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黎歌在车厢中摔了一个趔趄,帽子都磕歪了。
云帆拼尽力气摆脱揪扯的人,退出拉扯,绕了个圈子向街口跑去。他相信以张元的车技,一定可以别住那辆马车,届时自己冲上马车,将黎公子拉下来。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张元确实眼疾手快,在街口将那家人的马车别住,只是还未待云帆跑过去,已经有人捷足先登,轻轻松松的将那家车夫拉下马车,黎歌重新被抢出来。
张元见事不好,就往对方的马车上扑,却被退出来的汉子一顺手推下马车。
这次那汉子不再拖黎歌登上任意一辆马车,而是扛起状元郎就跑,且跑的飞快!
饶是张元爬起来就追,可是拐过一个街口,人就不见了……小主人的未婚夫婿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抢走了!!!
云帆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拍着张元的肩,“人呢?黎公子呢?”
“不见了……”张元欲哭无泪。
“你不是一直追着的吗?”
“到这里就没影了……”
他从未如此渴望黎公子转出来敲他的脑袋,怪他办事不利!可他根本看不到黎公子的一丝人影。
孟管家一行也追过来。“人呢?”
“不见了……被,被别家抢走了……”
白树村里的云树还在悉心的照顾师父。
云树每天都握住师父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向师父保证:她是一个忠君爱国之人!她一定会秉承师父的志愿!一定会护国、护君、护民!她一定信守对师父的承诺!她一定信守誓言!
师父心中不安,她就一再给出明确的保证,让师父放心!
为了安抚师父,她不再总闷在练习场,带师父去了自家大大小小的田庄,看佃户们在她的治下安居乐业,越过越好……向师父证明,她一直在用心的对佃户们好!她以后也会一以贯之!
带师父亲历耕种,分散焦虑,引导师父重新关注稼蔷,关注农耕。
在云树心里,即便师兄真的是去了真国,她也不相信师兄会屠戮赵国百姓。师兄行事有时确实狠辣些,但心中是明理的。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师兄,还能不能见到师兄,眼前为师兄而忧心成疾的师父,是她必须全心要照顾好的!
孟管家让人送来黎歌高中状元的消息,她欣喜若狂!信的后半部分提到榜下捉婿,诉说自己无能,让黎公子被宰辅家的人抢了去……云树心中一凉。虽然说后来黎歌回去了,并未再提及与宰辅家的婚事,可是黎歌送来的信中并未提及此事。
李维翰知道这件事吗?他是否在其中做了什么
黎歌不会猜不到孟管家会向她提及他被宰辅家所抢的事,可是他信中却一句也不提,一句也不解释!一句安抚也没有!云树的心,开始如抓如挠放心不下。
她不愿意怀疑黎歌,并没有着人去打探其中的详情,只等着他,等着他的信,等着黎家的……
熬过四月,熬到五月……
云树在三月三,上巳节时已经行了及笄礼。她已经及笄了,黎歌也高中了,然而两个月过去了,黎家并未有人来议及婚事……
这日,云树安抚过师父,回到书房,细细的研磨,一点点像研在自己心上,提笔继续写黎歌的名字,一笔一划均重愈千斤。
严世真在外拍门,“眉儿?”
云树放下笔,用帕子按了按眼睛,去开了门,凝出笑颜,“义父,还没休息?”
“义父想和眉儿说说话。”严世真望着她消瘦的厉害的脸颊,只觉得心疼。
“义父快进来吧。”云树忙让开身子。
她每日都写黎歌的名字,义父是知道的,是以桌上仍摊着那张未写完的宣纸。
严世真看了看宣纸,按按她削瘦的肩,“眉儿,你这些日子瘦的太厉害了,是有什么事吗?”
云树遮掩道:“没有,只是这些日子照顾师父,费了番心思。”
见她不说,严世真便自己将事情挑出来,“是因为黎歌那小子吗?”
“没有,义父想多了,我这段时间都没有与他发过书信,怎么会因为他而消瘦?”
“他为什么没有来信?”
“大概,太忙了吧。”云树语气不定道。
“他本应该来信的。”严世真望着如今出落的亭亭玉立,天姝国色的眉儿。
云树无意识的点点头,又猛然摇摇头。
“黎家应该来人的……”
云树装不下去了,堆起来笑颜与松快都颓落下去,“义父……”
严世真抬起想揉揉云树颓丧的小脸,云树与他相差半个头的身高,让他抬了一半的手又放下。眉儿不是小孩子了,她长大了。“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事,你没有打探清楚?”
云树抱住义父的胳膊,将头歪在义父肩上:她需要这力量的支撑。“我想黎哥哥一定是有他的原因的,只是没来得及告诉我,我应该相信他。”
“你若真的相信他,这两个月来,就不会瘦的这么厉害。”
云树被戳中心事,鼻头酸涩,心头酸涩,“义父,我该怎么办?”
“让云奇他们回京详细的打探消息,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嗯。”云树的语气依然落寞。
“不是义父不让你回去,你们有婚约在,黎家还没有人来催婚,我们便急急赶到京中,以后黎家人会看低你的。”
“我知道。”
“眉儿……”
“嗯?”
“没事,早些休息吧。”话到嘴边,严世真还是忍住没说出来。
二百一十四章 不够相信
“好。”云树应付道。
她才睡不着。她若是依然能吃好睡好,就不会瘦的这么厉害了。
严世真看她的样子,发现自己的开解工作并没有做到位,“要不,义父陪你坐会儿?眉儿好久没有陪义父聊聊天了。”
云树由落寞转为惭愧,“眉儿这些日子忙着照顾师父,疏忽了义父。”
严世真还是没忍住,抱了抱他的小女儿,语重心长道:“眉儿,你不用把自己活得这么累。义父这么大的人,能照顾好自己。那个余宏在时,确实用心对你了,可是他走了,并不是你的问题。你师父是心绪郁结,混了脑子,才会把气都撒到你身上。你一点错也没有,反而是待你师父尽心尽力。”
偎在义父怀里,云树沉重的心事终于有地方借力了,语气也慵懒起来。“我知道不关我的事。用心照顾师父,也是我身为徒儿应做的事。”
“以前总想着,你忙起来,就没时间伤怀落寞了,可是这些年过去了,我好像想错了。作为你的义父,我并没有好好的呵护你长大,反而是让你过早的背上了种种负担。”
“那些家事,我早晚都是要接手的,况且,这几年,我也做的很好,不是吗?”
“有句话,你母亲曾对我提过。”
“什么话?”云树来了精神。
“你母亲也曾想着让你随我出去走走,行医救人,去看看这天下,不要像全天下的女人一样,只困在后宅。这几年你走过的路,倒是与你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