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忘记了这座城市的本名---达尔贝达。
七十年代款式的雪铁龙出租车在异国风情浓郁的街道上行驶着,各种肤色的游人穿梭如织,卡萨布兰卡是座世界闻名的旅游城市,而且位于北非,社会情况和治安状况都比欧洲略差,或许更适合刘子光这种江洋大盗吧,东方恪心里这样想着。
出租车停在一家小旅馆门口,两人下车上楼,东方恪注意到,坐在大堂里看报纸的一个阿拉伯打扮的家伙随即跟着他们上楼来了。
刘子光来到一扇门前,侧身敲了敲门,门从里面打开了,两个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他们,东方恪吓得当时就捂着耳朵蹲下了,但是枪战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爆发,刘子光反而微笑着上前和两人拥抱握手,然后楼梯上又上来一个人,刘子光也亲切的和他打了声招呼,这才拉起一头雾水的东方恪进了屋子。
“乌鸦呢?”刘子光扫视了一下房间,随口问道。
“在外面望风,这里不大安全。我们已经换了几个地方了。”许久不见的悍匪头子张佰强说道,顺手递给刘子光一支雪茄,却对东方恪视而不见。
刘子光叼上雪茄,拿出地图开始和张佰强、褚向东商量起来,东方恪插不上话,只好坐在旁边打量着他们,他注意到和刘子光接头的这三个人都是中国人,但是相貌经过了整容,鼻梁垫高了,留起了胡子,肤色也经过适当的处理,看起来比较像中亚人,而且他们身上都有一种浓烈的气息,甚至比刘子光身上的还要强烈,东方恪想了又想,觉得称呼这种气息为“匪气”比较恰当。
“天啊,我怎么惹上这帮人的。”东方恪的心脏一阵抽搐,看他们几个那副专注的样子,就知道肯定在筹划什么惊天大案子,但愿不要用到我啊,正当他暗暗祈祷的时候,刘子光说话了:“你过来。”
东方恪赶忙走过去问道:“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那艘船上,有谁是和人贩子一伙的?”刘子光问道。
“船长,还有大副和水手长,他们都是希腊人,至于普通船员,我想他们并不知情,毕竟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东方恪解释道,其实他也不能肯定是否如此,但是那些底层船员都是中国籍的,如果因为自己的一句话给他们惹上了麻烦岂不是要一辈子受良心谴责。
“嗯,把你知道的船上的情况说一下,不要漏掉任何细节。”褚向东说道。
东方恪看了他一眼,心说这家伙面相真凶,心里发憷,事无巨细将货轮上的情况说了一遍,他本来就是个心思很细的人,善于观察周围的情况,经他介绍之后,屋里的四个人都频频点头。
“六千吨的货轮算是小的,船员也不过十来个人,比赌船简单多了。”陆海评价道,向来对语言比较敏感的东方恪立刻意识到,这人不是闽南的,就是台湾来客,而且以后者的可能性居多,看来这帮人的构成还真是复杂。
“干他娘的。”褚向东说,张佰强也连连点头:“干完这一票也差不多该退休了。”
“你们……要劫船?”东方恪小心翼翼的问道。
张佰强看了他一眼,刀锋一般的眼神让他不寒而栗。
“你朋友?”张佰强问刘子光道。
“确切的说,是我的手下,不需要瞒着他。”刘子光说。
于是张佰强便道:“我们将会在摩洛哥外海接管这艘船。”
“计划呢?”东方恪壮着胆子问道。
“计划?需要计划么?”张佰强又看了他一眼,点了支烟说:“索马里没读过书的黑人都能做成的事情,我们这些专业人士当然不在话下。”扭头又对刘子光说:“你这个哥们是军师吧,挺那啥的,还不放心我们哥们。”
刘子光笑笑:“他们都是老手了,干这个驾轻就熟,跟喝面条似的。”
东方恪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原来是一伙海盗啊,劫船轻松地如同喝面条,那打劫银行简单的不跟吃凉粉一样。
按照航运时间表,那艘香港货轮将会在今天下午抵达卡萨布兰卡港口卸货,然后驶往塞内加尔,不过刘子光可等不了那么久,他本来就是有仇不过夜的人,这回被人算计了一把,岂能善罢甘休,在马赛的时候他就联络了赵辉,将其痛骂一顿,勒令他必须给自己一个交代。
办砸了事情的赵辉自然大气也不敢出,不但承诺另外帮刘子光购买一批质优价廉的军火,而且主动提出把自己手下精锐小分队借给他使用,以报这一箭之仇。
当天下午,几个人在港口附近转悠了半天,张佰强他们四个人瞅空子偷了条游艇驶往外海,刘子光和东方恪留在港口观察情况,那艘六千吨的货轮果然准点进港卸货了,当他们补充完淡水和油料之后,已经是傍晚时分,轮船并未在港内过夜,而是连夜起锚驶往外海,刘子光心中明白,他们一定是听说了马赛发生的事情,变得风声鹤唳起来。
后面的事情就交给张佰强、褚向东他们去做了,刘子光带着东方恪搭乘摩洛哥航空公司的支线客机飞往了卡扎菲上校的故乡----利比亚。
在的黎玻里机场降落之后,东方恪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护照上被盖了一个利比亚的入境章,不禁懊丧道:“这下完了,以后想去美国就难了。”
“再办一个新的就是。”刘子光若无其事的收回自己的护照,用一条宽大的阿拉伯围巾遮住了嘴脸。
机场有人来接他们,路虎越野车直接驶入沙漠深处,停在一片帐篷前,骆驼静悄悄的嚼着草料,优美的旋律从铺着厚厚羊毛地毯的帐篷里传出,隐约能看到曼妙的身姿在翩翩起舞,蒙着头巾的保镖不经意的将枪口指向了他们,事到如今,东方恪已经不怎么害怕了,再大的风浪都经过来了,还能在这沙漠中翻船不成?
不大工夫,一个黑人出来邀请他俩进了帐篷,布置华丽的帐篷中一片金光闪耀,触目所及不是珍珠钻石就是黄金丝绸,一个大胖子坐在上首,穿着阿拉伯长袍,顶着酋长们经常戴的那种头巾,油乎乎的手里捏着一把小弯刀,正慢条斯理的切割着烤羊肉。
“亲爱的朋友,我已经等你们很久了。”大胖子说道。
东方恪从他不经意带出的卷舌音敏锐的意识到,这个胖子绝对是正宗斯拉夫人,而且是俄国人的可能性居多,因为,没有哪个阿拉伯酋长会那么喜欢喝伏特加。
胖子丢下刀子,让侍女帮自己擦了擦手,然后向刘子光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