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迷先生更迷人。
炫耀。
今天是周日, 应晨书明天要上班的,本来这周没有北市的行程,但是他连夜过来了。
晚餐后君熹就在想他需不需要连夜回去。
两人回到谢安街, 君熹刚想问他呢,忽然就被人抵在门板上,黑影一瞬覆盖下来, 带着不可忽视的酒气。
君熹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吻得七荤八素, 整个人飘飘然的不知今夕是何夕。
本来今天的心情就很忐忑,她一个晚上都跟着他的脚步,走哪儿都亦步亦趋地跟着。
这会儿忽然吻上来, 虽然不明白但是君熹心里是很舒服很轻松、很想和他长长久久地腻歪下去的。
应晨书的动作丝毫没有在这一年的异地中生疏,依然是熟稔不已, 宽大手掌滚热,用力, 给她满满的安全感。
很快君熹就手脚发软, 呼吸短缺, 好像飘在云空中, 站不了又下不来,只能赖在他怀里靠着他生存, 再拿软软无力的手去推他坚。挺的胸膛。
推了两三次,她才呼吸到新的空气。
但是还没来得及撩起眼皮,就见应晨书在解纽扣……
顺着她低垂的视线, 刚好看到男人骨节分明的长指穿过徐徐的几缕光落到他衬衣纽扣上, 一扯, 解开一颗, 再一扯, 又开了一颗, 接着他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君熹一阵晕头转向,还没缓过神来整个人已经陷入一阵深深的软绵之中,但是给予她的又是再一次的措手不及。
应晨书整个人覆了上去,身上的束缚都来不及处理掉。
君熹的话始终来不及说,一拖便拖到半场结束,应晨书亲着她的脸颊,说着让她整颗心都酥痒的话。
“一直异地,没有陪你,一晃八月底了,对不起熹熹。”
“没,别……”君熹没想到他忽然说这个,“没事,就算这八个月只打电话,不见面也行的。”
应晨书也没想过得到的是这样一段回复。
“只打电话,没有见面,那你喜欢我什么,熹熹?”
“就是喜欢你啊,我需要一个‘我和你在一起了’的事实,这个事实会像阳光一样笼罩我,我会觉得我拥有全世界最美好的东西。”
应晨书凑近亲她。
君熹浑身都是软绵绵的,继续小声地呢喃:“和你在一起了,我还能得到很多好处,你会和我说话,给我爱,给我关心,给我当倚靠,让我敬仰,让我有努力的目标,让我不至于懵懵懂懂,这些你隔着电话也是可以办到的。”
应晨书从未想过她的喜欢是这样的。
捧着小姑娘柔软的小脸深深盯了好半晌,他才亲上去,继续做事。
破晓时分一眨眼就从远方降临在不夜的北城,君熹迷迷糊糊地想着可能需要再次请假,今天上不了班了。
应晨书从浴室出来后就直接穿戴整齐,西裤,衬衣,手表,衣领一丝不苟地系上所有纽扣。
拿起床头柜丢着的手机,在君熹困惑的目光下,他说:“我早上的飞机,熹熹。困就睡,不去上班了。”
君熹怔愣了好半晌,才在他的挑眉中醒神,“你早上的,飞机?”
“嗯。”
“那你昨晚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还要做?”
“……”
君熹回过神,马上缩到被子里去藏起来。
外面飘起一阵细碎的笑声。
君熹浑身发烫,但是又怕他走了,不得不悄悄掀开一丝被角从缝隙里偷看。
应晨书的眼神一下子就对上了她一双哭过后深深泛着红晕的眼眸。
“你乖乖睡觉,晚上我给你打电话,或者你睡醒就找我,嗯?”
