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谁都清醒。
妈的,走南闯北半辈子,没想到最后在这小区里的河沟里翻船了,虎爷手舞足蹈的挣扎着,所幸小河很浅,只到人的胸口位置那么深,蹬了几下后终于触地,然后慢慢的往岸边趟过去,可是岸边湿滑无比,虎爷花六万块钱买的貂皮大衣已经湿了水,靴子里也灌满了凉水变得沉重无比,人又受了惊吓,怎么也爬不上来了。
“救命啊……救命……谁来救救我。”虎爷微弱而凄惨的声音在小河边响着,可惜这条小河是小区里比较荒僻的地方,大冬天的没人过来,他又徒劳的努力了几下,还是没爬上去,此时河水把内衣裤都浸透了,体温迅速丧失,虎爷都快哭出来了,难道真的要死在这条河沟里么?
忽然两道手电光在远处晃着,虎爷赶紧再喊救命,两个小区物业管理员终于闻讯走了过来,见状大惊,七手八脚把虎爷拖了上来。
躺在岸边的烂泥地里,虎爷终于哭了,呜呜的嚎着,别提多伤心,多憋屈了。
……
就在虎爷遭罪的同时,老七正带着五个兄弟在某家小饭馆喝酒,饭馆早就打烊了,可是他们还赖着不走,桌面上杯盘狼藉,六个人喝了五瓶淮江大曲,打出来的饱嗝都带着浓厚的酒味,老七从桌上拿起烟盒一晃,是空的,扭头看了一嗓子:“老板,再炒个大肠,拿两包红梅,一瓶酒。”
老板拎着酒和烟过来,抱歉的说:“大师傅下班了,炒不了菜了。”
老七说:“那就随便炒个鸡蛋。”
“灶封了,开不了火了。”
“那就弄一碟花生米来。”
见这帮人没有要走的意思,老板一脸的苦相,老七的一个弟兄站了起来骂道:“怎么着你,还没吃完就要赶人,你不想干了啊?”
老七赶紧拉住他:“消消气。”
又对老板说:“我们晚上有事干,借你宝地再坐一个钟头。”
老板没办法,只好叹口气去给他们抓花生米去了。
……
高土坡,郭大爷的窝棚里,隔壁小店老板把自己的煤球炉也搬过来了,又拿了一口大钢精锅放在炉子上,煤球烧的通红,锅里红油翻滚,旁边的案板上放着羊肉片、粉丝、白菜,还有切好的火腿肠、罐头肉等食品,三个老人一个小伙子人手一瓶二锅头,一边吃火锅,一边喝酒谈天。
基本上都是郭援朝和罗克功这一对老战友在叙旧,郭援朝和江北本地人,解放前美国人办的孤儿院里长大的,解放后孤儿院被政府接管,这些没名没姓的孤儿被统一改星“国”“党”,又正好摊上抗美援朝,当时社会潮流是男孩子叫援朝,女孩子叫抗美,国援朝的名字就是这样来的。
后来国援朝入伍参军,因为各方面素质优秀,被选入昆明步校深造,毕业后留校任教,担任步兵战术教官,后来越南战争爆发,我军秘密组织了防空部队进入北越支援越南人民的抗美战争,国援朝就在此列,不过为了保密,将国姓改成了普通的郭。
再后来,鉴于美军对胡志明小道的渗透破坏,北越军方和我军组建了一支以中国指挥官和越南士兵组成的特种部队,部队编号579,用以对抗美军和南越的特种部队,郭援朝和罗克功就是那时候认识的。
那一年,郭援朝二十五岁,任排长,罗克功二十二岁,刚从陆军学院毕业,任见习副排长。
把酒话当年,两位老人不胜唏嘘,多少往事,都随风而去,只有战友情谊永存,酒逢知己千杯少,这一夜,罗副司令喝多了。
时间过得飞快,已经夜里十一点了,隔壁小铺老板熬不住,先回去睡觉了,小李也开始打哈欠,罗克功说:“老排长,我今天来看你,可没带钱住宾馆,我就挤在你这里睡了。”
郭大爷呵呵一笑:“好啊,咱们多年没见,是该好好聊聊。”
罗克功一扭头:“小李。”
“到!”小李答应的依然是那么迅速而干脆。
“听说有些人想拆老排长的家,咱们得防着点,你站第一班岗,后半夜我换你。”罗副司令说。
“是!”小李这个一根筋,罗副司令说啥就是啥,他根本都不带考虑的。
过了一分钟,小李回来了:“报告,外面还有一班岗没下。”
“哦?”罗副司令披衣出来,惊讶的看到林浩居然还没走。小伙子躲在避风处,地上一堆烟头。
“小伙子,你怎么还在?”
“报告副司令员,我还在执勤当中。”
“你回去休息吧,告诉你们经理,这边有我。”
“报告副司令员,您不是我的直接指挥官,我不能服从您的命令。”
罗副司令笑了:“小伙子不错,是个好兵,不过你的指挥官不在这里,我暂时接手指挥权,现在我命令,士兵林浩,立正!”
林浩啪的一个立正,挺立的身躯如同标枪。
“你的哨位,现在由我部接替执勤任务。”
罗副司令话音刚落,小李就正步上前,向林浩经历,林浩回礼,两人一丝不苟的坐着正规哨位换岗的动作,这一刻,破烂的棚户区边缘,竟然庄严的如同部队的大门口。
一声声口令中,林浩下了哨位,迈着正步离开了,郭大爷站在窝棚门口,眼角有些湿润,耳边似乎回响着悠长的熄灯号。
罗副司令望着林浩远去的身影,摇头叹气:“多好的兵啊,可惜了。”说完一转身,钻进了窝棚:“老排长,再来一瓶二锅头吧。”
……
一帮醉汉勾肩搭背走了过来,虽然喝得醉醺醺的,但是神智都还清醒,老七嚷道:“弟兄们,招子都放亮点,到时候给我往死里打,出了事算七哥的。”
3-38 军区特大紧急出动
雪已经停了,北风呼呼的吹,沿街的房子雨棚下,都垂着一尺多长的冰溜子,今年冬天特别的冷,深夜十一点钟,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万籁俱寂,黑灯瞎火,只有偶尔一两声狗吠传来,却更显得冬夜之萧瑟。
六个男人踩着积雪吱吱呀呀响,一路走了过来,他们都戴着毛线帽子,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嘴里喷着白气,手里拿着报纸包裹的条状物体。
快到地方了,老七示意大家停下,问道:“家伙都拿好了么?”
众人把报纸扯开,露出二尺多长的铁尺和自来水管,都是揍人的利器,能把人打得很疼但是又不至于出人命。
“油呢?”老七又问身边一个矮胖子。
“现成的,我从泥头车油箱里抽的。”矮胖子拎起手里的铁皮油桶说。
“你TM的吃屎的啊,怎么能用柴油,要用汽油!你第一回放火么,这点常识都没有?”老七低声骂道。旋即又摆了摆手说:“算了,能点着就行,走吧。”
六个人继续前行,眼瞅着前面就是高土坡棚户区了,钉子户老郭头的家就在高土坡的进口处,不把这个钉子拔掉,以后连