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
严世真笑道:“玩笑话,莫当真。孟管家怎么起来了?”
孟管家老实道:“想着昨晚的事,睡不踏实,不知道云帆、张元巡夜巡得怎么样了,起来看看,没想到严先生也没睡。”
“我看他俩困得不行,就让他们回去睡了,今晚且替他们看着,让他们明晚再守。孟管家,廊下站多久了?”
孟管家呵呵笑道:“没多久,都没能看到先生的舞姿。”
严世真笑笑,“当初在书院时,你也是个贪玩少年啊,而今掌管一个宅院的大小事务迎刃有余,确实没像我一样,把岁月给荒掉。”
孟管家诚恳道:“严先生过谦了。我也很羡慕先生天南海北修习医术兼游赏风物,眼界、气度、心胸就连老爷也总倾佩不已,又岂是我能比的。您这样说,我倒无地自容了。”
严世真挥挥衣袖,低首笑道:“夜色如此好,你我就不必互相吹捧了,还是巡巡院子吧。”
孟管家丝毫不落礼仪,“严先生先请。”
严世真无奈道:“请。”
二人转向后宅。孟管家睹物思人,伤感道:“这宅院也购置的有些年头了,小姐就是在这里出生的。那时候老爷与夫人感情那么好,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谁想到,几年时间这个家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唉,世事难料。我当初还劝你家老爷与我一起云游呢,若跟我去了,怕就不是今天这样了。”顿顿,又转身向孟管家道,“孟管家能力出众,以后有何打算呢?”
“我自幼年便是老爷的书童,陪伴老爷这些年,老爷待我极是亲厚,我而今的一切,都是老爷的厚待!我无以为报,眼下只想追随小姐,竭力照看好小姐。”
严世真玩笑道:“孟管家,你这是跟我抢工作啊?”
孟管家急道:“不敢,不敢,严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
严世真见他如此认真,忙道:“我素来口无遮拦,我的玩笑话,孟管家不必当真。有人肯追随眉儿,愿意尽心竭力照顾她,我自然为她高兴。希望孟管家不要介怀。”
“我们都希望小姐好好的!”
“是啊!”
“大家长”状态上身的严世真一夜没睡,还精神抖擞,大早上亲自去厨房监制了早饭。顺便对云姝的饮食喜好问东问西。又很上心的在厨娘的一对一指导下,做了云姝爱吃的。
想着,以后眉儿都是要跟着自己闯天涯了,自己熬药倒是好手,做饭菜,还真没上过心。不过是要好好学些了,不然以后要是把眉儿养瘦了,云贤弟与弟妹要心疼了。
熹微晨光带着懵懂的静谧,透过窗纸上,打在黎歌脸上,黎歌早早便醒了过来,却也不去洗漱,坐在床前静静的看着云姝酣睡,只看得满心里密密的欢喜。
云姝睡得很熟,偶尔还有两声小呼噜,愈显可爱。黎歌觉得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任凭时光飞度,也没什么不好。
整个冬日的早晨,窗外偶尔飘来的都是乌鸦的聒噪,而今,晨光渐暖,鸦声不见了,窗外的鸟鹊倒是逐渐热闹起来。
是新的一天,是新的心境,还要谋划着新的未来。
第三十八章 晨曦与宴
黎歌盯着云姝的眉眼婆娑,云姝却忽然睁开了眼睛,直愣愣的望着黎歌,眨也不眨。
黎歌被吓了一跳:难道她早醒了?故意在装睡?那自己刚才那般盯着她看,她岂不是知道了?想及此处,瞬间红了脸颊。
云姝目光愣愣的盯着黎歌“你怎么了?”
“没怎么啊?你醒了?盯着我做什么?”黎歌红着脸,顾左右而言他。
云姝抿嘴笑道:“黎哥哥,你猜我是怎么醒的?”
“嗯?我看你睡得好好的,忽然就睁开了眼睛,怎么?是做噩梦了吗?”黎歌关切道。
“我也觉得纳闷,”云姝伸个懒腰,坐直身子,“我睡的正香,像还做着什么梦,忽然一下就醒了过来,总觉得像是被人看醒的。”
“太夸张了!错觉!不会的!怎么还能被人看醒?大清早的,你莫诓我!”黎歌被道出行迹,言辞慌乱起来。
云姝看他手足无措一脸窘迫的样子,不由咯咯笑起来,“黎哥哥昨晚睡得好吗?”
云姝岔开话题,让黎歌窘迫稍减。“挺好的。只是昨晚,我们一个霸占了床铺,一个霸占了小榻,不知道严先生昨晚是怎么休息的?”
“喔喔,义父,义父呢?回来了吗?”云姝记起昨晚的事。
屋外一个声音道:“早回来了。”严世真掀帘子,推门进来。
“义父!”
“眉儿,醒了?正要来叫你起床呢,睡得可还好?”
“昨晚本想等义父回来的,可是在义父床上休息,格外的有安全感,等着等着就不由自主的睡了过去。倒害得义父无处休息了,眉儿惭愧。”
“无碍,无碍。你也是熬了好多天都没好好休息了,还有这个臭小子也是。”严世真难得笑脸看着黎歌。
黎歌反而被他笑得不好意思。
“好了,快起床吧,义父亲自做了早餐喔,快起来赏赏脸。”
“哇,还没尝过义父的手艺,好期待!”云姝激动道。
严世真听得一脸笑意,转头对帘外道,“紫韵,进来帮你家小姐洗漱吧!”
紫韵和焕梨带着洗漱之物进来。
“走吧,小子,你也好歹洗洗脸吧?看你这眼角的芝麻糊!”严世真面露嫌弃。
黎歌闻言迅速以手遮脸,“那我先出去了,姝妹妹。”说罢,不待云姝说话,便低头急急出了屋子。
廊下,黎歌揉着眼角。严先生真不是个省心的,故意打趣自己,哪里有芝麻糊?哼!为老不尊!忽然想到昨晚的事,一个转身正撞到从屋里出来的严世真怀里。
严世真不放弃任何一个打趣黎歌的机会,拍着黎歌的背,笑道:“呦呦,大早上的,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心事,且说与我听听。”
黎歌从严世真身上挣开,面色不愉:“严先生,怎么说话没个正形?”
“没正形?小子,亏了你的馊主意,昨晚外出,我的经历可是十分的不愉快,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竟然还敢这个态度?”
黎歌闻言,换了笑脸道:“严先生,昨晚,可探得什么消息?”
严世真扫了眼黎歌转换出来的笑脸,嗤笑一声,“消息,自然是有的,可是,不想跟你说。”言罢拂袖而去。
黎歌闻言并不生气,而是陷入思考。
看严世真大早上的言语轻松,笑容不断,看样子昨晚他确实是探得了消息,而且应该不算坏,只是故弄玄虚,不愿意告诉自己。这至少说明,那小纨绔对眉儿或许并无恶意,可是若无恶意,那又是什么意?
餐室里,云姝掀开眼前的茶碗,一股香甜诱人的热气扑鼻而来,禁不住道:“好香啊!义父,这是什么?”
“这个叫做‘阿婆茶’,义父在坊间曾饮过,如今依样画葫芦,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快尝尝,小心,别烫了嘴。”
云姝小心饮了一口,又饮了一口。“怎么样?”严世真急切道。
云姝赞叹:“唇齿留香,果然好茶,没想到义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