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7 章(1 / 1)

谋天医凰 小遥清晓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老爷坐镇,百姓如何不欢喜?”

见县太爷的面色微微松散,云树又道:“水利之事虽是好事,但费用却全出在当地住户的身上,他们也确实有所担心。”

县太爷见着孩子不仅会戴高帽,竟然还会说话说一半,留一半,心下不由又多了一份好奇。“他们在担心什么?”

“大人可要听实话?”

“自然是实话。”

“他们担心管水利之人,不是懂水利之人;担心缴纳的水利之资,并不能全部用到水利之事上。”

县太爷又拍桌子,“他们竟然如此恶意揣度本官?真是胆大之极!”

“大人息怒。大人来清河县时间不久,他们怕是还不了解大人的官声,所以以前任县大人们的所作所为,来揣度大人了。”

“那你呢?”

“家父也曾在朝为官,云树深知心怀百姓,袖藏清风的官老爷与众不同。云树今日一见大人,就看出大人有清风之资,自然不是他们所揣测之人。”

云树这无师自通的溜须拍马拍马功夫,余宏也是长见识了。

一席话说的县太爷心里舒畅极了,捋捋短须道:“济阳城的云家,令尊是?”

“先父云进同,曾任户部侍郎。此次改革,就是由先父所在的户部发起的土地改革为始。”

县太爷一惊,“云进同不是因阻挠改革,被下了大理寺,问罪至死?”

云树不卑不吭道:“大人此言有误。若说我父亲是被问罪至死,可有听到朝廷定下罪名?去岁朝堂的动荡,大人也有所耳闻吧?若是家父被问罪,我又如何能站在这里与大人叙话?”

县太爷一时嘴快,说的却是小道传言,朝廷明面上的说辞,确如云树所言。

云树正色道:“家父只是去了大理寺问话。大理寺环境恶劣,家父文弱书生,犯病而去,却并非是阻挠改革之人,老爷可明察。”

云树说这话就心痛不已,面上却努力掩住,振作心神,又道:“家父心系改革,云树虽然年幼,也当秉承父亲遗志。知晓大人心怀百姓,所以今日特来拜访,希望能为大人分忧解难。”

余宏第一次听到云树的家事,见她说起来镇定若此,眸色不由深了又深。

县太爷心道:朝廷之事,水有多深,自己也知道。去岁的朝堂动荡,人人自危,不说身上有事的人跑不掉,就是身上没事的人也牵连了不少。云树有句话说的不错,若是他父亲真被问罪,他又如何能站在这里?

云树说的诚恳,又是想来帮自己的。自己却信了流言当面给人家父亲抹了黑,微有歉意,吩咐人上茶,这才让云树与余宏坐下。

“是我言语唐突了。你怎么会到清河县来?”县太爷语言柔和许多。

“云家祖坟在清河县内,云树为父亲母亲守孝,暂住于此。”

县太爷看两人皆着白衣,方想起旁边还有一人,一直未说话。这云树倒真不是个俗人,一番言谈,竟吸引了自己的全部注意力,让自己忘了旁边还有个贵气少年。“这位是?”

“这是我哥哥,余宏,帮我打理云家诸事。因我年幼,不放心我单独出门,所以陪我来的。”

云、余?县太爷有些捋不清,但这是云家家事,他也不好深问,但有了前面一番对话,倒开始向云树倒苦水,“水利之事,我确实为人才而痛疼。你说要为我推举水利人才?不知是何人?”

“我师父,辛坦之。”

“辛坦之?你师父?就是那个威名赫赫的辛坦之?”赵国与真国交兵,难得的胜利就是严世真创造的,身为赵国之人,对那次胜利自是念念不忘,也仅限于念念不忘而已。

“正是。我师父在安远县任职时,曾治理过水利之事,安远县也确因水利调整后,产粮量得到提升,百姓生活得到改善。所以云树看好此次水利改革之事。”

“若能得辛大人相助,自是本官的荣幸和百姓的福音。只是我这小小县衙不能给辛大人许诺什么,辛大人如何能答应?”

一百一十六章 谋事在人

“此事是云树上午见到县衙前的众人,临时想到的,师父确实不知。”

云树话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了,端起微凉的茶,畅快的饮了一口,润润说了半天话的唇舌,又向余宏挤挤眼睛。

余宏毫无反应。

县太爷听到这话也皱眉头。若能得辛坦之相助,自然事半功倍,可自己虽顶着一县之长,无功无名,又何德何能说动他?思谋良久才发现云树早就不说话了,一心一意品着茶,似乎格外喜欢这茶水。

脑袋转了转:悍师无弱徒,这个云树不一般。陪了笑道:“云公子既然前来向我推举你师父,想来,定然愿意帮本官做个说客?”

云树放下茶盏,诚挚一笑,“我还不知道大人是作何打算?”

县太爷一时没明白过来,“打算?本官能作何打算?只想顺利推行这水利之事,造福我清河县百姓。”

“今天上午我还听到一些话,不知大人可愿意听一听?”

“事关改革之事,云公子可畅言。”

“云树听闻,因为之前的土地改革之事,不少人家无力承担所应缴纳的粮赋,大人也正为此头疼?”

“是有这事。”

“大人可想过,这些人连粮赋都无法及时缴纳,又哪来的银钱支持水利之事?上午,县衙外的诸人,只是对水利之事有所怀疑,但是是有能力缴纳银钱的,可是那些家无恒产之人,确实是无力承担。难道真要因为土地改革与水利改革,逼死他们?那这改革,又怎能说是造福百姓呢?”

县太爷变了脸色。“你这是在说本官不顾百姓生死?”县太爷的怒气发作很直接,全然没发现,不知道哪句话开始,他已经被云树牵着走了。

“大人息怒。云树不敢。云树是想帮大人理清问题,寻求最佳解决之法。”

“粮赋是上面定下的,水利资费也是上面定下的。你又有什么解决之法?小子不要太狂妄!”

云树伏低做小,“大人面前,云树如何敢狂妄。请听云树细细道来。”

县太爷勉强压住怒气,“你说。”

“今上与宰辅李大人推行这改革的根本,确实是为了富国富民,但是对下面的情况可能调查不足。”

“你竟然敢这样说?”县太爷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

“请恕云树无礼,我们要想妥善解决这个问题,必得要追本溯源。今日这话出云树之口,入大人之耳,再没第四人知晓。大人若信得过云树,必受益无穷。大人可要云树接着说下去?”

其实云树说这话有些险,不说余宏不知道,就连辛坦之也没想到云树会说出这样的话,甚至她自己都没想到。在她把自己关在父亲书房的那些日子,父亲写的那些关于变法的书札,深深搅动云树稚嫩的心。因着变法,为了百姓,话赶话,她擅自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