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会问出如此苍白的问题。
这是神迹……
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她心中的震惊,她能做的只是默默的注视,没有激动,没有兴奋,更没有一丝一毫的疑惑。
因为她脑海里一片空白,无力思考。
在这一刻,秦征仿佛是世界的中心点,似乎一切都在围绕着他,她要做的只是静静看着,让那些数不尽的惊讶糜烂在嘴里和肚子里。
当然,唯一不安份跳动的就是那些飞扬的浮尘,似乎,在这一刻,他们也在为秦征而兴奋着,兴极而舞。
一个小时,即使秦征心中包罗万象,也用了长达一个小时才作画完毕。
一幅还带着油墨香味的《庐山图》摆在眼前,脱力的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时候他才发现,不知不觉间,他已经饥肠辘辘、大汗淋漓,可这些都挡不住他的兴奋。
尹若兰说的没错,他真的继承了她的法力,而他也体验到了那种飘飘欲仙、一切皆在掌控中的感觉。
这一刻,天有多高,地有多阔,这都不是秦征的极限。
而这又从侧面证明了一个事实,一个只有秦征和尹若兰明白的道理。
刚才是秦征在作画不假,但他的身体根本就不受自己控制,通过双眼,他也只看到了行云流水的过程。
那是不是说,尹若兰真的是一条活了四千年的狐狸精?
秦征惊喜之余,心中充满了震惊。
又过了十分钟,钱初夏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她小心奕奕的轻步来到《庐山图》前,注视良久,道:“以我专业的目光来看,完全不似假作。”
说出这样的话,完全是她胸中酝酿良久,再三斟酌后说出的恰当之词。
“油墨干了之后,你就拿出去。”
钱初夏无言,轻轻的点头,千言万竟然难以汇成一句话。
两个小时后。
钱初夏满怀信心,双手捧着《庐山图》来到青藤画馆的大厅内,优雅的一笑,心间尽是坦然道:“《庐山图》。”
三个字,却是轻松。
乍听这三个字,范剑皱了皱眉头,转头看向一旁的损三爷,在看到他轻轻的合起纸扇,轻点扇头之余,才放心下来,却不以为然,道:“还请三爷鉴赏。”
铺开画绢,损三爷小心奕奕、认认真真的仔细观看,哪怕任何一个细节之处。
半个小时,损三爷掌心出汗。
一个小时,损三爷满头大汗。
一个半小时,损三爷已经浑身湿透。
“这是假的。”见损三爷久久不语,范剑不耐烦的断然道。
“不不。”损三爷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豆大汗珠,咽了口粘筹的吐沫,道,“这是真的。”
“不可能。”范剑豁然站起来,武断道。
“这里有高手。”这是一句心里话,损三爷自是无法说出,但他暗自警告自己,这是最后一次踏进青藤画馆,以人家的实力,捏死他,分分秒的事情,想到此处,他更加的噤若寒蝉,小心谨慎道,“要不然范少亲自看看?”
“好。”
来到画前,范剑紧皱着眉头,他根本就不懂画,花钱雇上损三爷,就是为了防止赝品的出现,如今,以他的目光来看,这完全就是他送来的《庐山图》。
何假之有!
一时间,他的脸色由苍白变成了粉红,由粉红变成了艳红,由艳红变成了淡紫,由淡紫……最后又变得更加的苍白。
就像开了一个油墨铺儿一样。
【006】初吻
送走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范剑和损三爷,钱初夏的眉头依然紧皱着,看着眼前的这幅新版《庐山图》,心中的疑问如同一团乱麻。
从青藤画馆的内间出来,确定尹若兰是妖精的秦征心头像压了一块重石,这让他疲惫不堪的精神又变得暗淡了。
临出来前,他看到轻皱眉头的尹若兰坐在椅子上,上前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耗能太多,需要补充能量。
什么是能量,是昂贵的鸡鸭鱼肉。
皇帝还不差饿兵呢,看着直打哆嗦的尹若兰,秦征心里不落忍,于是,他毅然的从内间里出来,决定好好跟钱初夏商量商量加工资的事情。
而这也是待价而沽的最恰当时机。
出来的他径直的朝着钱初夏的经理位置走去,落落大方的坐在独属于她的皮椅上,然后老神在在道:“范剑他们走了?”
“走了。”钱初夏精神晃乎,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挺了挺规模不菲的胸部,示威道,“你坐哪里呢?”
秦征点了支烟,深深的抽了一口,直奔主题道:“初夏,你看我的工资是不是该涨涨了?”
钱初夏翻了个白眼,道:“涨工资好说,不过,我在想你大学里学的是什么专业?”
“社会学,怎么了?”抽了口烟,秦征不假思索的道。
“社会学?”钱初夏嗤笑一声,一边把《庐山图》卷起来,一边道,“如果我没有记错,昨天你还说过,你大学里学的是营销学。”
“有吗?”秦征摸摸脑门,真记不清了。
这个社会上每天发生太多的事情,如果都要记住了,那脑袋还真比得上银河二号超级计算机了。
“先不讨论你的专业问题。”小心翼翼的收起《庐山图》,钱初夏转移话题。
“嗯,就讨论咱们涨工资的事情。”
“秦征,你是不是以为这件事情就此完结了?”对于秦征执着的态度,钱初夏十二万分的不满。
“不会。”秦征的回答很肯定,抽了口烟,他才道,“以范剑这种犯贱的个性,到了黄河他也不会心死的,不过他找的是你,烦的是你,和我没多大的关系,所以,咱们还是讨论给我涨工资的事情吧。”
“你想过没有,如果范剑得逞了,也就没人给你发工资了。”钱初夏柳眉倒竖,怒道。
秦征单手支着下巴,认同的点点头,道:“也有道理。”不过,他随即又道,“这和我有直接关系吗?”
“你……”钱初夏感觉今天刚刚对秦征凝聚起来的好感,像像一股被轻风吹走的烟雾一样,还了她心间一片清明,“你不认为今天的事情有蹊跷吗?”
不得以,钱初夏只能强行把事情转移到正常的轨道上来。
谈到正事,秦征也收敛了许多,他道:“你什么意思?”
“我怀疑《庐山图》是范剑偷走的。”深思熟虑之后,屏气凝神的钱初夏给出慎重的答案。
“范剑的人品低劣,他的身手怎么样?”思考过后,秦征问,毕竟两个人是同学,钱初夏对他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身无二两肉,比猴子还瘦,他的身手就像他的人品一样低劣。”
“这样低劣的身手,能进得了青藤画馆?”
“……”钱初夏雅口无言,稍许片刻,才试探道,“那你是盖棺论定了?”
“《庐山图》肯定不是范剑偷的。”秦征拿足了气势,肯定的点点头,然后道,“要不然你先给我加加工资?”
两分钟后,恨不得咬秦征两口的钱初夏开口了,“既然不是范剑偷的,那《庐山图》怎么丢的?”
“范剑派人偷的。”
钱初夏:“……”
《庐山图》的事情给钱初夏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