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3 章(1 / 1)

谋天医凰 小遥清晓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不清楚来福客栈的位置,你再找人问问吧。”他看路都不清楚,所以才在这灯光下等人来找他,就不给这个糊涂公子乱指路了。

“爷,您在这儿啊?让小的好一通找。”

江老板听到熟悉的声音,向前一步,却踏在一个石块上,石块上结着沾了露水的青苔,脚下一滑,两手凌空抓了抓,什么都没抓到,整个人向后跌去,身后是一条水沟。

“爷小心!”那人大叫。

江老板的左手腕被人抓住,继而腰间多了一道很稳的力量,将他业已倾过去的身子扶正,却并没有像过去那些富家公子找各种借口,在他身上揩油。

他身子立住时,仍与这个小公子保持一段距离,除了手腕与后腰,并没有碰他,就连手腕都是隔着衣袖抓的,见他立稳了,忙松了手,关心道:“江老板还好吧?”

虽然是个懵懂少年,实在……太纯了吧?富贵之家糜烂的样子,他见了太多,这孩子的家教,倒是极好。

自己人来了,他便放下戒心,想逗逗这个少年,遂故意板着脸道:“不是说不碰我的吗?”

“啊?您不是要摔倒了吗?不得已而为之,请江老板见谅。”云树吃了一惊,还是老实道歉,原来这是一个同自己一样,不喜欢别人碰的人。

低头的时候,她看到那块让江老板脚下发滑的石块,虽然树下光线有些暗,可还是很明显的,江老板竟然没看到?

云树直起身子,好心劝道:“江老板若是身子不适,还是早些看大夫为好,不然拖的时间越久,越麻烦。”

江老板心头一跳,立即警觉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我只是仰慕江老板的琴艺。”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补充道,“若只为了听江老板的琴,我本不该开口,可为了您的身子着想,我还是要说一句。城中的益生堂近日举行义诊,坐诊的是位医术极好的大夫,您,可以去看看。”

“不劳你费心了。”江老板的声音冷下去,扶着那刚赶过来的汉子,坐上马车离开了。

坐上马车,江老板并不放心,问那赶车的汉子,“刚才那个少年长什么样子?”

那赶车汉子以为他是想问那少年长的好不好看,便耿直道:“倒是很好看,比爷还要胜一分。”

江老板觉得自己被这个憨货堵的喉头一口老血,等等,比他还要好看?江老板自觉这些年阅人无数,比他好看的男子,对不起,真没见过!

“你是不是审美有问题?”江老板不满道。

那汉子后知后觉。爷虽然眼睛看不清楚,对于自己的容颜、仪表却始终很重视,以为自己夸别人好看,惹爷不高兴了,忙道:“是是,是小的审美有问题,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自然不如爷好看。”

这反倒让江老板愈发确定,那少年的容颜,确实有出彩之处。

江老板这眼睛坏的糊里糊涂,三年前参加过一次宴会后,第二天起来眼前有些朦胧,眨眨眼睛,还能再次看清楚。大夫说是眼睛累着了,让多休息,但是一边用药,一边休息,眼睛不但丝毫不见好,反而日渐模糊。

又请了许多有名的大夫,对于病因的说法,也各不相同。大笔的银子花出去,眼睛却越来越看不清东西,人站在他面前,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他难道,再也看不清楚自己的容颜?看不清楚那些美的、丑的世界?

云树望着江老板走远的马车,摇摇头。

讳疾忌医的人太多,尤其是对方有意隐瞒病情,自己还凑上前去推荐大夫,不遭冷遇才怪。唉,义父说,医者父母心,就得像病人的父母一样,为他们的健康考虑。

义父教她行医救人,师兄教她杀伐决断,这般矛盾的心态,在她身上一点点融合统一,不断帮她形成新的认知。

云树望着满街的灯火和热闹的人群,独自念叨:“李贵啊,别人家的人都知道来接爷回去,你什么时候来接迷了路的爷啊?”

再看看江老板的马车离开的方向,心里叹了口气,要是不说让江老板看大夫的话,或许江老板会送送她这个迷路人……唉,总是管不住嘴,有时候,别人并不需要这额外的好心。还是师兄说得对,对不熟悉的人,还是做一个冷心冷肺人比较好。

想了一会儿,云树决定还是回到戏台那里等好了,反正这路也搞不清,再越走越岔,不如等人来找自己。

再回去,云树还是想在茶楼上找个位置等,可是白天的客人回了,晚上的客人已然又满座,云树正与茶小二交涉,想预订个明天的位置。

茶楼这几天,因着正对着戏台,顾客盈门,若是留着位置不让客人坐,肯定会惹人闹腾,因此并不接受预订。

云树揣着银子花不出去,也很无奈,又回到廊沿下站着。这会儿,戏还没开场,廊沿下的人在讲些怂人听闻的事来活跃气氛。

一个人道:“你听说了没有?”

“什么事啊?”

“据说后河里锦鲤鱼成精了!”

民间精怪故事,竟然就发生在她身边?云树忍住笑,想听听鲤鱼精都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等到一会戏唱的最热闹的时候,那鲤鱼精便从河里驾着马车出来了……”

一条鱼,还驾马车??

果然,身边的人开始质疑。“你怎么知道?又吹牛皮!”

那人信誓旦旦道:“这是真的!就前天,我喝多了,在后河边上醒酒,我看见了。”

一百八十章 后河精怪

“你看见了?”

“这还有假?”

“那鲤鱼精吓不吓人?那你有没有吓尿裤子?”身边的人打趣道。

那个落魄书生样的人不以为意,继续认真道:“那晚,后河边金光闪闪,我还以为是成精的元宝要往哪家飞,还想着,拼着命,好歹拦住一个,也够我读几年的书。谁成想,那道金光竟是从后河中发出来,河中接二连三的跃出几样东西,我再揉揉眼睛,那可是通身金色的螃蟹、王八和虾子,一条金色的鲤鱼在最后跃出水面。

上了岸,螃蟹化成了马,王八化成了车,虾子就化成了车夫,鲤鱼精就化成了那马车里的娇小姐……”

“那鲤鱼小姐没追着秀才相公您?给您红袖添香?”旁边人语气更是戏谑。

“你看,跟你说真的,你又不信!后河的水有多深,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盛夏时节,站在河边就能觉得阴凉,后河边又有宝莲寺,每天佛音不绝,最是能让万物生出灵气,进而修炼成精的。

那些香客放生那许多鱼鳖,可是在那距离宝莲寺四五里处闲钓,就钓不出什么。那鱼鳖都哪里去了?凡不平常处必有鬼怪!”那落魄书生最后下了定言。

此言一出,质疑声倒是消了不少,仍有人打趣道:“我倒是想信!你下次见了鲤鱼小姐,记得好歹留住,带来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