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7 章(1 / 1)

谋天医凰 小遥清晓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宏儿这孩子真下的了手!”想将云树的衣袖捋上去,可是血液凝结,衣袖被黏在手臂上了,严世真看她那手臂颜色有些怪,想抬起来细看,却发觉手臂烫人,再摸额头一样烫。

“眉儿?眉儿?”

云树眼皮重的根本睁不开,意识也是朦胧的,皱皱眉头,接着睡。她好着的那半边脸,颈子,手臂上都有隐隐的红点,按过脉后,严世真将窗户全关上,招应娘进来给她换衣服,查看身上的情况。

疹子。

村子里还没有孩子来看疹子,云树一惯很好的身体,竟然第一个出疹子。该是这一个月练习太刻苦,心思忧虑难安,加上休息不足,体质反而下降了。

应娘换好衣服出来,说全身都是斑斑红点,和手臂上脸上的一样。说到脸上,应娘想说点什么,还是谨慎的闭了嘴。小主人的事,有严先生在,又关系到余公子,哪里轮得到她插嘴。

严世真处理完云树的外伤,对应娘吩咐道:“你出来进去把门窗关好,别进了风了。”

应娘恭敬的应道:“是。”

“他人呢?”

应娘会意,“在练习场。”

练习场上,余宏已经不知道把那套枪法练了几百遍了。一个回马枪的动作,险险刺到严世真身上,脑袋“哄”的一下要炸。

他不知道严世真是什么时候来的。严世真也不会真让他刺到,侧身避过,在余宏心神俱乱的时候卸了他手中的枪,丢到一边的地上。

“我教眉儿的时候,你也没少学,也算得上你半个师父了。来,看看你学的怎么样了?”严世真颇有些温文尔雅的摆出姿势。

余宏正觉得胸中有一团气理不顺,毫不犹豫的接招。

可是用严世真教的招式,对严世真,尽管余宏认真研究过,可是后来者居上,并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他哪里讨的了好?二十招之后就被摔了出去。

起来再战,再摔,再战,再摔。

不知道摔了多少次后,胸中的那团气,就变成了明确的怒气,要将严世真打倒的怒气。

丢开严世真教的招数,改成练了许多年的师父教的,再战。这次多撑了二十招,依然被摔出去。爬起来还要再战。

严世真挥挥手,“今天就到这里吧,把你打到爬不起来,谁给眉儿煎药?”

“她怎么了?”

“还知道问她怎么了?你真下的了手!”

“你管不好,我替你管!”余宏毫不嘴软。

“你!”严世真又要动手,又叹了口气,也不能跟这个大孩子一般计较,“那你去管吧。”

余宏也不接话,将地上的枪捡起来,归了位,才离开。

余宏说的没错,眉儿如今的性情确实是有些问题。

贪得事事都好!人人都好!见不得别人受苦,更见不得别人因她受苦!事情不成就自责!今天竟然开始自虐了!

她仍然没有安全感,就像当初为了留住她母亲,为天桥下那些贫民免费赠药一样,不过现在做得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把自己折磨的身心憔悴。

可是劝言她听不进去,自己又舍不得凶她,算了,这白脸就让余宏去做好了。

想到这两个还在闹脾气的孩子。严世真自语道:“养孩子麻烦,养两个孩子更加麻烦!冤家!”也不知道是说自己与这两个孩子是冤家,还是两个孩子间是冤家。

余宏听到这话,脚下慢了一拍,回头看了看严世真。

严世真瞪眼道:“看什么?还不快去!药在桌子上,两碗水一碗药,慢慢熬。”

云树被叫醒的时候,屋内都暗了下去,朦胧的烛影中,坐在床沿上似乎坐了一个人。有人在守着她醒过来,这感觉真好,眯着眼睛伸了个懒腰。

“义父。”

那人却并没有回应她,云树觉得奇怪,眨了眨眼睛,视野中的人眉眼终于清晰起来。是,是余宏?云树的一双眼睛忽然,不可置信的睁得溜圆。

余宏盯着云树高高肿起的脸,看了许久,下手确实有些重了,但面上依旧冷着,见她醒了,“起来吃饭。”

初醒的云树,声音里带点病中嘶哑与软糯,而脾气反倒硬气了,“不吃!”

余宏闻言,忍不住心里一乐,面上却不露分毫。“为什么不吃?”

“跟我道歉。”

其实,云树哪里是脾气硬气了,分明是看到余宏能到屋里看她,以为抓住了机会,要扳回一局。

余宏抬手,弹弹手指,“我看你还没挨够!”

“你欺负我!”

“你不懂事!”

云树非常不服气,“我哪里不懂事了?我,”

“做事不知分寸,什么事都大包大揽,做不好就胡乱自责,自虐!心性软弱!意志不坚!聪明的脑袋被你当木头用!这样的你,不配做师父的徒儿!”

一百三十八章 为了自己

云树不敢相信这样的词,会用在自己头上,有些反应不过来。宏哥哥口中的那个人,真的是自己吗?

“你义父狠不下心管教你,把你交给我管。所以,以后你若敢再犯,我就打到你改!”

云树盯着余宏的眼睛,想从中找出点什么。

“起来吃饭。”

“不吃!”

云树还就杠上了,但是下一刻,她就躺不住了,因为被余宏揪着耳朵,从被窝里揪了起来。

云树哇哇大叫,严世真慌忙跑进来,“又怎么了这是?”

“义父,”云树话还没说完就一个哆嗦。

余宏拿衣服将她裹上,头也不回的对严世真道:“你说让我管的。”

严世真对云树笑道:“眉儿,起来吃饭吧。”

义父和宏哥哥站到了一起,而且两个人对自己的态度也很奇怪。云树一时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了。

云树还没说话,余宏开口道:“严先生先出去吧,我会管好眉儿的。”

然后,云树就眼睁睁的看着平时最疼她的义父,竟然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出去了!

云树努力想明白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余宏却只顾费劲的给她套上一套秋日的夹衫,因她还发着烧,出着疹子,不能见风,又在颈上给她系了条披风,忍了忍才没将兜帽给她套上。

让云树奇怪的是穿好衣服,竟然没让她下床,而是在床上放上张小桌子,招呼应娘进来。

应娘便在小桌上摆了好几样清淡吃食,又退出去。

余宏将筷子递给云树:“吃吧。”

云树没有接,盯着余宏,又看看应娘出去的背影,再看看这屋子,“我是在做梦,对不对?”说着狠狠在自己胳膊上捏了一把,又正好捏在鞭伤上,痛的一抬手就要掀翻桌子,被余宏按下去。

云树想起脸上挨的那一巴掌,禁不住抬手摸摸脸,脸肿的没有知觉,再摸另一边脸,低了一截,上面还像有许多小疙瘩,此时才意识到身体的不适,抬起另一只手,看到手背上的红点点,心中大惧。

“我怎么了?”

“出疹子。”

“给我镜子!”

“现在,先吃饭!”

云树看到再次递到眼前的筷子和余宏冷着的眼睛,胸腔好一番起起伏伏,终于咬唇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