看其八字,日后确实会贵不可言,可是其中的波折起伏,痛苦磨难也非常人的一生可比。自古,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怎么,那小公子命格有何不妥,你面色这般凝重?”严世真在算命的面前坐下,顺手从算命的面前抽过云树的生辰八字,目光扫过去,也是一滞。
算命的看到严世真,转换了笑脸,“这位先生看相,还是测八字啊?”
“都不是,过来坐坐。”严世真道。
算命的听了,鼻子差点气歪,又不得不忍气道:“在下小本生意,先生不若捧个场。”
“我想听听你对刚才那位小公子的判词,再决定要不要算上一卦。”
算命的想从严世真手中抽过那张八字,却被严世真避开,塞进袖中。
“这位先生,我们算命的也是有职业操守的,这前面客人的八字,是不能胡乱给人拿去的。”
严世真在桌上拍了双份银子,“一份买八字,一份买判词,你要不要说?”
算命的一看算一个命格,多得两份报酬,何乐而不为?立刻也不顾什么行业规矩了,全倒了出来,比跟云树说的还全乎。
严世真面色微沉,道:“以后你可要管好自己的嘴,像你这样随便就把客人的命格八字泄漏出去,被厉害的客人知晓了,你可是会吃不了兜着走。这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算命的听得脸色一白。算命这么多年,这位客人也是奇怪,花钱不算命,而是买别人八字,判词,买完,还怪自己卖给他了。
“好自为之啊!”说完,严世真起身边去追云树他们去了。
走路的时候,云树悄悄拉住李维翰的衣袖,李维翰会意,二人落在后面。
云树面有忧虑道:“维翰哥哥,我并不了解这城中饮宴之所,若选的地方不当,恐怠慢了。”
李维翰想了想道:“放心,这个交给我。”
吃饭的地方是李维翰挑的。百味斋,京城的百年老店,装饰雅致,烹、烧、烤、炒、爆、溜、煮、炖、卤、蒸、腊、蜜、葱拔都有独到之处,重要的是价格不菲,档次够,在这里宴请这几位自然是最相宜的。
要说云树请客,李维翰为什么挑了这么个贵地方?其实李维翰是为云树考虑的。
在这百味斋用饭虽然价格不菲,但是可以说明云树重视这几位的态度。云树与这几位结交,第一顿饭,万不可跌了面子。
进了百味斋,李维翰悄悄拉了云树的袖子,二人又落在后面。
李维翰悄声道:“这顿饭我不与你争,而是让你来请,是因为,借了这个由头,你以后若有事情,也好叫他们帮忙。”
五十三章 我有一个秘密
听李维翰如此推心置腹,云树也极为感动,“我明白维翰哥哥都是为我考量的。”
“只是,这里消费比较高,不知你有没有带够银子?如果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李维翰说着就去掏荷包。
云树慌忙按住他的手,“谢谢维翰哥哥,我这里还有大约三百两,够吧?”
“呵,足够了。没看出来,你这小财主,荷包都比我丰厚!”
“哪里?我出门办事经验不足,唯恐银钱不够,误了事,所以格外多带了些。”
“你放心。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以后会让他们还回来的。”李维翰趴在云树耳朵上笑道。
云树第一次觉得李维翰的鬼精灵,不由相视忍笑。
百味斋的菜式很是不负众望,虽然都是小小少年,也稍稍饮了些酒,宾主尽欢。
众人酒足饭饱之后,午后的阳光正是照的人懒洋洋。微微的凉风扑面来,吹的人醉颜酡红,各人的眉眼都愈发动人起来,心情也更为畅快。
“维翰,出城打马可好?”刘承熙再次提议道。
“好啊!好啊!”唐安盛欢欣鼓舞道。
“云树觉得如何?”李维翰问道。
“好!”云树有些晕头,他并不会骑马,而且忘记了自己在居丧。
“云树可会骑马?”申思尧想起他说自己不怎么出门,一直在家中读书,遂细心问道。
“不会!”云树面染红晕,目若流波,慷慨道。
刘承熙和唐安盛哈哈大笑,“不会骑,你还这般自信的模样?”
云树傻笑。
“云树,你是不是喝多了?要不先送你回去?”李维翰担心道。
“不,我要去打马!”喝晕了的云树一脸坚持。倒不是他喝了多少,只是这是他第二次喝酒,实在不胜酒力。作为东道主,他东陪一杯,西陪一杯,四杯酒下去,就成这样了。
“去,去,难得云树这么高兴嘛!”唐安盛起哄。
李维翰回头看严世真,严世真并未阻止。
云姝不是男孩子,不会混迹朝堂,不会因为没有严格在家中守孝而受到语箭攻击。难得云树这么开心,他并不想早早把他带回去,再关进那个让他伤怀的院子里。有自己在旁边看着,就好,就算不小心跌下来,自己也能接住,对于这个,严世真还是有自信的。
李维翰回头吩咐御马最为得力的李立,去找一匹性情温和的马给云树,并好生为云树牵着马匹,唯恐他摔了。
李立跟云树讲了骑马的要诀,一行人便往城外走去。
城外春意寡淡,柳梢微青,草地隐绿,想到在此时出来赏春的,都是闲人,而富贵闲人难得,是以野径上也空落。刘承熙和唐安盛策马而去,申思尧紧随其后。李维翰在后面陪云姝骑马漫步。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