“唔……”
应晨书心头一软,一阵不舍与心疼,不由走近坐到床边,弯下腰去亲她。
小姑娘没有动,任由他亲,乖的让人心疼,应晨书是真的心疼不已。
人走后,君熹没太睡得着。
其实她也习惯了分居两地了,习惯拥有他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或者说这段从一开始就设置了时间限制的感情里,她对“拥有”这两个字早有准备,总觉得能短暂见一面已经不错,已经是老天爷的恩赐。
应晨书的话,他心疼也是正常的,毕竟她喜欢的应先生,无论九年前还是现如今,都真的是带有悲悯心的,永远为她忧心,惆怅。
他和那所有的世家子弟都不一样,他是永远淡然高华,世无其二的应晨书。
休息了半天后,下午君熹就去上班了。
总助的工作繁琐中带着少有的自由,她忙里偷闲总在办公室偷偷复习。
后面任树峰有一次又喊君熹去应酬,说是和上次那位唐先生吃饭。
君熹表面上答应了,实际上等临下班了,就喊了个同事去帮忙出席。
第二天任树峰到公司就跟她说,昨天那位唐先生还问怎么没带君小姐来,还怪喜欢她的。
君熹随便应付了两句过去,心里在冷笑。
隋鹤宗,唐续民……他肯定知道那晚过后他就必然暴露了,这次还喊,还要装模作样地说这样的话,他真的不恶心死她不罢休。
后面君熹和任树峰说她要准备考研,下班后不太方便加班,让他有应酬都找别人。
知道她是应晨书的人,这点还在容忍范围内的小要求他当然满口应允,只是没忍住调侃她,说:“应先生的女朋友还要这么努力啊,不用了吧。”
君熹也只是随口糊弄过去,懒得去攀扯太多。
九月份很快过去,国庆公司放七天假,君熹跑去览市找应晨书了,他大部分时间都陪她,方便的话,也带她一起去出席饭局。
君熹虽然对他饭局对标的人不太感兴趣,但是他喊了她就不想去浪费和他相处的时光,当见见世面吧。
国庆七天真是见识了一堆世面,十月四号是应晨书的生日,虽是他的生日但是回北市的时候她带了一堆礼物回去。
那几天她还抽空去看了在览市上高中的君筱。
小姑娘暑假没有去北市找她,君熹一问,小姑娘支支吾吾的,说是觉得她在北市过得也应该不是很好,所以不想去打扰她。
君熹失笑,并不觉得自己过得不好。
不过没去就没去吧,只要过节放假她都会来览市找应晨书,所以也可以和她见面。
国庆后应晨书偶尔十天半个月去一趟北市,偶尔一周去,总是在这个时间段里去看她,无论多忙,都不会失约。
北市今年冷得早,十二月一到就下了初雪。
去年初雪他到北市给她过生日,今年虽然在一起了但是只有自己看,这是君熹难得的有点伤感的地方。
但是学习忙,她也只能一边埋头苦干一边想一想,也不会永远沉溺其中。
今年较之去年不一样的是,过年君熹没有回家,她去了览市,一整个假期都窝在明顺公馆,应先生包吃包住包陪玩。
君筱不放心她,过年从高雨跑到览市陪了她两天,所以这个年过得也不算漫长与无聊。
小姑娘在明顺公馆陪她住了两日,走之前那个夜和她促膝长谈:“我还以为你过得不好,结果你还是和他在一起了,那要是以后分开了你怎么办呢?能接受这种落差吗?”
“什么落差?没有他的落差?”
“生活上的落差,你现在住的都是什么啊,动辄四合院私人公馆,三餐有人伺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出去玩司机二十四小时待命,他给你送的礼物都是我们几辈子赚不来的。那以后分开了呢?你们又不可能一辈子在一起,这点大梦我还是清楚的,不会做的。”
“如果我愿意,不在一起,我也可以享受这些富贵生活的,筱儿。”
小姑娘似乎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不在一起,你怎么能得到这些?这些不都是,在一起才可以和他一起享受的吗?你意思是分手后他会给你赔偿?你过得也不会太差?”
“不是。应晨书担心的是……我过得好不好,不是有没有和他在一起。”
才十几岁的小姑娘好像不是很理解这种话,或者爱的这种境界,回去琢磨了很久,才隐约想通,姐姐的意思就是说,他很爱她,爱的是人,而不是在一起他可以享受到漂亮女孩子的容貌身体,由里到外地享受,所以即使不在一起,当初没有在一起,他也依然愿意倾尽所有让她好。
好像只能理解出这样的一层意思,但是无论怎么想这都很虚幻,很不现实。
没在一起,他怎么可能给她数不尽的钱财,好端端地去供着一个陌生人呢?
难道当真爱得深沉时就可以这样无偿奉献?
君筱不相信世界上有这样的感情,或者这样的男人。
难不成他们这些世家子弟都慷慨?
