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模样英俊,此刻却急得有些要哭了。
“大哥哥着急见我,出了什么事吗?”云树依然用小时候的称呼。
“严先生,严先生被掳走了!”李耕宇急慌道。
“谁?你说谁?”云树觉得像是心被什么利爪给抓了个大口子。
“严先生,您义父……”
“怎么会?被谁掳走了?在哪里掳走了?城里吗?什么时候?我们快去追!”云树慌乱了阵脚。
云岭拦住她,向李耕宇道:“快把话说清楚!再这么断断续续急坏了云爷!”
李大,不,李耕宇回村里看他老爹老娘,前天夜里村中来了一拨人,将严世真给劫走了,听言语像是真国人。
辛先生气急,带上练习场里的几十个半大小子就连夜就追了上去。昨天白日里,村人就看到到处都是厮杀的血迹与尸骸,有高鼻深目的真国人的,更多的是那几十个武艺不够精熟的半
大小子。血迹一路向北,只是其余的人都不见了踪影……
村中云宅一片狼藉,他循着血迹去找人,最后路上的血迹都没了,人也找不到。田美苗在处理那些半大孩子的尸首,他赶忙回城报信。路过田庄见村民喜气洋洋的说云爷回来了,他们就有了主心骨,他便急急忙忙赶到田庄来。
云树待他有恩义,他是真的为严先生、辛先生担忧!
云树听到这些话,站都站不住,云岭扶她在门前石阶上坐下来。
她双手按住脑子拼命想。真国,会是谁来劫义父?为什么目标明确的是劫义父?
“你说师父气急了,才带那些半大小子追上去?”
“我去云宅看过,听应娘她们说,那些真国人像是想给辛先生和严先生用迷香,被辛先生发现了。”
“他们有多少人?”
“听离开时的马蹄声,大约有五六十。来的无声无息,走的却很急。”
从来人的数量,出手的手法,这些真国人像是很了解白树村中的云宅和守卫。难道是他吩咐人来的?可是为什么要劫走义父?是为了让她去找他?不不不,他当初走的义无反顾,她在他心里没那分量!况且如今大局未定,他不会有心做这些事的……
云树看看李耕宇,他倒是个可用的,重要的信息一个没漏。
云树让云岭带他去吃点东西,自己转身进了院子。脚步沉重的盯着鞋尖边琢磨,边往后院的正屋走,就连面前出现个小萝卜头她都没注意。
小萝卜头带着不满瞪着她,觉得她是装出来的,故意不理他,大约是因前天他用怀疑的目光看她,而生他的气。
皇姑姑说云树惦记他父皇,要与他母后争宠,可是他悄悄的观察了云树两天。遇敌的时候,她一力冲杀,休息的时候她就按着她那杆枪出神,根本没去注意他父皇,和后宫里那些要争宠的妃子眼珠子全黏在他父皇身上,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也不挪位置,出神思索的云树将他撞的就要一个屁股蹲儿跌到地上,又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只是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松开他的小胳膊,又接着往前走。
小皇子生气了!奶声奶气的喝道:“给本皇子站住!”
云树立住脚,看了看他,关心道:“伤到你了吗?”
小皇子为自己的怒气有些不好意思了,“没有。”
云树又要走,小家伙禁不住追上去抓住她的手。云树看着她手中小小的手,想起小时候义父就是这样牵着她的,禁不住眼眶发热,蹲下身子向小皇子道:“有什么事吗?”
“你生我的气了吗?”小皇子不再摆架子。
“没有。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小皇子咬咬嘴唇,“那你魂不守舍,是怎么了?”
“我……没什么,我要去向你父皇汇报一些事情……”
“可以带我去吗?”小皇子两眼放光,他喜欢大人们一本正经的议事的样子,尤其是他父皇在的时候,而云树……他莫名的觉得,有云树在,他父皇不会把他赶出去。
三百四十三章 海棠含春
云树看着这个非常热心掺和大人的事的小家伙,愈发觉得这孩子早慧,独立的有些像父母不在后的她。
这就是皇家教育出来的皇储?看小皇子的年龄,是没读几年书的。她也觉有些惭愧,她都这么大了,心里却还在怪母亲当初不爱她。
“你很想去见你父皇吗?”
他就是想往他父皇身边凑,小心思被云树发现了,有些小窘迫,难得现出孩子的脾性,凭借前几次的交集,晃着云树的手,有些生疏的撒起娇来。
他自记事后,就一直被嬷嬷教导行事要端严方正,要有皇子的威严气度,所以他从不撒娇。看着幼弱的弟弟在母后身边撒娇,他也克制自己想要扑到母后怀里撒娇的想法,他想努力做一个让母后放心,能够为父皇解忧的皇子。
但孩子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撒娇卖乖是不需要教导的,而现在他就恰当的运用了孩子的这一“武器”,尽管生疏。
云树禁不住揉揉他的小脸。
怕云树不带他,小皇子勉强接受了云树这很失礼的举动,可同时他也微微觉得这感觉好像还不错。
“好,我带你去,要是你父皇赶你出来,我可就没办法了。”
以云树自己的亲身经历来说,大人的事让小孩子早早参与,他小小的心会有承受不住累,可他出生皇家,又遭到这样的江山危机,早接触,是他成长的必要。
“好!父皇要是让我出来,本皇子是不会怪你的。”小皇子“慷慨大度”道。
云树牵着皇子赵英求见赵琰,这搭档很是怪异,但守卫还是进去通报了。
在赵英的记忆里,那是离京的路上,他最后一次与那个“红颜祸水”相处了。
他如愿跟着云树去见他父皇,如愿没有被赶出去,谈话的展开方式很融洽。正当他以为云树是他的福星时,他父皇和云树因为谈话的具体内容都变了脸色。然后,他被父亲的谋士牵着他出来。
他立在院子里,固执的等云树出来,竟听到了那“红颜祸水”与他父皇隐隐的争吵。他惊的不行,小心脏咚咚乱跳!这“祸水”实在是个不要命的!可不敢再说她是福星。未免父皇迁怒他,他悄悄离开那个院落。
云树毒誓发遍,绝不会透露赵琰的行踪,可赵琰就是不答应,不让她走。
云树本来也没打算一直跟着他,只想着真国人不善水,送赵琰登上船,南下,她就可以回去找宋均了,可现在竟像是走不了了。
江北的那片江山,她明白守不住。以赵国目前的兵力,丢了,是早晚的事。可是对赵琰来说,寸寸土地都是祖先一刀一枪打下来的!丢了京城已经是赵家的罪人!怎么能轻易就放弃江北这大片土地?
“那你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