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淳风真人的性子也是很雷厉的!
“观主说,有老观主的尊位在,淳风真人不会任性妄为。”
淳风真人冷笑连连。“还真没少在我身上谋算!”
雄韬武略他都不缺,只因为他不是掌权人,很多人便看不惯他的卓尔不群,便处处被排挤。从朝堂排挤到江湖,丛红尘排挤到方外,现在道观都要容不下他了。这一世的抑郁不得志,如何能不让人激愤?
严世真拍拍淳风真人的肩,“算了,没必要和这样的人浪费口舌,收拾一下,我们走吧。还要回去给清风准备内服的药。”
淳风真人与严世真去拿药。丹房后面的那排屋子是储存炼丹材料的地方,其中自然有许多药物。
长清一个人在参同宫忙的不行,观主都没安排人来照应,爆炸发生之后,忽然多了两个看守的道士,说观主命他们看好参同宫,不许让外人混进去,任意妄为。即使是淳风真人进去取药,也必须先经观主许可才行。
忍了半天的淳风真人就爆发了,一脚一个,全踹开,直接跨进去取药。那一刻他和严世真便都知道,这清风观是待不下去了。
淳风真人与长清只有一点行李,很快收拾完,放进严世真的背篓里。一人背长清,一人背背篓,给长清撑一把伞,顺带牵着云树,离了清风观。
一个多时辰的山路,两人轮换着背着长清,最后捎带着,还要背会儿云树。
长清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离床极近的地方,有一架形制朴拙的竹屏风,门窗打着细细的竹帘,屋内陈设比他之前住的精细许多,没有道观的简洁,多了些寻常人家的生活气息。然后他眼前便映入一个花猫脸。
长清眨了眨眼睛,看了一会儿,才想起这是谁的脑袋。云树脸上,被草叶划出的几条痕,很像几撇猫须贴在面颊上,近距离凑过来看,整只脸很像一只漂亮的小猫脸。
“长清哥哥,你醒了?”云树放下手中正研究的医书,欢喜道。
“这是在哪里?”长清半裸着上身,后背上覆着味道浓郁的药膏,在个陌生的地方醒来,一双眸子仍然冷静、疏离、幽深,让人看不出情绪。
“我家。”云树仍然控制不住的望进他的眸子里,努力想从中捕捉些许情绪。
“我师父呢?”长清本是趴在床上的,稍微动了动身子,就觉得背上痛的不行,眉头都拧到了一块,却愣是一声没叫。
云树回过神来,“师父在隔壁休息。长清哥哥等一下。“说完,腾腾的跑出去,不一会儿又小心翼翼的拱开帘子进来。远远伸出胳膊,将手中的一碗药汁,捧到长清面前。
“这是我义父开的药,我一直在温着,长清哥哥醒了,就喝下去吧。义父说这药能够快速愈合伤口,还能缓解疼痛。”
长清接过药碗,“我是怎么了?”
“炼丹房塌掉了,长清哥哥为了救我,后背被炭火灼伤,头上也有撞伤。义父说需要好好养着。不过长清哥哥放心,我义父医术很好,你一定可以很快好起来的。”
“我和师父为什么会在你家?”
“师父说,清风观的观主太讨厌,所以带着长清哥哥下了山。以后师父和长清哥哥就住在我家,长清哥哥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我会照顾好你的。”
长清认真想了想现在的处境,终于盯着云树溜圆澄澈的眼睛,认真道:“你又是谁?”
云树认真的回答了长清半天的话,却被他这句话吓了一跳。
“长清哥哥,你不记得我了?我是云树啊?”又自语道,“不应该啊,义父没有说长清哥哥可能会失忆啊?”
九十章 淳风真人
“云树是谁?”长清执着道。
“我就是云树啊!”说完,云树有些咬唇,心道:长清哥哥不会真的失忆了吧?
长清看她的样子,换了说法,道:“我记得山上遇狼之事,也记得丹房之事,记得你是云树,可是,云树又是谁?”
“我?!!”云树明白长清并非失忆,却第一次对自己是谁,这个问题陷入纠结。不知道该如何跟人解释。
想了一圈,觉得长清应该是对自己所处的大环境不了解,才发此问,于是从大环境介绍道:“这里是山下的白树村,村庄周围的土地都是我云家的宗祠产业。一个多月前,我与义父搬到村里,是为了陪伴长眠在村后的父亲和母亲的。我是,”云树终于想到,该如何向长清介绍自己了,“我是济阳城云家的现任家主。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村中之人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云树说完最后一句话,见长清眸光微动,可是究竟传递的是什么意思?云树一时看不明白。
想了想,笑着补充道:“淳风真人也收我为徒了。师父说以后不做道士了,我才知道师父俗姓辛,长清哥哥的俗家名字叫什么?”
“俗家名字?”长清想起六年前,拜倒在师父跟前。余,宏也!“余宏。”
“余宏,那,师兄,我可以叫你宏哥哥吗?”
余宏点点头。
云树说了半天话,见余宏犹端着那碗药,催促道:“药都凉了,快把药喝了吧。”
余宏看看药碗,微微皱了下眉头,却并不想喝下去。
辛坦之从外面挑开帘子,“宏儿醒了?”
“师父。”
“师父。”
辛坦之示意余宏不要动,又拍拍云树的肩头。
“放心吧,快把药喝了。”辛坦之知道这个徒儿不爱吃药。“眉儿的义父是师父的老朋友,他的医术很好,他说你体内有余毒未清,像是幼年留下的,这药对你身体的有益的,不要讳疾忌医。”
“是,师父。”余宏顺从的一口喝下药汁。余毒未清?心里想起,幼年时的他。刚掀起记忆的帘幕,立即告诫自己:不,不要想起。
余宏愣怔的空当儿,云树接过他手中的药碗,又从桌子上捧来一碟蜜饯,“药很苦吧?吃些蜜饯就好了。”
余宏看看云树眼中,让他不适应的亲切与期盼,又看看师父对他点点头,便捏起一块,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眉儿,去看看你义父在忙些什么?告诉他,宏儿醒了。”辛坦之用自己都不太适应温柔语气对云树道。
“好。”云树会意的退出去。
“师父,是徒儿不好。”余宏说着就要从床上爬起来请罪。
辛坦之按住他,示意他不要随意动。“是师父没能照看好你,你不要想太多,好好养伤。这个白树村,还不错,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让树儿做你的小师妹,你觉得如何?”
“师妹?”
“是啊,外人都道她是个过于漂亮的男孩子,她却是个女孩子。树儿父母双亡,以后你作为师兄,多多照顾她,互相扶持。”
余宏没再说什么,只是沉默着点点头。“是,师父。”
即使他不适应云树过度的关心,事已至此,他并不能改变什么。师父的脾性,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