见鬼吧,怎么可能,他们只会更清楚什么有利于自己,这是君筱在览市上学后接触到的有钱的同学而理解到的知识。
小姑娘不知道的是,君熹知道自己肯定会有落差的,没有他的落差,一想到以后各种富贵生活都有了但是没有人陪她,没有人会再忙都惦记着要给她打个电话,惦记着她生病好没好,一个人孤不孤单,她就觉得落差格外大。
…
2012年的二月底,应晨书照例周末去北市。
他周五晚上的飞机就去了,那会儿君熹出去和朋友聚会了,不知道他来。
应晨书本来是要给她个惊喜的,这一来扑空了,只能去和朋友们吃个宵夜。
苏元一见他就调侃:“你飞得也不腻,十天半个月一趟北市,闲得慌。”
应晨书懒洋洋瞥他一眼,兀自端着茶杯轻抿。
赵高启说:“君熹这人我也是一直搞不懂她,性子很有骨气,脾气也不软,学历也不差,还跟你搁一块鬼混,她但凡和曾山走一块也许还能修个正果,反正他个穷得叮当响的教授,有老婆就不错了。”
曾山:“……”
苏元睁大眼睛。
曾山一把过去掐着赵高启的脖子,“你他妈别整天泡在酒缸里,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靠。”
大教授难得爆粗,一边骂一边观察应晨书的脸色。
赵高启看热闹不嫌事大,还说:“本来就是,是我乱说吗?我那天看见君熹和你在外面吃饭,就你俩。”
苏元:“????”
这下应晨书都不得不给曾教授几分眼神了。
曾山脑袋都大了,嗡嗡作响的,马上去跟应晨书解释:“我怎么可能干这事呢我靠,朋友妻不可欺……”
苏元笑嘻嘻地说:“哎你这话就不对了,应晨书跟那汤家的二小姐都确定下来了。”
应晨书目光落到他那儿。
苏元马上起身离开饭桌,后退到沙发区短暂避其锋芒。
曾山眼看气氛已经焦灼到一触即发,马上就跟应晨书彻底地解释:“晨书,你别听他们的,我和君熹吃饭是因为她学习的事,我俩也不是只吃这一次,这一年来没少吃。”
赵高启:“我靠。”
苏元眼睛也都瞪大了。
应晨书还算是最理智的,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火的迹象,他问:“什么学习的事?”
“哦…难道你不知道?不知道君熹考研了。”他惊讶。
应晨书正边喝茶边看他,闻声手微微顿住了。
曾山看他清润的目光飘在空中,静静看他,他无比惊讶:“完了,那我不是说漏嘴了么?”
应晨书:“她考研了?什么时候?”
“就去年考的啊,这不最近出成绩了。”
赵高启感兴趣地扒拉着他的肩头问:“君熹她还考研啊,她也真是闲得慌,被他养着还要去吃这种苦。”
应晨书问曾山:“她考研,你怎么知道?”
“考我的研啊。”
“……”
苏元马上凑过来,和赵高启一起嘻皮笑脸地打听,“考你的研究生啊?哎哟这么厉害,那你以后可以拿捏应晨书了,他要是得罪你你就让君熹延毕,回头让他跪着求你。”
曾山:“……”
应晨书倒是没有发火也没去骂那两个人,他笑了笑,摇摇头喝起了酒。
饭后没忍住打电话给小姑娘。
她在电话里磕磕绊绊地说她和朋友们庆祝一下。
应晨书如果不去和曾山吃饭,就不知道她在庆祝什么,眼下就自然明了了。
“庆祝,考上了?”
“嗯呢!我好棒棒。”
话落五秒钟,电话里传来一阵惊呼,“啊啊啊,你说什么?应先生,你,你说什么呢。”
“你考上研究生了?”
“……”她委委屈屈地嘀咕,“你怎么知道。”
应晨书被她这委屈小模样逗笑,“想给我惊喜吗?”
“不是,想炫耀。”
“……”
他乐不可支,“还想炫耀啊?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给我炫耀。”
“呜呜呜马上了马上了,我要回去炫耀。”
电话里传来小姑娘跑步的声音,火急火燎的。
“慢点走,让杨叔去接你。”
“等下,”她忽然刹住脚步,“我去哪里给你炫耀啊,你不是在览市吗?”
