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8 章(1 / 1)

谋天医凰 小遥清晓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人家的孩子都有父亲母亲护着,别人家的父亲母亲做错了事,可以拿孩子做挡箭牌,死不认错。是欺负我父亲母亲都不在了吗?我只有义父,只有义父!”

严世真看云树这段时间处理事情做得都很好,让她多处理些事也好,锻炼锻炼也好,就没有插手这件事,可是云树的一席话,却让他心头一痛。

整个人正要爆发,只是,还未待他说话,围观的众人看不下去了。不仅因为云树确实哭的凄惨,还考量着,这妇人要是因为云树得罪了严先生,他们以后都不好再找严先生看诊了,医药都是免费的,这会儿何苦脖子这么硬?低个头又怎么了?

“好歹是个大人,怎么能把一个失了父母的孩子逼到这个份儿上?”

“大牛他娘,这事,你确实有错,跟云树道个歉,错了就道个歉嘛。”

“就是,看孩子哭的多可怜!”

“人家免费给大牛看诊,你还冤枉人家,可不就该跟人家道个歉嘛!”

“道个歉,道个歉!”

那妇人再也坐不住,将怀中的大牛塞给丈夫,竟直接冲云树跪了下去。

众人被这反应给惊着了。

只听那妇人带着哭腔道:“云家公子,是我错了,我跟您道歉,您大人大量,就放过我吧。”

听到那并没有诚意的话,甚至仍然在表示是自己强逼了她。

云树从严世真身上抬起头,扭身看着那妇人,抹了一把满面是眼泪,哽咽道:“你做错了事,却不愿意道歉,你不愿意道歉,我除了哭,我又做了什么?我有什么不放过你的?你这般欺负我?”

话说到这里,严世真有些品出味儿来了。

用了药,刚好些的儿子,被他“不懂事”的娘带的也哭起来,大牛他爹看不下去了,吼道:“错了就是错了!你就不能好好跟云公子道个歉?非要让孩子跟着你在这里丢人现眼?”

若是平时,丈夫这样跟她说话,她准要跳起来跟丈夫开打,可是看到孱弱的儿子,那妇人终究软下去。“云公子,我错了,我错了,请您原谅。”

云树不接话,回身抱着严世真又接着呜呜的哭。

严世真抱起她,面色十分难看的朝众人摆摆手,声音冰冷道:“你们都走吧。以后若是再招惹我的树儿,我不会饶了他的。”

本来是来看热闹的,看成这个样子,众人悻悻地散了。

严世真抱着仍然在抽噎的云树进了屋,在椅子上坐下。云树坐在他腿上,仍然抱着他的脖子。

“眉儿?”

“嗯?”云树应了一声,却紧跟着打了个嗝嘚儿。她的大哭并非是假的,不为那妇人的缘故,而是为了父亲的委屈而觉委屈。

严世真拍拍她的后背,给她理理气。

“还在伤心吗?”

“他们都走了吗?”又是一个嗝嘚儿。

“嗯,只有我和眉儿。”

云树松开手,在严世真腿上坐好,正欲抬袖将眼泪抹干净,却被严世真按住手臂,从怀中拿出一方帕子,细细给她擦干泪水。

云树乖顺的闭上眼睛,感受义父手中的帕子轻轻又小心的抚过她的眉眼与脸颊,擦干泪水的她睁开眼睛,一双微红的眸子冲严世真一笑。

严世真却觉得那一笑,不太像以前的眉儿了,眼中的神色,不由深了几许。

云树发现了,软软糯糯的童声撒娇道:“让义父担心了。”

严世真面色沉重道:“是义父思虑不周全,什么事都想让你多多尝试,忽略了我的眉儿本是个孩子,本应该被好好呵护。即便是为了磨练,义父也不该让你独自去面对所有的事。”

看到义父神色如此沉重,云树再不坏笑、撒娇、绕圈子了,立刻缴械投降。

“义父,我没事,我刚才是故意的。”

一百二十四章 云茂

严世真自然听出了她是故意的,可是哭的那么痛,不是真的不委屈,疼惜又担忧的看着她,久久不语。

云树却急了。

就像严世真不想让她受伤害,她也不忍看严世真伤心,将心中思谋尽数倾吐。

“义父,我真的没事。眉儿很有收获,您不要伤心了。”

严世真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脸,给她一个安抚的微笑,缓声道:“说说看。”

“以后我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并非所有的人都会坦然的与我讲道理。我今日言行确实失常,也不过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他们在我这里予取予求,却当成了理当如此,甚至还要倒打一耙,我心里不平衡了。我言辞间,让义父伤心了,是眉儿不好。”

她脱去了初生的小小狡黠,依然是那个乖巧贴心的眉儿。对云树的话不置可否,严世真却道出了自己的担忧。

“义父本想着让你多锻炼锻炼,可是看到你与一个乡野泼妇针锋相对,觉得是义父把你带坏了。云进同的女儿,本应该是一个书香满身,娇贵不凡的闺阁小姐啊。义父却任由你在乡野间沾满风尘,觉得对不起你母亲的嘱托。”严世真目含愧色。

言及父亲母亲,云树心有戚戚,言语更深重。“眉儿不想做娇滴滴的闺阁小姐。以前的眉儿身居内宅,除了读书,什么都做不了。”

“眉儿想做什么?”严世真警觉道。

云树眨着眼睛“乖巧”道:“不想做什么啊。有义父、师父和宏哥哥的教导,还能为这些村民做些事,我觉得很满足。”

可能她说的是一方面原因,但严世真相信并不只有这些。这孩子被教的信口雌黄的能力越来越强,而这个教她的人,还是自己。不是担心她耍小聪明,而是担心她有了心结,却遮掩住,时间久了,终究不好。

云树却仿佛懂得他的担忧,可是下面的话通彻的让严世真有些心惊。

“世间的人,以何种方式对我,我又以何种方式对他们,这便是人与人的故事,几十年过去后,这便是人一生的故事。我只是学着与人打交道罢了。义父本是洒脱性子,却被我拖累了。”

听着云树明利的言辞,严世真一时有些语塞。不过跟着余宏外出办了几件事,她的变化竟然这样大!

“眉儿就是我的掌上明珠,以后不要说拖累这样生分的话。只是,这些是你自己想明白的?”

云树懂得严世真没有说出的后半句话。“是我自己想明白的。我跟义父说这些,是想要义父放心,不要自责。义父待眉儿很好,只是眉儿要长大罢了。”

如何能拦住一个要长大的孩子?

严世真怅然道:“是啊,眉儿要长大。”

“眉儿虽然长大了,依然喜欢在义父身边撒娇的啊。”云树不再那么一本正经的说话,而是赖在严世真怀中。

严世真神色稍松散,“今天的事是义父没处理好,眉儿受委屈了。”

“我不过是在众人面前示弱罢了。她只是云家佃户,我总不能像对云开一样,打她一顿。不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