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8 章(1 / 1)

谋天医凰 小遥清晓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唯一的女儿,云姝……”

宋均抬手摹着云树的眉,“云姝啊?你还记得我吗?”

云树翻过记忆的大山,努力回想父亲当初对她说过的那个名字。

“柳~修仪?”

即使背着光,云树依然看到宋均眼睛一亮。“你知道?”

云树摇头,“我不记得抢了你看上的书。我听我父亲说起过柳宰辅家十岁就中秀才的天才公子,柳修仪。”

宋均苦笑。

不能问他这些年过得还好吗?明显不好。不能问他以后有什么打算。很明显他走不了常人能走的光明大道。

云树拍拍他的肩,一本正经道:“不要伤心了,云爷当年是抢了那本《礼部韵略》吗?

等回去了,云爷再送你一本。”

宋均禁不住被她逗笑了。“我要它干嘛?”

“云爷抢你一本书,让你惦记这么些年,云爷挺惭愧的。”云树摇着头“惭愧”道。

“你是个惯会岔开话题的!我惦记的明明是你!”宋均说话愈发直白。

“这个,今晚月色不错。”云树仰头道。

宋均想翻白眼,这样昏暗的月色,也叫不错?但他忍住了。“云爷审美挺独特的!”

“是吧?云爷自己也这样觉得。”云树继续打哈哈。“我看这月色啊,明日像是有风雨,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明日有风雨,今晚更要好好赏月。”

“那你好好赏吧,我去睡了。”

云树要起身,却被宋均抓住腕子。

“是我如今太落魄了吗?”宋均的声音低了许多。

云树拨开他的手,重新坐下。“你说了这么多,那我也告诉你一件事。”

“你说。”

“我出海的文书,是李文声给我的。”

宋均惊愕之下,看到的却是云树的苦笑。

“李文声的女儿抢了我的未婚夫婿,他的儿子执拗的喜欢我,所以李文声送我出海送死。那时候,我受了伤,眼睛还是看不到的。我也比你好不到哪里去。”

云树忍不住揉揉宋均的头,“玩世不恭的宋均啊,自卑,从来不该是你应有的情绪。”

宋均抬手,也揉揉云树的头,“天可怜见的!”

云树淡淡一笑,“回去吧。”

“咱们这么同命相怜,你有没有对我多一点喜欢?”

“我在孝期,我夫君还在这里,你不要说这样的话了。”云树紧了紧怀中的骨灰坛。

“如果有一日,我死了,你才会像对江雨眠这般的对我吗?”

“不会。”云树果决道,“我最讨厌的,就是我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喜欢离我而去。为什么不能活着对我好,却都要死了让我去惦念?我的命,是天煞孤星吗?”

这往常对小姑娘极为有效的话,在云树跟前,宋均却忽然觉得惭愧。

“我会好好活着,对你好的。”

云树淡声道:“这话我听了很多遍。”如今还只是她一个人。

“我保证只对你一个好!”

“听过了。”

“我心里只有你!”

“听过了!”

“苍天啊!云爷,我是真的喜欢你,给我一个机会吧!”

“听过了。”

果然美人,听过的甜言蜜语太多了!他丰富的经验组成的深情套路,竟然不够用了!

宋均拿脑袋撞击按在窗沿上的手背上,“云爷,指条明路吧!”

云树忍笑。“像你现在这个样子的,我倒是第一次见。不过还是那句话,我在孝期。”

宋均哀哀道:“云爷~”

云树起身,借着昏暗月色走到床前,将骨灰坛和箫放到自己床上,又在桌上点了灯,回到窗前,“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云爷~我真的要等三年才有答案吗?”

云树点头。

“三年后,你会接受我吗?”

二百八十四章 引火烧身

“不知道。”云树的声音更淡了。

“为什么?”宋均跳了起来。

“三年后,我是不是还活着都是未知,想不了那么多。”

宋均忽然野蛮的将云树拉过去,抱住,信誓旦旦道:“我会护好你的!”

云树也不挣扎,她还不是对手,只抬手,在宋均的后背丈量,最后在一处穴位按下去。

宋均脊背处便酸痒不已,再也抱不住,整个人都狂笑着往地上滑去。

“我会为你保守秘密的。以后别这样了。”

云树说完就要关窗,宋均却在窗沿上搭上自己的手,声音转为悲戚道: “想起以前的事,心里很不好受,可不可以再陪我坐一会儿?”

云树犹豫一会儿,还是松开了关窗的手,重新坐了下去,但什么都没说,这次,是真的在赏那惨淡的月色了。

“这些话,这些年,我从未对人说过。”宋均安静了好久,缓缓开口。

从高台跌落尘埃,他选择改头换面,无视所有的规则,看似洒脱,实则为生存所迫……

“你知道,任千智的父亲也是在那次朝廷风波中殒命牢中的。”抱团卖可怜,就没那么可怜了吧?

“你把他收在身边,是有什么图谋吗?”宋均警觉。

“没有,只是觉得他脑子好用。当然,比不得宋均你。”云树顺便夸他一句。

“那我把他丢到海里喂鱼吧?以后有我在就足够了!”宋均跳脱道。

任千智睡眠中觉得自己要掉进深渊了,忽然惊醒过来。

“你怎么狂成这个样子?”

“就是有些嫉妒……你们都是朝廷放过的,我却是逃命出来的……”宋均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蹲坐在窗下,肩上忽然多了一只温柔的手掌,宋均抬头,迎上云树的眸子。

“没想让你这样伤感的。”

演戏演过头,宋均险些收不住心了,起身道:“我回去了。你休息吧。”

第二日,云树再去叫宋均过招,却怎么都拍不开门了。他昨天那个样子走,怕他出什么事,云树便从窗子进去。

宋均还是昨天的衣服,歪在床上,一脸沉寂的睁着眼睛,却并没有要理云树的意思。

“你怎么了?”

云树想看他是不是病了,宋均避开她的手,翻身向里。

云树没有说更多,坐了会儿,拍拍他的手臂,起身出去了。

过了两个时辰,云树又进来,端了一窝馨香扑鼻,汤白汁浓的鱼汤来放到桌上。

“船上没有青鱼,我用的是海鱼,你要喝一点吗?”

宋均不动。

云树在床沿坐下。

“昨晚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提及那些事。给个面子,起来吃一点好吗?”她又在道歉。

宋均不为所动。

云树安静的坐了一会儿,起身将鱼汤盖上,轻声道:“凉了就不好喝了。”

言毕,轻手轻脚正退出去。

“云树~”宋均忽然叫住她。

“怎么了?”

又不说话了。

云树重新坐到床边。宋均坐了起来,取下云树面上的银面具。“可以抱我一下吗?”眼中尽是孤寂与恳求。

云树懂得。她害怕、惊惧、无助时,也会向义父或雨眠求一个拥抱。她不该抱宋均的,可是他身边再没别的人了……云树终究抬起了手。宋均紧紧抱住她,弹去眼角的一滴眼泪。云树被他抱的几乎喘不过气,依然抬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过了好久,宋均终于松开她,垂眸道:“谢谢。”

“吃点吧?”云树扭身望着桌上的鱼汤。

宋均点头,起身在桌边坐下。

云树盛了一碗鱼汤放在他面前。

“你吃了吗?”

“吃过了。”

宋均吃完,云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