“我在家,在你房间里。”
“!!!”他来了。
君熹百米冲刺到ktv门口,又抓心挠肝地等着司机,终于看到杨叔的车来了,兴冲冲地就钻进去。
杨叔调侃:“这么着急啊,先生在家里,不会跑了的。”
“他会跑的,要珍惜。”
“……”
司机不明所以地笑了笑,启动车子马不停蹄地将她送回去。
四合院那边,应晨书确实在她房间里坐着。
寒冬腊月,他的大衣还没脱,人坐在卧室沙发处,桌上放着一束粉色玫瑰,人正在看手机,摁着什么,似乎是聊天。
听到脚步声,刚抬头,一抹粉色身影就钻到怀里,冰冷却又柔软的气息扑他满怀,将他整个孤寂的气息淹没。
“应先生~应先生。”小姑娘热情不已地亲他,笑眯眯地亲,“你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么热情,小姑娘总在我不在的时候,各种酗酒。”应晨书边说边拿起桌上的茶喂她。
“才没有~”君熹灌下一口龙井,抿抿湿润的唇,美滋滋地撒娇,“有事情才喝,我今天有事,有事呢。”
“嗯,全世界都知道,就我不知道。”他盯着她舔了舔的唇,眼底发黑。
君熹毫不知觉地甜笑起来:“最晚你明天就也知道了,周末之前你又没来,我不想在电话里说。”
应晨书愣了愣,随即愧疚地捧着她的脸亲了亲,嗓音低沉,又柔软万分,“对不起,对不起熹熹。”
“没,没,我不是这个意思的,不是。”她不知道怎么去和他扯这些话题,真的不会,词穷,她转移话题,“是谁告诉你的!我都没有告诉别人啊!你哪里来的风声。”
“你的,曾教授说的。”
“哦~”君熹调皮地笑了,“我忘记告诉他要保密了,咱也不好去声讨他,不然回头不给我毕业。”
应晨书失笑,“我们熹熹怎么这么棒,嗯?曾教授的研究生可不好考。”
“他看在某人的薄面上吧。”她害羞地仰头看天花板。
应晨书:“如果是,那就好了,多少能帮你一点,可是恐怕并非如此,分数总是你自己考出来的,能不能成才,总是他自己的考量,他不会拿自己的名声来卖人情。”
“没关系没关系,要卖就卖,不卖靠我自己,也是可以给应先生涨面子的。”
“嗯,你最棒。”他笑意颇深,“可惜我才知道,礼物得过几天才能到,你想要什么礼物,熹熹?”
君熹低下头来对上他温润含光的眼,“礼物……不要,你不是来了么?”
“我常来,也来得不勤,怎么能算呢。”
“算啊……那你这次,可以多待一天吗?”
“多待一天。”
“嗯……”话落君熹又好像回过神来,马上说,“哦,不是,不是……”
“那是什么?”
“是,嗯……”君熹皱皱眉,“哦就是,等我想到了再跟你说吧。”她笑了起来,搂上他的脖子靠上去,“等我想到再说,反正不用送东西,我有你就够了。”
应晨书的心一点点塌了下去,恐怕她要的,真的是希望他多待一天,喝多就时常会吐真言,只是小姑娘骨子里还是乖巧懂事,下一秒就回神,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满满地陪了她周末两天,周一正常来说,应晨书就要上班了,但是这次,他确实多待了,他多待了两天,到周二晚上才走。
君熹高兴得没谁却又不敢表现出来,怕他以后会因此总是多待,这不行,他不单单只是每周一打卡上班而已,应晨书有很多事情未曾解决。
得知她考上了研究生,还是曾山的研究生,赵高启他们几个就难得热情地说要给她庆祝庆祝。
君熹是第一次在没有应晨书在的时候和他们几个人一起吃饭的。
席间按赵高启的话来说,应晨书在览市一天,就说明他事情没有办完,隋家还没被扳倒,如果哪天隋家倒台了,那应晨书会回北市工作。
那会儿的他就登上高台了,她就可以和他每天搁一起了。
君熹不知道应晨书还会回北市工作,知道的那一刻是有些惊喜的,但是她回过神又黯然神伤了起来。
赵高启说这话的时候,好像忘记了他是第一个看透她,也知道他们不会修成正果的。
他好像自从听到她那一番将她埋在应晨书身边的言论后,现在对她态度越来越不错,都展望起了他们俩了。
不过她自己没有被鬼迷心窍,随着时间的越来越往前走,她知道和应晨书在一起的时间会越来越短。
2011年1月31日在一起,如今都2012年二月底了。
一年有余。
…
今年五月,应晨书还是照常在谢安街梨花满天的时候待了二十天左右,其他节日,君熹都会自己去览市找他。
她很久没回家了,现在去览市就跟回家一样了,她也只能去那儿,不然节假日就是一个人在北市。
只要她去,应晨书也一定会腾出时间陪她。
今年中秋是国庆的前一天,应晨书中午在家里吃了午饭,下午就离开了,说晚上约了人。
汤怡是下午去的应家,以为这节日他肯定在家里,结果一到,听管家说他中午就走了,晚上有约。
应露莀从楼上下来招呼她:“晚上留下来吃饭吧,正好晨书不在,填个空缺,你来家里老太太肯定喜欢,就不会拿我们开涮了。”
汤怡苦笑:“我作用这么大啊。”
“那是了,孙媳妇儿嘛。”
“可是……”她叹息,“应先生,他怎么这个节日还不在家啊?我以为肯定在的,应酬没人会挑中秋节吧?二小姐知道他最近忙什么吗?”
应露莀看她一眼,“你约不上他吗?”
