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都散乱着,且几乎湿透了,淡声道:“我屋里有雨眠的衣服,让小棉带你去换一套。小心着凉了。”
云树对着宋均的屋子道:“秀,出来吧,实在不喜欢你在我屋里作妖。”
秀垂着头,衣衫半解,捂住胸口从屋里出来。宋均吃了一惊,她的衣服刚才还好好的!
云树向室利道:“这儿风大,咱们还是回屋里说。”
瞥见宋均依旧满面急慌的望着她,云树嗔道:“怎么还站在这里?去换衣服。”
宋均一步三回头,云树却带着室利与秀拐进迎客的船舱。
云树看着秀依旧纷乱的衣服道:“秀要不要回去换件衣服,这件都,嗯,乱了。”
秀看了看室利,室利微不可查的点头,她便退了出去。
云树掂了掂茶杯盖子,刮了刮杯中的茶叶。“室利国王今天来,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我是来探望使者病情的啊。”室利说的很认真。
“那秀呢?”
“这我也不清楚啊。”室利“无辜”道。
“你确定?”
“确定啊。我与使者一见如故,使者帮我解了心病,我很是感激。”
“云树有病在身,委实支撑不住了。室利国王也探望过了,请允许云树回去卧床养病。”
云树遮着面巾,那双眼睛却并不像她所说的那般病弱不堪。室利有些尴尬。
“其实,我今日来,还为一事。”
“请讲。”
“实在对不住云树了。秀有了身孕,她坚持说是我的,可是那段日子,她也同那个宋均在一起了。我想听她与她那情郎见面会怎么说,所以,打着探望使者的旗号,暗暗为他们今天的见面提供了便利。”
“然后呢?”云树依然平静道。
“所以请云树告诉我,他们刚才说了什么?”室利“诚恳”道。
云树放下了茶盖,将掌心置在茶盏之上,用茶盏的热气熏着。“我昨晚就很好奇,你发现秀有了宋均,大费周章的找宋均,为什么没有动秀一丝一毫?”
“因为我爱她,还因为她有了身孕。”
“秀若真有了身孕,让她生下来就是了,孩子的出生会说明一切。不管你想如何处置,也不差这几个月的时间。”
“所以秀是怎么说的?”
“自然是室利国王让她怎么说,她便怎么说了。”云树拖着声音道。
“使者什么意思?”室利变了脸色。
“我好心帮室利国王化解问题,室利国王答应放了宋均。如今只过半日,室利国王就反悔了吗?”
“使者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带病接待室利国王。你却坚持让我陪你游赏我这船。一点不顾我这病人不适宜吹风,就是为了让我听到秀与宋均说的话。宋均身上都是水,秀的衣服虽然乱了,却一点也不湿,那是谁解了她的衣服?秀昨夜还满心念着宋均,倒是室利国王驭妻有术,半日的功夫就能让秀服服帖帖,换个衣服都要你点头才敢去。”云树不无讽刺道。
室利忽然笑了,“秀果然比不上你!”
三百零六章 天下月色只三分
云树接着用茶盏熏着掌心,懒得接室利的话。
室利声音含笑道:“云树身子不舒服,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本王,改日再来看你。”
“我并不欢迎你来作妖。”云树嫌弃道。
“作妖是什么意思?”室利是个好学宝宝。
“作妖就是你没事找事,跑到我这里来演戏!”云树不耐烦道。
室利笑道:“云树好好养病,我下次一定不作妖了。”
室利出去,云树连送都没送,她又不是正牌的使臣。对这个上门给她添堵的混蛋,没踹他一脚解气,已经很宽容了!然后,她隐约意识到,比起赵国的辽阔疆域与富庶程度,简罗国实在是个小国,大约这个,也给了她这样待室利的底气。
茶盏已经不再冒热气了,云树扯掉面巾,将一碗微凉的茶全灌入腹中——她需要冷静。云深想拦都没拦住。云树恨恨的用茶叶磨牙,苦而涩的茶叶她全咽了下去,想要起身,却觉腿软,也有些头晕。
“叫宋均来。”
一直在门外,不知道要怎么解释的宋均见云深唤他,忙进去。
“姝儿~”
云树弱声道:“抱我回去。”
宋均抱云树回他屋里,云树道:“回我屋里。”
宋均没有说话,默默往前走。
云棉将热好的药捧进来,云树一饮而尽,又漱了口躺下。
宋均站在床边,几次欲言又止。
云树这会儿实在没有精神再说什么,她又起热了,只道:“我身上很不舒服,抱着我,好吗?”
不抱着他,他脾气上来,再跑到室利船上,拿人头下馄饨,就又是事儿!
宋均上床,将她抱在怀里。云树微蹙着眉头,很快睡了过去。
宋均却睡不着。床的里侧是江雨眠的骨灰坛,宋均一会儿盯着它,一会儿盯着云树的小脸,一下午心境七转八换的。
云树被唤醒,天已经黑了。
“姝儿,起来吃点东西,吃完药再睡。”
她吹了风,下午起热又出汗,身上湿粘粘的不舒服,这会儿脑袋还有些疼。
“有没有调方子?”声音也有些呜齉。
“你睡着时,薛蘅来过,调了方子的。”宋均温柔道。
接过云棉递过来的帕子,给她擦脸,擦手,又让云深传饭。
云树歪在他怀里接受喂饭,但没吃多少便不吃了,实在没胃口。
云棉云深将东西收拾出去。
“姝儿,你在生我的气吗?”
“我也不知道在生谁的气,就是很生气。”云树捂着脑袋道。
宋均轻轻给她按揉太阳穴,她没有拒绝。宋均按了一会儿才道:“姝儿,我确实往王宫里跑了一个月,但,我没有与她有那种关系。那孩子不可能是我的。”
“那你去王宫赏花的吗?”
“我无聊的想杀人,便去了王宫的宝库,想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分散我的注意。我偶然遇见了她,园子里光影不甚明亮,可是她那双眼睛却让我想起了你。”
“你的意思是你没有睡她,只是每晚在她怀里痛哭?”
“姝儿,我真的很后悔那样对你。我从海里浮上来,你早就走远了,我觉得我成了一只活鬼。我当时只希望她能是你,能原谅我。”
“你答应要带她走?”
“我希望她是你,她若是你,我才带她走。可我知道她不是。”
云树有些明白了。宋均是以一个为情所伤的英俊男子的悲伤,勾起了王妃的爱怜之情,而没有动她身子,又给他的形象加了许多分,觉得此情可托,却不知道所托非人!
“你真的哭了那么多次吗?”
“姝儿~”宋均眼睛有些红。
“昨晚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说?”
“昨晚那个女人都那样了,可你一点不为所动。而且,明明你也中了迷情药,你宁愿给自己用针,也不愿意要我,我觉得你厌恶我。”
言语是苍白的,云树直接吻了他,吻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觉得我厌恶你吗?”
宋均不说话。
云树又吻。
反复吻了好几次,宋均只是不说话。
云树叫云棉进来,让她带人把宋均的屋子好好收拾一遍。云棉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