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她的房间。
满屋红色,红烛高照,并坐在床上,云树这才遮上盖头,扶着江雨眠的手来掀。
揭了盖头,江雨眠已然喘息的不行……
云树忙让他靠在她身上,给他喂了些参汤,他才恢复些精神。
“雨眠~我们成亲了,我们终于有家了,你开心吗?”云树抱着江雨眠流着眼泪道。
“眉儿~我开心。”
“夫君以后要对我好~”云树哭道。
“娘子~”江雨眠说不下去了。
“夫君不疼我吗?我会伤心的……”云树的眼泪连珠线一样,落了一行又一行。
“我疼你,娘子。”江雨眠费力吻着她的眼泪,他品不出味道,只觉云树的泪水爬满了他干涸的唇纹。
“雨眠~”云树抱住他大哭起来。
“眉儿……我走后,你不必守着……遇到喜欢的人,你就再娶回来……”
“我不要,我只要你!雨眠~”云树哭成了泪人儿。
“眉儿,你若还想出海……就带我一起去看看吧……”她本来是要出海的,因为他的身子而放弃了。
“好。我带你去,雨眠~”
“眉儿不要怕啊……你义父就要来了,他会陪着你的……不要怕啊~”他知道她怕他死,她一直都是怕的厉害。
“雨眠~”
“遇见眉儿,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是我毁了这一切……我好后悔~”
云树的心痛的难以呼吸。
“不,不是你,不是你~雨眠~”
“眉儿不要怕,我只是这一觉会睡的久一些,不要怕~我爱眉儿~”
“我爱雨眠!我爱雨眠!雨眠你要陪着我的!陪着我!陪着我!”
“好~眉儿,抱着我睡一会儿吧~我,有些累了~”
“好~我抱着你睡,等到天亮了,你要起来帮我梳头啊……”
“好~”
云树抱了他一整夜,第二天又抱了他一天,进去的人都被她赶出去。她说她的夫君在睡觉,让他们不要打扰。
云树是一言九鼎的家主,没有人敢违背她的意思。
第三天早上,宋均进去了,几日几夜没有睡过的云树,眼睛通红,整个人像鬼一样,满脸恳求的望着他,让他出去,不要打扰她夫君休息。
宋均却上前将她弄晕睡过去……
云树醒来时,她看到江雨眠一身大红喜服,眉眼含笑向她走过来,坐在床前温柔的抚着她的脸颊,“醒了?我给眉儿梳妆吧?”
“好~”她哑着嗓子道。
宋均坐在床前抚着她的脸,学着江雨眠的声音说,“眉儿,醒来吧~”
她已经睡了两天两夜,都没有要醒来的样子,本来灌给江雨眠的参汤,给她灌了不少。
听到她眼泪横流的忽然说好,宋均惊了一下,而后
将她从床上揽起来,温柔的抱在怀里。
云树闭着眼睛抱着他,就如每天醒来时,江雨眠就是这样抱着她。
那晚在船上,昏暗光影中,宋均第一次看到云树,只觉容色倾国。他敏锐的察觉这是一个女子,一个实力强悍的女子!他心动了,手软了。没想到美人儿毫不犹豫的自杀式的打法让他乱了神……
一贯不羁的他,想同这般倾国美人儿一起,给自己的糟糕人生添一段风流韵事。而接触中他却发现她的不一样。
她凶悍起来比男人都狠,杀人不过手起刀落;她温柔起来蚀骨**,眉眼唇角皆是情意!青楼她都去,那样的事她都厚着脸皮学,她心里眼里却只有一个人。这让他心里竟生出些酸意,他有些接受不了犯酸的自己了!
“雨眠~不要吓我,我害怕……”云树抱着他的手紧了起来,眼泪又肆虐。
“不怕,不怕,眉儿不怕~”他依然学着江雨眠。
云树却忽然惊叫起来,“雨眠!”梦中的江雨眠在她眼前一点点病弱下去,化成了一具白骨……
她大睁着眼睛看清了怀里的人,忽然一把推开宋均,往床里面缩,发现床上只有她后,她惊恐至极的翻着被子,“雨眠?雨眠呢?”
她疯了一样抓住宋均,“雨眠呢?雨眠呢?”
“我带你去找他。”
云树要下地跟他去,却是虚弱的腿一软跌到了地上。
宋均去抱他,她死命推开他,自己却扑到了地上。
“雨眠不喜欢,你离我远点!”
她趴在地上对外喊小棉和云深。
宋均是偷偷翻进来,弄晕了云棉和云深,但云云们是在外面守着的。
听到她唤人,但唤的不是他们,他们也不能进去。
宋均道:“云棉和云深被我弄晕了。江雨眠他睡着了,他不知道,我带你去看他,比较快。”
云树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人。
可是雨眠不喜欢宋均!云树又喊云岭。
云岭进来见到宋均也在里面惊的不行,他是怎么进去的?而往日神妃仙子一样的爷,如今面容干枯如鬼一样匍匐在地上。
冲他张着手,“带我去见雨眠!快带我去见雨眠!!”
云岭扶她起来,她弱的走不动路,云岭只好抱她起来。
前日艳红的喜堂,今日挂着简单雪白的挽布……云树死命抓着云岭,颤抖道:“谁挂的?谁挂的?给我扯下来!扯下来!”
宋均就跟在她身后,便一把扯下了那白挽,尽管那白挽就是他让人为江雨眠挂的。
云岭抱着她往灵堂走,她怕极了,禁不住缩起身子。
又是那乌漆的棺木……
云岭放她下地,她颤抖着手抚上棺木的边缘,她提起心,一点一点靠近……她看到棺木中躺着的人……她的雨眠,她的夫君,面容惨白的躺在里面,她想抬手抚上他的脸颊……她不敢……
她踉跄的退缩着,撕心裂肺的道:“雨眠只是睡着了,为什么要把他放到这里?”
紧接着,铺天盖地的黑暗席卷而来……她什么都看不到了,什么都听不到了……世界消失了。
二百七十八章 义父来了
码头繁闹如常。
一艘从北面来的大船靠了案,踏板搭好,船上的客人便络绎不绝的下了船。
一个船长模样的人非常热络的同两个四五十岁的男子说着话,一直送他们下了船。
两人在一个茶棚前避过迎面来的载货的大车。
“咱们去哪?”其中一个道。
“你这不废话吗?”
“我是问怎么走?”问话的人微皱着眉头。
“嗯,我想想。”
另一个努力回想他以前走过的路,这时茶棚里歇脚的人在聊着近期的新奇之事。
“你们知道吗?就前段时间来咱们这儿的那个美貌富家女……”
“怎么了?又有什么骇人的消息?”
美貌和富家女这两个词并在一起,再加上那种传播小道消息特有的语气,旁边的茶客也来凑热闹,“什么美貌富家女?”
“就是前些日子,那个出十万两诊金给她夫君求名医的那个啊!这城中都传遍了,你不知道?”
“我这出门几个月,刚回来,哪里知道?快说说!”
“那富家女据说长得是倾国倾城啊!只是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忽然就出现在了广州城,全城张贴文告,出十万两诊金要给她的夫君求名医!”
“十万两?我的老天爷啊!”
“可不嘛!当时听到,也把我惊的心肝发颤!得够咱们花多少辈子!早知道我就去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