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琰?我真的要杀了他,才能解脱吗?姝儿,我心里好难受。那将自己生生扭断,重塑魂灵的感觉,好疼,姝儿……”
宋均抱着云树,他有些禁不住想哭。家族被屠灭的灾难,他的死里逃生,因着他的改变又被真切的想起来,刮骨噬髓,让他痛不欲生。
“姝儿~我们为什么要经受这些,就因为那片天下是赵家的吗?”
云树直起身子抱他入怀。“即便杀了赵琰,也不会好过一分,我试过了。”
宋均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云树凉凉一笑,“那天,我与父亲母亲去恭贺我那中了案首的青梅竹马,回来时,身上还多了一桩亲事,我是十分开心的。可是,在我家门前,下车时,我却狠狠摔到了地上。一双靴子踱到我面前,他要带走我父亲。他说他叫韩聚。我记住了他!”
云树的笑阴冷一分,“也是他在牢中将我父亲,用刑致死!我离京之前,捉了他,将他关在地窖中,每日
给他过一遍刑具,把他加在我父亲身上的都还给他。可是我的心却越来越凉,越来越怕。一点也没有报仇的快感,却每一刻都在提醒我,父亲他回不来了,什么都回不来了……”
“姝儿~”
云树抚着他的脸,“我家只有一个我,你家只有一个你,我们都,再也不能好好活着了吗?”
“宋均也很好,不用再改变。那些无法挽回的事,不要再想了。以后有我,好吗?”
宋均禁不住吻住她的唇。姝儿!夜从来没有这样让他安心。
因为回去有事,云树的船就没有沿途再进行商贸往来,在沿线的码头补充食物与水源后,便扬帆往广州赶。三个月后,他们抵达广州。阔别三年多,看到广州城时,那种感觉竟是难以言说,不少汉子热泪盈眶。
云树看看身边的宋均,上次到广州,她的身边是雨眠。世事沧海桑田。
抵达广州的一个月前,云树让室利修书回简罗,安置他的国家大事。现在室利身边,除了船工杂役留在船上,二十来个护卫都跟着他入住云宅。严世真与辛坦之在广州待了两年,等云树回来,因北境频传战音,辛坦之待不住,严世真只好先同他回了济阳。
室利下了船,像是来到了天国!见了什么都新奇,什么都要买!歌舞伎他就买了二三十,还有各样的赵国娇媚娘子,机灵丫头,俊俏仆从,顶级大厨……云树本来阔大的宅子,被室利搞的拥挤不堪!每天闹腾的她都不想再待在家里。
不许室利再买人回来后,室利便又将他自以为新奇好玩的东西,络绎不绝的搬回来。鸡飞狗跳半个月后,云藏尴尬的对她说,家里的库房装不下了……
这宅子库房有十间,除了三间放着云树与江雨眠为婚礼置办的一些东西,其他几间几乎都是空的。室利用半个月时间替她填满了。
云树去库房,看室利买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结果满眼都是什么珍宝首饰,绫罗绸缎,古玩,屏风……满满当当!额,竟然连鸡毛掸子他都买回来了!做工还挺精致!虽然他买回来就没工夫再看第二眼,但这并不能阻挡他疯狂购物的热情!
云树揉着头出了库房,正撞见室利让人搬回来一个非常豪华阔大的雕花大床。他非说他屋里的床太小了!都不够六个人睡!六个人!睡!
而这人也不嫌宋均给他戴绿帽子的旧仇了,正与宋均商议着,让宋均带他去逛青楼,一直担任翻译工作的任千智还是中间的沟通人!
这个,云树真不能忍了!
薛蘅看热闹不腰疼,带着江阔依在廊下,姿态悠然的看云树手持鸡毛掸子抽的宋均和任千智左突右逃,还趁乱抽了室利好几掸子,小院里一时鸡毛乱飞。
室利的侍卫要上前,却被云树的人压制住,冲不过去救主子。
室利气的跳脚,用生硬的赵国话道:“我是国王!云树,你竟然敢打我!”这几个月,室利也是用心学赵国话的。
云树弹弹衣摆,冷笑一声,“在我家,我才是唯一的爷!你不要喧宾夺主!我的俘虏!”
(本章完)
三百一十章 国王借钱
“本王要搬出去住!”室利吼道。
云树闻言,禁不住松了口气,换上了感激的笑容,“求之不得!”
室利气哼哼的跺脚而去,让人给他上药。破了相,还如何再出去与美人儿玩?
云树冷眼斜过去,任千智缩成一团,努力降低存在感。“这段日子,在室利那里赚银子,赚的太爽利了是吧?竟然敢带他挖爷的墙角!爷这几年可真是养了个好样的啊!”
“爷,试金石,试金石。”任千智挤出“谄媚”的笑脸。
云树晃晃拳头,却也没再对他动手。喝道:“试你个头!爷的石头,用得着别人来试啊?”
“姝儿,你怎么能说我是石头呢?”宋均不满道。
云树回过头,“呦,宋大爷还知道你是爷的石头啊?”
“姝儿,我没答应他啊。”宋均“委屈”道。
“是啊!我再走慢两步,你就直接跟他去了!说说看,是艳游楼的姑娘娇,还是燕春阁的女儿媚啊?”宋均刚才正给室利分析广州的青楼行情。
宋均在云树耳边撒娇道:“姝儿最好!”
云树扬起鸡毛掸子,往他腿上抽过去,“你可有的比了啊!有的比了啊!!”竟然敢拿她跟青楼女比!
宋均往前院逃,云树追宋均当儿,用鸡毛掸子指着任千智道:“你给我记住了!”
廊下的薛蘅,笑弯了腰。
“薛东家,戏看够了吧?”任千智走过去揉着胳膊走过去。云树拿鸡毛掸子教训他们几个,也是雷声大,雨点小,并没有下狠手。
薛蘅笑道:“还能有比室利更委屈的国王?还有比你更作死的门客?”
任千智白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当年云爷在这宅子里经历了什么。”
薛蘅脸上的笑僵住。
任千智才不会给他讲故事,哼了一声,甩袖子走了。
男人之间谈论女人的话题,就像女人之间谈论服饰的话题一样,即便含仇带怨的,也是能聊上几句。宋均瞥见云树过来了,便像模像样的同室利说了几句。这会儿,他正被罚给云树捶腿、按肩、揉背。
云树则被按的睡着了。
这半个多月,云树不仅在忙着销货,而且回收的银钱太多,看护占用人手,与其存在别家钱庄,不如自己开家钱庄,利滚利。
云宝忙着销货。云奇调查市场后,觉得爷太有眼光了,开钱庄之事非常可行!于是迅速行动,看地段,盘铺子,雇伙计,重金挖一个经验丰富的钱庄掌柜,打理相关人员……
今日,汇通钱庄开业之事准备妥当了,她难得早回来一会儿,就被云藏领到了库房,观赏室利的购买力!
宋均望着沉睡中的云树。她脸颊丰润了一些,也更显疲累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