汤怡张口,却欲言又止。
应露莀见此,笑了笑道:“要不出去走走?正好我在家里憋得慌。”
“嗯。”
…
谢沙岸里的一个老式民国风咖啡馆里倒映着街上的深秋颜色,气氛绝佳。
汤怡一落座就叹气:“我这快两年了,就和他吃过一次饭。”
“哦,这么少啊。”应露莀端起杯子轻呷一口,再把问题抛了回去,“为什么呢?”
“他说,他说……”汤怡蹙眉,“他有女朋友。”
“哦~”她一副恍然的模样。
汤怡看她:“姐姐,你说,他有女朋友这事,我也不稀奇,有就有呗,可是婚事已经确定一年了,他至今都不把婚期定下来,是为什么?”
“还没有处理好那个小女朋友吧。”她莞尔。
“什么意思啊?那不就是玩玩的吗?他只要愿意,分分钟可以分手结婚啊,再说那种能叫女朋友吗?不就是跟着他捞点好处,说白了□□而已。”她嫌弃地低下头端起杯子。
应露莀淡然地浅笑:“那你想错了,跟,也分很多种,总有些是让他欲罢不能,就是舍不得的而已,不然他喜欢什么。”
汤怡皱眉,“那他什么意思啊?他什么时候能断了,结婚。”
“你觉得他婚后就会断了?”
“我……”她深吸口气,“他婚后还要在一起啊?应先生这个人,我总觉得他不会吧……”
“那你还是太想当然,太天真了,”应露莀托腮看着窗外的秋色,“这个圈子里,哪个男人婚后没有几个小姑娘跟着的,你若还想要他忠贞不贰,唯你是爱,那不太可能。”
汤怡静静地看她,“我真的觉得他,以我对他的了解……”
“不要以你的了解去禁锢一个人,让他按照你的思维来做事。我从小看着他长大,都尚且认识他不到一二,何况你这两年就和他吃一顿饭。”她摇摇头浅笑。
汤怡彻底静了下去。
半晌,憋了句:“其实我无所谓,我也知道这圈子里的男人都这样,我只是之前真的以为应先生和别人不一样,所以有点奢求,但是他要是真这样,我无所谓的,只要他赶紧把婚期确定下来就好。”
“玩够了他会定的。”
“你们家里,就没人催他吗?”
应露莀叹息:“正如你张口闭口喊他应先生,他有他自己的实力所在,尽管在家里还是要听命于人,但是我们家最老的两位,多少还是要给他几分自由选择的尊重的,他会结婚就好,愿意和你结就好,至于什么时候结,这点自由我们家还是不敢剥夺他的。”
汤怡彻底没辙,“你知道,他和谁在一起吗?姐姐。”
应露莀莞尔:“怎么?想打小姑娘的主意?我劝你不要,男人最忌惮你在底线之外挑战他的权威。”
汤怡愣了愣,缓缓泄气。
应露莀叹息,安抚道:“你家里没有催,说明已经在确定婚事后就受益了,那在利益已经产生的时候,你就不要在意婚期早或晚,现在结婚也只是你俩多吃一顿饭,婚宴的饭,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的,你如果想要他的人,那我还是劝你死了这条心,他应晨书面对这泼天的利益都不急不躁的,你的人,他不在乎……他又不需要爱情,他什么都有,还有小姑娘愿意没名没分地跟着他,他何乐而不为。
他需要的只是利益。”
…
车子在明顺公馆地库停好的时候,应晨书拿起手机看了看二姐给他发来的一段话。
看完收起手机,抱着花下了车。
在客厅没有看到君熹。
转了一圈听阿姨说她在房间里试衣服。
应晨书就找了过去。
推门进去,衣帽间里入眼所见,小姑娘裹着一身烟粉色秀珠旗袍站在镜子前看,婀娜的身段在镜中如水波荡漾,摇曳生姿,让人一眼便眼底生花,一眼万年。
忽然注意到镜子里有一面熟悉的脸孔,她马上回头。
“啊……”小姑娘捂住胸口暴露的一点地方,磕磕绊绊地说,“应先生,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是说,我回去拿点东西就回来吗?不久。”
“哦,我……”可能是他每次出去都不会那么快回来,是有事要办,所以……
应晨书朝她徐徐走近,“这什么着装?嗯?”他挑眉轻笑,“你开学的时候,不能穿这个吧?穿这个我可不同意,不得把学校里的师兄师弟都迷走了。”
“我是为了迷你。”过几天是他三十二岁生日。
“哦…”男人恍然,“可咱俩也不同校啊。”
“为什么一定要迷师兄呢!”君熹哼了声,“迷先生更迷人。”
应晨书把她压在衣柜上就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